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實在太多了,雨水又使地面變得溼滑,視線也受到阻礙,受傷是在所難免的,可是鄺月的體力已經有些支撐不住,危在旦夕。
與此同時,風來鎮五里外,一隊人馬也在悄悄地趕往鄺宅,明晃晃的刀被雨打得叮噹響,不知道這些人的到來對朗櫟等人來說,是福還是禍。
鄺海樓一人對付十個超掌門級別的人,一時間打得難解難分,但劍主就是劍主,在危機時刻總能爆發出意料之外的實力。
那十人拿着不同的武器,長槍短刀,什麼都有,招式各異,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守都做的風雨不透,鄺海樓想戰勝他們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拿出火雲劍的真正實力,火雲祭天!
想到這,鄺海樓騰身而起,那十人也想跟着跳起來,可是卻被鄺海樓強大的力量壓了回來,就在他們落地的那一瞬間,十人腳下出現一道火紅的光圈,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可心裡也感覺到不好,想要逃離那光圈。
鄺海樓怎會讓他們逃走,劍身發出火紅的光,忽明忽暗,就在這時,鄺海樓消失了,化作一道火紅明亮的光,以那光圈爲界,紅光穿梭在十人之間。
嗖……嗖……嗖……
那十人根本看不到鄺海樓的位置,也就談不上防守了,身上到處是被那紅光撕開的傷口,火辣辣地疼。可高手就是高手,即便這樣,那十人也就是受傷而已,並沒有倒下,但至少可以說明一點,鄺海樓打倒他們是早晚的事。
另一邊的公孫雲良,他只靠着雙手與那黑麪罩的人周旋,並不是公孫雲良不能亮劍,而是不想亮劍。如那黑麪罩人所說,他是十殿閻羅第十殿,也就是第十位,那就說明在他前面還有九人,若對付他都如此吃力,那麼對付另外九人呢。
雖是這麼想,公孫雲良心裡還是很震驚,這人的實力太強了,已經具備了與劍主相抗衡的實力,那麼問題來了,他究竟是誰,聽他的話好像對我還有朗櫟都很熟悉,會是誰呢?
不過有一點很是奇怪,這人實力超強,但是好像沒什麼經驗,並不是說他沒有戰鬥經驗,而是對他自己招式的駕馭很生疏,雖然快,但並不是那麼自如。這足可以說明一點,他的實力不是多年磨練而成,而是短時間內迅速的提升。
可即便這樣,赤手空拳的公孫雲良想要戰倒他也不容易。二人已經從院子中打到房頂,那黑麪罩人每一招每一式都奔着公孫雲良的致命要害而去。
而另一頭的朗櫟,如果說在五里堡時對上龍天行朗櫟只有等死的份,那麼現在,毫不誇張的說,龍天行不是朗櫟的對手,但是,二者使用招式的本質不同,一個靈巧,一個剛猛,普通的刀劍根本傷不了龍天行,他的身體就像銅鑄鐵打的一般,而且招式力大無比,無形之中,極大的消耗着朗櫟的體力。
與此同時,閩元和跟血鳳在屋子裡四處尋找着那三個女人,他們纔不管外面的戰況如何,只要找到那三個女人,也就不需要費什麼力氣,朗櫟公孫雲良等人定會不戰而降,可是把鄺宅內每個角落都搜遍了卻始終找不到那三人的蹤跡。
“閩先生,那三人該不會是跑了吧!”血鳳問道。
閩元和的左臉被公孫雲良來了個口子,他扯下衣服布條,胡亂的把嘴纏上,所以說話很是吃力,嘴一動,傷口便苦痛無比,但是又不能不說,咬牙道:“不會的,魔兵已經把風來鎮封鎖起來了,她們逃不出去,沒找到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這間房子裡一定有密室,我們再好好找找!”
他們二人的談話聲音很小,密室中的三人根本聽不到,可能也是因爲外面的喊殺聲太大了吧。
可就在這時,外面發生了意外,鄺月本已受傷,體力不支,又因敵人實在是太多,一個沒注意,被魔兵一刀從後腰捅進去,來個透心涼,刀直接從小腹露了出來。
噗……
鮮血和雨水混合到一起,濺了鄺明滿身,後者這才發現,弟弟已經倒在血泊之中。
“鄺月……!”鄺明爆叫一聲,這一聲,好像在鄺海樓心口上紮了一刀。猛然回頭,發現兒子躺在血水裡,一時間,鄺海樓腦子一片空白。
“鄺月……鄺月……我的兒啊!”說着,奮不顧身的跑過去。
這一喊不要緊,密室裡的江阮梅聽得清清楚楚,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淚水像斷線的珍珠一般,止不住的流出來。
“阮梅嬸嬸……”如煙和玲瓏輕聲道。
此時的江阮梅還能說什麼呢,母以子貴,中年喪子,這是何等的悲痛欲虐心,江阮梅用力的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悲憤壓抑的她眼神變得空洞。
“如煙,玲瓏!你們能照顧好自己嗎?”二女一聽就知道江阮梅想幹什麼,可又不能阻止,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二女點點頭,江阮梅顫抖着站起身,她知道出去之後將面臨着什麼,可是作爲一個母親,有什麼比自己的兒子更重要的。
手顫抖着按下密室中的石鈕,伴隨着石頭轟隆轟隆的摩擦聲,石門緩緩打開,可江阮梅剛一探出頭,卻看到閩元和跟血鳳那欣喜的眼神。
“嘿嘿……原來是這裡啊,你們可讓我好頓找呀……”閩元和尖笑道。
“呦~老太婆,你可真沉得住氣呀,那兩個呢,別躲着了,都出來吧!”血鳳到什麼時候都改不了那妖嬈風騷的本性。
江阮梅暗罵自己蠢貨,可憤怒已經衝昏了她的頭腦。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也沒什麼可說的,江阮梅飛身上前就是一掌,閩元和笑嘻嘻的等在那裡。
“血鳳,你去密室把那兩個女人抓出來,我來對付她!”說着,閩元和拔出隨身帶的小刀迎上江阮梅。
趁此機會,血鳳扭着屁股走進密室,一進去,就看到如煙和玲瓏二人緊靠在一起,二女也知道躲是躲不過去了,就算是死也不能落入他們手中。
“嘖嘖……一大一小,都是美人呢,殺了你們我還真有些不忍呢,不如這樣吧,你們把朗公子讓給我,我可以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或者給你們一個體面的死法,如何?”
“下賤無恥的妖女!”說着,如煙擺劍便刺,可她那兩下子對付毛賊還可以,對付專攻邪術的血鳳怎是對手,沒幾個回合,血鳳一掌打在如煙肩頭,後背重重撞到石壁上。
玲瓏是個孩子,雖然害怕可也是火爆脾氣,別人已經欺負到頭上了,她也忍不了,與如煙一起,二女雙戰血鳳。
在狹小的密室裡,三個女人動起手來,二女與血鳳打個平平,血鳳一時間也戰不倒她們,只是時間拖的越長,對自己越不利,想到這,血鳳一抖手,血鳳從懷中掏出一個粉紅色的手帕,以最快的速度捂住玲瓏的口鼻,玲瓏一閃身,躲了過去,可是還是嗅到了手帕上的香氣。
緊接着,玲瓏便癱軟無力,腦袋迷迷糊糊的,丟下手中的兵器,昏睡過去,如煙暗叫一聲不好,可就在這一愣神的功夫,血鳳一掌打在如煙後腦,啪的一聲,如煙也昏死過去。
血鳳舔舔血紅的嘴脣一陣得意,抗起玲瓏,向外走,她本想殺瞭如煙,可是,外面的閩元和已經堅持不住了。
閩元和見血鳳已經得手,哪還敢戀戰,再晚一會,他就要被江阮梅活撕了,所以他想都沒想,轉身就跑。
到了屋外,場面也好不到哪裡去,滿地的屍體,但絕大部分都是黑袍人的屍體。
那十個超掌門級別的人只剩下四個苦苦支撐着,暴怒的鄺海樓幾乎搏命般的拼殺,一百魔兵還剩六七十人。公孫雲良已經壓制住了那黑麪罩人,至於龍天行,他已經滿身傷口,卻依然咆哮着。
戰局已經悄然逆轉,令黑袍人雪上加霜的是,不知什麼時候,鄺宅牆頭上站滿了人,一眼望去能有二十多人。
這羣人穿着夜行衣,頭戴面罩,跳下牆頭,對着黑袍人就是一頓砍,戰場局勢瞬間扭轉,別說殺了公孫雲良和朗櫟,恐怕他們自身都性命難保。
正在這時,閩元和跟血鳳從屋裡出來,抱着昏迷不醒的玲瓏,高聲道:“公孫雲良,還不叫你的人住手,你看這是誰!”
聲音尖啞刺耳,穿透力還挺強,公孫雲良停下手仔細觀看,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公孫雲良倒吸一口冷氣,閩元和懷裡抱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女兒,公孫玲瓏。
朗櫟也看到了,只見玲瓏不見如煙,看來密室出事了,心中一緊,也顧不得去想如煙如何,最緊要的是救下玲瓏,可是談何容易。
“你最好把我女兒放了,不然我隨時都可以殺了你!”公孫雲良陰沉道,像是一隻快要發狂的野獸。
“嘿嘿……現在是你女兒在我手上,應該我威脅纔是,怎麼倒過來了,我看你……”
嗖……啪……
一道劍氣劈射過來,閩元和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