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江東欲求和,割地夫人陪!

這應該是女子的閨房。

房間內擺放着一套精緻的紅木傢俱,細膩的雕花和流暢的線條展現出華麗而典雅的風格。

牆壁上掛着一幅幅精美的繡花作品,繡線細膩,色彩鮮豔。

牆角放置着一個精巧的妝臺,上面擺放着精緻的銅鏡、花瓶和香薰。

在房間的一角,擺放着一張雅緻的紅木桌子,想必是供女子們品茶聊天、繡花作畫或讀書寫字之用的。

這楊奔不會是將誰家女子擄掠過來了罷?

再往裡走,劉禪終於是看到美人了。

只見內室中,一張紅木梳妝檯上擺放着玉飾,鏡子前擺放着細緻的梳妝用具,映照着那絕世容顏,確實是美人無誤了。

房間的一角擺放着一張薰香木牀,上面鋪着柔軟的錦被和繡花枕頭,散發出淡淡的香氣,給人一種寧靜和舒適的感覺。

劉禪緩步上前,看着美人背部曲線,他食慾大振。

而步練師則隔着銅鏡,看到身後的人緩緩走來。

她心中不禁有些悲涼。

戰亂之中,被人擄走,供他人賞玩,這是很多軍將女眷的命運。

甚至有些會被充入軍中,當做軍中玩物。

但她步練師沒想到,這種結局,會出現在她自己身上。

此刻,在衣袖之中,她手中緊緊的握着一根尖利的鑲金髮簪。

與其被人褻玩,不若殺了此色膽包天之徒,然後再自盡!

我步練師,豈能供他人玩弄?

劉禪緩步上前,離得近了,女子體香以及那淡淡的脂粉香味,便傳入鼻中,很是好聞。

隔着銅鏡,美人的模樣,看得便更清楚了。

“轉過頭來。”

劉禪輕聲說道。

步練師心中一顫,她微微轉身,看向來人。

好年輕!

好俊俏!

好有氣勢!

見到劉禪的模樣,便是步練師,也不禁眼中一亮。

一襲白衣勝雪,不濃不淡的劍眉下,狹長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溫潤得如沐春風,鼻若懸膽,似黛青色的遠山般挺直,薄薄得脣顏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顯得男子風流無拘。

好一位美郎君。

而劉禪看向步練師,眼中亦是微微發亮。

神如秋蕙披霜,兩頰融融,霞映澄塘,雙目晶晶,月射寒江。

端是一位美人。

他伸出右手,食指挑起步練師的下顎,使她微微擡頭。

俯視之下,美人眼中的那一絲倔強,亦被劉禪捕捉到。

劉禪輕輕一笑,問道:

“夫人,可願與我同席共枕否?”

“哼!”

步練師輕哼一聲,說道:“休想!”

倒是個烈女。

呼呼呼~

她喘着粗氣,趁着劉禪不備,直接拿起手上鑲金髮簪,朝着劉禪的脖頸中刺去。

夫君!

妾身的清白,爲你守住了!

“夫人何至於此?”

要是死在女人肚皮上,那就貽笑大方了。

劉禪早有防備。

他右手宛如金箍,將步練師握髮簪手緊緊抓住,然後掰開她的手指,將髮簪步練師手上拿下去。

望着劉禪略有殺氣的眼神,步練師嬌軀微微一顫,心中不免害怕起來了。

“我我.”

她支支吾吾,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劉禪卻不跟她客氣,他已攀上高峰,動作嫺熟,正欲進行下一步,卻見這身前麗人的模樣有些眼熟。

他好像在哪裡見過一般。

“夫人,你我之間,難道之前曾見過?”

見過?

“你這小賊,我自然未見過。”

沒見過?

劉禪再仔細看向步練師的眉眼,說道:“不知夫人尊姓大名?”

他心中,隱隱有些猜想了。

“伱又是何人?”

此女氣度不凡,像是身居高位之人,不似尋常軍將夫人。

“漢中王太子劉公嗣,便是我。”

果然是他。

步練師輕咬脣角。

她沒好氣的看向劉禪,說道:“我乃驃騎將軍、假節兼荊州牧,南昌侯孫權之夫人步練師。”

居然是丈母孃當面。

劉禪果斷將手收回來,他咳嗽一聲,頓時變成一副正人君子模樣。

“原是丈母孃,額”

一想到方纔他所言語,以及手上的動作,劉禪一時間心中也有些不好意思。

差點犯了大錯了。

“夫人暫且歇息,我便不打攪了。”

楊奔!

劉禪咬牙切齒!

獻美人有將丈母孃獻過來的?

劉禪怒氣衝衝的從房門中走出來,正要去找楊奔的麻煩!

卻是未見到,步練師看着劉禪遠去的背影,眼神有些幽怨。

“慢。”

劉禪停下腳步。

“夫人有何吩咐?”

步練師眼神閃爍,她緩緩說道:“吩咐不敢當,但你就這般離去,不留下些東西再走?”

挑逗完了還想走?

難道你不知道三十歲女人厲害嗎?

留下些許東西?

我能留什麼東西?

看着步練師一步一步走上前來。

劉禪呼吸不禁急促起來了。

“今夜,便將它當做一場夢罷!”

步練師幽幽說道。

一出門外,劉禪便與關銀屏撞個滿懷。

關銀屏鼻子微動,像是在劉禪身上嗅什麼味道一般。

她一臉狐疑的看向劉禪,又很是警惕的看着門內。

“裡面有女人?”

關銀屏小嘴嘟起,小臉上滿是委屈。

我才離你半日,便出來找其他女人了?

簡直豈有此理!

方纔她一直在門外偷聽,就差闖進去了。

如果關銀屏會唱歌的話,當時應該是要唱這一句:

我不應該在車裡,我應該在車底。

好在裡面似乎並沒有那種聲音傳來,加之劉禪畢竟是她好郎君,便是他要去找女人,她還能夠阻止?

若她成了善妒的女子,郎君不喜歡了怎麼辦?

“裡面確實有女人。”

劉禪面色不變,也不否認。

“我去看看!”

我倒是想要看看,是哪個狐狸精,敢勾引我家郎君!

“慢!”

劉禪連忙上前,拉住關銀屏。

“怎麼?看一看姐妹都不成?”

關銀屏眼中幽怨,她看着面前的花心大蘿蔔,心中氣急了,卻又不敢發泄出來。

只好自顧自的委屈,眼眶中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不是你想的那般。”

劉禪將關銀屏攬在懷中,後者將臉龐倚靠在劉禪身上,頓時便浸溼了劉禪身上的白衣。

水真多。

女人果真是水做的。

劉禪輕輕拍打關銀屏的後背,安慰的說道:“並非你所想那般,房中之人,乃是孫權夫人。”

孫權夫人?

關銀屏從劉禪懷中擡起頭來,眼中震驚!

那眼神彷彿在說:孫仲謀的女人,你也不放過?

“你這妮子,想什麼呢!”

劉禪用食指彈了關銀屏的額頭一下,沒好氣說道:“她乃是步夫人,是你孫妹妹的母親,我豈能對她有意思?這可是我的丈母孃。”

“哦~”

原來是孫魯育妹妹的母親步夫人啊!

關銀屏心中疑慮盡消。

她還以爲劉禪金屋藏嬌呢!

如果是孫妹妹她母親,那自然就不必他想了。

“那殿下要如何處置步夫人?”

雖然步夫人乃孫魯育的母親,但她同時也是孫權的夫人。

“便看她心中所想了。”

難道殿下要將她帶回江陵?

關銀屏眉頭微皺。

“既然是步夫人,我與孫妹妹相熟,不若前去拜見一二,也算是認識一下。”

女人的直覺,當真可怕。

方纔疑慮已消,現如今居然又生起懷疑。

便是關銀屏這種大大咧咧的人,關鍵時刻,嗅覺居然如此敏銳!

“今日她遭了險,受了驚嚇,心神不寧,我等便莫要進去叨擾罷。”

不進去?

關銀屏在懷中擡頭盯着劉禪的眼神,更是懷疑了。

“步夫人遭了險,受了驚嚇,心神不寧,我等更應該進去拜見纔是。”

進去

現在進去?

正在劉禪遲疑的時候,房中傳來一聲清脆而帶着媚磁的聲音。

“殿下,既然有人來拜見,來見一見又如何?”

“既然如此,便打擾夫人了。”

劉禪應和一句,遂帶着關銀屏走入房中。

房中並無異樣。

關銀屏猶如探案小說中的偵探附身一般,仔細觀察。

確實沒有‘戰場’遺留的痕跡。

她又仔細嗅了嗅。

石楠花的味道,也沒有。

“銀屏見過步夫人。”

關銀屏上前對着步練師緩緩行了一禮,見步練師的面色蒼白,確實像是受了驚嚇的模樣,而不似風雨過後的紅潤。

她心中疑慮盡消。

“來,坐。”

步練師將關銀屏拉到牀榻邊上,說道:“我家小虎,在江陵過得可還好?”

關銀屏重重點頭,說道:“孫妹妹在江陵過得可好了,還有尚香小娘陪着她,我一有空,也會去她房中。”

沒辦法,孫魯育的手藝實在是太好了。

她經常過去蹭飯。

“那就好。”

見到自家女兒在江陵過得不錯,步練師將心中又一擔憂散去了。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露出悵然若失之色。

“夫人放心,若你想回江陵,想來殿下也不會阻攔,畢竟你是孫妹妹的母親。”

關銀屏以爲他看出了步練師心中的憂愁,在一邊說道。

“哎~我夫君打了敗仗,連累我被人俘虜,當真是.”

步練師當即就要掉眼淚了。

“夫人,這.”

關銀屏想要上前勸慰,卻手忙腳亂,不知該說些什麼。

“夫人今日遭受精嚇,還是讓她好生歇息吧。”

劉禪將關銀屏拉起來,給了她一個眼色。

後者輕輕點頭,轉身對着步練師說道:“夫人,那我便告辭了。”

劉禪與關銀屏緩步走出房間。

步練師卻是幽幽的嘆出一口氣來。

好險

臉上的脂粉差點掉了。

她用力拍了拍臉上脂粉,脂粉掉落之後,那一張臉龐,很是紅潤

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花一般。

從步練師房中走出來,關銀屏看向劉禪,眼中有些不好意思。

“郎君,我錯怪你了。”

雖然自家郎君確實是花心大蘿蔔,但這一次,她確實是冤枉他了。

想必好郎君被她一通冤枉,心中不好受罷。

關銀屏怯生生的看着劉禪。

“你知道就好。”

劉禪瞥了關銀屏一眼,說道:“日後再出城浪戰,我便真去找女人了!”

關銀屏連忙點頭,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今日確實衝得有些遠了。”

今日追亡逐北,關銀屏差點殺到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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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身側將士提醒,她怕是要一路殺到江夏去了。

“衝殺一日,今夜便好生歇息罷。”

“嗯嗯嗯。”

關銀屏連連點頭。

“殿下放心,今夜,我定然會拿出所有本事來!”

劉禪面色一呆,連忙說道:“明日或許又要打仗,不可沉迷房事,箇中事情,之後再說!”

見到劉禪言之鑿鑿的模樣,加之如今心中有愧,關銀屏哪裡敢不答應?

明日打仗?

嘻嘻嘻!

那豈不是又能衝陣了?

劉禪看着關銀屏傻笑的模樣,只得是在心中搖搖頭。

還是這個傻妞好騙啊!

今日的大車有點猛,便是劉禪天賦異稟,也有些受不住。

還是好好的休養生息罷!

翌日。

華容城外十五里。

簡易的軍寨,已經是被立起來了。

軍寨中軍主帳中。

孫權的面色鐵青!

“你說什麼?”

淩統低着頭,根本不敢擡頭看孫權的眼睛。

“末將前去華容之時,華容縣城已被荊州兵攻佔,而韓老將軍,也已被刺死。”

去得太遲了。

孫權狂奔到華容城十五里外,他又從華容縣城十五里外飛奔回去。

一來一去,三十里路,還不包括在此處停留的時間。

遲了。

什麼都遲了!

呼喝呼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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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權面色通紅,脖頸上,額頭上具是青筋暴漲。

“呀!”

他將腰間寶劍拔出來,直接將身前桌塌斬下一角。

之後,他頹然的癱坐在原地,眼神有些呆滯。

“主公.”

淩統還想說什麼,但孫權卻已經是開始揮手了。

“不必說了。”

孫權深深嘆了一口氣。

他臉上裝作無所謂的模樣,將身子坐直。

“我其實還好。”

不過就是損失一老將。

不過就是自家夫人被那劉公嗣所擒罷了。

不過就是損失了兩萬多人而已。

算得了什麼?

只要他孫仲謀還在,便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主公!”

正此時。

帳外傳來陸遜與朱然的聲音。

“我等拜見主公。”

陸遜與朱然臉上風塵僕僕,此刻一入軍寨,便對孫權行了一禮。

“起來罷。”

孫權臉上的神情,不悲不喜,古井無波。

“謝主公。”

陸遜與朱然兩人起身。

“主公.”

陸遜有些擔憂的看向孫權。

昨日的消息,他已經是知曉了。

主公陣戰不敵,被漢中王太子劉公嗣率兵追擊了一路,損兵折將無數,若非在關鍵時刻,韓當逆流而上,擋住追兵,說不定在華容城外十五里處,都不能紮下軍寨,整頓士卒,真到那個時候,損失肯定更重。

遭受如此重創,主公可想得開?

“主公勿憂,夏口方向,已探查清楚了,不過數千魏國降軍而已,由於文則統軍,他在蛇山上紮營,並無阻斷我等後路的可能。”

蛇山在大江之南,而他大軍在大江北岸。

後路不被斷,最起碼,要逃往建業,那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只是於文則在夏口,斷了江上糧道,只靠陸上運糧的話,恐怕所需要的民夫,是如今的數倍不止。”

依靠大江轉運糧草輜重,首先,在路上糧草消耗很少,其次江上轉運糧草,用舟船一次性可以轉運很多,是故用上的民夫,不過是些許縴夫罷了。

並不需要多少人。

但陸上運糧那就不一樣了。

速度慢,運送的糧草只能一車一車的來,所需要的人力畜力,比之江上運糧要多少許多。

人多了,這陸上消耗的糧草也就多了,能運送的糧草就更少了。

與江上運糧比起來,陸上運糧只有缺點,沒有優點!

“大都督不是在江上?他手上有江東水師萬餘人,讓他去攻伐夏口于禁,可成?”

陸遜眼神閃爍,他在一邊說道:“主公,萬萬不可。”

不可?

孫權看着陸遜,問道:“爲何不可?”

“大都督所率水軍,在江上才能發揮出他最大的作用,而到了岸上,去攻城?這不是大材小用?”

他盯着孫權,緩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況且,我聽聞江陵水師已去攻伐陸口、州陵,若大都督沿江而上,必能保州陵、陸口不失。”

現在江東最大的優勢,就是水軍了。

這種優勢兵種,你把他當成炮灰去攻城?

這是腦子進水了,才能拍板做出來的決定。

“伯言此言有理。”

孫權也是反應過來了。

“那依伯言來看,我等如今,該當如何?”

該當如何?

陸遜思索片刻,他雙手緊緊握住,臉上有着不甘之色,但還是說道:“主公,我軍敗績,軍中士卒已無士氣,再在此地逗留,待江陵大軍掩殺而至,則我軍必敗,不如與那漢中王太子劉公嗣議和,我等退回建業。”

議和?

撤軍?

“這便是你的辦法?”

孫權臉上浮出不悅之色。

他現在在那劉公嗣孺子手上連連打敗仗,夫人都被其俘虜,如今生死不知。

這臉都要丟盡了,此刻撤軍議和?

那不是將臉湊到那小子面前,給他抽打?

“便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看着孫權一臉不悅的模樣,陸遜的話語不變。

“主公,現如今看來,徐晃被那漢中王太子劉公嗣所敗,並非是虛假消息,若我等無北面魏國援兵,如今又損兵折將,如何能與那劉公嗣爭鋒?”

撤退、議和,他陸遜也不願意啊!

他已經在劉禪手上敗了兩次了,他自然不想再敗第三次。

但是

現如今,已經不是人力所能扭轉的了。

除非那劉公嗣昏了頭,給了機會出來。

否則

他江東大軍,絕無有戰勝的機會!

陸遜心中不想承認,但卻不得不承認,那漢中王太子劉公嗣,狡詐多謀,兵法詭道,要想找出他的失誤?

談何容易啊!

“這”

孫權心中痛苦,面色很是掙扎。

“主公,不若明日我去衝殺一陣,再看看結果?”

朱然看出孫權痛苦的表情,他現在能幫孫權的,便只有戰場搏殺了。

明日再衝殺一陣?

孫權眼中一亮。

但他思索一番,又想到方纔陸遜所言,眼中的光亮又黯淡下去了。

“此事暫議。”

萬一明日衝殺一陣,又敗了,該當如何?

不是他孫仲謀未戰便先想着敗,實在是現如今這軍中士氣低迷,軍士無戰心,這如何能打出勝仗來?

莫要明日兩軍交戰,大軍直接潰敗了。

到那個時候,說不定他孫仲謀都要被那劉公嗣生擒,陪他夫人去了。

“主公,伯言所言有理,趁我等軍力損耗不大,尚有餘力,還可與那劉公嗣議和周旋,若再打敗仗,莫說是保不住荊州三郡了,恐怕江東也有傾覆之危。”

諸葛瑾察言觀色,他從孫權方纔言語中,便知曉孫權心中也有退意,只是心中惱怒,需要個臺階來下罷了。

“還請主公爲荊州百姓,還請主公爲軍中士卒性命着想,與那劉公嗣議和罷!”

主公你需要臺階下?

那我諸葛瑾便給你一個臺階?

“這”

孫權猶豫起來了。

看來這一個臺階,不夠他下的,還得添一把火。

諸葛瑾再說道:“如今前去議和,主公大軍儘可撤回江東,尤其是南岸大軍,若夏口蛇山上,那於文則軍寨不能被攻拔下來的話,南岸大軍,恐怕連江東都回不來,若主公能議和,可保住南岸數萬將士性命,況且,一旦議和,夫人亦可換回來。”

“也罷!”

孫權嘆了一口氣,他也就順着諸葛瑾給他的臺階往下走了。

“我孫仲謀謀劃數載,竟然不如一孺子。”

一想到他爲了攻伐江陵,不惜敗壞自己的名聲,背盟破誓。

現如今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甚至還有可能要割地。

這心中的痛楚,這心中的屈辱,在不斷的折磨着他的內心。

“誰人可做使者,前去議和?”

作爲使者,前去議和?

諸葛瑾脖子一縮,趕忙後退。

現在去議和,這不是找罵嗎?

便是議和成功,在江東之中也要揹負罵名。

畢竟現在的局勢,戰場上失利,要想在談判桌上講回來,那可能嗎?

萬一割地求和,這罪名豈不是要他來當?

不行!

這個差事不能來領。

中軍主帳中,虞翻也是縮了縮脖頸,儘量不在孫權面前晃悠。

哼!

衆人的模樣,他孫權坐在高座主位上,那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心中有些不滿,也不等有人前來請命,他直接點名。

“子瑜,此番出使,你爲正使。”

“我?”

諸葛瑾眉頭一皺,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變成苦瓜臉了。

但也只能不情不願的起身道:“諾。”

太好了。

虞翻緩緩吐出一口氣。

有諸葛子瑜頂在前面,總沒有我事了罷。

虞翻還未笑完,孫權的下句話,馬上便過來了。

“仲翔,你爲副使,與子瑜一同前去出使。”

“這”

虞翻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住了。

我去?

他面露苦色,卻只得上前領命。

“諾。”

孫權也不在意諸葛瑾與虞翻此刻心境,直接說道:“此番前去出使,定要得出一些成果出來,首先,讓我江東大軍,全部回到江東去;其次,長沙郡與桂陽郡,都可以給那劉公嗣,但江夏郡絕對不行!”

有江夏郡在,他孫權便有圖謀江陵的可能。

一旦江夏郡丟了,那在大江北岸,便只有新佔的廬江郡幾座城而已。

他大軍敗績,能否守住廬江郡,都是一個問題。

只要江夏郡在,便還有機會!

“然後,讓那劉禪小兒,將我江東被俘虜的士卒放歸。”

這俘虜,自然也包括他夫人步練師了。

“最後,我等可與那劉公嗣簽訂盟書,盟書中,錢糧之事,可以商量,甚至送質子過去,也不無不可,但絕不能給那劉玄德稱臣!”

大軍打了敗仗,要想從談判桌上談回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孫權也明白這一點。

但是,他心中還是有他的堅持的。

稱臣?

絕對不行。

割地?

江夏郡絕對不能割!

“這”

諸葛瑾與虞翻對視一眼。

他們心中都明白,在孫權心中,他已經是做了很大的讓步了。

然而.

這些讓步,究竟能否讓漢中王太子劉公嗣滿意。

況且

他江東有背盟在先的先例上,那劉公嗣跟他們籤不簽訂盟約,那都是一個問題。

現如今.

江陵大軍勢如破竹,而他江東士卒卻是潰不成軍。

萬一,那劉公嗣不願議和結盟,那該如何?

壓力!

諸葛瑾與虞翻心中皆是倍感壓力。

“我等盡力而爲。”

這種議和之事,諸葛瑾可不敢打包票。

“光是盡力可不行。”

孫權從主位上起身,他緩步走下來,上前拉住諸葛瑾與虞翻的手,深情說道:“我大軍如何,我江東如何,便靠二位了,若能有出使有成,我定然不吝嗇賞賜。”

孫權親自來寬慰鼓勵,確實讓人感動。

但一想到要去江陵議和,諸葛瑾與虞翻這心還是忍不住砰砰直跳。

這可是往火坑裡跳啊!

談的好與談不好,都是受罪。

哎~

諸葛瑾只得說道:“屬下定然竭盡全力,不負主公重望。”

孫權重重點頭,他說道:“事不宜遲,現在便可出發了。”

莫要今日那劉公嗣來與他陣戰了。

還是先將使者派出去。

議和,議和!

就算是議和不成,也給他整編士卒爭取時間。

給他幾日時間,未嘗不可恢復軍中士氣。

屆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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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可一戰!

華容縣城。

府衙內院。

劉禪清早便起身,在關銀屏還在睡懶覺的時候,便去拜會步練師一番。

之後再進行每日雷打不動的晨練。

至朝陽初升,關銀屏從睡夢中起身的時候,兩人便一同吃早餐。

關銀屏手上拿着一塊大餅,手上端着一碗肉菜羹,卻是突然靠近劉禪,在他身上聞了聞。

不對勁!

怎麼有其他的香味。

劉禪沒好氣瞥了關銀屏一眼,說道:“食不言寢不語,嗅來嗅去,你當你是小狗?”

“我纔不是呢!”

關銀屏心中雖有狐疑,但卻不好發作。

他昨日也聞到味道,但事實證明,是他冤枉劉禪了。

昨日冤枉一次,今日可不能再來冤枉了。

“殿下,今日不是要攻伐那江東孫權嗎?”

“自然是。”

看着關銀屏期待的目光,劉禪說道:“城外此刻恐怕已經是列好陣了,待士卒吃飽喝足之後,便準備進軍。怎麼?你又想領兵前去了?”

關銀屏重重點頭。

昨日衝殺一陣,沒甚意思。

一個個都是逃兵,殺人簡直像割草一般,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我許你一支兵,隨令明一道前去攻伐在華容城西十五里外的江東軍寨。”

這麼痛快?

之前劉禪一直阻止她征伐前線,她心中還有不悅,但是現在她的這個好郎君突然不阻止她去前線殺敵了,她心中又有些不痛快。

“你就捨得讓我去前線?那可是很危險的。”

又想去,又想我勸你不去?

你這妮子,怎麼這麼奇怪?

“想不想去?”

關銀屏咬了咬牙,腦中似乎在進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戰。

“不!我不去!”

昨日軍中給她這個郎君進獻的美人好巧不巧是孫妹妹的母親,乃是郎君的丈母孃,這纔不被人趁虛而入。

萬一她去前線了,又有人前來進獻美人了,那該如何?

郎君身邊的女人已經夠多了,她的對手也已經夠多了。

不行!

我要將這隻偷腥的小貓,好好守住!

可惜。

可惜啊!

劉禪心中頗爲可惜,但臉上的表情卻未有變化。

“那便不去。”

吃完早餐之後,劉禪穿上輕甲,準備出城給準備出戰的士卒鼓舞士氣,順便在全軍將士面前刷刷存在感,增加些許威望。

雖然他在軍中,威望已經是不低了。

畢竟帶着他們一路打勝仗,能打勝仗的統帥,肯定是受到底下士卒的認可與尊敬的。

但在軍中的威望,這種東西,總是不嫌多的。

正當劉禪騎上大黑馬,準備出城之時,楊奔卻是匆匆趕來,他半跪在劉禪面前,說道:“殿下,江東使者到了。”

江東使者?

又來使者了?

劉禪思索一番,道:“讓他們到城中府衙大堂罷。”

“諾!”

楊奔低着頭,不敢與劉禪對視,他起身之後,趕忙要溜走。

“等一下。”

糟糕!

難道殿下要怪罪我了?

楊奔心中惴惴不安,他昨日可知曉消息了。

殿下並未留在步練師房中過夜。

也就是說

殿下與那步練師,並沒有發生關係,那他此番進獻美人,就沒有得到殿下歡心了。

“殿下有何吩咐?”

楊奔強忍着心中的忐忑,低着頭轉身過來。

看着這楊奔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劉禪心中就好笑。

“下次進獻美人的時候,也要弄清楚她的身份,莫要獻錯了。”

“末將明白了。”

看來這一關是過去了。

楊奔在心中緩緩吐出一口粗氣。

“還有,出去傳令,讓阿會喃、龐德他們暫且先不去攻伐江東營寨,等我見了這江東使者,再做計較。”

“諾!”

楊奔欣然領命。

“原來是這個傢伙給郎君進獻美人的,看他濃眉大眼的,沒想到心思這麼多。”

劉禪自然不會記恨楊奔。

畢竟

步練師還是很潤的。

但是關銀屏就不一定了。

敢在殿下身邊塞美人?

這個仇,我關銀屏記下了!

劉禪與關銀屏等人重回府衙。

將輕甲卸下,劉禪穿着一襲白衣,在大堂中等候江東使者到來。

未久。

身着使者袍服,手拿文書的諸葛瑾,與虞翻,緩步走入大堂之中。

“子瑜,幾日不見,你憔悴了。”

見出使的使者是‘老朋友’諸葛瑾,劉禪心中只覺得開懷。

每次這個諸葛瑾前來出使,都能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好處。

譬如之前那七十五萬石糧草。

“外使拜見殿下。”

諸葛瑾與虞翻皆是對劉禪行了一禮。

諸葛瑾看着在臺上老神常在的劉禪,心中很是膩歪。

我憔悴了?

這幾日擔驚受怕,能不憔悴嗎?

我如此憔悴,還不是拜你劉公嗣所賜?

“此番爾等出使,所謂何事?難道又是要我投降?親自前去建業作爲人質?”

聽劉禪此言,諸葛瑾滿面羞愧之色。

前幾日,孫權讓他出使江陵,便是要勸降劉禪。

但現在的的局勢如何?

他江東大軍一敗塗地!

他反而要來求和了。

這才過了幾日,情勢便發生瞭如此大的變化。

這命運,當真是會捉弄人啊!

“殿下說笑了,我等此時前來,乃是爲求和而來的。”

“哼!”

一聽是求和,在劉禪身後,關銀屏的嘴就閒不住了。

“求和?你江東屢次背盟,我等還能相信?孫仲謀的信譽,連廁紙都不如!這議和之後,萬一又背盟,那該如何?”

諸葛瑾連忙在一邊說道:“此番我主乃是有誠意過來的,背盟破誓之事,絕不會再有,殿下觀之,便明白了。”

“背盟之人,這盟書有何好看的?”

費禕在一邊冷哼,言語表情具是不屑。

太子家令董允也在一邊說道:“爾等如今惶惶如喪家之犬,這纔想到求和了?你江東欲求和?我等可不想求和!戰場上,便可取得爾等盟書上能給與不能給的所有事物。”

諸葛瑾面色劇變,在他身後,虞翻上前說道:“是否議和,是否結盟,爾等說了不算,殿下說了才說,文書之中,皆有承諾,還請殿下觀之。”

見堂中衆人已經是給足使者壓力,劉禪這才說道:“呈上來罷。”

接過江東使者的文書,劉禪打開來輕輕翻閱起來了。

然後,他再遞給費禕董允等人閱讀觀看。

“我江東一退再退,誠意十足,如今魏國勢大,你我兩家合盟,纔是那魏國的對手!”

別看你在南陽對魏國取得優勢,讓他一時間無法聚兵來攻。

但.

中原之地,潛力就在那裡。

你劉公嗣所在之地,纔多少?

人口多少?

待魏國緩過氣來,你依然不是他的對手。

我們兩家合盟,纔有對抗魏國的機會!

“誠意十足?我看未必罷?”

劉禪在一邊冷笑說道:“荊襄九郡,原本便是我等囊中之物,乃是被你江東強取而去,如今歸還,爲何只還長沙、桂陽二郡?江夏郡呢?!你江東背盟在先,偷襲我江陵,殺我精銳士卒萬餘人,害我荊襄百姓數十萬人流離失所,慘遭戰火蹂躪,就能這般算了?還想歸還降卒?還要全身而退,撤回江東?”

“呵呵。”

劉禪冷笑一聲,道:“我看那仲謀,是在做夢罷!”

做的還是春秋大夢!

“我奉勸讓他醒一醒,看清局勢。”

“我江東誠意已足,還請殿下三思,這天下局勢,已有三分之勢,魏國勢大,我們兩家合盟,纔有機會擊敗魏國,殿下方纔能實現漢中王興復漢室,還於舊都之願啊!”

“哈哈哈~”

劉禪仰頭大笑一聲,這笑聲之中,具是嗤笑!

“兩家合盟?前番我不是與你江東兩家合盟,共擊魏國了嗎?結果呢?盟約對你江東來說,有什麼作用?還不是背盟破誓,前來偷襲?天下大勢難道我劉公嗣不懂?非也,而是爾等江東鼠輩,不足我信!”

“殿下,我等是來議和的,是來結盟的,殿下如此態度,那我等只好與殿下死戰下去了,昨日我大軍雖敗,但元氣未傷,江東健兒十數萬人,殿下當真能夠擊敗我等?若是耗費時間,讓魏國得到喘息的機會,便是殿下天縱英才,恐怕也難挽大勢了罷?”

我江東確實不是你劉公嗣的對手。

現在你也確實可以乘勝追擊,痛打落水狗。

但是!

你能在短時間內,將我江東擊敗?

不能!

而一旦戰事綿延數年光景,讓魏國恢復元氣,屆時魏國起兵攻伐南陽,屆時,便又是兩面合圍之勢。

到時候,你劉公嗣大軍被我江東拖住,待魏國大軍一至,你豈能戰勝魏軍?

大不了一起死!

諸葛瑾與虞翻的態度很是強硬,劉禪的話也是在一邊說出來了。

“當初你們若不背盟,前去攻伐合肥,現在恐怕便可以拿下徐州了,到那個時候,天下才是三分之勢,現如今你江東,可能立足?”

劉禪眼神凌厲,說話的語氣可以說是毫不客氣。

“你江東確實還有十萬大軍,但想擋住我劉公嗣數年光景?憑你江東?憑你主公孫仲謀,他阻擋得住我劉公嗣兵鋒數年?”

你孫仲謀是什麼檔次?

還敢碰瓷我劉公嗣?

這句話若是換做其他人來說,諸葛瑾與虞翻都會嗤之以鼻。

何等的狂傲?

何等的豪氣萬丈?

但這句話是漢中王太子劉公嗣說出來的。

知曉劉禪戰績,堂下衆人,居然對劉禪口中之語深信不疑。

沉默!

諸葛瑾與虞翻對視一眼,兩人皆是沉默。

而在沉默之中,兩人的面色亦是發苦。

這趟出使差事,當真沒那麼好做。

他們兩人,可能要成江東的千古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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