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可飛與身後的魔宗人還有守衛者們被黑袍人團團圍住,就像掉進墨缸裡的白紙,一點一點的被黑色吞沒。
“曹可飛,還有什麼想說的嗎?”那帶頭黑袍人笑着問道。
“呵呵,沒什麼想說的,只是想告訴你,別得意的太早了。”
“我很得意嗎?難道我不該得意嗎,你可是魔宗鬼王刀主曹可飛,能殺了你我不該得意嗎?哈哈……接下來便是公孫雲良了,不過那要先解決了你們。”
轟……轟……轟……
那帶頭的黑袍人剛剛說完,就感覺一陣陣有規律的震動,又像是腳步的聲音,可是一個人走步的聲音怎會如此之大,而且每震動一下就有一道衝擊波震盪過來。
黑袍人聽到這聲音有些緊張,黑暗中四處張望着,可是什麼都看不見。曹可飛聽到這種聲音反而笑了,笑的很開心。
“你笑什麼?”黑袍人緊張問道。
“我笑你蠢!笑你不知死活,哈哈……”
“都到了這種地步了你還這麼囂張,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曹可飛依然沒有停止他的笑:“你現在的首要問題不是殺不殺了我,而是你們還能不能活下去!”
“你是什麼意思?”黑袍人感覺不好,厲聲問道。
“呵呵……你很快就知道了。”
說完那一震一震的聲音消失不見,漆黑的夜裡又變得安安靜靜。只是越安靜,黑袍人越感覺不安。他們誰也不說話,連彼此呼吸的聲音都可以清晰的聽到。安靜的讓人窒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黑袍人終於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怒聲道:“曹可飛,你到底做了什麼!”
曹可飛嘆口氣搖搖頭,笑着道:“蠢貨,不是我做了什麼,你得問問他做了什麼。”說着目光看向牆頭,臉上掛着似有似無的微笑。
黑袍人慌忙的看向牆頭,瞳孔收縮,面目猙獰,拳頭握的咯吱咯吱響:“原來是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百劍山莊莊主,劍宗龍淵劍劍主公孫雲良!身邊還站着一個身形勻稱,眉清目秀的年輕人正是朗櫟。
黑袍人看到朗櫟,眼中露出興奮之色,但很快便被陰霾掩蓋。
“我早就來了,只是你沒發現而已。”公孫雲良輕蔑的嘲笑道。
黑袍人心情先是緊張,但當他明白了以後,也就平靜了下來。“我應該想到你會來的,不過沒想到會怎麼快,你來了也好,省得我們再費力去找你了,只是你來了這裡,你的山莊了就空虛了,我知道,你的女兒還有一個姑娘在裡面,你就不擔心他們?”
“擔心,我當然擔心她們,但是沒辦法,該解決的事還得決絕的,這是沒辦法的事。”
黑袍人長出一口氣笑道:“看來我們還是被小看了,你確定憑你一人就能解決我們這麼多人嗎?”
“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試試!而且不光是我,還有曹可飛。”
哈哈……
黑袍人突然狂笑起來,“我可真沒想到,一向敵對的劍主和刀主竟然能並肩作戰,真是天下奇聞啊!”
“你錯了,我與曹可飛雖然處在敵對陣營,那是因爲我們的原則和追求不同,他沒有殺人放火,我沒有傷天害理,所以,這並不妨礙我們成爲朋友,我說的對嗎,曹刀主?”
曹可飛聽了公孫雲良的話鼻子好懸沒氣歪了,“我說公孫雲良,你是不是非得等到我死了你纔會出現?”
“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嗎,也難怪,你竟然能被這些個蠢貨打成這樣,也是難爲你了。”公孫雲良一臉嚴肅說道,可是眼睛卻是笑,這種不大不小的玩笑他曹可飛還不至於生氣。
曹可飛氣的直跺腳,卻什麼也說不出,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敘舊的時候。眼前的黑袍人任誰都會覺得頭疼。
朗櫟則一臉茫然的看着公孫雲良和曹可飛,他怎麼也想不到,敵對的劍主和刀主竟然是朋友,這個曹可飛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你們夠了!真的當我們不存在?”黑袍人陰聲說道。
“你們當然存在,只是過一會還在不在我就不知道了。”可以說公孫雲良根本就沒把這些黑袍人放在眼裡。
“哈哈……公孫雲良,你很狂傲,我也承認你有狂傲的資本,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會怎樣從我們這些掌門級別的人還有這些黑衣侍衛的手中逃脫。”
“的確,你們的實力很強,都是掌門級別的人物,而且還不是一兩個,但是,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們都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二十年前都不是我的對手,二十年後,我不相信你們還能翻出什麼樣的浪花!”
黑袍人聞言便是一震,身體不覺的向後退了幾步,公孫雲良說到了他們的痛處,也是他們一直不敢面對的事,可是二十年了,爲何今天再次見到他心裡還是如此恐懼。
“公孫雲良,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你的百劍山莊裡面空無一人,只有那兩個女孩,我早已經派人偷偷溜進去了,不久之後,她們就是我們的階下囚,到那時,我看你還怎麼囂張!”
沒想到,黑袍人的話說完,公孫雲良不但沒有害怕,反而笑了。“我的山莊目前是隻有兩個女孩,但是,我不相信你的人會抓住他們!”
公孫雲良太自信了,自信的讓黑袍人開始懷疑他的計劃是否能成功,可是爲什麼,他自己的女兒將要遭到危險,他怎麼一點都不急,還是他早就有所準備?想到這,黑袍人心裡咯噔一下,冷汗也流了下來。四處看了看,發現木俊風那三個小子早就沒了蹤影,難道他們已經潛入了百劍山莊?應該是這樣的,公孫雲良只是在虛張聲勢而已。
黑袍人心裡盤算着,公孫雲良則站在牆頭,揹着手,俯視着他們,朗櫟心裡也緊張到了極點,聽黑袍人的意思,如煙和玲瓏現在十分危險,想到這,他低聲道:“公孫老頭,如煙她們現在很危險,我看我們是不是回去看看?”
公孫雲良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輕輕嘆口氣道:“你不必擔心,她們一個是我的女兒,一個是你未來的妻子,我要是不把她們保護好了,我能這麼大搖大擺的出來嗎!”
原來公孫雲良早就做好了準備,但是他究竟怎樣保護如煙和玲瓏,朗櫟並不知道。
“你們在嘀咕什麼?是在討論如何逃跑嗎?”黑袍人嗤笑道,話語中滿滿的自信。
曹可飛無奈的翻着白眼,他現在知道這個帶頭的黑袍人真是個蠢貨。公孫雲良這樣站在他們面前他就不會想着逃跑,如果他真的跑了,那他就不是公孫雲良了,就更承受不起劍宗第一高手的美譽了。想到這裡,他不耐煩道:“喂!公孫雲良,你還跟他們磨蹭到什麼時候,眼看着天就快亮了,再不解決他們可就不好辦了!”
公孫雲良笑着點點頭,然後右手放在腰間,左腳向前邁出。僅僅就是這一個動作,牆下的黑袍人嚇的後退了好幾步,一個個如臨大敵的樣子。
一道青白色光芒閃耀黑夜,空氣中的鳴叫聲刺耳空靈,這一道寒光彷彿比冬夜的寒風還要冰冷。這一刻,沉溺已久的龍淵劍再次閃耀江湖。
黑袍人眯縫着眼睛盯着公孫雲良手中的龍淵劍,臉上帶着奸邪的笑容,眼中閃爍着貪婪的目光。
公孫雲良輕蔑的看着牆下螻蟻般的黑袍人,手中龍淵劍順勢而動。
刷……
一條青光閃過,好似激光一樣打在地面上,剛好在黑袍人和黑衣人中間的位置來了一道數十丈的口子,人們根本沒看清公孫雲良是怎樣做到的,就連他身邊的朗櫟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霸道的公孫雲良。
黑袍人心中緊張到了極點,他不明白,這一劍既不傷人也不滅口,只是在地上開了一道細長的口子,這到底是爲什麼。
在他還沒想明白之時,公孫雲良開口了:“後面的黑衣人,還有我眼前的黑袍人,呵呵……從現在開始,你們誰躍過那條線誰就會死,不要懷疑我的話!”
黑袍人這才明白,原來,公孫雲良做的是一條分界線,目的就是將黑袍人和黑衣人分開,可是這樣做是不是太兒戲一點了,僅僅是一條線就能分開?
不光他這麼想,他身後的黑衣人也是這麼想的,一條線便想分割戰場,這怎麼可能,寧可戰死也不能被公孫雲良嚇死,想罷,幾個不知死活的黑衣人縱身一躍,跳過了分割線。
可是他們的腳還沒粘地,就覺得腰腹間冰涼刺骨,緊接着便是刺骨的疼痛,低頭一看,從腰間,上下半身分割開來,完全將這幾個黑衣人分成了兩半。
帶頭黑袍人大驚失色,明明離着十數丈遠,公孫雲良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況且並未見到他出招啊!猛然回頭,看着牆頭上微笑的公孫雲良,眼中的驚恐顯露無疑。
“那條線,便是你們的生死線!不服來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