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天成有了新的事業,立馬全身心地投入其中,辭了酒店副總的職位,拉團隊,做項目去了。李久行再一打量自己,算什麼呢?張嫣老老實實地在上班,就是張佐翔和路郵也是在酒吧裡做的有聲有色。
要不是有艾倫和安琪兒這兩個啥事不做,就知道吃喝玩樂的做對照,李久行可真認爲自己是條社會的蛀蟲。
有心想查查那晚的事情,可完全沒有頭緒,死了的那七個人就像是無根之萍,屍首扔在醫院的太平間都無人過問,還是當地警方處理的。也不知道軍方動用了什麼手段,反正是沒人再來問過李久行案情的事。
至於彪哥,雖然人還在南都,可現在老實得不能再老實,也不知道他還留在南都做什麼。這也是彪哥心存僥倖,以爲在警方眼中,自己沒什麼大過錯,等風頭過去,自己依舊吃得開。董南方那頭經歷這麼大打擊,摸不清李久行的底,一時根本不敢有什麼針對他的大動作,這才讓李久行有功夫閒了下來。
李久行是真沒想到這兩個瑞士人那是一刻都閒不住,真把自己當成了導遊,沒多久功夫就把南都玩了個遍。這些天總和那兩個傢伙在一起,還真讓李久行吃不消。
看到李久行鬱悶的樣子,張嫣不由嗤嗤地笑,她真以爲李久行是給這兩個外國友人當活雷鋒呢。“慢慢晃唄,我看這兩個人是纏上你了,南都結束了,不還有蘇杭麼,我看你是因爲有艾倫在,要是隻有安琪兒,你肯定沒這麼多牢騷?”說着還假裝撅起了小嘴。
“別,別。”李久行直倒苦水,雖然沒讓自己花錢,張嫣也跟着沾了那兩個大款的光,這幾天淨吃好的,可讓一個土生土長地的南都人整天圍着熟悉的地方轉,多難受啊。
牢騷發到張佐翔這,張佐翔倒是不介意,艾倫和安琪兒成了太極酒吧的常客,消費高,小費還給得足,這樣的大款上哪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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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帶他們去咱老家晃晃去?”張佐翔想起了那次太爺爺的囑託,自己前些日子回去不知怎麼說到了李久行發狂的事,太爺爺當時就上了心,讓他有時間帶李久行回去看看。現在不剛好麼。
李久行一聽,還真是個好地方,要是兩人愛上那兒的山水,乾脆就把人交給張佐翔,自己可算是解脫了。立馬李久行就給自己找到了理由,那絕不是嫌這兩個人煩,咱這是爲國家戰略考慮。
國家怎麼樣才叫強大?不光是經濟、軍事,文化強大也很重要對不對?要是艾倫和安琪兒也對道教產生了興趣,不正是向外國人展示的窗口麼?
和張佐翔這麼一分析,立馬這事就拉上了他,至於太極酒吧,多大的事,現在還有哪個不開眼的敢鬧事。
李久行還怕張佐翔不答應,哪知道正和他的心意。託李二哥的光,現在張佐翔在這南都道上也算一號人物了,張三的名字是不好聽,可後面加個哥字,張佐翔聽得就順耳多了,張飛不也是排行老三麼,至於讓別人喊自己大哥,這也只能想想,那把李久行置於何地啊?
兩人這麼一合計,當晚就和艾倫和安琪兒說了。果然不出李久行所料,提到好玩的,兩人眼睛裡都在放光。
再聽李久行雲裡霧裡地一吹,什麼太極啊,輕功水上漂啊,那眼神恨不得就把張佐翔給生吞活剝了。
這一番吹噓,惹得張佐翔好大一白眼,你小子武俠看多了吧,功夫是有的,哪像你吹得那麼神?還飛檐走壁,那不是咱們道教的人,那是壁虎。
不管怎麼說,幾個人很快就敲定了行程,李久行長吁一口氣,宛如卸下包袱一般,渾身都覺得輕鬆。
李久行再次上門,依舊受到了張佐翔一家的熱烈歡迎。存在山莊那副畫這段日子也給張承宗長了不少臉,多少三山五嶽的朋友都慕名而來,讚歎不已。這不都是沾得李久行的光麼。
既然是李久行的朋友,艾倫和安琪兒自然也體會到了賓至如歸的感覺。雖然練武場上的拳法劍陣並沒有李久行說得那麼神,但並不影響兩人對這方山水的喜愛。
有了張佐翔這個東道主,李久行總算歇了下來,這兩個瑞士人精力實在是太充沛,遊山玩水不談,對山莊內充滿華夏風格的建築,家居也滿是好奇,張佐翔終於體會到了前幾日李久行的痛苦。
不用太爺爺說,李久行自己就有找他老人家詢問一番的需求。
依舊是在太爺爺的臥室裡,只有他們兩個人。除了張佐翔可能知曉點緣由,其他人都搞不清楚爲什麼一向不怎麼見生人的太爺爺怎麼對李久行另眼相看。
沒等李久行介紹自己的不對勁,太爺爺已經察覺到李久行有了變化。不是一般人根本感覺不出,李久行看起來和過去一樣嘻哈,可無形中的威壓更甚。
太爺爺又如同那日一般對李久行體內進行探查,到了手腕這,古井無波的面色終於凝重起來。
怕什麼,來什麼,手鍊中的戾氣早已蕩然無存,太爺爺已經發現手鍊果然是被鑽開了一個小孔,不用說,一定是李久行乾的。
大驚之下,太爺爺順着脈絡一直察探到腦門,和上次不同,這次太爺爺竟再無法探究到有何異常。這又是怎麼回事?太爺爺一時也搞不清狀況。
“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太爺爺只能希望從李久行的遭遇中推測一些端倪。
這要說起來可就話長了,打上次離開到現在,可發生了不少事,李久行也不瞞太爺爺,撿認爲重要地一五一十說了。
講到自己在國外發狂收割了數十條人命時,李久行還略有不安地看了太爺爺一眼,自己這麼兇殘,會不會引來老人的不快。
哪知道太爺爺根本沒什麼反應,在老人家看來,這事還做得好呢,爲了救同胞做出些過激的事很正常,當時的情況,你不自救別人可就會要你的命,華夏百年勢微時,太爺爺也不是沒殺過異族人。
聽到李久行說當時自己發狂,根本無法自已,太爺爺微微點頭,並沒覺得有什麼異常,人在極端憤怒或恐懼的情況下,確實會出現這樣的反應。
其實李久行是忘了,當被和趙騰飛在倉庫起衝突時,自已也有過短暫的失神。
既然太爺爺認爲這些並無不妥,那最大的變故就是來源於手鍊被打開的那一刻了。
聽到此,太爺爺神情肅穆起來,這正是他想了解的地方。
“打開手鍊的那一刻你就昏迷了過去?"太爺爺可不認爲是李久行身體的原因,這李久行壯得像頭牛。
李久行摸摸鼻子,組織了下語言,也不知道這麼說太爺爺能否聽得懂,"我也不知道當時算不算昏迷,我的思維意識是完全清醒的,就彷彿被困在了一片火海之中,應當就像是靈魂出竅一般,對身體完全失去了控制,也感受不到任何外界的刺激。"
太爺爺已近百歲,可思維依舊清晰,完全明白了李久行的描述,但即使見多識廣,也無法理解李久行怎麼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既然一時想不明白,就日後再說,太爺爺繼續問道,“那你是如何醒過來的?"
之後的事就更加詭異了,自己醒來竟然被一羣人給綁架了,手鍊也被偷了。至於怎麼逃出生天,李久行長話短說跳了過去。
做爲當事人,李久行都想不通,就更不要說太爺爺了。都說人老成精,太爺爺一下就想到了點子上,“這羣人是衝着手鍊來的?"
李久行搖搖頭,這事確實亂,那晚是兩夥人先後綁架了自己,"偷手鍊的是另外一夥人。"
看太爺爺果然不明白,李久行只能詳細說了一遍。
聽李久行說完,太爺爺陷入了沉思,按這說法,這兩撥人都不是衝着手鍊來的,這李久行的社會關係可真夠複雜的。
太爺爺一下又覺得不對勁,"那這手鍊怎麼又回到你手上了?“
李久行又把香港的事說了一遍,“對,那兩個瑞士人就在山莊,張佐翔正招待他們呢。"
太爺爺若有所思,好一會纔開口,“這麼巧?也好,晚上我也見見這兩位外國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