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世勳點點她的鼻子,笑道:“現在不是立誰爲太子的事情了,三皇兄和六皇兄平分秋色,各不相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即使父皇立了太子,另一方也會拼個你死我活的。”
爭鬥在所難免,現在要做的是如何在這場爭鬥中以最小的代價,得到最大的好處。
“那......那現在該怎麼辦?”侯雙喜有點後怕,宮廷爭鬥只最爲殘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上次太子造反,雖然安然過去,但扔給侯雙喜留下深刻影響,天家無情。
楚世勳緊緊抱着侯雙喜道:“放心吧,雙喜,雖然父王不在,但我也會保護你們的。”
“我知道。”侯雙喜摸摸肚子,“對了,之前聽你說皇伯父身體差,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楚世勳搖搖頭,道:“我不知道,鄭院判以及太醫院的人都說是風寒!可是這風寒時好時壞,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侯雙喜想了想,道:“世勳,你趕緊派人去找鄭城陽!”
楚世勳一聽,瞪了侯雙喜眼道:“不行,叫他作甚!”
侯雙喜掐了一把楚世勳,嗔道:“你這人怎麼這麼小心眼呢,孩子都給你生了兩個,肚子裡還有一個,你還懷疑我!”
楚世勳疼得呲牙咧嘴,嘟囔道:“反正我就是不爽他看到你的眼神!”
侯雙喜聽到這話,哭笑不得,最後嘆息一聲道:“夫君,在我心裡,你是我侯雙喜最愛的男人。鄭城陽是我最感激的恩人。按理說,你也應該感謝鄭城陽,因爲沒有鄭城陽就沒有現在的侯雙喜。”
雖然知道怎麼回事兒,但楚世勳心裡就是不爽!
“你就算不高興,你想想,師傅那麼重的傷,鄭城陽都能看好。你讓他給皇伯父看看。或許就能看好呢。你也不想想。皇伯父身體一向康健,怎麼會一個風寒這麼長時間還不好?”侯雙喜把焦點轉移到慶德皇帝身上,希望楚世勳能夠改變主意。
果真在聽到侯雙喜的話之後。楚世勳一怔,旋即想到了前世,皇伯父臨死之前吐出的血是黑紫色的,是中毒的。
難道皇伯父。真的是中毒?
“你說的是,我是太小雞肚腸了。我會立即派人去找鄭城陽。”楚世勳沉聲說道,不管如何,他都要證實皇伯父是不是中毒身亡!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終於找到了鄭城陽。快馬加鞭來到京城,私下裡給慶德皇帝把脈,並且用銀針刺穴。並沒有發現中毒。
看到銀針上面沒有黑色,楚世勳微微放心。問道:“這不是中毒?”
慶德皇見楚世勳如此小心謹慎,搖頭笑笑,反過來安慰楚世勳道:“年紀大了,身體大不如前!”
鄭城陽看了銀針,搖搖頭,反而從匣子裡拿出一個綠色小瓷瓶,倒了一點粉末在銀針上。那裹着銀針的藥粉以肉眼可見的程度變黑。
楚世勳一愣,問道:“這是......”
鄭院判也很是吃驚,問道:“城陽,這到底怎麼回事兒?”那銀針上的藥粉不光變黑了,而且還散發一種腥臭味。
“大家沒有看錯,這是中毒。銀針只可以試出一半的毒藥,特殊的,就要藉助這種粉末,纔可以查出。”鄭城陽沉聲說道,這種毒藥,很是奇怪,他暫時沒有辦法確定這是什麼毒藥!
“那可以解毒嗎?”楚世勳連忙問道,他絕對不能讓皇伯父再一次中毒身亡。
鄭城陽沉默半刻,輕聲道:“我暫時還不能確定是什麼毒,但現在可以用我們鄭家的解毒湯,雖然不能立刻解毒,但最起碼不會加重病情,可以慢慢,逐漸排毒。”
慶德皇帝聽了兩人的對話,終於反應過來,道:“小鄭太醫,你就留下來,準備負責朕的解毒湯。鄭院判,你對外還說我是風寒,知道了嗎?”
鄭院判,連忙說道:“是,微臣領命。”
鄭城陽親自照顧慶德皇帝,兩天後慶德皇帝身體好了很多。爲了不打草驚蛇,慶德皇帝並沒有換人,而是命人監視可疑的人。
慶德皇帝親手把城外五萬人馬的兵符交給楚世勳,道:“世勳,城外的那五萬人,皇伯父交給別人不放心,交到你手上。一旦你看到信號,就帶軍京城。”
楚世勳眼睛微紅,哽咽道:“皇伯父,難道還有人叛變嗎?”
慶德皇帝點點頭道:“是的,你父親去西北,這是那些人的一石二鳥的法子。調開你父王,京城裡就剩下你了。你父親已經在西北領兵十萬,那些人以爲我不敢把京城的護*給你,但我相信你,世勳,護*交到你的手裡,我纔能有善終。”
“皇伯父既然知道,爲何讓父王去西北呢?”楚世勳不解,原本以爲皇伯父不知道,可現在皇伯父知道,爲何還要這樣做?
“咳咳!”慶德皇帝咳嗽兩聲,苦笑道,“你那十萬大軍交到你父王手中,我最起碼不擔心叛亂!邊關穩定,國家就穩定,百姓也免受戰亂之苦。若是交到其他人手裡,稍微有一點差池,就會造成天大打亂。”
楚世勳心裡酸澀,道:“權利就那麼重要嗎?不顧親情,朝廷,百姓?”
“對,權利就是這麼吸引人。”慶德皇帝笑道,當年他也是這麼過來的,“他們怎麼鬥,我不管,但天下不能亂,京城不能亂,西北更不能亂!”
“皇伯父,你好好保重身體。雖然父王不在,但侄兒也會盡全力保護您的。”楚世勳沉聲說道,一向無所不能皇伯父,現在也有一種英雄遲暮的感覺。
慶德皇帝點點頭道:“世勳,沉住氣,皇伯父沒那麼容易死的。”
“嗯!”楚世勳點點頭,擦擦眼睛,裝好虎符。
看到楚世勳出去,慶德皇帝心裡一片哀痛,他的兒子居然給他下毒?
真是笑話!虎毒不食子,但那些狼崽子,居然想毒死他!
慶德皇帝心裡悲涼,但更多的是氣憤,皇位是絕對不能交到這樣的人手中。
京城裡一片風雲涌動,人人自危。雖然已經到了夏天,但炙熱的太陽並沒有溫暖發涼的脊背,反而更加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