繳完押金,牛奮鬥就讓高峰押車,自己卻先回項目部,把押車事項全部交給高峰。
本來這是三隊的事,應該讓包子哥押車,可是到了租賃公司以後,連包子哥的人影都沒見到,不知道這貨躲到哪裡去了。
就連一開始借押金,理應是包子哥出面,或者是分包隊伍出面去墊付,包子哥不但不出面,連那分包隊伍也找球不到人。
現在的人幹事,那就是一個精,哪怕是自己的事,都不願意往前伸頭,除非是有利益所驅動而已。
這也是好事沒有,壞事儘讓人去背,人的心很是惡毒。
別看這包子哥,那實在也是一個精貨,像這種事情,他竟然採用躲藏的辦法,就是不往前伸頭,你還拿他沒辦法。
估計牛奮鬥知道包子哥的特性,所以就把高峰叫來押車,也算找了一個替罪羊。
“喂,包子哥,你可別跑啊,你還得跟我一塊押車呢,這本來就是你們三隊的事,那就是你的事,你怎麼能不聞不問,還跟着跑。”
當牛奮鬥的越野車開出去三百米遠時,越野車爬了一個坡,高峰就發現了包子哥,原來這傢伙躲在越野車的後備箱裡面,越野車抖動一下,就差點將他從後備箱裡抖出來。
包子哥也不說話,一隻手拉着後備箱的門,一隻手向高峰揮手,他也隨着車的顛簸,他的身子來回地晃,隨時都有可能掉下車來的危險。
“我去啊,包子哥,你可要小心啊,別又在高速上面掉下來,那樣可就沒有人救你了。”
高峰雖然責怪包子哥躲藏起來,他還是替包子哥擔心,這貨坐在後備箱裡面,後備箱的門又沒鎖,那隨時都有可能被甩出車外。
更何況牛奮鬥與這司機更差勁,根本就不管包子哥的死活,那包子哥可就可憐了,哪怕他的命大,那也會在高速上面跑死不可。
當然,高峰的擔心也是多餘了,這位包子哥沒有從車上跳下來的意思,還是跟猴子一樣掉着車門,隨着車子一直顛簸而去。
“兄弟,這個地方非常之偏遠,除了我們食堂以外,要跑很遠的地方纔能找到吃飯點,你也就別不好意思了,跟我一起去吃飯吧。”
雖然,租賃公司的少婦會計邀請自己去她們食堂吃飯,高峰還是覺得有些不妥,畢竟她可是一個少婦,還挺着一個大肚子,也是快臨近生產了,免得有很多閒話產生,自己是一個大男人倒沒什麼,可是人家是個少婦,少婦門前也是是非多,自己一走了之,而人家少婦就會被嚼舌根子。
高峰是這樣考慮的,他也就想出這租賃公司找個吃飯的點,而且租賃協議訂好了,可是裝車可要幾個小時的時間,那必須先解決吃飯的問題。
當高峰來到租賃公司的門口時,他真的傻眼了,這租賃公司還真是偏遠,這個地方也是孤伶伶一個租賃公司,周圍幾公里望過去,都見不到村落與廠房,就更別說有吃飯的點了。
“姐啊,你這地方的確是很偏僻,你們老闆怎麼考慮的啊,選擇這麼個偏遠的地方,這又不是化工廠,幹嗎弄得這麼偏遠。”
高峰沒有想透架子管老闆選地的想法,這麼偏遠的地方,也只能是化工廠之類的廠家,那考慮到要遠離市區與居民區。
就是化工廠,那也是周圍也繁華,畢竟化工廠很龐大,它會帶動經濟利益。
可是,這是租賃公司卻沒法與化工廠比,小巫見大巫吧。
少婦手襯着腰,對高峰嫣然一笑。
“兄弟,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也許我們的老闆有獨到的看法,但是不管怎麼說,我們廠的租賃生意還挺好,無論是新老客戶都絡繹不絕。”
“是吧,姐啊,還有這種事情,那是什麼致使新老客戶跑這麼遠而來聯繫呢?”
其實,這少婦不說,高峰也看了出來,租賃公司裡的車輛是來往不斷,一輛輛空車而來,又滿載而出,裝車的工人們也是忙得不亦樂乎,工廠很是繁忙。
少婦道:“兄弟,其實非常簡單,就是誠信做生意,價格實惠質量達標這兩個根本,那就是再偏遠,也會顧客盈門。”
高峰非常贊成少婦會計的說法,做生意就講誠信,本着誠信出發,沒有生意做不好的,也會門庭若市。
“兄弟,姐還是剛纔的請求,不知道你爲不爲難,如果真的爲難話,那姐就不勉強了,當然我還是希望兄弟幫我這個忙。”
少婦會計又提出來,高峰也看到這少婦眼裡的懇切之情,看來她真是遇到了難題,要不然不會請求一個陌生人。
高峰點頭應承:“姐啊,我當然同意,你可是一遍好心,我又爲什麼不同意呢,我只是怕給你帶來不便。”
少婦會計又道:“兄弟,現在離吃飯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你先跟着姐去我房間,姐把要請你幫忙的事由說給你聽。”
高峰跟隨少婦會計去了她的房間,在去少婦房間的路上,高峰還問了她一個問題。
“姐啊,我得問你一下,我們牛部長跟你們簽訂協議時,有沒有什麼附加條件?”
高峰來押車,他是帶着目的來的,他本來想看看這租賃協議,看一看牛奮鬥有沒有在這協議裡玩招,比如說這租賃價格有沒有貓膩。
但是,牛奮鬥根本沒有讓高峰看到協議,那根本就看不到租賃價格。
這少婦是會計,別人不清楚租賃價格,她肯定會知道價格。
見高峰這樣問,少婦想都沒想就回答了他。
“兄弟,姐跟你說,你們這部長心眼真多,他當然提了附加條件,他向我們老闆要求把協議租賃價格提高一千塊錢,我們的租賃價格是每噸2500元,他要求我們寫上2600元一噸,這樣他就空手套白狼套幾十萬的錢了,你們租賃我們三百噸鋼管,那就是三十萬,除去稅錢,也是二十萬左右,他的心真黑。”
“啊,姐啊,那你老闆同意了嗎,這可不得了啊,怪不得他連協議都不讓我看一眼,原來這裡面的貓膩好大。”
高峰雖然不太驚訝,但是也爲牛奮鬥的大膽也吃驚,他真有些膽大妄爲,這樣中飽私囊。
“沒有,兄弟,我們老闆做生意講究誠信,他沒有同意你們部長的要求,並且還苦口婆心地勸他別這樣幹,做人要厚道,弄得你們部長很是尷尬。”
高峰對這租賃公司的老闆,非常讚賞,做生意就不能投機取巧,也不能爲了拉客戶,就給某些人謀取私利。
“姐啊,我很敬重你們老闆,他能拒絕客戶的要求,這真是難能可貴,也是值得大家要學習的地方,怪不得他的廠房在這裡,而他並不愁客戶來,這也是他做生意立足的根本了。
不過,姐啊,你老闆這麼講誠信,那爲什麼還要讓你挺着大肚子上班啊,怎麼就不給你休息的時間?”
“兄弟啊,我們老闆人可好了,他一直對我非常關照,天天讓我好好休息,只是我自己堅持不休息而已,這跟他沒有關係。”
說話之間,兩人來到二樓,少婦會計的宿舍,她打開宿舍的門,一股清香撲鼻而來,惹得高峰很是舒爽。
這宿舍空間不大,也就一個小房間,幾個平方而已,裡面還帶着一個獨立衛生間。
雖然房間不大,裡面擺設也簡單,一張一米五的木牀,一張小木桌子,一張布衣櫃,其他東西很少,但是佈置得整齊美觀,牀上的被子疊得有棱有角,被單鋪得乾淨利索。
窗臺上面擺了兩盆簡單的花草,那花盆都是一些簡單的罈子,並不是花市裡買的花盆,花草也不是買來的,一看就是從山上挖下來的野花野草。
清香就是從這兩盆花裡散發出來,高峰也叫不出來這花草的名字來,他也對花草沒有什麼概念,聞到好多的花很香,很難知道是什麼花草,就連什麼玫瑰與月季之類,高峰都分辨不出來,簡直就是一個花盲。
“姐啊,你這花是自己挖的吧,它怎麼這麼清香,撲進我的鼻子裡,讓人舒爽異常,我很喜歡這花。”
其實,女人就是各種花,有的女人淡雅清香,有的女人濃郁重香,而高峰卻喜歡那種淡雅清香,就像面前的這少婦會計一樣,她就是一個淡雅清香的女人,她的房間故也透着淡雅清香之氣,讓人流連忘返,也頓生敬重之氣。
少婦會計始終是淡然而笑,那笑正如淡雅的花草一樣,讓人迷戀而又陶醉。
“兄弟,這也不是什麼名貴的花草,就是普通的那野花,姐都叫不出來它的名字。
兄弟,其實,大多數花的名字,我們都叫不出來,我們也不認識,我們只聞到它的花香。
兄弟,姐就覺得這人跟這些野花一樣,也是處於無名之中,能留下名字的人,那都是極少數的人,而像姐這樣的普通人,那根本就是無名小卒,沒有人會想起會記起。”
少婦會計對着那兩盆不知名的野花,黯然神傷,隨即眼淚從她明眸的眼眶裡潸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