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薰去哪了?”我連忙問道。
吳旭林哭着說小薰失蹤後的第三天警察在鬼樓裡找到了小薰的屍體,懸掛在四樓的窗戶上。
我低下頭,沒想到我走之後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小薰和吳旭林青梅竹馬,從初中開始戀愛,接近十年的感情,也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
我安慰了一下吳旭林,送了吳旭林一些符子,我看吳旭林的身上確實沒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最近發生的事情,彷彿是詛咒,而不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告別了吳旭林我囑咐他自己萬事小心,過幾天我再來找他。
當我回去跟俞叔回合的時候,小白狼已經在葉子懷裡了,看到小白狼我像見了親人一樣的衝過去,抱着小白狼左看右看,小白狼在我懷裡有些沒精神。可惜小白狼不會說話,我不知道這些天小白狼遭遇了什麼事,不過回來就好。以後的事情我會慢慢的解決。
接下來的日子,我習慣性失眠了,即使是睡着了,我也是噩夢連連,每天晚上都夢到好多血肉模糊的臉向我索命,苦不堪言。
師傅出去辦事也沒有回來,而俞叔說我身上很乾淨,沒有什麼不好的東西,可能是我太累了吧。
可事情並沒有結束,我的情況越來越差,每天都是噩夢纏身,有時候是趙銘鈺哭着要我救救她,有時候是李立海提這人頭向我索命,也有時候是養父瞪着眼睛怒視着我,那段日子我的精神頻臨崩潰。
葉子見我日益憔悴,就給我出主意讓我拜訪一下附近一個廟裡的老尼姑。
這個老尼姑我聽說過,大家都叫她蛇媽媽,據說是蛇精轉世,能看透一切那邊的東西。
可蛇媽媽有個習慣,就是要拜訪她必須是每個月的十五,而且必須是一個人去。
本來我不想去,心想我們一羣學道之人連自己的事情都解決不好,還要求人顯得有點丟人。
但最後長時間的睡眠不足都讓我的精神有些恍惚了。
實在沒辦法,在十五那天。我獨自去拜訪了蛇媽媽。
蛇媽媽一見到我,他那雙棕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的脖子,半天不說話,盯得我毛骨悚然。
“摘下你脖子裡的玉我看看。”蛇媽媽終於開口了。
我聽到蛇媽媽說話,慌忙從脖子裡摘下那塊冷天仇送我的玉遞到蛇媽媽那雙蒼老的手上。
蛇媽媽雙手撫摸着那塊和田玉,嘴裡嘟嘟囔囔的唸叨着:“玉不可亂帶,牌不可亂立,鬼有鬼道,人有人道,你這是擋了鬼的道了!”
我心裡覺得可笑,這塊玉是冷天仇送給我的禮物刻着
一個火鳳凰,精美絕倫,再說這塊玉師傅也說過沒什麼邪性,不會有什麼問題。
“這塊玉你收起來吧,別在帶在身上了!”蛇媽媽說着把那塊玉石遞給了我。
我是因爲最近發生的事情才感到身體不舒服的我堅信師傅說的沒錯,這塊玉沒問題。
“想不想見見出現在你夢裡的那些人!”蛇媽媽這句話讓我吃驚不小!
蛇媽媽看着我吃驚的樣子,呵呵一笑,從裡屋搬出來一個神壇,神壇上擺着三個香壺,和一個銅人,蛇媽媽讓我跪在神壇面前,我拖拖拉拉的過去跪下。蛇媽媽在我頭上灑了點灰,就嘟囔着:"風雨雷電
,積極如意令,九鬼現身!”
我跪在那裡覺得可笑至極。心想這些把戲我也會啊。
哐噹一聲,屋門忽然自己關上了,我猛地嚇了一跳
一股力量迫使我跪在了地上。隨後,屋裡忽然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明明是中午啊,我嚇的雙腿打軟怎麼也爬不起來。
“那邊的朋友,這小子不懂事,擋了您的道,念在他年紀尚小,您高擡貴手,饒了他吧!”蛇媽媽念念叨叨的。
一陣陰風吹過,我全身打了個激靈。
“磕頭!一直磕頭!”蛇媽媽喝斥着我。
我連忙跪在地上使勁的磕起來。
“這小子斷我修行之道,害我百年修行,我不會饒了他!”一個嘶啞低沉的聲音從我耳畔響起。
我心裡有點發毛感覺自己靈魂出竅一樣,頭裡嗡嗡的響。
“那邊的朋友不要這麼絕情,他還是一個孩子,看我的面,饒了他吧!”蛇媽媽繼續爲我求情!
我的腦袋像是炸了一樣,我明顯的感覺到全身的皮都使勁的往裡縮。
“你不用說了,我一定會要這小子知道擋我道的後果!”我的耳畔又響起了嘶啞的聲音。
話音剛落,一道刺眼的光線射進我的眼裡,屋子裡恢復了正常。我趴在地上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這惡鬼難纏,留下來吧,只有這樣你小子纔有一線生機!”蛇媽媽堅決的說。
蛇媽媽彎腰扶起趴在地上的我,走進裡屋拿出一套衣服,讓我穿上。
我穿上一看,花花綠綠的,這是壽衣啊,人死了才穿的。
“惡鬼不放你,現在你穿上這衣服他暫時找不到你,不過這不是長久之計,只有殺掉它,才能徹底解脫!”蛇媽媽平靜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我身上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我冷靜一想我不殺它們,他們也不會放過我,與其逆來順受,還不如痛痛快快拼一把。
想到這裡,我心裡竟然燃起了一絲激情,至少我可以學點東西,不斷壯大自己也能找到這個殺了我所有親人的惡魔,爲他們報仇。
就這樣,我跟俞叔他們說了一聲就在蛇媽媽這裡住了下來,每日跟隨蛇媽媽給人驅鬼祈福。我也學習了不少從前不知道的鬼文化。
我跟蛇媽媽陸陸續續的說了我的事,蛇媽媽聽了總是默然不語,我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平靜的背後總是隱藏這危險,該來的總會來。
清明節前一天,蛇媽媽派我跟她新收的徒弟三兒去山外買冥紙,回來到山下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
我倆擡着二百多斤的冥幣艱難的向山裡走,山裡安靜的令人窒息,我倆藉着手電筒的光線慢慢的向前走,不時會有墳頭在光線下時隱時現。
行進間,在半山腰的一個地方,我腳下被一塊石頭絆了一下,撲通一下趴在了地上,三兒拿着手電筒向我這個方向照,卻聽不到他說話。
我的頭磕到了一塊石頭上,鮮血直流,我又氣又惱的喊着:“三哥,我頭流血了,你怎麼也不過來看看我!”
還是不回答,我轉頭用手電筒照三哥,在微弱的光線下,我看見三哥神情呆滯一動不動的看着我的方向,我感到奇怪,就按着地爬起來,奇怪怎麼摸到
一個東西肉嘟嘟的,我仔細一摸,竟然是一個人腳。
“哎吆我操!”我一聲驚呼,褲襠裡瞬間一道暖流穿過。然後迅速爬起來跑到三哥旁邊,我再一看前面,他媽的兩個沒有五官的人,一個臉色白的想白紙,另一個黑的像是黑炭。
聽到我的叫喊聲,三哥瞬間緩過神來,也不管我,轉頭向回跑。我看三哥跑得那麼快也不敢輕易出手,以爲是遇到了什麼特別厲害的角色。我也迅速轉回頭要跑,可眼前不在是來時的路,而是兩條路,一白一黑。白的明如白晝,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我看三哥已經順着那條白道跑去,我也想跟過去,可是腳底一滑,一下子撲到了那條黑道里,我顧不了那麼多了,爬起來就跑。
我自己跑啊跑,也不敢回頭,跌倒了爬起來接着跑,最後累的趴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了一身素衣的女子蹲在我面前看着我,我定眼一看,是趙銘鈺。
我又怕又喜,說道:“銘鈺是你?你去哪了?急死我了!”
“我死了!”趙銘鈺嘶啞的說道。三個字擊潰了我所有的興奮。
還不等我說話,趙銘鈺接着說:“胡笛,明天我就要被厲鬼帶到西山去了,小卒救我!”
我再想說話,銘鈺卻不見了。
我崩潰的趴在地上,暈了過去。
醒來時已經是中午時分了,我的衣服都溼透了,凍的要命,我拼命的爬起來,一看自己在一座墳上,墳上有一個半米深的溝,我再看看自己鞋子上的泥土,才明白我他媽在這墳上跑了一夜!
我嚇得要命,就在墳頭前磕了三個頭。求墳主不要找我的麻煩。
我吃力的爬起來看看周圍,不見三哥,我一路喊着找三哥,也聽不到回話,荒山野嶺,自己又餓又冷。找了半天沒見到三哥,就尋思可能三哥已經先回去了。
我磕磕絆絆的向住處爬去,這座山相對前面的那座要陡峭,爬了幾十步,我就看到一個十幾米的小懸崖,我趴在懸崖邊上向下望去,懸崖下的一塊岩石上竟然躺着一個人,我仔細一看那人的衣服正是三哥穿的那件黑皮夾克,我急忙順着懸崖邊滑下去,三哥昨天晚上明明是跟我同一方向跑的啊,怎麼會在這裡,我邊跑邊想。
我氣喘吁吁的跑到三哥旁邊,岩石上已經凝固了一灘暗紅色的血液,我急忙把趴在石頭上的三哥翻過來,三哥的鼻子已經磨去了一半,一個眼珠子瞪得極大,另一個眼珠子卻是閉着的,再往下看三哥的肚子已經劃爛了,腸子淌了一地,跟流在石頭上的血水凝固在一起。看到這一幕,我吐的一塌糊塗。
想搬着三哥翻過一座山對我來說是不可能了,我就把三哥拖到旁邊的一個石頭縫裡。三哥腸子跟石頭結成了一塊,我駕着三哥的胳膊向前拖動,留在肚子裡的另一半腸子也被拖了出來,血水順着傷口流出來。
我猛力一拖,腳後跟絆到了一塊石頭,一屁股坐在了一塊尖尖的石頭上,疼得我在地上翻滾起來,等疼痛減輕,我又爬起來拖動三哥,才發現三哥的腸子已經被我拽斷了,粘在石頭上的的那一塊耷拉在石頭上。
我好不容易把三哥的屍體拖到石頭縫裡,撿了幾塊碎石掩蓋了屍體,轉頭向山上爬去,準備回去搬救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