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暮歌就醒了,只是臉色有些蒼白,剩下的並沒有什麼大礙!吃過早餐,朔羽修換上衣服就準備去瀚海了,宿楓瞳就在帳外等候。暮歌卻攔住了朔羽修。
“我也要去!”暮歌眼神堅定,氣息不穩的說。
“不行!你身上還有傷,雖然路途不遠,但是我不能冒險,何況你身上的毒還沒有解掉,夜穹也還沒有回來!不行!”朔羽修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暮歌,他知道她好強,但是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
“我可以!而且我想這一次去的話我可以看得出來昨晚的人是誰!那雙眼睛我記得!”暮歌篤定的說。
昨晚她使出風刃的時候,就已經距離那人很近了,所以纔會被打傷,但是知道了對方是誰,她纔可以慢慢的將他引到明處,只有這樣,他們纔不至於處處都被敵人牽着鼻子走,每次都只有招架的力量!
只要知道了是誰,那麼他們或許可以選擇主動出擊,不再處於被動的狀態,這纔是最重要的。更何況,她不過是被打傷了,以前很多次她幾乎連命都沒有了,但是還能活下來,那時候身上的傷可比現在要重的多了。
“你確定?”朔羽修皺眉,她昨晚難道就是爲了看清楚對方的樣子才靠近的?要知道那人可是帶着面具的,單憑一雙眼睛就能看的出是誰?
“我確定!一個人可以改變容貌,但是他的內心不會改變嗎,而眼神就是一個人內心深處的體現,還有,他的身材,習慣性的動作也不能改變!那是一個人的最基本的特徵!”暮歌點點頭,她這一點可以說是肯定,因爲一個人的眼睛是不會改變的。
“那今天不可以出風頭。”朔羽修知道有暮歌的地方,所有人的視線必定是會集中在她的身上的,所以他希望她今天只是乖乖的呆在自己的身邊就好。
“好!”暮歌轉身換上一身淡粉色的長裙,粉嫩的顏色映襯的她的臉色也不那麼蒼白了。暮歌看了看鏡子,又拿起胭脂,稍微的點綴了一下,她不喜歡化妝,但是今天不可以讓別人看出異樣來,所以稍稍的化了一下。
再次轉身,朔羽修不禁讚歎,只是輕微的點綴,卻讓她整個人看起來不似剛纔那麼蒼白無力。
兩人相攜走出大帳,朔羽修伸手攬着暮歌,來到早已經等候在帳外的宿楓瞳的身邊,宿楓瞳依舊是將軍的打扮,一身銀色的鎧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英氣逼人。暮歌卻看着宿楓瞳皺了皺眉,她本來可以有另一種生活的!
“怎麼?王妃也要去?”宿楓瞳有些擔心暮歌的身體,清晨的時候纔剛剛醒過來,現在就去似乎有些危險!
“沒事!”暮歌淡淡的笑了笑,拍拍宿楓瞳的肩膀,再次開口:“你能做到的,我又爲什麼不可以?”
暮歌的這一句一語雙關,宿楓瞳臉色一僵,但隨即又笑了起來。“王妃這是說什麼,末將一介武夫,怎麼能和王妃相比。
“有機會你想改變嗎?”暮歌也不管宿楓瞳的躲避,含糊的問。
宿楓瞳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她沒想到暮歌會這樣子說。她這是什麼意思?要幫助自己嗎?
朔羽修聽完暮歌的話,又見宿楓瞳震驚的樣子,心裡疑惑極了。暮歌似乎在第一次見到宿楓瞳的時候就怪怪的,但是他知道那種感覺不是男女之間的感覺,暮歌對宿楓瞳,他更多的是覺得有一種憐惜的感情在裡面。
三人正要走,卻見到夜穹回來,夜穹的樣子很是疲憊,很顯然是連夜趕路的原因,朔羽修讓夜穹先去休息一會,醒來之後再將藥親自煎熬,等他們回來。
暮歌和朔羽修共乘一匹馬,宿楓瞳獨自一匹,三人慢悠悠的往鹿城的方向去了。不到半個時辰,就來到了鹿城。因爲是邊境小鎮,所以街上可以見到各種的穿着,商販賣的東西也都是各有特色,哪個國家的都有。
來到驛站,三人下馬,守門的侍衛上前將他們的馬屁牽到後院,而驛站的官員早已等候在一邊,領着三人往主屋去了。
零逸軒,零逸澤他們自然是認識的,而摩崖國的太子拓跋宏,暮歌認得,暮婉兒的丈夫!
另一個一身藏藍色長衫的男子去讓暮歌一愣,是他,昨晚的那個人!那一雙眼睛還是那麼犀利,目光中陰仄仄的光芒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多些陰沉的氣息。
“這位是?”暮歌坐下,看着自己對面的男子問。
“禁天帝國最年輕的帝王,鳳卿塵!”朔羽修微笑着解釋,但是在轉頭看到暮歌眼中的警覺的時候心裡彷彿明白了什麼,難怪對方武功高強。
“原來是禁天帝國的年輕帝王,早已經聽說了您的大名,如今有幸見得一面,果然是一表人才啊!”暮歌面帶微笑,目光溫和。
“慚愧慚愧!”鳳卿塵總覺得暮歌應該是可以認出他的,畢竟昨晚他們相隔那麼近,但是現在怎麼好像是陌生人一樣?難道是他高估了她?
鳳卿塵仔細的盯着暮歌看,但是那一雙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全是陌生,根本看不出什麼情緒。也許真的是他想多了。
暮歌知道鳳卿塵是在懷疑,但是比演技,這些人還差的遠。她可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朔羽修知道,昨晚的人一定是鳳卿塵沒錯了,暮歌從來沒有表現的與別人那麼客套過,與她沒關係的陌生人她是會自動忽略的,而剛纔她眼中一閃而逝的驚訝也說明了這些。這麼多年了,他終於知道了一直害自己的人是誰了!
但是他卻不知道爲什麼,這個鳳卿塵會從那麼早之前就開始要殺了他,或者說應該是從他的父親那裡開始就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