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易離痕這麼說,洛凡書都覺得自己炸毛了,果然同易離痕所說,那個跪坐着的人沒坐多久就倒了下去,直到這個時候纔有人上去施救。
“這裡的規矩也同俗世一樣?”洛凡書問道。
“應該是的。”易離痕回答道。
關於這種黑拳,洛凡書知曉很多規矩,只是那些規矩都是俗世的,他沒有想到,修煉界的規矩好像也相差不大。這種黑拳分的就是一個勝負,而且不存在什麼投降的選項,除非是你不打算吃這碗飯了。所以黑拳的臺子上一般只會存在兩個結果,一個是一個人站着,另外一個人趴着,或者是兩個人都趴着。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裡的黑拳這麼殘酷,來的第一天就撞上了這樣的事情。
“二位客官要點些什麼東西。”一個小廝打扮的人湊到了兩人身邊,遞上了一張紙單子。
洛凡書接過一看,大致都是一些吃喝的東西,在最後還有幾行帶名字的賭券。進這種地方都是需要一個最低消費的,在俗世一般是門票的形式,到了這裡這種消費由門票轉換成了這種形式。前面的東西自然不必多說,洛凡書感興趣的是最後的那幾行賭券。
“這種賭券是怎麼算的?”洛凡書問道。
“這種東西啊,一看客官就是新來的,小的這邊不是很推薦客官來玩這個東西,否則賠錢的可能性很大。每一場對局,大家都可以買賭券來下注,贏得一邊可以拿走輸的一邊的全部賭券,在上頭抽走他們的那一部分後剩下的賭券就由贏的這邊的人來分了,下注下的多,自然也就分的多。最後散場的時候,或是客官想提前走,都可以找看場子的人將手上的賭券換掉。”小廝與洛凡書解釋道。
洛凡書也大致瞭解了其中的機制,這就是拳場的下注打賭罷了。在俗世,自然是開拳場的人坐莊來開盤,明碼標價直接在桌子上下注,到了這裡則是選擇了購買賭券這種方式來下注,說不上誰好誰壞,反正都是喝人血的勾當,洛凡書在俗世沒有參與過,在這裡同樣不打算參與。
“兩罈好酒,再來這幾份下酒的菜。”洛凡書對着單子上的東西指了幾下,就將單子還給了小廝,順手解下了腰間的星嵐令,一同交了過去。沒錯,這裡的消費是消費的是星嵐山的貢獻值,洛凡書不清楚只能在功勳堂交轉的貢獻值他們是如何轉走的,只是他們有本事轉走就隨他們去吧,至於他們會不會偷偷對他的貢獻值動手腳,洛凡書選擇了放心。既然這裡這麼多人選擇了看拳,證明開場子的人是信得過的。
最低的消費是一百貢獻值,洛凡書自然不會這麼寒酸,與易離痕兩人的消費差不多是六百貢獻值,洛凡書選擇了自己直接埋單。易離痕在化氣式的修煉上幫了他一個大忙,雖然兩個人之間基本是不存在什麼欠人情的情節的,但是洛凡書還是選擇了犒勞一下易離痕。人情不人情的是一回事,兩個人不分彼此的好關係又是另外一回事。
“得嘞,兩位客官就在此地附近找個座位,小的馬上就帶着酒菜過來。”小廝笑的很真切,洛凡書這樣的財主他是很久沒有遇上了,大部分的人都是選擇了最低消費的一百貢獻值,這樣的消費小廝是拿不到抽成的,只有更高的消費他才能從中獲取到不多的一部分抽成,洛凡書這次的消費他可以從中抽走差不多二十五點貢獻值,抵得上他好幾日的工錢了。
洛凡書選擇了就在一旁坐下,這裡的人大都集中在前面,在擂臺周圍站着的人都有不少,這後面卻是有不少空着的座位,倒是一個十分有趣的現象。小廝提着食盒沒過多久就來了,在告知兩人吃完後將食盒和酒罈子放在一旁就好,屆時會有人來收拾的。
打開食盒洛凡書發現食盒中有一個小夾層,非常得顯眼,自己的星嵐令就放置在其中,非常得契合。將星嵐令重新系回腰間,洛凡書開始於易離痕吃起東西來。這裡的酒菜說不上好吃,也說不上難吃,中規中矩罷了,洛凡書知曉,這些酒菜都是一個形式上的作用,肯定是不值這個價錢的,他與易離痕算下來每個人消費了三百多貢獻值。這樣一頓飯食,肯定是不值一個雜役弟子做一個月雜活的。
在食盒的最底下,還有兩張銅製的卡片,卡片上的紋飾煞是好看,另一名是一個星字。這個星字洛凡書看上去非常的熟悉,他可以很肯定地說,這個字與他星嵐令上面的字除了大小之外可以說是一模一樣。洛凡書與易離痕分別拿走一張卡片,都是相視一笑,從這張卡片他們就可以看出來這處地下擂臺與星嵐山的關係必定不簡單。開玩笑,要是不簡單,就像方纔打的那一場上面早就有人來徹查了,最低都是劍峰那邊來介入清理門戶。
“好熟悉的玩意。”易離痕把玩着這張銅製的卡片說道。差不多性質的東西,他與洛凡書在俗世也有,這個東西應該是一份拳場的會員憑證,分級的,等級高了過後可能會有一些別的優惠。關於優惠易離痕是猜的,因爲按照俗世那邊來說,應該是這樣的。
“收着吧。”洛凡書將卡片貼身放好,他知道這個東西應該是不實名的,否則不會是他給出一枚星嵐令那邊拿了兩張卡片來。
酒喝到一半,下一場就已經開打了,洛凡書看去,場上兩人應該是很容易就分出勝負,兩個人都散發出了若有若無的氣息,雖說距離擂臺比較遠,洛凡書的靈覺探查不到擂臺,不過判斷兩個人身上氣息的強度還是能做到的。
場上兩個人身材相差很大,一個人比較矮瘦,另外一個人身材中等,放在俗世這兩個人連上場基本都做不到,只是到了這裡兩個人就能上場了。洛凡書的感覺告訴他這兩個人修爲都在一階的範疇,只是那個矮瘦的人修爲更高一點,洛凡書感覺他與易離痕的氣息強度差不多,或許還要更強一點,畢竟離着這麼遠他都感覺與易離痕差不多,要是離得近一些最終感知到的結果比易離痕更強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至於另外一個人,洛凡書覺得他與自己應該是差不多的。事情很明瞭了,場上是一個一階中期的人打一個一階後期的人,基本上是沒有懸念的對局。兩人在做了一些基本的禮節後,就擺開了架勢開打。
“你怎麼看?”洛凡書詢問道。
易離痕沉吟了一下,沒有立即回答,直到兩人已經交手幾個回合後才說:“不好說,那個修爲高的人不是很會打架。”
洛凡書若有所思地點了一下頭,臺子上的兩個人此時都是比拼的拳腳上的功夫,都還沒有動用兵器。關於兩個人拳腳上功夫的高地,洛凡書是決計看不出來的,他可以分辨的就是兩個人相互之間誰的破綻漏出來的更多。由於此時不像是與易離痕對打時那樣,不光是要找到破綻還要破解掉易離痕的攻勢,僅僅是找尋破綻,洛凡書明顯感覺自己的腦子活套了不少。
看了半晌,臺子上的兩個人都還是一個打的你來我往的狀態,雙方都沒有顯露出頹勢,洛凡書知道,這是兩個人在經脈中灌注的玄氣數量都還是很剋制的狀態,在一方沒法子繼續加持玄氣之前,這樣的均勢很難被打破。不過在兩人的勢均力敵之下,洛凡書已經在心裡對兩個人分出了一個高低。
那個修爲更高的矮個子破綻要多於高個子不少,洛凡書甚至感覺其中很多破綻,就是把自己放在那個地方也很容易打破。這與易離痕滴水不漏的攻勢比起來差了好幾條街。洛凡書知曉,易離痕與他對打幾乎就處於一個玩耍的狀態,連力都沒有使全,就是這樣一個狀態還需要刻意賣破綻洛凡書才能抓住。要是易離痕全力出手,洛凡書覺得自己很難發現破綻。
這並不是說易離痕的招式已經登峰造極了,只是單純由於洛凡書在武學造詣上以及修爲上都處在一個被易離痕壓制的狀態,這樣就導致了易離痕身上破綻其實不少,只是洛凡書還沒有資格發現而已。
最終的結果就是矮個子在對方玄氣灌注到極致的一瞬間時,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中門大開的情況下被一記膝踢頂在中腹部的位置,在攻勢與守勢全亂的情況下,脖子上又被追加了一掌,整個人跪爬在地上,已經是喪失了戰鬥力。這局對局也就在這的電光火石間的變化間結束了。在矮個子被擊倒後裁判判負的一瞬間,洛凡書周圍的人就沸騰起來了,歡呼的人與叫罵的人各參其半。想來應該是賭局分出了一個勝負,周圍的看客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了。
“不礙事,只是脖子受了不輕的傷,暫時的劇痛加上不能說話而已。”易離痕依靠自己的經驗對地上趴着的那個人做出了傷害程度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