兩人纏綿了一會兒, 她的配合讓他激動起來,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沈念矣強迫自己提早結束這個火熱的吻。
他用手摩挲着她有些許發腫的脣, 葉子初水汪汪的大眼睛定定看着他, 嘴巴微張, 丁香小舌有意無意地掃過他的手指, 輕輕t着。
沈念矣的眸色漸深, 身體本能地貼緊她。他不甘願地移開手,改成撫摸她的臉蛋。再被她這麼勾引下去,這頓飯誰也吃不了了。
葉子初嬌嗔地笑着, 他只覺得頭皮發麻,整個人的靈魂彷彿都被吸進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眸裡。
趕忙用手捂住她的雙眼, 黯啞着聲音說:“子初, 別這樣看我, 我會控制不了自己的。”
她開始明白了他某些時候的心情,原來看着一個人在自己的挑/逗下欲罷不能, 那種滿足和愉快的感覺比真的做些什麼還要強烈。
她的手在他的脖子和後背移動的,天氣還沒轉冷,他穿得並不多,幾乎可以透過衣服感受到她肌膚的溫度和條理。
真的不能再玩下去了,他拉她回包廂, 腳步有些不穩。
她在身後由他牽着走, 笑得格外壞心眼。雖然身體緊繃得難受, 他的一顆心卻猶如泡在了蜜糖裡。
他回頭寵溺地看了她一眼, 趁着還有一小段路, 在她耳邊小聲提醒了一句,“以後少和那個叫章清的來往, 我不喜歡她。”那樣的女孩他上輩子見得多了,有野心和欲/望不是壞事,只是不要把主意打到他的子初身上就好。
葉子初這下是真的開懷大笑了,還有什麼能比男朋友和自己的想法一致更令人愉悅的呢?
時間一天天流逝,轉眼葉子初已經結束了她大一下學期最後一門課的考試。
這個暑假的生日,正好是她十八歲成人。
本來沈念矣和她約好兩個人一起去旅行慶祝,機票都買好了。不料他們公司臨時出了些問題,新研發的軟件版權被其他競爭對手盜用。由於牽扯到的客戶和利益關係重大,甚至影響到日後的上市,沈念矣作爲公司的主要負責人根本脫不開身。
他還在煩惱要怎麼辦,葉子初主動提出取消旅行。他以爲她說的是氣話,但她再三強調自己可以理解,玩樂不差這一時。何況十八歲的生日,她覺得和父母一起過更有意義。
聽到改成和葉爸葉媽去旅行慶祝,沈念矣總算是鬆開了緊皺的眉頭。他萬分抱歉地承諾說等忙完這一陣子會好好補償她,葉子初是真的不介意。這一年來他們倆幾乎天天見面,次數頻繁得有時候讓她生出窒息的錯覺。
她沒有說明的是其實她根本打的就是獨自去旅行的主意,當然爲了讓葉爸葉媽放心,她會說跟同學一起去。
四年來第一次,她可以脫離父母和沈念矣的管束,隨心所欲。說起來,她還真是慶幸沈念矣有事去不了,不然兩個人單獨旅行,誰知道會發生點什麼?
她謝絕了沈念矣和葉爸葉媽送機的要求,開玩笑,哪一個去了她的謊言都會被揭開的。
在機場思考了一會兒,她決定放棄原先去L市的想法。太多人去那裡找豔遇,而她要的只是好好放鬆。現在是夏天,據說H市的海灘很不錯,於是她買了最近一班去H市的機票。
當天晚上她的航班順利降落在H市的機場,給葉爸葉媽沈念矣打了電話報平安,她拖着旅行箱開始了這場單身旅行。
出門前,葉爸葉媽爲了安全起見,讓她少帶現金多帶卡。而沈念矣出於內疚的心理,也給了她一張信用卡的附卡。所以她接下來的幾天可以過得非常瀟灑,不用擔心捉襟見肘的可能性。
有錢不用是傻瓜,她上網搜了驢友們關於H市自助遊的攻略,選了一家排名靠前的酒店。
一切安置妥當之後,她隨意吃了點晚飯就早早歇下了,養足體力第二天才好開始玩。
隔天大清早她就被窗外的鳥鳴聲喚醒了,不得不說,比起經濟發達的C市,H市的空氣和環境受污染的程度小多了。拉開窗簾,藍天白雲立刻映入眼簾。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感覺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愉快地在唱歌。
抹了防曬霜,她戴上草帽和墨鏡,穿着一身吊帶長裙,汲着涼拖,拎着個小包就奔向海灘。由於時間還早,她到達海灘的時候人並不多,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大部分都是帶着小孩子的家長。
她點了杯飲料,找了個有傘的躺椅,摘了帽子躺下,在清爽的海風中昏昏欲睡。
直到一個好聽的男聲對着她說話,“美女,海邊風大,要不要我借你一條毛巾蓋着再睡?”
真是個熟悉的聲音,她迷迷糊糊地想着,一邊坐起身一邊摘下眼鏡,想看清楚究竟是何方神聖擾了她的清夢。
看清對方臉的那一剎那,彷彿晴天霹靂般,她呆若木雞。
蕭墨硯,怎麼會是他?
她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難道是睡傻了出現幻覺?
眼前的女孩還真是有意思,蕭墨硯心想。他站在她椅子旁邊好一陣子,她一點感覺都沒有,睡得特別沉。膚白胸大腰細腿長,看身材就十分對他的口味。摘了墨鏡,一張臉比他想象的還要精緻。只是不明白她爲什麼那麼震驚地盯着自己,他可沒有自戀到認爲自己已經帥到讓女人驚豔得說不出話來。
對方還是傻傻的,難不成是個腦子有問題的?他腹誹,再次開口,“美女,我沒有長得嚇人到害你都不敢說話了?
葉子初抑制住砰砰亂跳的心,不利索地說:“沒……當……當然不是了。”慢慢地流暢起來,下意識地就伸出手,自我介紹道:“我叫葉子初,很高興認識你。”
“蕭墨硯,榮幸之至。”他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兩三秒後鬆開。
從他上輩子去世到現在整整十年,三千六百五十個日子,她第一次感受到鮮活有力的他。不是那個太平間裡支離破碎的屍體,也不是那個墓地裡冷冰冰的石碑,而是活生生的,充滿青春活力的他。
她突然覺得眼睛發澀,她滿懷希望的時候他不知道在哪裡,等她絕望了決定放下的時候他又出現了。
連忙擠出一個笑容,她掩飾地說:“你說的沒錯,這裡風真的很大,吹得人想掉眼淚。”
蕭墨硯瞭然地點點頭,建議道,“我那邊有一羣剛認識的朋友,有沒有興趣過去一起玩?”他本來還想多搭幾句話後再提出邀請,可看這個女生剛剛那麼主動地自報家門,也就乾脆免去了那些客套。
他心裡隱隱有個想法,誰說一見鍾情不能是雙方面的呢?
沒等葉子初仔細思考,她的情感已經先於理智作出了回答,“好啊。”
她知道她現在是沈念矣的女朋友,最好和他的表弟保持距離。但是她真的沒辦法拒絕和蕭墨硯親近一點的誘惑,只是一小會兒,她努力給自己找藉口,一小會兒之後她就會離開,然後忘記這裡發生的一切。
蕭墨硯的笑容一如她記憶中的陽光燦爛,他在前面帶路,問說:“叫我阿硯就好,怎麼稱呼你?”
“阿硯……”她如夢囈般低低呢喃了一聲,“叫我小初吧。”
那一刻,蕭墨硯莫名覺得這個女孩身上瀰漫着濃重的悲傷。他揮去腦海裡不切實際的想法,“小初是吧,很好聽。”
她看着他,一模一樣的臉,卻有什麼不一樣了。
葉子初自我界定的一小會兒很快演變成一整天,她覺得自己像是個在沙漠中行走了許久彈盡糧絕的路人,而蕭墨硯就是那片唯一的水源。
他和上輩子有許多差別,比如他可以面不紅耳不赤地和女孩子們說着肉麻調情的話,比如他可以一口氣喝下一整杯的紅酒而依舊口齒清晰,神智清醒,又比如他特別有風度地照顧在場的所有女孩子,甚至毫不避諱地爆粗口。
可他仍然還有許多和上輩子一樣的東西,比如吃到酸的東西時眉毛會皺成一團,比如落座的時候喜歡坐在最靠近門的地方,又比如他看她的眼神和看其他人的不一樣,一直關注她的喜好,不停地問和她相關的問題。
她在困惑中過了一下午,面前這個在男男女女之間遊刃有餘,贏得所有人好感的男孩到底還是不是她曾經愛着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