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做殿下的狗,真是太榮幸了!

是夜。

于禁偷偷打開城門,董茶那率大軍入樊城,頃刻間便控制住了城中局勢。

守成魏軍還在睡夢中,便被衝入帳中的蜀軍擒獲了。

這其中,並非沒有反抗。

譬如滿寵,便率本部兵馬,朝着將軍府拼殺而來, 在他看來,一定是城中有膽小怕死的內應,與城外無當飛軍裡應外合。

只要將於禁救出來,他振臂一呼之下,樊城內亂,亦可平息。

然而.

滿寵一路浴血拼殺至將軍府,看着在無當飛軍中簇擁的于禁, 他破防了!

他一心想要拯救的人,想要他力挽狂瀾的人, 原來纔是那個膽小怕死的內應。

滿寵當即破口大罵!

“於文則,你居然投降蠻軍?你可對得起大王信重?君侯一生威名,毀於一旦了,你難道不知?”

他滿寵便是做夢,也想不到,於文則會投降。

怎敢投降?

樊城還有萬餘人,守城還有希望的!

魏王不可能放棄樊城這重要之地的。

我等還未死戰,你這個領軍主帥,怎麼先降了?

“鼠輩,怎配封侯之位, 懦夫!我呸!大王當真是看錯人了!我滿寵亦是錯看人了。”

被滿寵怒罵一聲, 于禁先還有羞愧之色,但當這滿寵喋喋不休的怒罵,于禁惱羞成怒, 雙目當即赤紅起來!

難道我不知道我聲名狼藉了嗎?

但我于禁,難道還有其他選擇?

不歸降, 便只有死路一條!

不歸降, 這城中軍民,皆要與我一死。

守在樊城死了,這死法太窩囊了!

又有什麼意義?

“滿伯寧,你現在投降,尚可活命,我知你乃忠心事主之輩,或可回魏王麾下,莫要自誤了。”

與滿寵這段時間的相處,于禁心中對他的感官好了不少。

我于禁做不了忠臣,聲名必定狼藉,你滿寵對魏王的忠心可鑑,把你送回去,也算是對魏王還恩了。

“吾受魏王厚恩,豈肯屈節於人!”

滿寵兇狠的看向于禁,大聲吼道:“來啊!於文則,敢殺我否?”

董茶那在一邊看戲不嫌事大,他笑着看向于禁,說道:“君侯,如何?可有興趣殺此人?”

殺滿寵?

于禁心中抗拒。

“此人性命,便交由將軍決斷了。”

“哼!”

董茶那冷哼一聲, 他提着大砍刀走向滿寵。

“你算是個好漢, 不過我董茶那最喜歡殺的,也是好漢!”

相比較軟蛋于禁,這滿寵雖然武藝不強,但忠貞之心,倒是日月可鑑。

“便給你個體面的死法!”

董茶那揮動手上大砍刀,朝着滿寵而去。

“殺!”

滿寵大吼一聲,臉上的皮肉震動,以平生最大的力氣,吼出一聲來爲自己壯膽提氣。

鐺鐺鐺~

兩者短兵相接。

董茶那刀刀用盡全力,滿寵雖是哀兵,但武藝卻不是隻靠拼命就能彌補的,只不到三個回合。

只聽見‘噗’的一聲,伴隨滿寵的慘叫聲。

滿寵的頭顱便被董茶那斬下來了。

望着滿寵頭顱眼中的不甘之色,董茶那對左右說道:“這滿寵雖武藝不怎樣,但頗有勇氣,將此人好生安葬。”

言罷,轉頭走向于禁。

“識時務者爲俊傑,君侯,你放心,殿下的允諾,是不會變的。”

于禁面色陰沉,此刻只能點頭了。

他看着屍首分離的滿寵,再看看周圍魏軍望着自己的鄙夷眼神。

于禁心中難受,那一道道眼神,宛如一道道利刃攻擊一般,朝着他心口猛扎。

他成過街老鼠了。

若再次選擇,他是願意成爲地上屍首分離的滿寵,還是願意成爲現在的自己?

不知道.

便是于禁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南陽。

新野。

劉禪置宴接待南陽士族。

並通過文賦、軍略、君子六藝等考校,遴選了十位俊才,充入講武堂。

更是招納了三十餘位才俊,召爲講武義從。

更有不少南陽士族代表,如韓繇、宗惠叔等,充入劉禪帳中,爲幕僚參軍。

總之

今日置宴,劉禪在自己身邊給了南陽士族一個位置。

而同樣的,南陽士族也投桃報李。

南陽郡內各城,除一二位被魏軍重兵把守的,其他的都獻城出降,斬魏軍縣令、守將,以迎蜀軍。

糜暘在南陽的剿匪工作,有南陽士族的援手,原本停滯的事宜,一下子便進展頗多,過程順遂起來了。

回到新野城府衙後院,便是劉禪,他此刻心中亦是感慨。

“得這南陽士族襄助,當真是如魚得水啊!”

他劉禪畢竟是外來人,以這個時代的組織能力,你想要直接動員底層百姓,那難度是極大的。

想要在南陽這種士族盤根錯節的地方編戶齊民,丈量土地,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是有可能,這要付出的代價,亦不是劉禪能夠承受,或者說是願意承受的。

劉禪能夠在南中推行,那還是南中豪酋的戰鬥力不強,血腥鎮壓之下,還是可以搞一搞的。

況且豪酋組織百姓的手法還是比較粗狂的,要對付起來,也相對容易。

而南陽這些士卒戰鬥力不俗,且在漢中王幕府之中,亦有不少南陽出身官吏,直接在南陽把他們老家給掏了,恐怕蜀漢君臣離心,便在不久時了。

這些士族子弟願意跟着他劉禪,便是想要得到好處的。

好處不給,反而要掘我士族之根?

誰還會跟你?

而且南陽士族,與南中豪酋的戰鬥力,不可同日而語啊!

南中豪酋手底下頂多只有些部曲奴隸,而南陽士族不僅手底下有莊衛部曲,更有一張利嘴,會煽動人心。

若引得南陽士族仇怨不滿,他劉禪豈能在南陽紮下根來?

“有南陽士族襄助,看來這南陽的局勢,便被郎君牢牢掌控在手了。”

關銀屏看向劉禪,此刻眼睛眯成月牙兒。

方纔南陽士族中,有士族願送女爲劉禪妻妾,以示恭順,卻是被劉禪以大業未成,不可驕縱的藉口搪塞過去了。

關銀屏在後面看着,便以爲劉禪是因爲她的原因才拒絕的。

此刻心裡面就像是喝了蜜一般,可甜了。

“南陽士族如今願意助我,乃是我等在南陽取得了優勢,但若是魏軍得到優勢,那他們又會毫不客氣的,將我們丟棄,轉而投靠魏王曹孟德。”

這些士族,都是利益動物。

曹操佔據南陽之時,亦是有不少南陽子弟去許都爲官。

劉禪開辦詩會雅集,也有南陽士子前來效命。

誰贏他們幫誰。

至於忠心?

對於這些士族說忠心,那就是侮辱了忠心這個名詞!

士族無忠心。

好消息是,士子還是可以培養出忠心來的。

今日招納入內那些南陽才俊子弟,其中還是有不少可塑之才的。

洗洗腦,爲我劉禪的大業奔走效命,爲蜀漢大業添磚加瓦,這還是可以的。

“徐晃率大軍已在葉縣,恐不日便要攻伐宛城,擋住這此番魏軍攻勢,這南陽,纔算是真正的被我等掌握在手。”

關銀屏輕輕點頭。

“只要有郎君在,便是魏王親至,我看都不是對手!”

這段時間跟隨劉禪,關銀屏從身體到精神,都已經是服從劉禪了。

我還真不是無敵的。

劉禪搖了搖頭。

前面能夠取勝,不過是有歷史視野,加上真的有一些天命的成分在裡面。

後面的路,便是劉禪不知道的了。

要想取勝,走出一條路來,便真得看本事了。

“還是歇息歇息罷。”

劉禪躺坐在主位之上,拿起案牘上的兵書,仔細端詳起來。

關銀屏則是很是自覺,馬上跪坐在劉禪身後,纖手微動,幫劉禪揉肩捶背,舒緩身心。

劉禪順勢倒在關銀屏懷中,枕在美人腿上,那觸感非同一般。

今日與那些南陽士族的人置宴飲酒,也是廢了不少腦細胞的,加之這酒一杯一杯的喝下去,腦子暈暈沉沉的,也算是有工傷了。

不過

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

如今在帳中,便好好歇息一番。

醉臥美人膝,紅袖添香,他劉禪已經是辦到了。

至於醒掌天下權,還在奴隸當中。

只可惜,想要閒適過活,對於劉禪而言,那還是一個奢望。

這不

在大帳之外,‘電燈泡’費禕的聲音已經是響起來了。

“殿下,樊城急報。”

樊城

劉禪估摸着時間,這才第三日,莫非已經有成果了?

是阿會喃太勇猛,還是那於文則太不堪?

劉禪從關銀屏懷中起身。

“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閒,又得幹正事去咯。”

關銀屏嘟着嘴,眼中也升起些許不滿之色。

哼!

好不容易能與公子獨處,這還沒按摩一刻鐘,便又有人來攪擾了。

關銀屏現在發現,她是越來越喜歡伺候劉禪了。

給郎君揉肩捶背。

誰也別跟我搶!

即便是心中不滿,關銀屏也只得起身,站在劉禪身後。

“進來吧。”

費禕低頭入帳,無視關銀屏稍有怒氣,埋怨的眼神,只是將奏報遞到劉禪面前。

事情辦完,費禕趕忙要離開這是非之地。

“殿下,屬下還有事,便不久留了。”

“你先別走。”

“諾。”

費禕只好硬着頭皮再帳中候着。

打開奏報,觀這奏報中的內容,劉禪臉上不禁露出笑容來了。

“不錯,阿會喃算是給我長臉了,還有這徐子明,又立大功了。”

費禕見劉禪滿臉是笑,便知曉這奏報的內容了。

“樊城三日便攻下了?”

劉禪輕輕點頭,說道:“於文則投降了。”

投降了?

費禕長大嘴巴,心中有些震驚。

便是關銀屏,臉上亦是有不可置信之色。

投降了?

“那于禁可是與父親一般的英雄,居然會怕死?”

於文則可是魏王曹操麾下,不次於曹仁的大將。

如此有聲望的主將,居然真的投降了。

關銀屏一臉佩服的看向劉禪。

“之前殿下與我說那於文則在絕境之中必會投降,我當時還反駁了,如今看來,是殿下有識人之明,費禕服了!”

似於禁這種英雄,殿下在幾日之前便說他會投降。

當時帳中衆人,沒有一個贊同劉禪的。

都認爲攻伐樊城,乃是一場硬仗。

若如此簡單便能夠攻下樊城,前將軍關羽也不至於一直圍而不攻。

只能說.

這於文則實在是徒有虛名,不過如此!

“郎君當真神機妙算!”

關銀屏看向劉禪,眼中春思盪漾,眼中更是水波泛起,在不知名的幽深山谷中,更是流水潺潺起來了。

“今日,阿會喃便會帶着于禁過來拜見。”

阿會喃立功心切,劉禪心中已知,至於于禁如何安排。

那自然是安排在身邊了。

讓他領軍上前,劉禪現在還不放心。

尤其如今南陽是在對魏軍作戰的情況下。

“敗軍之將,有何好看的?還是降將,哼!”

對於怕死的于禁,關銀屏心中滿是不屑。

“于禁投誠,我等自要善待,對這些降將加以重用,待魏國勢弱,來降我者,必定絡繹不絕。”

只要取得戰略領先,又有收降重用的榜樣在,日後劉禪要攻城,恐怕不會經常遇到堅城死守的敵將了。

他老爹漢中王劉備有仁義之名。

他劉公嗣自然也要有仁義之名。

爭天下,靠的便是人心,靠的便是名望!

“文偉,你去準備上好的酒菜,我要設宴招待於文則。”

“諾!”

費禕知曉劉禪心思,馬上便去準備了。

新野城外。

阿會喃與于禁皆是騎着戰馬,此刻停在新野城外。

阿會喃此刻心中激動。

時隔多日,終於又要再見殿下了。

尤其是方纔還打了個漂亮仗,他這個無當飛軍的主將之位,應該是可以坐穩固了。

樊城已下,那他手上的無當飛軍,便可調往前線了罷?

與魏國猛將搏殺,揚他阿會喃之名,便就在眼前!

與阿會喃壯志躊躇不同,于禁則是陰沉着臉,眉頭時不時的皺起來。

這漢中王太子,當真會重用他這個降將?

自他投降之後,身邊的人,不管是魏軍,還是無當飛軍,看他的眼神裡面都充滿着鄙夷。

殿下或許也如這些人一般,認爲我於文則是貪生怕死之輩罷?

但.

人想要活着,這不是很正常嗎?

在樊城那種情況下,即便是他再堅守,又有什麼意義?

這些一臉鄙夷看向他的人,難道不想一下,若他于禁不投降,爾等性命能保否?

他于禁是救了數萬人的性命!

他不是懦夫!

可.

爲什麼所有人都不明白呢?

“前方便是新野了。”

阿會喃看向自己的‘戰利品’,臉上的笑容是不加掩飾的。

于禁輕輕點頭,但後背、額頭,手心,卻是不自覺的開始冒起汗來了。

越走越近。

在護城河吊橋上,昏黃的火把的光芒掩映下,阿會喃見爲首之人,正是他心心念唸的漢中王太子劉禪。

他趕忙從馬上一躍而下,快步走向劉禪,當即在劉禪面前半跪行禮。

“末將阿會喃,參見殿下。”

劉禪上前,將阿會喃攙扶起來,用力的拍了拍其厚實的肩膀。

“三日而下樊城,無當飛軍的威名,算是打出來了,你阿會喃的名聲,不日將響徹九州!”

阿會喃面色激動,他看向劉禪,說道:“全賴殿下洪福,末將不過是跟隨殿下的腳步罷了。”

“你的功勞,我心中有數,放心,日後這仗有得你打的。”

與阿會喃敘舊之後,劉禪看向阿會喃身後的于禁。

于禁此刻身披甲冑,壯碩的身板,高大的身軀,無疑顯示出爲將者的氣魄與武力。

只是此刻於禁面色低沉,頭上的髮絲亦是雜亂,讓其看起來有些失意與狼狽。

“君侯,小子劉禪有禮了。”

劉禪上前,先是給於禁行了一禮。

“這如何使得?”

于禁受寵若驚,心中反而是慌亂起來,他連忙上前扶起劉禪。

“敗軍之將,背主之徒,已無顏示人,焉敢受殿下之禮?”

于禁面有羞愧,根本不敢與劉禪對視。

“君侯謬言了。”

劉禪卻是一臉帶笑的看向于禁。

“君侯非但不是敗軍之將、背主之徒,反而是忠臣,是良將!”

于禁苦笑着搖頭。

“殿下莫要打趣了,再說下去,于禁便要無地自容了。”

劉禪面色鄭重,認真的語氣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反而像是真心吐露一般。

“將軍不惜自污名聲,亦要護數萬人性命,豈非有良苦用心?若非君侯受降,樊城中不知要多死多少人!”

劉禪的一番話,讓于禁眼眶通紅,老淚直接是在臉上縱橫起來了!

殿下他,懂我啊!

這全天下,還是有懂他于禁的人!

感動!

于禁淚水止不住的流,而劉禪的話語卻還沒停。

“君侯之前被曹賊矇蔽,以爲那曹孟德乃忠君之輩,故爲其征戰。如今此幡然醒悟,知曉那孟德非是漢臣,實乃漢賊,撥亂反正,乃順義潮流,非但不是背主,反而是忠於陛下,忠於我大漢,君侯何須要自責?”

劉禪抓起于禁的手,輕輕的拍着其手背,說道:“君侯的忠心,君侯的苦心,禪知知矣。”

“殿下啊!”

于禁當即跪伏下去,抱着劉禪的腿失聲痛苦起來。

這一日受到的委屈,這一日受到的白眼,似乎都是值得的。

殿下他懂我!

殿下他真沒食言!

劉禪亦是伏下身子,他看着涕泗橫流的于禁,說道:“若君侯立下大功,所有的流言蜚語,皆會散去,而在我劉公嗣麾下,自有你立功的機會!”

在一路上來,于禁已經是知曉了這一個月來襄樊、南陽的戰局變幻。

水淹七軍、偷襲宛城、攻拔新野、埋伏文聘.

這些事情,與面前的這位少年,有脫不開的關係。

跟着殿下,我于禁未嘗不可如那西下的太陽,重新東昇出來!

他將臉上的淚水擦拭乾淨,在劉禪的攙扶下緩緩起身。

“得殿下如此看重,如此寬慰,于禁日後,便只能以死相報了,殿下放心,我于禁是忠是奸,是小人懦夫,還是英雄,日後,自然會讓天下人看清的!”

被人冷眼相待的這一日,當真不如死了算!

他于禁身上的屈辱,身上的污點,他會親自洗刷乾淨的!

“好好好!”

劉禪眼中亦是流露出欣慰之色。

“君侯久經戰陣,對魏國情況,更是瞭如指掌,禪有很多問題,需要向你請教的,現今,城中已備好酒席,請!”

“請!”

劉禪挽着于禁的手,兩人快步入城。

殿下怎麼不挽着我的手呢?

阿會喃有些嫉妒的看向于禁。

我可是立了大功的!

看着阿會喃一猛漢,臉上露出幽怨之色,費禕笑着上前說道:

“殿下此乃收心之舉,正因爲那于禁是外人,殿下方纔要做出舉措,給外人看,而將軍乃殿下肱骨,宛如臂膀一般,既是自己人,也不需要弄這些虛禮了。”

聽了費禕這番話,阿會喃心中的嫉妒馬上消散了。

確實!

殿下對我的信重,已經不需要用挽手來體現了。

我若是立功,殿下難道還不爲我敘功?

想到此處,阿會喃的心情重新變好,仰首挺胸的跟着劉禪入城去了。

費禕看着一旁嘟着嘴,一臉幽怨的關銀屏,這他可勸慰不了了。

他馬上把頭低下,裝鴕鳥,快步跟上阿會喃的步伐。

哼!

又是收心!

今夜,怕她又只能獨守空房了!

也不知道郎君怎麼喜歡和這些臭男人抵足而眠的。

難道是我不夠香?不夠軟?

是夜。

新野城中府邸,劉禪與于禁、阿會喃等人盡情暢飲,到了晚上,劉禪與于禁抵足而眠,雙方徹夜交談,一夜未眠。

抵足而眠,收買人心,老劉家的傳統,可不能丟咯!

“小關將軍居然要我等前來拜見殿下。”

從宛城城中出發,東里袞、宗子卿帶着五百士卒,朝着新野的方向而去。

兩人心中都有疑惑之色。

“興許是小關將軍將我等當成自己人了。”

他心情倒是不差。

“那漢中王太子劉禪,這幾個月來風頭正盛,如此英雄,我東里袞倒是要見識見識。”

見識見識?

“那漢中王太子劉公嗣固然英雄,但有何好見的?立功!立功啊!”

他宗子卿將宗家族女送入關平房中,爲的便是受到關平重用,以期能夠掌控城中兵卒,在關鍵時刻,可立天功。

結果呢?

這幾日全在處理案牘之事,唯一的收穫,可能便是蜀軍在宛城附近的佈防圖了。

但這點消息,又算得了什麼?

若是能夠將宛城獻與魏王,那纔是可封侯的天功!

“萬一待在新野不回來了,爲之奈何?”

他知曉關平可能真的將他當做自己人。

不然不至於讓他們去拜見劉禪。

拜見漢中王太子,若是能夠得到劉禪的重用,那無疑是平步青雲,日後前途自有之。

可.

那漢中王不過佔據益州、荊州二地罷了。

如何是魏王的對手?

在宗子卿看來,只要魏王稍稍用些實力,那雲長必然不敵,南陽肯定也是會回到魏王手中的。

跟着那漢中王太子劉禪,沒前途!

“既來之,則安之,莫非子卿要逃往許都?”

現在確實是逃往許都的最好時機。

只是

他一個人逃到許都,有什麼作用?

他要立功,他要做兩千石的大官!

“見了漢中王太子之後,再說罷!”

現在,他也只能如此了。

翌日。

劉禪頂着兩個黑眼圈,此刻吃着燒餅喝着肉菜羹。

在他身側,關銀屏一臉不開心,她雙手抱胸,只是喝了點肉菜羹,便不再吃了。

“不吃了?”

“飽了。”

給你氣飽了。

以後跟那些臭男人一起睡去罷!

關銀屏哼哼唧唧,把頭撇在一邊,都不拿正眼看劉禪。

這妮子.

劉禪輕輕搖頭。

不就一晚沒跟你睡一起,至於嗎?

“吃得少,小心餓肚子,今日我準備去南陽各地探查情況,瞭解民風,若是餓的馬都騎不了,我可不帶你去了。”

要出去探查情況?

關銀屏美目一亮,她趕忙點頭。

“我吃!”

她當即端起飯碗,一口便將一碗肉菜羹喝下去,再抓起一張大餅,囫圇的便嚥下去了,然後又喝了一碗肉菜羹。

吃飽喝足之後,劉禪帶着關銀屏、于禁,費禕等人,隨行千餘人馬,便要出城去巡查南陽各地。

不想還未出城,便與宗子卿、東里袞撞個正面。

東里袞見衆人環繞之中,那衆星捧月中心的那個少年,自然是知曉他的身份的。

漢中王太子劉禪!

只見這劉公嗣有張俊朗清秀的臉孔,兩道劍眉斜插入鬢,一雙鳳目顧盼生威,鼻樑高挺,薄脣緊閉,黑亮的長髮披散在兩肩,藏青色的長袍隨風飄拂,說不出的灑脫,俊秀,好一位翩翩少年郎。

這漢中王太子,果然名不虛傳,僅從外貌觀之,便知他非是尋常了。

而宗子卿此刻打量着劉禪,心中卻是另外一種看法。

立功!

若是能夠將漢中王太子劉公嗣俘虜了,將其獻與魏王,這亦是大功一件!

不過

這種大膽的想法,很快便從宗子卿腦中裡面驅趕出來了。

此地可以說是蜀軍腹地,他手底下才五百人,而漢中王太子劉禪麾下的精卒只比他多,不必他少,能擒住劉公嗣便已然是上天保佑了。

還要將其帶到許都,那更是癡人說夢。

“臣南陽太守東里袞,拜見殿下。”

東里袞很是識趣,從馬上一躍而下,當即對劉禪大禮參拜。

宗子卿馬上也反應過來了。

“臣南陽功曹宗子卿,拜見殿下。”

劉禪見地上跪伏着的兩人,當即說道:

“你們起來罷。”

出於尊重,劉禪還是從馬上下來了。

他將兩人攙扶起來,說道:“昨日關將軍的手書我看了,二位能獻城而投,及時棄暗投明,如今在我手下任事,只要盡心,封侯拜相,不是問題。”

東里袞起身,感佩說道:“近日來,多次聽聞殿下名聲,這耳朵都要生出繭子來了,如今見到殿下真人,果真如此!殿下有龍鳳之資,當真有紫金之氣,真龍氣象。”

宗子卿看着東里袞,心中頗有些鄙夷。

你的骨氣呢?

怎麼一見到劉公嗣,直接就開始獻媚了?

我們可是要獻城魏王,爲魏王立功的啊!

“殿下如面,當真有神武之資,宗子卿佩服。”

人家東里袞都如此誇讚着漢中王太子劉公嗣了,他若是不說些什麼,豈不是突兀了。

宗子卿也只得誇讚劉禪一聲。

“哈哈哈!”

劉禪大笑兩聲,對此二人的識趣,倒是頗爲欣賞。

這人在高位上,聽到的自然都是好聽的話。

忠言逆耳,如今劉禪已經是越來越少聽到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對於自我認知,劉禪還是知曉的。

紫金之氣,真龍氣象?

等我劉公嗣取得天下了,那自然就有了。

就是沒有,也有人會說有。

但若他劉禪兵敗如山倒,便真有紫金之氣,真龍氣象,又有誰會承認呢?

成王敗寇,並不是從嘴上說來的,而是從刀劍上搏殺來的。

“我今日要巡視南陽,怕不能接待二位了。”

東里袞連忙在一邊說道:“我爲南陽太守,對南陽郡的箇中情況,都有了解,如若殿下不嫌棄,還望屬下能跟隨左右。”

跟隨左右?

若是將殿下引到宛城,或許

宗子卿的眼睛都亮起來了。

“還望殿下允許我等跟隨左右。”

劉禪看向東里袞與宗子卿兩人,微微頷首。

“也罷,我準你二人隨軍跟從。”

當然

他們手上的五百人,肯定是沒辦法跟隨的了。

讓宗子卿失望的是,劉禪並沒有前往宛城,而是向西北方向而去。

此行去的,便是穰縣。

等劉禪等到到穰縣之時,已是夕陽時分了。

穰縣外,廖化與向寵所率大軍,已經是將穰縣團團圍住了,之前矗立在穰縣外的營寨,也是被提前拔除了。

若非是顧忌損失,以及後面冠軍縣城的魏軍援軍,這穰縣早就打下來了。

劉禪一行人趕到,廖化與向寵在今早便受到消息了,此刻趕忙在營寨外相迎。

“末將廖化(向寵),拜見殿下。”

“無須多禮。”

劉禪臉上帶笑,說道:“情況如何了?”

廖化面色沉靜,說道:“昨日方纔拔除敵軍城外營寨,殺敵千餘人,至於這穰縣,殿下有命,不得強攻,我等便只能圍城了。”

向寵眼中戰意十足,讓文聘逃脫,如今他還是耿耿於懷。

“這穰縣連新野都不如,還請殿下許我去攻城,不出三日,必能下攻下穰縣,將文聘的人頭,提於殿下身前。”

劉禪卻是微微搖頭。

“有戰意是好的,但只有戰意,卻是不行的,文聘之事,你何須耿耿於懷?如今連分寸都失了?”

劉禪看向向寵,言語神情之中,已有責怪之色。

“殿下,我.”

向寵張了張嘴,想想自己這些日子來的所言所行,直接沉默下來了。

“文聘難道與你有仇怨?”

“我與文聘,自然是沒有仇怨的。”

“不過是伏擊未成而已,難道日後你行事,不得成效,心中不順遂,便要每日記在心中,爲得心中順遂,便連大局也不顧,置麾下兵卒性命於不顧?可是?”

劉禪一番話,將向寵說的冷汗直流。

他連忙跪伏在劉禪面前。

“今日聽殿下一番話,寵心中已知錯,那文聘本與我無仇,如今末將一直記掛在心,被仇怨衝昏了頭腦,是我癔症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劉禪將向寵扶起來,意味深長的說道:“人生不如意者十有八九,誰都無法保證自己每件事都能做成,都能做好,便是我也不行?”

殿下也不行?

“不,只要是殿下想要做的事情,都能做成!”

在向寵心中,劉禪便是無所不能的。

“哈哈哈,你高看我了,難道我能讓魏王曹孟德俯首稱臣?我能讓江東爲我所用?最起碼現在都不能!”

若我劉公嗣無所不能的話,便讓那甄宓送入我帳中。

連這一點都無法辦成,還說什麼無所不能呢!

“調整好心態,我現在問你,這穰縣,如何能破,這南陽,如何平定?”

穰縣如何能破,南陽如何平定?

向寵在一邊思索起來了。

劉禪看向于禁、宗子卿、東里袞、費禕等人,眼中有着期許之色。

如今他帳下有才學者不勝枚舉,能出謀劃策者那就更多了。

“諸位不妨也一起思索。”

宗子卿想了片刻,馬上說道:“用兵之道,攻心爲上,攻城爲下;心戰爲上,兵戰爲下。若能不戰而屈人之兵,這自然是上上策。”

劉禪看向宗子卿,點了點頭,很是讚許宗子卿的看法。

“不錯,不戰而屈人之兵,自是上上策,那如何才能不戰而屈人之兵?”

如何能不戰而屈人之兵?

于禁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某與那文聘、徐商頗有交情,若我爲說客使者,入穰縣中,便可勸降此二人,可成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立功立功!

現在功勞還真在自己面前了。

于禁在魏軍之中,頗有聲望。

尤其是這個徐商,之前還在他麾下做過部將,有這層關係在,他于禁有把握能用嘴下穰縣。

“君侯乃千金之軀,不可深入險境。”

聽劉禪此言,于禁頓時急了。

“萬事皆有危險,此事末將十拿九穩,還請殿下放心。”

富貴險中求!

不冒點險,如何能夠立功?

韓繇此刻上前獻策道:“這穰縣縣尉,乃是我堵陽韓氏出身,屬下書信一封前去,他定然會撥亂反正,至深夜,自當會打開城門,迎我等入城。”

這得到南陽士族支持的好處,一下子就體現出來了。

用命攻城?

用得着嗎?

人家守城的就是南陽士族的人,爲官的也是南陽士族的人,便是那文聘再是忠心,再是想要爲魏王賣命,他手底下的人可不爲他賣命。

劉禪笑着看向向寵,說到:“如此,你可明白了?”

明白!

向寵重重點頭。

“聽殿下一番話,寵猶如讀了十年書一般,原本我熱血上頭,被仇怨遮蔽雙眼,一心便想着攻城拔寨,卻不知有更好的辦法,哎!若非殿下到來,險些讓將士們白白犧牲了。”

劉禪輕輕一笑,說道:“今日之事,我希望你能銘記在心,爲將者,爲帥者,切不可意氣用事!”

向寵對着劉禪抱拳行禮。

“學生明白了!”

似殿下這般諄諄教導的師者,還有幾人?

向寵對劉禪的崇拜,又上了一個臺階。

“子洪,與穰縣縣尉聯絡之事,便交由你來做了,兩日後,拿下穰縣!”

韓繇重重點頭。

“殿下放心,拿下穰縣,乃是十拿九穩之事!”

“很好!”

劉禪環視營寨前的手下謀臣武將,笑着說道:“待在營外算什麼事?還不接待一二?”

廖化與向寵連忙告罪,連忙說道:“殿下,請!”

深夜。

宗子卿走到東里袞的營帳外,與劉禪相處一日之後,他有些夜不能寐了。

“府尊,可睡下了?”

東里袞營帳之中,未傳來人聲。

“府尊,可睡下了?”

宗子卿聲音放大了不少。

營帳中還沒有反應。

“府尊,可睡下了?”

這次他的聲音,已經引來了周圍巡視士卒了。

見是宗子卿,又各自散去了。

在東里袞營帳之中,終於傳來東里袞的聲音。

“我在。”

只見營帳中淅淅索索一陣,然後點起亮光。

“進來吧。”

宗子卿走入營帳,見東里袞身披單衣,此刻正打着哈欠。

“原來府尊亦未寢。”

東里袞滿腦子黑線。

你纔沒睡了,我明明睡得正香,給你吵醒了!

“都什麼時辰了,到此作甚?”東里袞語氣不善,任誰睡得好好的,被吵起來,這心情都不會太美。

“哎!”

宗子卿深深嘆了一口氣,說道:“今日見漢中王太子,我心中有觸動,此真人傑也!”

不管是收心麾下將校,還是出謀劃策,指點迷津,那劉公嗣簡直就像是天生的領導者一般。

他手底下的謀臣武將,對他那是死心塌地的跟從與崇敬。

尤其是簡單的瞭解了講武堂與崇文館後,宗子卿心中便更加明白,這漢中王太子劉公嗣,絕非是池中之物!

才幾日,便將南陽士族都爭取在他身邊了。

如今在他帳下出謀劃策的人,還有一個與他同宗的,宗惠叔。

這漢中王太子劉公嗣,有明主之相啊!

看着宗子卿臉上糾結的模樣,東里袞哪裡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我觀漢中王太子,非是等閒人物,這南陽已在他手,要想被魏軍奪去,恐非易事,子卿已將同族之女嫁與關平,與漢壽亭侯已是姻親,如今在殿下帳下做事,未嘗不能立功。”

其實他宗子卿心中糾結的,還真是這個。

“只是.我已將宛城佈防圖送至葉縣,如今已爲魏軍內應,爲之奈何?”

當日與魏軍聯絡的,便是他宗子卿與東里袞還有應餘三人。

東里袞卻很是灑脫。

“殿下乃豁達之人,他能容下降將於禁,爲何容不下我等,況且,與魏軍聯絡,未嘗不可爲你我立功!”

宗子卿眼睛逐漸亮起來了。

對啊!

我怎麼沒想到!

既然那漢中王太子劉公嗣如此有本事,那我還反個屁!

反正都要做兩千石大臣,在哪邊做不是做?

投劉一念起,剎覺天地寬。

“府尊所言極是!”

反正都是做狗,能做殿下的狗,乃是他宗子卿的榮幸!

魏王?

那是誰?

真不熟!

現在宗子卿眼裡只有漢中王太子劉禪!

他現在纔是我宗子卿的主公,至於魏王曹操,有多遠滾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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