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燭的光亮照的四周幽暗昏黃,影子被拉的長長的,狂風依然不止,奇怪的是,周圍狂風大作,燭火卻安靜的跳動着。
正在這時,燭臺下的木籠緩緩打開,巨大的聲音震動着地面開始搖晃,隨着木籠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七八個木人,定睛一看,原來是木人。
木人照比正常的人要大了許多,除了沒有人的皮膚和人的呼吸,遠遠觀看,與真人別無二致。
正在朗櫟驚奇之際,木人突然行動起來,動作不是很快,但是所有木人一起動起來還是很壯觀的。
朗櫟不知這是什麼,站在那裡不動,眼看着七八個木人一步一步接近自己,一種莫名的恐懼感涌上心頭。
就在距離朗櫟還有兩步遠的時候,木人突然停住,周圍又變的安靜下來,朗櫟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來。
可是還沒等他喘口氣,只聽見咔吧咔吧的聲音,只見那木人張開嘴巴,從嘴裡探出一支黑色的鋼針,朗櫟暗道一聲不好,急忙附身低頭。
嗖嗖嗖……啪啪啪……
木人口中的鋼針應聲射出,可就在驚魂未定之際,木人的腿也突然打開,朗櫟定眼一看,嚇得差點沒坐在地上。
原來木人的腿部是一處機關,打開之後,整個腿密密麻麻的全部是鋼釘,暗器盒子裝在了木人的腿上。
若是一個木人還好,七八個木人把朗櫟團團圍住,根本沒有逃離的空間,無奈之下,朗櫟只好高高跳起,可頭頂上的颶風讓他根本跳不起多高。
嗖嗖嗖……
鋼針像雨點一樣射出,若是釘在人身上,非得把人打成篩子不可。可是已經逃無可逃,朗櫟只好提着一口氣,用力的,儘可能高的跳起,避免被鋼釘傷到。
上千顆鋼釘噴射完畢,周圍又安靜下來,頭上的風沒有了,可朗櫟驚魂未定,僅僅是兩個照面,已經滿頭大汗,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
爲今之計只有儘快逃離這裡,前往無極樓的第二層,可是他想走,哪那麼容易。
木人再次移動起來,只是這次,要比上次快得多,腳下的輪子轟隆轟隆響,朗櫟跑到哪裡,木人便追到哪裡,不但如此,木人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兩片齒輪,鋒利的鋸齒閃着寒光,讓人不寒而慄。
木人將朗櫟困在其中,想要逃出去不容易,想要擊倒木人更是難上加難。可以說此時的朗櫟毫無還手之力,只有逃跑的分,可是要逃多久纔是個頭,這裡僅僅是第一層啊,還有七層呢,再這樣下去就算不被木人打死也會被活活累死。
就在朗櫟胡思亂想之際,颶風再次颳起,木籠也在次打開,從裡面又出來了什麼東西,朗櫟定眼瞧看,這纔看清,這次走出來了不是木人,而是四匹木馬,每匹馬如真馬一樣高大,四匹馬四種顏色,紅、黃、白、黑。
朗櫟既覺得驚奇,又覺得害怕,驚奇的是他曾聽說過江湖有一種特殊的技術叫做機關之術,只是聽過從未見過。害怕的是他真不知道這四匹馬又會有怎樣的招式。
這四匹木馬跟那些木人一樣,都是腳底下踩着輪子,每動一下,地面就會傳來轟隆轟隆的響聲,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陰森恐怖。
突然,木人讓開了身位,木馬變得異常狂暴,憤怒的向朗櫟飛奔過來。朗櫟哪裡經得住這一撞,趕忙高高跳起,木馬撞空,可朗櫟還沒落地,木人的齒輪便到了,照着朗櫟的頭劈下來。
朗櫟被驚出一身冷汗,趕忙低頭,躲過這一擊,木人和木馬還沒有使出全力便把朗櫟逼到了牆角。
碰的一聲,朗櫟重重的撞在牆壁上,只感覺頭暈目眩,四肢痠痛發麻。朗櫟想要一劍劈了木馬和木人,可是他的劍並沒有帶在身上,難道要拿出水寒劍嗎?
很快,朗櫟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如果只對付這幾個木製的機關就要水寒劍的話那日後再遇兇險,該當如何是好,況且以現在朗櫟的實力,還不足以駕馭水寒劍。
趁此機會,朗櫟擡頭四處張望,發現無論木馬和木人怎麼移動,牆壁上的燭火依然紋絲不動,難道機關的關鍵是這蠟燭,可是機關是靠各個齒輪組合而成,怎會與這火苗有關,回過頭又一想,蠟燭點燃了木人才出現,故此,朗櫟確信,這機關一定與這蠟燭有關。
正想着,木馬再次衝撞過來,朗櫟趁機跳到牆壁上,想熄滅蠟燭,可是,木人嘴裡吐出的鋼針又把朗櫟逼了下來。
又是一陣轟鳴聲,朗櫟已經有些精疲力盡了,別說到八層取什麼東西,就光這一層都未必過得去,可能此時飛流真人已經拿到了八樓的東西。
突然,朗櫟靈光一動,若是跳到馬背上,是不是會好一些,這樣一來其他的木人和木馬就會攻擊自己所騎的木馬,這樣它們相互攻擊,想到這裡,朗櫟飛身跳到了紅木馬上,剛剛坐穩,只聽見天崩地裂一般的聲音,紅木馬的正上方掉下來一顆巨石。
朗櫟嚇得趕緊跳下馬,喀嚓一聲,灰塵四起,紅木馬被砸的粉碎,朗櫟則嚇的滿頭大汗。
這一聲巨響驚動了無極樓外的所有人,尤其是如煙,身體本能的一抖,捂住小嘴,眼淚快要流下來了。
朗櫟呆呆的站在一旁,喘着粗氣,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隨着紅色木馬的碎裂,牆上的燭火便熄滅一支,正如朗櫟猜想的一樣,機關與燭火有關。
朗櫟心中一喜,紅色木馬的碎裂說明這種方法是可行的,只是若是再騎上一匹馬,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
紅色木馬的碎裂其它的木馬或者木人好像變得遲緩了一些,這就給了朗櫟更多的喘息機會。
朗櫟趁着這個機會倚靠着牆壁,認真觀察着這幾個機關的行動,他發現那匹白馬很少動,就像臨場指揮的將軍一般,莫非它纔是這這機關的關鍵?
事到如今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朗櫟快速前行幾步,好好躍起,飛身跳到了白馬的馬背上。
朗櫟仗着膽子,認真觀察着四周的變化,可是,周圍沒有任何變化,木人木馬都不動,也沒有巨石砸下,這又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整個一層大殿開始搖晃起來,從棚頂上似乎有一架梯子一般的東西慢慢落下,一直到了白色木馬身前。
突然間,所有蠟燭熄滅,白色木馬也動了起來,輪子踏在梯子上,嗖的一聲向上飛奔而去,朗櫟不知所措,不知道這白色木馬要把他帶到哪裡。還沒等他想明白,天棚上突然裂了一個口,白馬朝着裂口奔馳而去。
行至裂口處突然停下腳步,可朗櫟受不了,藉着這股慣力,直接飛奔出去。
還好朗櫟功底不錯,空中縱身一躍,穩穩的站在原地,這才發現,周圍已經不再是漆黑一片,相反的明亮無比。
朗櫟心中暗道,看來已經離開了一層大殿,莫非這裡是二層?
正想着,從天棚上緩緩降下兩個鐵皮箱子,箱子緩緩落地,鐵門打開,從裡面走出十名大漢,每個大漢**着上身,面露兇光。
看來這裡便是第二層了,面對活生生的人,總要比冰冷的機關要好得多,畢竟可以親身感受到,不像是那些機關,未知的恐懼永遠是最恐怖的。
朗櫟整理整理衣服,來到這十名大漢近前,那些大漢好像沒看到他一樣,眼睛都不轉一下,似乎朗櫟並不存在。
當然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這樣,其中一個健碩的漢子走到朗櫟近前面無表情道:“朗公子,我們便是這二層關口的守衛者,打倒我們你自然會到第三層。”
朗櫟點點頭,剛要說些什麼,那十名大漢根本不給他機會,舉拳便打,拳風不善,撕裂着空氣,朗櫟急忙後退,心中暗歎這無極樓,真是一點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既然已經動手,朗櫟也只能接招,十名大漢拳頭像雨點一樣打來,朗櫟不急不躁,應對自如。
打着打着,十名大漢拳風一變,好似疊羅漢一半,一人踩着另一人的肩頭,兩兩一組,十人五對,將朗櫟困在其中。
不爲別的,只爲不讓朗櫟逃走。雖然看似笨拙,可是真能起到奇效,朗櫟果然被困在其中,跳也跳不出去,跑也跑不遠,只能將這十人打倒,可是朗櫟已經耗費了大量的體力,如何才能將這十人擊倒。
朗櫟邊打邊覺得奇怪,他不明白,爲何自己越累,小腹內就越覺得冰冷,而且這種冰冷瀰漫全身,好像一種獨特的氣流,慢慢緩解着身上的疲勞。
最爲直觀的便是越打感覺體內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爲何以前沒有這種感覺,不但如此,出招的速度越來越來,那十人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他們也搞不明白,明明已經對他造成了巨大的消耗,他的戰鬥力爲何還是如此強大?
可是,這十個大漢不知道,就連朗櫟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