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玉拜別師傅。”王建見師傅仍然是一句天機不可泄露,也只得罷了。
“且慢,清雲你來,將爲師留的水蜜桃包兩枚給你師弟。”
人蔘娃娃樣的清雲小師兄,片刻便遞過來用細紗布包着的兩個水蜜桃。
水蜜桃還冰冰涼呢,王建心知這是放在冰窖裡冷藏着的。山上氣溫低,可以有這樣冰窖的。
“謝過師傅和師兄,呵呵,師傅,這怕是您給您小徒孫吃的?哈哈~~~”
“嗯,雪芙孕期一定喜歡吃。你看看,這白紗布上咋有油污?”
明一看得清楚,不由斜眼瞧瞧愛徒清雲。
“呵呵呵,師傅,徒兒剛纔啃了鳳爪忘記揩乾淨手啦。”清雲自己也看見了,樂。
“鳳~~爪~~?”
“哈哈,師傅,其實就是滷雞爪啦。下回徒兒給您也帶點嚐嚐?”
“得了,爲師除了茶,其餘不用的。”
看着王建一身深灰色道袍,御劍飛走。明一很是欣賞,滿以爲他這輩子都想不到要穿件道袍的,不錯,不錯。
王建先去了青羊宮換回官袍,將道袍好好收了帶回家。
進屋,看見秦連生也在,父女倆個這是等我帶回好消息呢。
王建樂呵呵遞過去水蜜桃,喜的雪芙捧住一個就開啃。
假惺惺遞給老丈人一個,“岳父大人您也嚐嚐?”
心裡其實捨不得這師傅專門給雪芙的果子,可是岳父在場,客氣一下下總歸是該有的禮貌。
秦連生接了過去,這讓王建有些失望,也無奈。
細看看,點頭讚道:“你師傅有心了,這是人間秋日難得的果子呢,快些留着讓雪芙明日再吃吧。”
王建大喜,心裡大讚老岳父明白事理!嘴裡假惺惺說着:“那也好,就給雪芙留着明日~~~?”話沒說完,就看見雪芙早吃完一個,伸手來拿這一個水蜜桃了!
啥話都沒顧上說,細細將水蜜桃吃下去了。心滿意足,揩揩嘴巴。雪芙甜笑。
父女二人眼巴巴看王建,等着他的消息呢。
“哈哈,岳父大人,俺的夫人,你們都放心吧,我師傅說了,只管好好養孩子,生下大胖小子就是他的徒孫!”
“我就說嘛,哪裡來的鬼氣?得了,我可以睡個安穩覺去了。”秦連生大喜,笑呵呵走人。
雪芙更是擔心了一整天,生怕建哥哥回來哭喪着臉說出讓她心碎的話。現在麼,嗬嗬!安心養胎!
……
晉輝趁老巫婆子這夥僰族人見了聖像忙着跪拜之際,騰躍於竹稍,芭蕉葉間,飛逃出了陰風嶺,追上剛跑到山頂的楊玉棠,抱起她運氣狂奔,下山就看見了王建他們留下的馬兒。晉輝挑兩匹高大些的留下,其餘的,起手一劍割斷繮繩將馬兒都放跑了。這樣王建追來起碼慢多了。
他和楊玉棠連夜往峨眉山逃去。
晉輝有個念頭,這符咒的施法者定是高人,比起王建的師傅明一道長也不會遜色多少,他想去拜他爲師,學點本事,對付王建和老巫婆子。
楊老爺子見到深夜歸來的晉輝和楊玉棠時,大喜過望。
“棠兒啊,爺爺以爲再也看不見你啦。”忍不住的傷心,拉住楊玉棠空蕩蕩的袖口,埋怨的眼神看向晉輝。
“爺爺,您也別怨我啦,我沒想過用玉棠的手,可是這事情巧不巧的就遇見老巫婆子這麼做了,我也是無能爲力的人啊。”
“晉輝,我不怨你,這都是玉棠的命啊。從今後你要待玉棠好纔對得起這手。”說啥都沒有用了,楊爺爺也只得認命。
“只是,爺爺你這封印的符文是什麼樣的人給你的?據說是佛門之人才畫的出來,這人是個高人啊,連老巫婆子的法力都揭不了他的符。”晉輝問道。
楊老爺子點頭道:“說的對,他是佛門中人,但他是個怪和尚,吃肉喝酒殺生啥都不戒,只戒色,絕不親近女人。他就在這峨眉山上,可不再廟裡,只獨自住一個洞裡,獨拜一尊菩薩:南海觀音。當初剛烈百日酒時,他來討喜酒喝,我雖然厭惡出家人喝酒,但大喜的日子裡,還是恭恭敬敬請他入席喝酒吃菜。他酒足飯飽後提出看看孩子,結果他說這孩子是文曲星降世,將來要做丞相的。怎麼樣?說對了吧?所以,他常常來我府中喝酒,我都待如上賓的。”
“他收徒弟嗎?”晉輝聽得神往,忙問。
“你想拜師?這個,可能不行吧?他是怪人,脾氣性格都不好,最主要相貌奇醜,有些不招人喜歡。”
“晉輝,相貌奇醜的師傅就算啦。”楊玉棠一傍聽着就不喜歡。
“怎麼個醜法?是~~?”
“滿臉都是**子,蒜頭鼻子,鷹勾眼,從來不笑。喝多少酒都不會醉。武功我不知道咋樣,但看起來是習武之人,因爲他的步法和來去都詭異,來去都很少從大門多數是從我窗外飄進,走,也是從窗外一跳就像飛走了似的。你聽不見撲通跌到地上的聲音。估計有些絕技。”
那麼就是輕功極高,會騰雲駕霧?
“爺爺,你也知道我和玉棠現在是逃出陰風嶺的人了,王建也不會放過我的。所以我必須有本事,才能保護玉棠和我自己不被抓走,還有,報仇啊,我晉輝是楊丞相希望能幫上忙的人,我不能讓楊丞相失望。爺爺,我去找他拜師,學點絕招對付王建和陰風嶺的老巫婆子!”
楊老爺子點頭,“先歇了吧,明天我來想想辦法。”
這回也顧不得自己孫女什麼大家閨秀之類的道德禮儀了,眼睜睜看見兩個人住了一間屋子。
“晉輝,你別拜什麼師傅了,你沒聽爺爺說他戒色麼?你做他徒弟,他萬一讓你戒色,我怎麼辦啊?”
“哈哈哈哈,玉棠你真是笑死我了,我是拜師學藝。又不是學佛,戒啥色呀?你放心,我先摸摸他的底,有真本事纔會拜師的。酒肉和尚麼,就拉倒吧。”
兩人親親熱熱親暱一夜。
天明後,楊老爺子爲難道:“這和尚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他住什麼地方啊?總是酒喝沒了來縣裡買酒來我這裡坐坐,只讓我叫他麻子。”
這上那裡找他去呀?峨眉山多大多高哇,滿山找去找一年也不一定能找到。
“晉輝呀,咱們守株待兔好些,他隔三差五會下山買酒。”楊老爺子說道。
可是晉輝心急呀,“乾脆我去滿山轉悠找他去,麻子?這就好認。”
帶點乾糧,水,晉輝說着就走。“我每天都會回來過夜的,白天轉山,晚上就回,說不定就讓我碰上了。”
騎馬進山找他的麻臉師傅去了。
一連多日,晉輝爬山鑽洞找啊,都是失望而歸。
常言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晉輝學藝心切,第十五天,冒着綿綿秋雨,他還是騎馬去了山腳,找棵樹拴好馬兒,他又爬山了。
無奈雨越來越大,晉輝只好進了個亭子躲雨。
亭子下面是一汪清澈流水,緩緩往山下流去,擡頭看看雨霧籠罩着的峨眉山,着實秀**人,遠山,近水,翠竹,青松,峨眉天下秀名不虛傳啊。更兼青翠中點綴着廟宇的紅牆碧瓦,遙遙山頂的佛號聲,直讓人想遁入空門,不戀凡塵了。
晉輝正自沉侵在秀美山色裡浮想聯翩,突然覺的自己是否眼花:他看見雨霧裡高處樹叢中,一隻灰色鳥兒?好大!他從高處的樹頂飛躍往下,一眨眼間,就落在清澈的水邊了。
不是大鳥,是個和尚,遠。看不清容貌。
他手裡一根竹竿,站水邊看了看,一躍而起,竹竿扎進水中,人如蜻蜓點水,一掠而過。
片刻就見他站在了岸邊,舉起竹竿,看得見竹竿上穿了條魚。
他取下魚。看水,再次掠過水麪,然後就又有了一條魚。如是三番五次,晉輝看得傻眼。着急,他想看清楚此人是否麻臉?卻因爲雨霧和那人的速度,讓他看不清啊。
忙跑出亭子往那人處跑,卻見和尚,將五六條魚兒都竄在一起,舉着竹竿,拉下一根竹子的竹稍,悠悠壓下,然後借竹稍反彈的力道他飄向空中,瞬間拉住上面的一根竹子了。如此也是反覆多次,晉輝那裡還能看見人影!
這輕功沒的說,高!不過現在的晉輝也可以做的到!他拉住一根竹稍,微微壓下,待到了極限時,一起跳,提氣借竹稍的彈力,晉輝飛向高處,如此多次,他覺得差不多了。方頓住腳,細細查找。晉輝斷定,這和尚定是自己要找的麻臉怪人。
雨還在下,看不見什麼腳印,和尚往那邊去了?這裡確實沒來過。好高的高處了。會有個山洞麼?
一棵大松樹下面,因爲樹葉茂密,樹下地面是乾爽的。晉輝過去避雨,取下兜帽。好餓,拿出乾糧咬了兩口嚥下。
上那邊找人啊?他想喊,可是怎麼喊?麻臉和尚?麻臉師傅?哎呀沒個名姓無法喊。
一股香味鑽進鼻端,有麻辣,椒鹽的味道。是,是烤魚~~!?晉輝樂的狂喜,我的師傅吔,你太有才,用香味誘徒弟找到你麼?
順着香味,晉輝發現自己的鼻子好使啊!沒走多遠就濃郁的讓他停步了。就在這裡!
晉輝四下裡打量,看不見有洞口哇。都是蕨類植物檔的山體一模一樣。看不出有洞口。
還是有洞口的~~。
一縷青煙,絲絲縷縷從峨眉仙山的一處地方散出來了,淡極,若非晉輝原本就是來此尋找洞口的,一定會忽略了看不見。
晉輝靠近青煙冒出的地方,還是沒看見洞口,原來洞口處被山體上的藤條,蕨類植物垂下來檔的嚴嚴實實。青煙可以冒的出來,香味也可以飄點出來,人麼,你可看不見啊。
怎麼辦?喊,不能喊,闖進去?不可以,因爲怪人萬一有什麼陣法我一進去就遭了。
猶豫半天,晉輝用劍柄輕輕挑開了垂下來的藤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