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玉成按次序將這些公子哥兒排好,其實所謂的次序不過已經是事先打點好的,只是走個形式而已,雖然玉家揚言沒有門檻,可實際上,這個門檻可高得嚇人。
能來參加這玉門宴的人大部分都是有錢或者有勢力,但都有一個共同的毛病,那就是沒腦子,想那玉嬌兒,年輕貌美,品行端正,她爹玉麒麟既有權勢又不差錢,試想一下這樣的人家會是貪圖財權的人嗎,之所以搞得這麼隆重,就是想找個特別的,有權有勢相貌好的那都是基本條件了。
即便是這樣,那些大江南北來的人還是擠破了頭,可憐這數百人,最後只能留下十人,還是挺殘酷的。
朗櫟被排在末尾,第一是因爲來的比較晚,第二是他根本就不想參加什麼玉門宴。
“我有老婆,我女兒都這麼大了,我第一個排除掉!”公孫雲良還主動排除自己,其實人家根本就沒打算讓他去,夏玉蓮白了他一眼,意思在罵他老不正經。
齊青寒感覺事情不妙,立馬擺手道:“各位,你們都看到了,這是我未婚妻涵馨,我是真的不行了吧!”說完,轉頭看看呂子瀟,其實他挺想上去看看的,不過他知道自己模樣一般又是追求古映雪的重要階段,他怎敢自毀前程,趕忙表忠心道:“我可是用情專一的人啊,雖然別人不知道,你們還不知道嗎?”古映雪撇向一邊,當作沒聽到。
那就是說只剩下朗櫟了,可是人家理由也充分啊“我的事還用我再跟你重複嗎,如煙都有了我的孩子了,更不能是我了,對不對!嘿嘿……”朗櫟本以爲這是一個無懈可擊的理由,可一旁的公孫雲良小聲嘀咕:“如煙又不在,你擔哪門子心,況且人家玉嬌兒肯定就能看上你!”說話像是嘀咕,又像自言自語,反正在場的人都聽到了,夏玉蓮只能苦笑,她很瞭解公孫雲良,蔫兒壞蔫兒壞的。
其餘的人都不住的點頭,只有玲瓏冷着小臉兒,小手指頭死死捏着公孫雲良的胳膊。
“幾位公子都是來參加玉門宴的嗎?”玉成走過來笑問道。
“不不,不是我們,我們是陪他來的!”齊青寒和呂子瀟異口同聲道,手還指着朗櫟。
有句話叫做好朋友就是用來出賣的!此刻朗櫟深有體會。
總管玉成纔不管他們之間有什麼事,笑道:“好的,既然這樣,這位公子,您是最後一批登船的,請耐心等待!”說完,一轉身,玉成回到大船上。
言罷,玉門宴也就要開始了,與會公子們一個個躍躍欲試,穿金戴銀,有的還拿着禮物,極力炫耀自己的財富和權勢。
整理衣衫,按照已經分派好的次序登船,不過結果卻令人很意外,打扮越是光鮮亮麗的,越是最先被淘汰,本以爲會是一場持久戰,哪知上去的快下來的也快,不少人很是不滿,罵罵咧咧的,極不情願的下了船,那些花錢打點的人玉家人也沒讓他們吃虧,把他們打點所花費的錢財統統還了回去,這樣纔不至於怨聲載道。
午時過後,登船開始,一直到臨近傍晚,也就輪到朗櫟這最後一批了。
與朗櫟一同登船的有二十人左右,在這些人中,朗櫟也是排在最後一個,什麼事都有一個審美疲勞,想那玉嬌兒和玉麒麟也失去了耐性,這樣,自己露個頭,也就完事了,朗櫟是這麼想的,可事實真的會如此嗎?
登上船,纔看到,原來這船真是大的出奇,整個甲板像是一間大院子,紅油木的船艙,精緻的閣樓。閣樓中間有一處珠鏈遮擋,隱約可見一道曼妙身姿,想必裡面就是玉嬌兒吧,不愧搞這麼大的排場,即便隔着珠鏈,依然能感覺得到玉嬌兒那攝人心魄的美。
朗櫟是個正常的男人,是男人看到美女總會多看幾眼的,這也無可厚非。
甲板兩側站着八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趾高氣昂的,桀驁不馴,只知有己不知有人,看樣子應該是被暫時選中留下的。既然已經說好是十個人,看來剩餘二人只能從朗櫟這最後一組選出來了。
一組二十人,選出兩人,機率不大,但也不小。光從這些年輕公子的面相來看,朗櫟跟他們比不吃虧,但也佔不到便宜,本來就無心參加這玉門宴,因此,低着頭,裝作拘束,什麼都不看。
甲板上的高臺上一位年邁老者端坐在太師椅上,雖是上了年紀,但面容英武,富貴之相,同時一臉和善的笑容顯得平易近人。
大總管玉成先是簡單的掃視一眼,進而恭敬的走到太師椅近前:“老爺,您看這最後一組人哪位公子可以留下!”
老者輕捋鬚髯,上下打量底下的二十人,看樣子不太滿意,不過爲了湊足人數,也只能‘矬子’裡拔大個!
“後面那位公子,穿白衣服的那個,你到近處來,我看看!”老者聲音渾厚。
朗櫟心中一驚,後面的,穿白色衣服的,說的不是我嗎!壞了,真出事了。
他光顧着低頭並沒發現,前面隔着一個人也是身穿白衣的人。“玉老爺,您說的是我嗎?”那人擡頭道。
“呵呵……對,說的就是你!”
那人興奮異常,幾乎是小跑着過去,規規矩矩站好,儘量顯示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就好像選美大會似的。
老者仔細端詳着,看來這位就是這最後一組中最好的了,“你留下吧?”
那人再三鞠躬道謝,感覺比中了狀元還要高興,乖乖的站到一旁。到目前爲止已經九個人了,還差一個,老者想勉強再挑出一個,無奈,實在沒有什麼合適的了。
“玉成啊,現在已經九人了老夫挑花了眼,你幫我選一個吧!”
跟隨玉麒麟多年,玉成諳熟老爺的脾氣,他這麼一說,話外音就是沒有相中的,當然說到底他就是個管家,怎能爲大小姐擇婿?
“老爺,小人眼拙,看不出來,既然都有了九人了,我看今兒就這樣吧,反正我們玉門宴也不是就一天,不行的話明兒接着選唄!”
玉麒麟等的就是這句話,故作危難之色,跟剩下的人連連道歉,最後只留下了九個,朗櫟終於鬆了口氣,不覺間,嘴角露出笑容。
“嬌兒小姐,老爺既然已經選完了,老奴就送剩餘幾位公子下船了!”說着,玉成帶着剩餘人下船,當然,這些人心裡很不痛快,除了朗櫟。
“等一下!”珠鏈後一直不語的玉嬌兒說話了,聲音極爲好聽,如銀鈴一般動人。“成伯,嬌兒想留下一人!”
甲板上的人都很震驚,因爲自從玉門宴開始時,玉嬌兒一句話都沒說,留下的這些人都是玉麒麟要求留下的,她自己看都沒看。
“嬌兒小姐,您要留下哪位?”
“就那個,穿着白衣服,低着頭,一直偷笑的那個!”說着玉白手指指着朗櫟的方向。
心中懸着的大石又提了起來,這次說的該不會是我吧,想着,朗櫟冷汗都下來了。
“嬌兒小姐,你說的哪個啊,這些公子大都身穿白衣,老奴更不見有誰偷笑啊!”玉成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玉嬌兒口中的那個人。
“就那個,最後面那個,低着頭,躲躲藏藏的那個!”
這下清晰了,玉成來到朗櫟身邊:“嬌兒小姐,您說的可是他!”
“對!就是他!”
完了,到底還是出事了,朗櫟心中叫苦不迭。
玉成偷眼看了看玉麒麟,後者也在打量朗櫟,看了半天也沒覺得哪裡出奇,雖說也是儀表堂堂,可跟這麼多俊美公子混在一起,也就不覺得哪裡好了。
“玉成,既然是小姐親選的,那就把他留下吧!”言語中頗爲無奈。
不光是玉麒麟這麼想,那些被選上的九個人也是如此,眼中滿是不屑之意,不像什麼大戶人家,倒像個窮書生,一點高貴的架勢都沒有,真不知道玉嬌兒怎麼想的。如果讓他們知道這個不起眼的年輕人就是當今銀葉城主,不知會作何感想。
船上發生的事船下的人看不太清楚,也聽的不清楚,不過公孫雲良除外,因爲功夫出色,練就的耳聰目明,對於船上的事一清二楚,不住的偷笑。
看他的樣子,衆人也明白了大概,事情應該是按照想象中發展了。
朗櫟回頭偷看公孫雲良那得意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恨不得現在就飛過去揍他一頓,就怕打不過他!
十人選罷,玉成出面告知船下人今日玉門宴結束,若是這十人內沒有合適的,明日接着選拔。
話音落下,大船起航,奔着不遠處的玉府飛馳而去,朗櫟坐在船上,就像被土匪搶走的小媳婦,一臉的不情願。
大船行至深海,感覺一下子安靜了不少,不知道玉嬌兒哪去了,珠鏈後沒有人,玉麒麟也不見了,感覺就像被拐賣走了似的,真不知道到了玉府還有什麼奇怪的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