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風流人物正文卷癸字卷第四百三十二節疑心,烏龍張懷昌一錘定音,
馮紫英皺了皺眉。
要動的話,就涉及到戶部又要和海通銀莊借貸事宜,這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好的,起碼需要提前一個月來準備。
餉銀,糧秣,軍資,船隻船伕,這些都需要提前籌備,可如果提早安排,有涉及到泄密的可能性,所以這種大規模的軍事行動,你要說保密,根本做不到,只能說,儘可能的遮掩,或者用其他理由來掩飾。
張懷昌也覺得棘手
孫承宗也贊同張懷昌想了一想也點頭,
三人迅速分工,內閣那邊,由張懷昌去說服,戶部黃汝良和登萊水師沈有容那裡交給馮紫英去溝通,薊鎮、遼東毛文龍部,則由孫承宗去聯絡部署。
這裡邊還涉及到熊廷弼的荊襄鎮要東調今日湖廣,製造假象,吸引王子騰部。
還涉及到要徵租大量船隻,馮紫英的意見是以要在皮島、九連城一線組建東江鎮,啓動前期準備工作,以及日本倭寇又有異動爲理由。
以一個月時間爲限,如果一個月內諸事能順利,那麼就啓動這個計劃,如果其中除了差池或者不順,那麼就只能暫時擱置。
只是考慮到這麼多事務,馮紫英也建議是不是可以考慮在吸納幾人來參與,畢竟這後續要聯絡,要奔走,單靠三人肯定不可能。
但張懷昌表示先等到推進一段時間有進展或者說可能性較大再來考慮,否則事情不遂,卻鬧得滿城風雨,那纔是災難。
不得不說張懷昌的觀點更穩妥,這年頭真沒啥能保密的,多一個人就多一分泄露風險。回到家中馮紫英心事重重的模樣很快就被沈宜修覺察了。
沈宜修問及,馮紫英也不好回答,只說遼東和葉爾羌都有異動,還有海上日本倭寇也有侵擾東南沿海的跡象,才勉強把沈宜修糊弄過去。
這要瞞過枕邊人是最難的,尤其是像沈宜修這種對時政也十分熟悉的女子,自己稍微漏點口風,就可能被她發現問題。
除開這樁大事兒,京中諸軍的調整依然還要繼續,不能耽擱,需要在九月義忠親王登基之前,徹底完成這一輪調整佈局。
這繁雜的事務,加上心中掛着這樣一樁大事兒卻不能對人言,也讓馮紫英有了自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有了前所未有的一份巨大壓力,無論是寧夏平叛去草原守甘州,還是陝西巡撫平亂建章立制,抑或去江南,都未曾有過的。
當夜在沈宜修屋裡歇息,馮紫英的表現就差強人意,這讓沈宜修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這是成親這麼多年從未有過的情形,以自己夫君的性子,基本上是任何事情都影響不到他在房事上的表現纔對。
第二日輪到二房,沈宜修瞭解到是在迎春屋裡歇息的,她知道自己夫君是無女不歡的,她自然不好去問迎春,便讓晴雯去司棋那裡打探。
晴
雯也大感驚訝。
晴雯的目光看得沈宜修都有些臉紅。
說實話去打探這些情形,對一個大婦來說無疑有些丟臉掉份兒了,可問丈夫,丈夫只是說朝務太忙,卻又沒有多說,但以沈宜修對丈夫的瞭解,若是以往無論什麼事情,丈夫多少都會透露一點兒給自己,但這一次卻閉口不言,而什麼葉爾羌和日本異動,建州女真滋擾,沈宜修覺得都是託詞。
沈宜修倒是沒往其他方面想,因爲馮紫英早出晚歸,中午基本上都沒有回來,她有些擔心丈夫身體。在外邊偷吃都是小事兒,這年頭朝中官員在外邊養外室也多如過江之鯽,尤其是那些家室不在京中的,又嫌納妾麻煩的,在外養兩三房都很正常。
丈夫和天津衛那邊王熙鳳,以及一個女真女人有些瓜葛,沈宜修是知道的,但她從來不問。這種事情聽其自便,久而久之膩了,新鮮感沒有了,自然也就放下了。
以色侍人本來也就是如此,只要不給她們名分,她們就永遠別想進門。
沈宜修擔心的是丈夫遇上那些刮骨吸髓的妖豔***,傷了丈夫的身子,那纔是關鍵。
所以她要讓晴雯去迎春那裡打探情況,看看丈夫是不是在迎春那裡也和自己一樣,如果沒問題,那就是偶爾的狀態不佳,如果和自己這邊一樣,那可就真要重視了。
對晴雯沈宜修當然沒什麼好遮瞞的,沈宜修輕哼了一聲,「前夜相公在我屋裡歇息,你也在值夜,相公興致乏乏,我還琢磨是不是相公累了,但又不像,心不在蔫的,事後也沒甚精神,說話也是走神,···
晴雯臉頰微紅,她前日值夜自然是要幫着收拾清理的,奶奶這麼一說,好像還真的是,往日大爺都要毛手毛腳在自己身上佔佔便宜,戲謔兩句,那一日卻是好像早早就睡下了。
晴雯立即明白過來,點點頭,
晴雯沒說下去,沈宜修卻知曉,「相公沒去天津衛,那邊也應該沒來京師城,我問了瑞祥和寶祥,還有三姐兒,應該不是,就怕是其他,"
睛雯隨即道:
沈宜修也覺得頭疼,這東問西問,難免會走漏風聲,讓旁人知曉,也不好
等到晴雯找到司棋扯五扯六地尋着話茬子說了半天之後,司棋都不耐煩了,叉着腰,挺着一對大胸脯:
晴雯也被司棋的話給問毛了,瞪着眼睛恨聲問道:
司棋狐疑:
晴雯吭哧吭哧半晌,才問道:
司棋怪叫一聲,上下打量晴雯,就差點兒要來撕晴雯嘴了:
晴雯也夷然不懼:
聽得晴雯說得理直氣壯,而且也知道晴要不是那等喜歡挖人陰私的齷齪性
子,司棋這才若有所思地道:
話說開了,晴雯反而更坦然了。
司棋點了點頭:
晴雯驚訝,
這可就真的有大問題了,爺是無女不歡的,哪一夜是睡素覺來着?
司棋臉上也露出一抹擔心,晴雯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