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心情終於是暢快了。
而關銀屏直接躺在牀上,是徹底一動不想動。
孫夫人的辦法果然有用!
躺在牀上的關銀屏心裡想着。
以後
得多去找尚香小娘請教請教。
哼哼哼!
想來學到一招半式,她這個俏郎君,還不被他牢牢的抓在手中?
劉禪看着躺着的關銀屏,牀上一片狼藉,他見不到關銀屏的正臉,自然不知道她現在心中的想法。
現在劉禪處在賢者時間。
穿衣起身, 劉禪環顧關銀屏的閨房。
在這房間的每個角落,方纔都留下了大戰的痕跡。
可見其瘋狂。
夠了。
再下去,這身體就受不了了。
從後院內宅走出,劉禪便徑直走去書房了。
本來是打算去鍛鍊身體來着。
結果反而.
不過,誰說在牀榻之上做的事情不算鍛鍊身體?
這腰都酸了,可謂是高強度運動。
飲一杯清茶,吃幾塊點心,劉禪定坐在書房之中, 此刻他心無旁騖, 注意力更加集中了。
只是,進入狀態爲多久,門外便傳來費禕的聲音。
“殿下,龐德公與沔南名士黃承彥求見。”
龐德公與黃承彥?
劉禪愣住了。
這兩位可是大人物啊!
可以說是荊州士族上層圈的核心人物。
“快快請進來,不!”
劉禪起身,匆忙穿鞋,便快步上前。
“我親自前去迎接。”
龐德公是龐統的父親,龐德公曾稱諸葛亮爲“臥龍“,龐統爲“鳳雛“, 司馬徽爲“水鏡“,被譽爲知人。對諸葛亮、龐統等人早年影響較大,並得到諸葛亮的敬重。
能給人取外號的, 自然也非是尋常人。
而黃承彥,乃是諸葛亮岳父,黃月英之父。南郡大士蔡諷的女婿, 與襄陽名士上層社會圈子:龐統、龐德公、司馬徽、徐庶等人交好。
黃承彥者,高爽開列, 爲沔南名士!
他原以爲是自己前去探訪荊州士族, 不想他們居然前來拜見。
對於此二人,劉禪可不敢怠慢。
親自走到府外,便見到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以及一位身着錦衣的已有華髮的中年人。
不必說,這便是龐德公與黃承彥了。
龐德公身形消瘦,走起路來亦是步履蹣跚,臉上的皺紋深深地刻着歲月的印記,頭髮和鬍鬚都已經變成了雪白色,經歷了漫長歲月的磨礪。他的雙眼深邃而有神,彷彿隨時能透視人心,令人不由得產生一種敬畏之感。
一身衣袍簡樸,但他的身上卻透露出一種深厚的文化底蘊和淵博的知識。
此刻在他蒼老的臉上,掛着一抹淺笑,眼神望向劉禪,讓人感覺他是一個心態平和、處事穩重的人。
“小子何等何能,能讓二位泰斗至此,應是我前去拜訪纔是,請, 快請!”
龐德公擼着長鬍須, 說道:“自古英雄出少年, 如今老朽見到殿下,果然如此!”
他輕輕一笑,聲音雖顯暮氣,但語氣倒是中氣十足,未有虛弱之態。
“我觀殿下頭有紫金之氣,貴不可言,當真有人主之相,今日我來叨擾,還請殿下莫要介懷。”
黃承彥亦是在一邊說道:“得見海中真龍,乃是我等凡夫俗子的榮幸纔是。”
“二位如此誇讚,倒教小子無顏示人了,快請。”
看來有龐德的原因,荊州士族對他劉禪的態度,很是親和啊!
其實轉念一想,這也很正常。
畢竟現在在劉備麾下的荊州派臣子,那可不少。
可以這麼說,大半荊州人才,都入了劉備幕府。
在《出師表》中,諸葛亮自稱“臣本布衣,躬耕於南陽”。
衆所周知,“布衣”常常用來借指平民百姓,然而他諸葛亮可不是平民百姓,實際上,諸葛亮不僅出身極不簡單,而且姻親好友極爲龐雜,與荊襄豪門名士多有來往。
諸葛亮出身的琅琊諸葛氏,雖然不如汝南袁氏“四世三公”那麼顯赫,也不如潁川荀氏那樣的一方豪強,但也算是琅琊陽都一帶的名門望族。
建安二年正月,在朱皓和揚州刺史劉繇的聯手攻擊下,諸葛玄兵敗被殺。在失去了叔父的庇護之後,諸葛亮這才帶着兄弟姐妹在隆中隱居,潛心耕讀。
雖說在失去了父親和叔父的庇護後,諸葛亮的身份已經基本相當於一個布衣,但由於與其他地方豪族的聯姻,再加上與諸葛亮來往的朋友,使得他的親友圈極爲龐雜,實際上在荊州已經具備了一定影響力。
在劉表的治理下,不少豪族爲了躲避戰亂遷入荊州,當時僅擁有兩千石以上官員的便多達數十家,其中最爲著名的便是蔡、蒯、龐、黃、馬、習、楊七家。
而諸葛亮的長姐便嫁給了蒯祺,蒯祺出身襄陽蒯氏,乃是蒯良、蒯越的侄子,而蒯越乃是荊州刺史劉表的左膀右臂;次姐則嫁給了龐山民,龐山民出身襄陽龐氏,乃荊襄名士龐德公之子。
此外,諸葛亮則迎娶了沔南名士黃承彥的女兒黃氏,黃承彥雖然沒有入仕,但卻與荊襄名士和上層圈子多有來往,其本人不僅與龐統、龐德公、司馬徽、徐庶等人交好,而且其本身便是南郡大士蔡諷的女婿,而蔡諷也是荊州刺史劉表的岳父。如此一來,諸葛亮實際上與荊州刺史劉表也有些親戚關係。
也就是說,通過士族聯姻,諸葛亮實際上與荊州七大豪門中的蔡氏、蒯氏、龐氏、黃氏、習氏都擁有了親戚關係。
而好友,就更多了。
崔州平、徐庶、石廣元和孟公威、襄陽龐統、馬謖、向朗、楊顒.
其實說來說去,荊州士族上層圈子,人就這麼多,資源也就這麼多,都是相熟的人分了資源。
這個時代,對於主君來說,人才非常重要,但是對於這些士族人才來說,資源的多少,亦是非常重要。
劉備身邊,各個派系都已經投資完了。
劉禪尚未上位,以後握在手中的資源只會越來越多。
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總是要有人上去的。
龐德公與黃承彥親自過來,自然也是爲了加深荊州派在劉禪身邊的影響,期望日後能夠在劉禪手上拿得更多的資源。
不然人家龐德公好好的在鹿門山隱居,會千里迢迢的跑過來?
劉禪帶着兩人一起走入偏堂待客廳。
郡守府主堂,現在正是作爲談判的場所呢!
龐統與諸葛瑾等人正在脣槍舌戰,好不熱鬧。
偏堂中,龐德公與黃承彥皆跪坐而下,劉禪端坐在主位上,堂中薰香爐此刻嫋嫋升着青煙,甚至因爲天氣酷熱的原因,劉禪還命手下人從底下冰室中拿出冰塊,放在龐德公與黃承彥身邊,做解暑之用。
雖然穿越至三國時期,身爲漢中王太子,權勢,美人全都有了。
但是後世尋常的享受,到現在亦是成了奢望。
就譬如這夏日炎炎,沒有空調,那真是一種折磨。
“二位,請。”
劉禪端起一碗用梅乾製成的酸梅汁,其中放上冰塊,一口下去,當真是透心涼,心飛揚。
“殿下,請。”
龐德公與黃承彥輕飲了一口,眼睛微亮,頓時愛不釋手起來了。
“這梅汁所成,倒是別有一番風味在其中,加之碎冰於其中,當真是解暑妙品!”
“既是喜歡,便多喝幾杯,我這裡有的是!”
黃承彥倒真是性情中人,連喝了兩大碗,這才肯罷休。
“二位的名聲,禪尚未到荊州,便已經聽聞了,不知今日前來,有何見教?”
“見教不敢當,特意前來此處,便是爲一睹殿下真容,如今見之,已然不虛此行矣!”
我信你個鬼。
隱居山林的人,此時便爲看他劉禪,故意出山?
他劉禪的臉有這麼好看嗎?
人貴有自知之明。
龐德公與黃承彥在此時過來,無非是有所求而已。
至於有什麼求,那太簡單了。
幾天後的講武堂考校,那可是進講武堂,做劉禪學生的機會!
日後若劉禪成了皇帝,那從講武堂出來的人,豈不都可以說是天子門生?
這個名頭,可不小啊!
對於未入仕的人來說,比取一個臥龍鳳雛的外號要值錢得多。
這是一條通往政治的坦途,對於荊州士子來說,更是寶貴的政治資源。
若非如此,龐德公也不至於從鹿門山到江陵城來。
荊州士族要政治資源,劉禪則是要荊州民心,要士族人才,這本來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交易,劉禪自然不會掃興。
“五日之後,講武堂遴選荊州俊才,我看二位德高望重,便可作爲文科考官,若荊州才俊見到二位泰斗,必然心嚮往之,何如?”
漢中王太子劉禪的聰穎,果然不是空穴來風的。
他們二人都還未說明來意,殿下便已經將他們的心思猜得七七八八了。
“我二人,自然是願意爲殿下效命的。”兩人當即行禮表態。
爲殿下招攬人才,爲族中尋得出路,爲荊州士族在太子劉禪身上押寶,增加影響力。
便是焚我殘軀,又能如何?
人活一世,總是要爲子孫後代計的。
“好!”
劉禪亦是開懷。
此次講武堂遴選荊州才俊,有此二人加入,那不管是人才的數量,還是人才的質量,想必都是能夠有保障的。
“二位才識淵博,雅量高致,不如入我崇文館,禪有疑問,可隨時詢問,諸位看,可否?”
崇文館的名頭,龐德公與黃承彥自然知曉。
能入崇文館,基本上可以說是劉禪的幕僚,可爲其獻計獻策。
這亦是加深荊州派在太子身邊影響力的辦法。
黃承彥欣然應諾。
“能入崇文館,是我等的榮幸。殿下有請,我等如何能夠拒絕?”
“如此,快哉快哉!“
劉禪哈哈大笑,說道:“我得二位,這荊襄俊才,盡入吾彀中矣!”
先招得人才,再討論建設荊州的事情。
與江東議和聯盟談判完了之後,從長沙蠻那裡,便可得源源不斷的人丁。
這些可都是開墾土地的勞動力。
都做好了,他蜀漢國力豈能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