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刀變成了第二個羅康,雖然沒有死,但是比死了還要難受。可以說他的這次行動功虧一簣。大刀門也從魔宗內暴露出來,一場血腥的清洗開始了,赫赫有名的魔宗大刀門就這樣被除名,只剩下了天一刀和龍天行二人。
朗櫟的名聲再次響徹江湖,一人獨斗數百黑袍人毫無懼色,以一人之力擊退數百之衆,年輕的朗櫟一時成爲了天下人議論的焦點,當然了,事情經過成百上千的傳播之後一定會有誇張的成分的。非親眼所見的人一度將朗櫟神話了。
木俊風三人慌慌張張的逃到了北郡十方鎮,這個他們都熟悉的地方,所有故事都從這裡開始的。
到了這裡已經是三天之後了,可他們還沒有從那個恐怖的夜晚回過神來,三人慌慌張張的,都沒有回北郡司府,而是躲在天香樓,北郡最豪華的酒樓。
按照木俊風的話,最熱鬧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這裡休息幾天,想想如何向趙連城交代。
“哎,兄弟,聽說了嗎,大年夜那天晚上,百劍山莊遭到一大羣不明人的襲擊!”一人邊吃邊道。
“當然聽說了,我還知道有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好像叫朗櫟吧,以一人之力抵擋住了數百人的攻擊,真是了不起啊!”
“可不嗎,人家二十多歲就有這樣的成就,想想你我二十來歲時早就成親生娃了,唉!比不了啊!”另一人感嘆道。
木俊風三人坐在旁邊的桌子上聽着,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別人每每提到朗櫟,就好像在他們三人心上狠狠刺了一下似的。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失望之色溢於言表。不多時,店小二便把飯菜端上來,三人簡單的吃了幾口,實在沒什麼胃口,但是酒可沒少喝。誰也不說話,鬱悶至極。
天香樓里人來人往,轉眼間便到了傍晚時分,三個人依然坐在酒樓裡,啄幾口菜,喝幾盅悶酒,不是他們不走,而是實在不知道去哪裡。好在在百劍山莊時他們三人沒有暴露身份,不然真就徹底的無路可去了。
“三位,酒菜可還合胃口?”身後傳來詭異的聲音,不由得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古世銘聽到這聲音很不舒服,但是沒有太過在意,只有木俊風和燕求生二人聞言筷子掉落在桌子上,手臂一震,酒灑了滿桌。
二人脖子僵硬着,慢慢回過頭,那張慘白的臉上兩片血紅的嘴脣格外刺眼。
“是……是你!”木俊風不覺間脫口而出。燕求生嚥了口唾沫,冷汗流下來了。
看出他二人的異常,古世銘不解問道:“他是誰?”
還未等木俊風和燕求生回答,那人便率先開了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應該是古紋劍主古正淵的大公子古世銘吧。”
那人一開口便認出了古世銘,後者一時茫然,“我是古世銘,你又是誰?”
“呵呵……在下姓趙名連城,我叫趙連城,你可以叫我趙總管,或者叫我趙先生。”聲音略帶嘶啞,且有一種冷颼颼的感覺,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古世銘聞言,感覺這人來者不善,說話的聲音不是很悅耳,但是還算客氣,於是站起身抱拳道:“趙先生!”
趙連城對古世銘的態度很滿意,上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還在呆坐着的木俊風和燕求生二人。
“古公子與這二位是朋友,我與木公子和燕公子也是朋友,這麼說大家都是朋友了。”
三人均不搭話,趙連城也絲毫不介意,雙手按在木俊風和燕求生二人肩上,陰聲道:“二位好像很不歡迎我呀。”
“呃……沒……沒有,但不知趙先生突然到來,所爲何事?”木俊風硬着頭皮問道。
“木公子說話可真有意思,我給你們數百人,而且各個身手不凡,你們不但沒有滅了百劍山莊,拿到該拿的東西,反而讓我折損了一百多人,可以說這一百多人完全是白白的葬送了,一點回報都沒有,你說我找你們幹什麼呢?”趙連城笑着說道,這笑容陰森至極。
古世銘這才聽明白,原來襲擊百劍山莊那數百人都是出自這位趙連城之手,他到底是誰?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量。
其實木俊風怎會不知道趙連城的來意,只是他還沒有想好怎麼說,事到如今,趙連城問到這裡了,也只有實話實說了。
“我們剛到百劍山莊,沒想到魔宗刀主曹可飛也到了,他給了我們巨大的消耗,後來公孫雲良和那個朗櫟又出來了,誰知道那朗櫟竟如此厲害,幾下便打敗了天一刀,你也知道我們的實力,上去只有送死的份,故此,我們便先行撤離了。”木俊風聲音越來越小,趙連城的眼神則越來越尖銳。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沒有拿下百劍山莊我不怪你們,可你們至少也要把公孫玲瓏給我抓回來吧,可你們呢!竟然偷偷的跑了!”趙連城先前是輕聲說道,可到最後卻突然喊了出來,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
木俊風無言以對,低着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心裡卻對趙連城很不爽。
“趙先生,當時現場的情形真不是我們幾個就能左右的,那公孫雲良還沒有亮出他的實力,天一刀掌門就已經被朗櫟打敗了,我們也是沒辦法啊!”燕求生一旁解釋道。
其實木俊風和燕求生說的都是事實,趙連城怎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魔宗的人會突然插一槓子,打亂了他們的計劃,沒有抓到公孫玲瓏,所有的計劃都得改變,這不得不讓他生氣。木俊風等人不過成爲了他的出氣筒罷了。
可讓趙連城更想不到的是當時還有另一股勢力盯着戰場的情況。即便公孫雲良、曹可飛還有朗櫟敵不住他們,黑袍人還有木俊風等人還是不能攻破百劍山莊,抓住公孫玲瓏,這是誰都想不到的,真正的原因可能只有那夥人自己知道。
古世銘呆呆的站在一旁不知所然,趙連城氣的渾身慄抖,也不說話,木俊風和燕求生也低着頭,不知想些什麼。
許久之後,木俊風終於仗着膽子大聲問道:“趙先生這次來,莫非是爲了殺了我們幾個?”
哪知趙連城轉怒爲笑:“我怎麼忍心殺了你們幾個,我是來帶你們去一個地方,計劃有變,我們得從長計議!”說着,慘白冰涼的手指輕輕撫摸着木俊風的臉頰,這讓後者身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一聽要去一個地方,木俊風和燕求生便想起那個昏暗潮溼,令人作嘔的黑暗地宮,想到這,二人心底一沉,冷汗再次流下。
“什……什麼地方?”木俊風問道。
“跟我走吧,去了你就知道了。今年九月初一便是中原武林盛會萬寶蓮花會,到了那時,我自然會放你們出來的,放心吧,我怎麼會虧待了你們……對了,古公子也跟着一起去吧。”說完,趙連城轉身就走,他身後的一羣黑衣人圍攏過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那就是知趣的就跟着走,不知趣的就綁着你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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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世銘一皺眉,看了看木俊風和燕求生二人,他二人沒辦法,只好跟着走,無奈的看了一眼古世銘,後者也只好跟着,既然選擇了上船,再想下船了就沒那麼容易了……
百劍山莊……
自從除夕夜那場大戰之後,朗櫟再次受傷,但好在大部分是皮外傷,內傷雖然受創很小,但是卻舒緩了恢復的速度。
山莊外的屍體血跡早就清理完畢,清新的竹林香氣覆蓋了漫天的血腥味,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但那只是表面的,如此慘烈的戰鬥,無論是誰都不可能輕易的抹去。
朗櫟心思有些沉重,因爲他已經知道他自己在江湖上所處的位置,這種命運從他一降生就已經註定了,另外,他一直爲五里堡覆滅和花蕊的死耿耿於懷。如煙每天都勸慰他,玲瓏也跟着逗他開心,可是她們都看得出來,朗櫟還是無法釋懷。
公孫雲良看在眼裡,心裡也哀嘆着,雖然朗櫟表現的很開朗,可是他的內心呢,誰又能知道!看來是時候走出百劍山莊了。
“怎麼,還驚魂未定嗎,那麼點事就把你嚇成這樣?”公孫雲良坐到朗櫟身旁,笑着說道,也是有意挖苦他,可能這就是他們二人的交流方式。
朗櫟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公孫老頭,從你嘴裡說出的話怎麼就沒有一句是我愛聽的呢!”
“切,想聽誰說找誰去,我可沒逼着你聽我說話!”
朗櫟轉過頭看了看公孫雲良,又白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擡屁股就走。
“站住!”公孫雲良叫住了他。
“幹什麼,逼我聽你說話?”
公孫雲良笑了笑道:“你去通知如煙姑娘和玲瓏收拾收拾東西,我們出去走走!”
朗櫟還真沒想到公孫雲良會這麼說,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出去走走!去哪裡?”
“雲遊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