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工,寡婦門前是非多,你怎麼站在我家門前,你就不怕大家傳言嗎,你不怕,我張寡婦還怕呢。”
張寡婦推着一輛舊自行車正要出門,卻被高峰攔在門口,張寡婦就很不高興,她還在爲高峰不願意幫自己種樹苗而生氣,她也覺得男人都不可靠,口口聲聲仁義道德,那都是表面文章,骨子裡始終逃脫不了世俗的捆綁,他高峰也是一個普通男子漢,不願意幫助寡婦,如若自己是郭麗麗,也許高峰就會奮不顧身而出。
“張嬸,你別這樣說好不好,別總認爲自己是一名寡婦,你門前就會有是非,我來攔你,我是來勸你別去接你孃家父母,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事情,你一定不能去請他們。”
高峰來攔張寡婦的目的,就是要阻止張寡婦去請自己孃家的父母。
“高工,我家的事不用你來管,我跟你又沒有毛錢關係,危險不危險也跟你沒毛錢關係,那是我的父母,又不是你的父母,我父母的安危,自然有我考慮,請你別擋着我的路,好狗不擋路。”
張寡婦格外生氣,她都對高峰爆粗口了,推着自行車就往高峰腿上撞,一點也沒給高峰客氣,高峰抓住自行車的龍頭,耐心地解勸張寡婦。
“張嬸,你冷靜地想一想,你父母年邁又多病,你把他們接過來對付正府的強拆,萬一受到了驚嚇有一個三長兩短,難道你就忍心看下去嗎,難道你損失的一兩萬塊錢就能換得回你父母的安全嗎,你還是一個合格做兒女的嗎?”
“高工,我父母是年邁也身體不好,但是不至於不能動,我把他們接過來,並非是讓他們來受驚嚇的呢,我只要他們坐在現場就行,我也相信郭書記的話,正府部門的人不會對上了年紀的人動手,就是那些不講道理的城管們也不會對老年人動手,我也只有這個辦法才能挽回自己的損失,請你讓開。”
張寡婦已經鐵着心要去接自己的父母,她也認爲郭老五的話非常正確,對付強拆老弱病殘最有優勢,正府部門的人不會動粗。
“哎呀,張嬸,這並不是正府部門動手不動手的問題,而是現場情況相當複雜,我是怕現場一旦失控引發其他情況,同樣會使得你父母受到驚嚇,那樣你就是後悔莫及,你只要聽我的話,別去接你的父母就行。”
高峰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強拆時的情況千變萬化,稍有不慎就會場面失控,一旦場面失控那就會有危險發生。
“來人啊,有人非禮我張寡婦啊,你們快來人啊,有人非禮我張寡婦!”
高峰想極力阻攔張寡婦的冒險行動,緊緊抓住張寡婦的自行車龍頭不放,沒想到張寡婦卻大聲呼叫起來,很快村民們就聞訊而來,非常氣憤地圍住高峰進行強烈地譴責。
“小夥子,你這臉皮也太厚了,你也太無恥下流了,人家張寡婦誓死不從,你怎麼還一二再再二三地糾纏不清,我們可要報警了。”
“是啊,小夥子,你還是一個男人不,你還是一個工程師不,你怎麼能做出禽獸不如的事情來,你對得起自己家父母嗎,我們真要讓你坐牢去。”
“鄉親們,你聽我解釋啊,我並非是對張嬸不禮貌,我阻攔張嬸是讓她別接自己的父母來冒險,那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你們也一樣可別讓自家的老人與小孩出面對抗強拆,那樣會發生不必要的危險,一定不能上了屠大才的當,到時後悔都來不及了。”
“切,小子啊,你別一直冒充好人,你別一直栽髒屠工,人家纔是好人一枚,他一直替我們百姓考慮,我們非常感激他。
當然,我們也明白你的意思,你這麼盡心盡力地給我們搗亂,那也是爲了自己的前途,極力想表現自己,爲自己的升遷鋪路啊。”
“就是啊,現在的年輕人頭腦就是活絡,那表現力極強,那也是什麼招都用了出來,你也是想站在我們百姓的肩膀上往上爬。”
高峰的極力解勸到了百姓的耳朵裡,那就成爲自己往上爬的理由,沒有人會相信他,反而村民們報警了,很快警察就趕到了現場,出警的是女警王曉月,這姑娘看到高峰以後,氣就不打一處來。
“高峰,怎麼又是你,你真是陰魂不散,你怎麼連張嬸都不放過,你也太無恥了吧。”
王曉月二話沒說就將高峰銬了起來,把他押上了警車,將警車開離張寡婦家門口,高峰在警車裡叫道。
“王曉月,難道你也這樣看我嗎,你真認爲我是一個流氓嗎?”
“高峰,你不是一個流氓,但是你是一個傻瓜,你不知道百姓們愚昧起來,那是根本聽不進勸嗎,你這樣做都是徒勞之功,一點起不到作用。”
王曉月用手指用力地推了高峰的腦袋一下,罵他是傻瓜,高峰就很不服氣。
“王曉月,我怎麼就是傻瓜了,我可是在極力阻止一場危險,一場悄然而至的危險,也許馬上就會成功了,你卻跑過來幫倒忙。”
“哎呀,高峰,你真是個榆木腦袋,張寡婦是什麼人,一個沒有多少文化的農村婦女,盤陀嶺村的村民們又是些什麼人,他們都是隻看眼前利益的一些人,他們只知道挽回自己的損失,並未感覺到有危險,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之功,擺在你眼前的都是事實,你能阻止得了誰啊?”
“你說得也對,我看還真阻止不了誰,張寡婦與村民們都中邪了,他們根本聽不進去勸。”
碰了幾次壁,高峰也覺得村民們的思想工作最難做,一個個跟榆木腦袋差不多,根本解不開他們的思想疙瘩。
“王曉月,你現在幫我一個忙。”
“高峰,你又想幹什麼?”
“王曉月,我想先行一步,既然我們阻止不了張寡婦,我們可以先去張寡婦孃家,然後把她父母接走,這樣張寡婦就會撲空了,這也是保證她父母安全之策。”
高峰看了看王曉月的警車,他就想出了這個主意,事到如今也只能出此下策,先張寡婦一步把她父母接走。
“高峰,可是我們並不知道張寡婦孃家啊?”
王曉月倒很爽快,她願意幫高峰這個忙,可是新的問題又來了,她們並不知道張寡婦孃家在哪裡,怎麼能先行張寡婦一步找到她的父母呢。
高峰道:“王曉月,虧你還是土樓鎮的基層民警,你連張寡婦的孃家都不清楚,你這民警也太不合格了。”
王曉月當時就呸了一聲:“啊呸,去球吧,我王曉月是土樓鎮的基層民警不錯,那土樓鎮的婦女可多了,就光寡婦也不少,我哪能知道她們的孃家啊,我又不是一個電腦庫,何況我們警察也只會對一些重點對象掌握情況,像張寡婦這樣的老實人,我們沒必要掌握什麼情況。”
高峰就笑了:“王曉月,你也別急啊,這的確是你的工作沒到位,至於張寡婦的孃家,我可是清楚明白,她孃家就是在張家莊村,離這裡並不遠,也就十來公里的路程,她孃家是村東頭第一家,門前有一棵大槐樹。”
“高峰,你不會對這張寡婦真有意圖吧,你怎麼對她瞭解得這麼清楚,連她孃家都研究得非常透,還知道她孃家門前有一棵大槐樹。”
高峰此話一出,女警王曉月就用異樣的目光看着他,高峰就道。
“哪啊,我也是聽郭麗麗說的,她去過張寡婦孃家,對她孃家有所瞭解,我們還是趕緊搶在張寡婦前頭去吧,免得節外生枝。”
王曉月聽從了高峰的意見,開車直奔張寡婦孃家張家莊,很快就來到張家莊,找到張寡婦孃家,把警車停在張寡婦孃家門前那棵大槐樹下面,跳下車直奔張寡婦孃家而去,高峰在後面喊道。
“王曉月,你把我手銬解開啊,你一直銬着我像什麼話,讓張寡婦父母看到反而受了驚嚇。”
高峰一直被銬着,王曉月這才返回來幫他解開手銬,兩人上前去敲張寡婦孃家門。
時間不大,張寡婦孃家門開了,出來一箇中年男子,很驚訝地看着穿着警服的王曉月。
“警察同志,你找誰?”
王曉月溫和地道:“叔叔,請問這裡是盤陀嶺村張寡婦孃家吧,我們是來找她父母的呢。”
“什麼,你來找我們父母,難道我們父母犯法了啊,我們父母這麼大年紀不可能犯法的啊,他們偷搶都幹不動,從來都沒幹過壞事,也就年輕的時候跟鄰居家吵過架,這也不至於犯法吧。”
聽王曉月說找自己的父母,這個中年人可是一臉地惶恐,他也想不出來父母幹了什麼犯法的事,這麼大年紀也沒法幹違法的事情,王曉月就樂了。
“哈哈,叔叔,您誤會了,您的父母沒幹什麼犯法的事,我們是來看望兩位老人,並且來有一件事情要跟您商量,請您帶着我們看看兩位老人。”
王曉月把來意說給中年男子聽,中年男子這才緩和了情緒,也客氣地將王曉月與高峰請進自己家裡。
不過,他告訴王曉月一個情況,說他的父母剛纔被人家接走了,這幫人跟他們前後腳,他們剛剛離開,你們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