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
我在人羣裡掃視着,果然看到了,扛着攝像機的人。
龍爺太狠了,居然想到用媒體這一招!
邪教,靈異事件,聚衆鬥毆。
這麼好的新聞,他們肯定不會錯過!明天一定會,鬧到各大新聞和網絡媒體上!
尤其是那些看熱鬧的人,他們拍下放上網後,一定會快速流傳。
我剛剛纔喊了我是警察,現在拍下的這些畫面,如果不恰當,一定會讓我們的行爲被誤解。
我又急又氣,心疼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我們不能動手,龍爺手下的修行者和惡鬼們,卻可以肆無忌憚的攻擊着我們,和那些愚忠的教衆。
場面越來越混亂。
我們不僅要忍耐着,不能跟他們動手。
還必須要保護那些,拿着符咒甚至碎石頭,攻擊我們的無辜教衆。
以免他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龍爺的人殺掉。
我們不斷的被攻擊,甚至水修的結界,也因爲不停的攻擊,產生了波動,甚至,有幾個石頭,砸在他身上。
“怎麼辦?”我帶着哭腔,拉着他的手,問:“不然,不然我用荊棘,把他們的設備都毀掉吧?”
“不行。”水修把我抱在懷裡,躲着攻擊,說:“設備毀了,他們會寫的,對咱們更不利。”
他沉默了一會兒,把我抱的緊了一點,悶聲說:“丟丟,對不起。
是因爲我計劃失誤,低估龍爺,纔會讓你跟我一起,落入這種地步。”
“沒事的,刑隊肯定很快就到了。”我搖了搖頭,說。
我們面前,是舉着符咒,發狂一樣的教衆們。
他們就像是喪屍圍城裡,那些只知道攻擊,毫無頭腦的屍體。
圍着我們,喊着“天道賜福,萬惡消弭”,拼命的往結界上擠。
而他們中間,不時躥出幾個修行者,放出惡鬼,抽出他們的靈魂,收進自己的法器中。
一羣無腦的教衆。
一羣趁火打劫的修行者。
殺不完的惡鬼。
一架架攝像機,對準了我們,興奮的等着我們,做出傷害教衆的行爲。
而遠處,卻完全沒有看到刑隊的身影。
我幾乎要絕望了。
“丟丟!轉身把臉埋進水修的懷裡!”我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李牧在手機裡,對我下達命令,要水修掩護我,讓我偷偷打開WFI和藍牙。
他剛剛在舟舟的手機裡,已經做好了一個病*毒,可以利用外面那幾個,網絡直播節目架起來的移動WIFI,發送給,周圍所有能,連接到這個WIFI的手機。
只要是打開網絡的手機,都可以通過這個共享WIFI,把病*毒下載到他們的手機裡。
靠這個,他就能控制對方的攝像頭,並且,利用這些攝像頭,拍攝一些,對我們有利的畫面。
比如說,推進特寫,拍出龍爺手下帶面具的修行者,放出惡鬼殺人的畫面。
太好了!
水修掩護我打開WIFI和藍牙後,我卻忍不住,把頭埋進他懷裡,嗚嗚的哭起來。
這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讓我渾身都虛脫了似的。
“攻擊嗎?”水修抱着我的肩膀,輕輕拍了拍,問。
“好!”我用力擦了擦自己的臉,抽出雷符,惡狠狠的瞪着,藏在人羣裡的修行者。
但是即使這樣,我還是不能大張旗鼓的攻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些教衆,甚至是,四周看熱鬧的人裡,已經有不少,被惡鬼們,抽走了靈魂。
甚至我面前幾個人,明明感覺到頭暈腦脹,卻還是,鍥而不捨的攻擊我們。
我深深的感覺到,無知的人,比惡鬼還要可怕。
“我剪輯好了,你們可以一口氣把這些人都滅了。”李牧的聲音如同仙樂。
我蹲下去,摸着地上的藤蔓,啪,用力把雷符貼了上去。
啪啪啪啪……
噼裡啪啦,砰砰……
到處都是,爆炸的聲音。
我的藤蔓瘋狂的抽打着地面,揚起灰塵把一切都遮擋起來。
讓那些惡鬼,分不清修行者和普通教衆。
而水修的冰錐,則對準了惡鬼,大面積的打了過去。
而這時,刑隊帶領的防爆部隊,也終於抵達了。
一羣穿着警服,手舉鍵盤的特警,肩並肩圍成人牆,一隊在正前方,一對從側翼過來。
手裡的催淚瓦斯,廣泛的噴灑起來。
驚叫聲,咒罵聲,此起彼伏,不少看熱鬧的人,已經溜了。
而真正的修行者,則被刑隊和九科的其他人,圍在了中間。
看到九科那幾張熟悉的臉,我才知道,刑隊之所以來的這麼晚,是爲了,調來真正,可以抓住修行者的人。
九科的人對付修行者。
防暴警察對付愚忠的教衆。
我們終於可以騰出手來,收拾真正的罪魁禍首,白大師!
而這時,發現形勢不對的白大師,卻給自己施了一個障眼法,換了衣服,連面具也丟掉。
混跡在圍觀羣衆之中,跟着他們一起往外跑。
人羣很混亂,我和水修,根本就擠不進四散的人羣裡去。
眼看着,就要失去了抓住他的機會。
我急的不行,想用藤蔓去抓他,但是到處都是奔跑的人羣,一片混亂之中,本來就無法,準確的逮住他。
而就在這時,應該在住院的羅繁星,突然就,出現在了白大師的面前。
“你去哪兒!!”羅繁星大吼一聲,撲向了他。
“你要做什麼!”
“放開白大師!”
沒想到。
白大師身邊的幾個人,突然停下奔跑的步伐,抓住了受傷的羅繁星。
這個白大師,在逃走的時候,都不忘帶上幾個,可以保護他的死忠,這樣的智商,的確是可以做邪教教主的人!
人多,羅繁星又受了傷,很快就被那些教衆制住。
而我,則眼睜睜的看到,他身邊一個人,從懷裡掏出了一把匕首。
白晃晃的匕首發着銀光,眼看着,就要刺向,羅繁星的胸膛。
“住手!!!”我急的大喊,腦子還來不及去想要怎麼做,靈力已經運轉到腳上,飛撲到了,羅繁星的面前。
刺啦……
布匹被劃破的聲音,在我耳邊,放大了無數倍。
我瞪着面前拿刀的,那個西裝男,剛想回擊,他已經,被人一腳,踹到了人羣之外。
接着,我的手被人拉住,焦急的聲音響起,小警察的臉,放大在我眼前。
而白大師,則趁機,從我們身邊溜走。
“抓他啊!”
一切都好像是電影的慢動作。
跑過來抱住我的水修勃然大怒,黑髮翻飛,冰錐瘋狂的掃射着。
而羅繁星,則握住我的手臂,喊着:“快讓開!讓開!”
這兩個慌亂的男人,似乎眼裡只有我,卻活生生的,放走了白大師,和跟在他身後的假李牧。
“水修,李牧,白大師,李牧啊!!”我急的眼淚直流,扯着他的衣襟,讓他先去抓人。
我們努力了這麼久,絕不能在這麼關鍵的時候,讓他們溜走了!
而水修,卻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
他照只顧着,抱着我往前走,遇到攻擊我們的修行者,也再不手下留情,一個又一個的,凍住了他們。
快要走出廢墟的時候,我看到了,被我的藤蔓纏住腳的假羅芳華。
“水修,讓我下去!”我直接從水修的懷裡跳下去,跑向拼命掙扎着,想要逃走的她。
跑了一個,總要,把另外一個逮住!
假羅芳華看到我跑過去,露出一張,猙獰的臉,呲着牙,發出嘶嘶的怪聲,手也蜷成了爪形,準備攻擊我。
而她也就剛往我這裡湊近了一點點,就直接從腳開始結冰,被凍成冰雕。
“秦丟丟,去醫院。”水修寒着臉,把我打橫抱起來,對準備跟着來的羅繁星說:“看着她,你害丟丟受傷,再丟了她……”
說完,抱着我直接一躍而起。
幸虧那些催淚瓦斯把記者們都搞定了,不然一個大活人飛到半樓高,這新聞恐怕能首頁循環三五年。
夜裡的風很冷,我打了個寒顫,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月光下,水修俊美的臉近在咫尺,他白皙的面龐被月光染的更白,微怒的表情,讓他露出一種,讓我面紅心跳的帥氣。
啊……
我的老公,真是,怎麼看都好看啊。
大概是因爲徹底離開了那個混亂的戰場,又被自己老公抱在懷裡,我緊繃的神經,徹底的放鬆下來,長出一口氣,癱在水修的懷裡。
結果,就因爲腦神經的鬆懈,身體其他神經,就迅速活躍起來。
手臂上的傷口,灼熱的疼了起來。
“嘶嘶,疼疼疼。”我擡起手臂去看,傷口不是很深,卻長。
從肩膀一直蔓延到手肘,都是翻着肉的猙獰刀口。
“你還知道疼?”水修不僅沒有安慰我,反而惡狠狠的,說:“哦,因爲他不在身邊,所以疼起來了?”
這是什麼話!
我瞠目結舌的看着水修寒意滿滿的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麼,不反駁我?哦,對,你反駁不了,我說的實話。”水修飛的很快,明明是擔心着急的,可是這些話,卻讓我心裡不舒服。
“秦水修,你什麼意思。”我撐起身體,試圖跟他面對面。
結果,他用力一摟,我又跌回他的懷抱裡。
“你聽不懂我的意思?丟丟,你爲了他,能豁出性命去,是嗎?”水修說這話的時候,渾身微微發抖。
似乎是氣的,又似乎,是怕我受傷。
我知道,我很清楚他是因爲心疼我,外加吃醋,所以纔會這樣的生氣。
可是……
“難道說,你要我看着他被殺掉,也不管嗎?”我準備跟他講道理:“他是九科的人,是咱們的同事和盟友。
我該怎麼做?爲了不讓你吃醋,就眼睜睜的,看着他被人殺掉嗎?
我做不到,我不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