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習期間,李智偶爾也還回學校來找陸帆他們玩,可是終究感覺有些變了,兄弟情長,卻沒有了原來的學生氣氛。
大學三年,上到現在,誰都有些覺得眩暈,早就沒有了昔日的兢兢業業,對於多半學生,並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上課已經變成了一種形式,枯燥而乏味的形式,進教室只是應付,只是彌補上學花錢的良心譴責。陸帆也覺得有些迷茫了,雖是做到了學好該學的一切,可上學的目的爲的是什麼?他是否也要像李智一樣,到了大四就去實習然後上班?那考研呢,還有那學校裡公費留學的名額呢?是否又該爭取?林茜的出現讓他漸漸忘了去思索那些,而那些終究是要面對的。俊麗的到來,更讓他覺得有些爲難,讓他看透了人間人情冷暖。漸漸的,臉上的輪廓沒有了大一時候的稚嫩,多了一份老練。有時候陸帆反而熱愛那一種獨處,沒有林茜,沒有俊麗,沒有兄弟同學,可以在秋後的驕陽下睡在湖畔的木椅上,看藍天白雲,憧憬未來人生。
日子轉瞬即過,捉不住,年關已近。那些空餘的時間裡,陸帆是和林茜一塊度過的,在一起的時候牽着手也很少放開,甚至在自習室裡陸帆看着書,一旁林茜趴在課桌上睡着了,一隻手卻愛搭在陸帆的腿上;陸帆愛那雙無暇而白皙的手,書看累了,他也會將那雙手放入手心把玩,林茜甚至一度認爲他有戀手癖。只是她沒有注意到他眼神深處的那一絲不定情緒。
“茜茜,寒假俊麗打算和我一起回去一趟,你和我一起去嗎?”
“她媽媽怎麼辦誰來照顧,她媽媽能讓離開?”
他被她的善良感動,“她媽媽,她有安排,我是問你和我一起去嘛?”
“我很想去,只是爸媽不一定讓我去。”
“去吧,我很想你去!”
她點頭,“我盡力說服爸媽。”
林茜的爸媽在得知女兒請求不和他們一起過年,還要去他們未曾見過的陸帆家時候,幾乎是毫無商量的拒絕了。林茜帶上陸帆去見了他們,他們最終同意了林茜的要求。(陸帆見林茜家人的畫面以及兩人一起說服他們和發生的故事,爲了情節稍快點這裡不做解釋,寫完再寫個番外。)
火車上,四個座位。望北與陸帆同排,對面是俊麗與林茜。
列車內,窗戶緊閉,年底的人很多,林茜臉蛋被悶的紅撲撲的,着煞是可愛,滿臉的興奮卻流露出一些擔憂;俊麗則每過一段時間就向窗外看看,尤其每到一個小站,更是顯得激動,畢竟五年了,越接近家鄉就越激動。望北依舊瀟灑,卻看不出陸帆什麼表情,那裡面藏着太多複雜感情。
四個人顯得熱鬧了許多,東南西北的聊着,少了許多旅途的疲勞。
火車到站,只留望北一人在車上繼續南下九江,陸帆等三人下了車,寒氣襲人。林茜裹緊了白色的羽絨服,臉上已經有了些倦意;俊麗也好不到哪裡去,粉色的羽絨服包裹下,顯得很憔悴。
“俊麗,跟我一起去姑姑家過年嗎?”
“不了,我都有五年沒有回來了,爺爺奶奶一定想死我了,我要回去陪他們一起過年。”俊麗滿臉的期待。
林茜上去抱住俊麗“俊麗,你跟我一起去嘛,我一個人總覺得不好!”
“我真的去不了,有陸帆在,你不用擔心的。”俊麗安慰到,曾幾何時,她也曾想過陸帆這樣牽着她的手去見帆媽媽帆爸爸。
陸帆也不強留,他知道她更急切的想見到爺爺奶奶,“俊麗,過完年一定要來你姑姑家好嗎?大家都很想你。”
“我會的。”獨立於寒風之中,拿着一個不大也不小的行李箱,陸帆總覺得她真的很需要一雙有力的手來攙扶着,可是他的卻不能了。
陸帆將俊麗與林茜一齊拉入懷裡,“過完年,我們再相聚。”寒風之中總是多了那麼點難捨的氣息。
汽車上,林茜問他“俊麗家很遠嗎?”
陸帆傾過身子,用手擦掉玻璃上的霧氣,“你看到那個湖了嗎?”
她側過臉,“看到了。”
窗外,一個碧綠的湖泊,其實也算不得湖泊,一座大壩將河流截斷,形成一個美麗的人工湖,或者說是水庫。兩岸是巍峨的大山,依着地勢,不少
村莊點綴其中。
“俊麗老家就在湖泊的對岸!”
“你去過?”
陸帆搖頭“沒有。”
陸帆看着窗外滿是迷霧的長河向林茜介紹到,“這條河叫長河,是AH南部除皖河之外最長的河流,這個美麗的湖叫花亭湖。汽車現在所穿行的公路是沿着長河左岸的山腰上修建的,我家就在河的上游。”
林茜笑笑,“看來你和俊麗這叫,君住長河頭,我住長河尾了。”
陸帆對她笑笑,“你還是好好的想想,等會說些什麼吧。”
她羞赧的吐了吐舌頭!
車到石拱橋頭停下,陸帆帶着她下的車。
她緊張了,很緊張了,不是因爲外面的寒風刺骨,而是那種對未知猜測的恐懼讓她很不自在,甚至有些發抖。
他戲謔她“醜媳婦遲早要見公婆的,怕啥麼”
“誰是你媳婦了,哼!”說罷心卻跳得更厲害了。
“待會見了我家人面前,沉穩些……”陸帆叮囑她。
“我還不沉穩!你看我平時多淑女啊!大家都這麼說我呢。”林茜爭辯。
陸帆被他逗樂“你不說話安靜的時候,看起來是比較文靜,但是你一說話,一鬧起來可就不敢說了,簡直河東獅了。”
“哪有像你這樣說自己女朋友的……”說着又準備去擰他。
“我都說了,我媽喜歡文靜的女孩子。”她的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不過被他這麼一鬧,她原本激動的心跳,緩和了許多。
“想什麼呢,走吧”陸帆提起行李包準備走,卻又被她拽住。
“阿帆,我頭髮亂不亂、樣子醜不醜、衣服好不好看、還有你爸媽喜歡什麼性格的女孩子?”原本緩下來的心有被她自己弄的砰砰直跳。
陸帆伸出空着的那隻手,“林大小姐,你已經很漂亮了。去了呢,放勤快一點點,比如幫忙洗洗菜啊,碗啊之類的小事情……畢竟他們那一代人,傳統許多,看小丫頭勤快肯定會喜歡許多!”
林茜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手被握在他溫暖的手心裡,她感覺勇敢了許多,“我一定讓你爸媽喜歡還來不及呢!”
從石拱橋頭到陸帆家還有一小段距離,他說前面那排碧綠的竹林旁那個房子便是,房子是很普通的兩層小樓房,白牆硃紅色頂,前院是半人高的圍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