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昕分明看的清清楚楚,上官青戈出儲秀宮時,弦倚緊緊抓住了上官青戈的衣袖,但是上官青戈根本置之不理,只是甩開了弦倚,便頭也不回的出了儲秀宮,他說的沒錯,這世上再無人能攔住他,以前弦倚可以,但是現在,弦倚也不可以了。
蔣昕只是看着太后,字字帶刺的言道“臣妾沒有,臣妾與上官神醫絕對是清白的,還請太后娘娘不要顛倒黑白!”
如今她已經是騎虎難下了,也顧不了那麼多,此時只能看宜琰到底信不信任她!若是連宜琰都不信任她了,那麼她此次就真的在劫難逃了!
但是如今,蔣昕已經沒了把握,若單單是太后和鬱貴嬪兩人聽見看見了,宜琰會信任她,可是如今,是卉雅和一衆宮人還有這兩人看見了,他又會怎樣呢?
蔣昕不禁在心中暗暗言道“宜琰,你曾許諾過我,此生不疑的,你可要堅守你的承諾啊!”
太后只是橫眉冷對着蔣昕,也並未有做什麼事情,不過她相信,宜琰這次絕對不會相信蔣昕,因爲聽見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卉雅則一直是惋惜的神色看着蔣昕,而鬱貴嬪,她的嘴角一直帶着一抹淡然的微笑,或許可以說,那連微笑都算不上,只是一個極其自然而又細微的弧度,卻讓蔣昕覺得非常不適意!
鬱貴嬪如今正是介於嫵媚與溫婉之間,那種風采與如今蔣昕被逼的如此境地可謂大相庭徑。
終於,所有人都等待的着的一個人來了……
“皇上駕到。”有內監扯着嗓子,一如既往的這樣喊着,只是此次,蔣昕的心情大不相同,以前是高興,如今,卻是忐忑,到底,會怎麼樣?宜琰,你可一定要信守承諾啊!
宜琰來的時候,便見太后身邊帶着卉雅與鬱貴嬪,而且一衆宮人將蔣昕圍在中間,蔣昕看向宜琰的眼中滿是期待,她顫抖着的嘴脣與臉頰如今都有些蒼白,她甚至能感覺到一滴又一滴的冷汗就這樣從
脊背處滑落下去。
宜琰看着蔣昕的眸光復雜,但是很快又避開了蔣昕期許的眼神,看向了太后,問道“母后,這是怎麼回事?”
方纔宮人來通知他的時候,並未有多說,只說翎妃的確與上官青戈有私情,太后如今請他過去決斷。
而他一向清楚,他的這位母后,絕不可能突然一下,便誣陷上蔣昕與上官青戈私通,但是,當他看到儲秀宮內有這麼多人,而且卉雅的臉上也盡是惋惜的時候,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太后怒氣衝衝的一甩袖子,對身旁的鬱貴嬪言道“你講那一對狗男女的話都在說一道,讓皇兒好好聽聽,後宮之中,竟然有這麼一個不要臉面的嬪妃。”
鬱貴嬪有些遲疑,看着卉雅一眼,似乎在躊躇到底該怎麼說,卉雅也是正在掙扎,一咬牙,出聲言道“皇上,臣妾與鬱姐姐去給太后娘娘請安之時,太后娘娘說宮中流傳的謠言一事應該好好查查,於是就帶着臣妾們來了儲秀宮,太后娘娘並未讓人進去通知翎妃姐姐。
可是卻沒想到,臣妾們與太后纔到房門口,就聽見上官神醫要向翎姐姐此行,翎姐姐問他是否會後悔,神醫卻說既然已無可能,便就放手吧,有過曾經的記憶,也算是一件不留遺憾的事情了,何必給自己徒增煩惱,讓記憶中也蒙上一層灰。
然後翎妃姐姐問這件事情是否還有迴轉的餘地,上官神醫便沒有說話了。”
卉雅說完了這些,還打量了一眼宜琰,見宜琰面色陰沉,連忙跪下來幫蔣昕求情道“皇上恕罪,翎妃姐姐定不是故意的,求皇上恕罪啊。”
當宜琰看到身邊的宮人都向蔣昕投去鄙夷的眼光之時,便知道卉雅沒有說謊,而且卉雅也根本不會添油加醋,只是他真的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他對蔣昕一直以來,捫心自問,可以說是絕對待她不薄啊!
可是爲什麼……
他不能容忍!
當蔣昕看見宜琰漸漸轉過頭來,眉頭緊蹙,眼底盡是失望之時,她的心狠狠一抽,難道真的,連他也不相信她了麼?
蔣昕顫抖着言道“宜琰,你說過你此生不疑我,我告訴你,我真的沒有,真的沒有……”
蔣昕的聲音顫抖到連自己都覺得害怕,眼淚不受控制的滑落下來。
宜琰看着蔣昕的眼裡盡是失望,聽見她這話,不禁大聲喝道“沒有?這麼多人都親耳聽見了,你當朕是傻子可以隨意矇騙的嗎?”
蔣昕使勁的搖着頭,她漸漸順着背後的牆滑落地面,她緊蹙眉頭,輕聲言道“你說過此生不疑的,爲什麼不相信我,爲什麼……”
這聲音,細微到險些沒有入了衆人的耳。
宜琰卻是諷刺的一笑,言道“爲什麼?呵,如果你真的沒有做這樣的事情,朕當然會相信你,你既然做了這樣的事情,還指望朕可以被你矇騙嗎!”
雖然宜琰此時並不相信蔣昕,但是兩人的話語卻讓聽着的人狠狠一抽,原來翎妃已經得寵到如此地步,此生不疑!
宜琰看着這張日日都見到的精製面容,如今卻有了想要毀掉的衝動。
他身爲一個帝王,要知道此生不疑的承諾有多重,可是蔣昕拿他當什麼,隨便都可以耍的傻子嗎!
蔣昕不敢置信的輕輕搖搖頭,揚起一抹笑容,言道“你告訴我這是夢,你告訴我……爲什麼,爲什麼不相信我,爲什麼……”
蔣昕的笑容瞬間又崩塌了,扶着牆壁,勉強的站起身來,對着宜琰尖利的喊道“說過我們要一起給孩子擬名,你曾說過此生不疑,你曾說過的!”
蔣昕的哭聲漸漸又蓋過了她心中的吶喊聲,爲什麼,爲什麼啊!他曾說過,說過此生不疑的。
蔣昕伸手緊緊的攥住了宜琰的衣袖。
宜琰卻是擡腳毫不留情的踢開了蔣昕,朝着她大聲的吼道“那是朕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