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狐在外面使勁扒門,侍墨就是裝聽不到,難得跟邢宣這麼心平氣和說次話,稍稍釋了一點前嫌,感覺可比跟那兩個非人類在一起輕鬆得多。
小金狐嗚嗚叫兩聲,竄到窗臺上,還沒用鼻頭捅破窗紙,就聽侍墨威脅,“你再敢弄破窗紙,我就剝你的皮堵窗戶!”
小金狐聽慣了這些威脅,知道他只是口頭上逞惡,不會真剝自己的皮,但一定會揪幾把毛,那也是很疼的,所以沒敢捅,只是側耳聽了聽,然後跳下去,圍着不半天沒動的水寶寶轉了幾圈,伸鼻子嗅了嗅。
感覺水寶寶不太對頭,但是……
小金狐迷惑的目光順着仰起的頭望過去,只見水寶寶臉上透明,冒着寒光,眼睛瞪得大大的,眨都不眨一下。身上的紅色薄紗隨風狂舞,好看得很。
小金狐不敢久待,不然會冷,哀怨地回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給自己找了個熱身的好辦法,追逐風中舞動的寬袖和長帶。
這紅衣真好玩,追上了用牙和爪子撕爛,不一會,就自動長好,好玩得緊。
小金狐不亦樂乎。
玩了好一陣,院門外沉重腳步聲和孫大叔樂呵呵的聲音傳來,:“小墨,小墨?”
小金狐撲到院門衝孫大叔露小尖牙,表示歡迎。
孫大叔進了院子,驚奇地問:“淺紅怎麼了?罰站哪?哈哈,又怎麼惹你哥——喲,冰的?誰雕的?這麼像?侍墨,侍墨,你家誰手這麼巧?雕得這麼像?”
房門開了,侍墨一頭扎出來,撲到水寶寶面前,雙手在他身上亂摸。
孫大叔問:“你雕的?手這麼巧,啥時給我姑娘也雕一個,哈哈,到底是孩子,能弄成這新鮮玩意兒,我去叫別人來看看。”
侍墨慌忙攔住,“孫……孫大叔,您別,您找我什麼事?”
孫大叔一拍腦門,“差點忘了,後天十五,大叔要去城裡看燈,你去不?”
侍墨一邊看水寶寶一邊推人:“到時再說,家裡有病人……孫大叔您要走啦,慢走,不送啦。”
推着孫大叔出了院門,孫大叔哭笑不得地說:“我……我沒想走啊……”
侍墨看着孫大叔的身影離開,急忙問小金狐,“這個……淺紅去哪了?”
小金狐用尖嘴一指,“就在那。”
侍墨圍着冰雕的水寶寶轉了兩圈,吃驚地說:“這個就是?”
小金狐說:“是啊,你剛進屋沒多久他就站那了,你看他手裡還有木柴呢。”
侍墨一臉的不敢相信,圍着冰寶寶轉啊轉,又是吃驚又是後悔,扒開紅衣往下瞧了瞧,罵道:“結冰了?我……這是個什麼怪物哪!”
氣急敗壞地轉着冰雕轉了幾圈,恨恨對自己腦袋打了一下,小心地抱住冰寶寶的腰,咬牙切齒地往屋裡拖。
人形的水寶寶不是很重,變成冰後卻重得要死,侍墨一會拖一會拽的,累得腦門全是汗,又不敢使勁大了,生怕把他胳膊掰掉或是摔成碎冰塊。
人形的水寶寶掉胳膊掉腦袋可以自己長好接上,不知道變成冰的水寶寶摔碎了會不會再自動重組。
邢宣披着棉襖出來幫忙,他久病力微,稍一用力,臉就漲得通紅,大口喘氣。
侍墨咬牙說:“你回去,回頭再病了,還得我侍候。我一個人就行……”
一邊拖一邊咬牙,終於把冰寶寶弄回屋裡。
對着冰寶寶發愁,是讓他自己化凍還是放到鍋裡化?
想了半天,又跟邢宣討論,也沒討論出一二三來,頭痛得要死,這可怎麼辦?
想了半天,乾脆用力把冰寶寶弄上炕,蓋牀被子,旁邊鍋裡燒上熱水,一方面水燒開可以給邢宣洗澡,另一方面把炕燒熱點,讓冰寶寶化凍,至於會不會弄溼被了,這點全不用擔心,因爲水寶寶比較小氣,化成水後會小心地收起每一滴水。這已經試過兩三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