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晴在墨西哥的工作沒有任何進展,這裡可以算是米國的後院,很多工作開展起來都畏首畏尾,一不小心就會暴露。這般困難之下,自然無法查探弗蘭克的下落。做了許久的無用功,王雅晴也是滿心焦急。
軍方對此也是頗有微詞,雖然上次任務失敗,可這個小組過去的成績看得見,就這麼閒置實在是太可惜了。
維斯基的泄密事件已經過去了一週,除了國家的情報部門仍舊在繼續關注,民間的聲音早已平淡下去。華夏也從這海量的信息中不斷篩查,尋找着米國的漏洞。
一個微小的細節引發了華夏情報人員的關注。米國國內最近執政黨以及總統也是急的焦頭爛額,維斯基解密的文件中披露了政府數年來龐大的開支,近千億美元與國防部的財政報表完全合不上拍。在野黨嗅到這麼大的漏洞哪能放過,不停責問政府,要求對此事做出解釋,美國民衆當然也是得理不饒人,都是來自於納稅人的錢,怎麼會存在如此大的偏差。
整個米國,知曉資金流向的不過數人,可真實情況哪裡能夠公之於衆。
華夏政體完全不同於西方,情報人員立馬就覺得不對勁,如此海量的資金,必然是大動作,而且秘不示人,定然存在陰謀。再仔細查看已經披露的資金流向,調查立馬就有了方向。
西方的財團都有向科研機構捐贈的傳統,既能夠避稅,還能從科技進步中獲取紅利,但還從未見過米國國防部直接向科研機構捐贈的。可這回,他們打破了慣例,根據情報,米國國防部已經連續數年向一家英國的地質研究所投入大筆資金,這本身就顯得不尋常。
科技發展到今天,雖然人類對於宇宙瞭解還不夠,但我們腳下的地球早就被研究透了,米國作爲全球科技最發達的國家,衛星繞着地球不知多少圈,還有什麼地質結構需要他們投入大筆資金的?並且這樣的投入被列爲機密,到底在研究什麼?
英國這家地質研究所,華夏情報人員並不陌生,名字一被提及,立馬相關資料就被調取了出來。這家機構在華夏國內也有分支,米國並不知曉,這早就在華夏的監控範圍之內。
雖然哥倫比亞的走私案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但華夏從來沒有放鬆過警惕,那個詹姆斯當初可就是出現在火山爆發區域的,一直處在華夏的監視範圍之中。現在又出了這樣的情況,調查是肯定要升級的。
安全專家分析過後認定,這家地質研究所和米國國防部的秘密交易定然和華夏有關係,不然世事哪有那麼巧合,火山剛爆發,這個詹姆斯的科考隊就到了,之後發生的事更是出乎意料。
國防部長記性不錯,還記得李久行那個小夥子,也算是有緣分了,“就讓李久行去調查,咱們華夏總說不打不相識,上次聽說他和那個詹姆斯還有過沖突,這次好好算算過去的賬。”
詹姆斯自打火山爆發後不久就離開了華夏,但想要打探他的下落易如反掌,本來華夏就有人在盯着他。
作爲一名地質學家,詹姆斯算是合格的,全球各地地跑,做着科研調查的工作。雖然畢業於劍橋大學,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英國人,但卻並沒有在英國本土待過幾天。如今正待在尼泊爾進行科考的工作。
李久行還真沒想到,再一次接受任務,這調查的對象自己竟然認識,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當時就說過,這個詹姆斯絕不是什麼好東西。
王雅晴可不管詹姆斯和李久行過去有什麼矛盾,認真完成任務纔是最重要的。雖然這次任務看上去不算兇險,但能夠列入二級機密,事情定然非同小可。情報中說的很清楚,這個詹姆斯和當初的走私案有着莫大的干係,那麼隨時都可能會有變故產生,還是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尼泊爾不同於華夏,只是個小國而已,剛剛從君主制的國家轉變而來,這給了世界各大組織極大的便利滲透進這個國家的方方面面。既然和華夏西部接壤,華夏自然不可能放棄這一塊的陣地,暗中不知和西方角力了多少回。
摩羅寺不過是尼泊爾衆多寺院中極其普通的一座,位於尼泊爾東部。雖幾經戰火,如今破敗不堪,卻很少有人知曉,這也是座千年古剎。
整座古剎不過十來個和尚,雖然尼泊爾這個國家人人敬佛,但到底是好酒也怕巷子深,再加上該寺住持低調行事,引不來多少香火孝敬,一羣人過得算是異常拮据。
此時,摩羅寺後院,住持已經是招待第三撥來客了。兩個大和尚對面而坐,雖然是同行,但明顯有了巨大的分歧。
“明法王,這是關係整個佛教的大事,你不能如此冥頑不靈。"外來的大和尚也是位得道高僧,可任誰被這麼三番五次地拒之門外,都沒什麼好脾氣,能尊稱對方一句法王,已經是給足了面子。
住持如同前兩次一般,依舊不爲所動,反覆吟誦着經文。看都不看這來自印度的和尚一眼。
天下佛教出一家,卻鮮有人知曉,尼泊爾纔有可能是佛教真正的起源地。當年釋迦牟尼火化之後,得舍利無數,被信徒視爲聖物,其後便在整個亞洲擴散開來,形成了一股極強的宗教力量。
整個亞洲的佛法流傳史,也就是佛骨舍利的流傳史。再之後,得道高僧圓寂後留下舍利也成了常態。
再詳盡的史實資料也沒有記載當年釋迦牟尼緣何選擇死後火化。當年佛祖座下兩大弟子也隱匿於歷史的長河中,再無音訊。
世人不知,釋迦牟尼當年早己向兩名親傳弟子交待完一切,而兩人正是遵循法旨,領取了兩枚佛骨舍利後隱姓埋名。
歷經兩千餘年,兩名弟子的傳人再一次聚擾,卻不料是這樣的局面。
“師弟,若真有心,緣何今日纔來。"住持許久纔出聲。
兩寺之間早已斷絕千年,兩人不過憑着過去祖師的身份排定了座次。
被稱做師弟的乃是印度鉢蘭寺住持天法王,和摩羅寺的破敗截然不同,因爲供奉着珍貴的佛祖真身玉舍利,早已成爲佛教聖地。
“若不是上月的異動,我也絕不會來打攪你,我不信你就沒有察覺。"
明法王緩緩點頭,這一切早在經文的描述之中,自己也早想好了萬全之策。
“師兄,雖然此處荒野,可真能攔住有心人嗎?還是我們兩寺並歸一處,纔是應對之策。"
明法王根本不爲所動,這些話前兩撥的和尚已經說得足夠多了。"師弟,你已經忘了師祖的本心,天各一方纔是正途。"
天法王已經有些氣急敗壞,顧不得得道高僧的形象,“你還活在幾百年前嗎?你睜開眼看看外面的世界,像你這般還能完成自己的使命嗎?"
明法王終於睜開了眼,輕蔑的神色怎麼也擋不住,“請回吧,你們被英國人奴役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