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朗櫟心裡都計劃好了,只要如煙問起玉嬌兒跟何彩虹的事,他就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一遍,清清楚楚的說一遍,然後再看看如煙的態度如何,認真承認錯誤。
可誰能想到,如煙對此事隻字不提,表現的就像不知道,不知情,一點異樣都沒有。倆人心裡都明白,如煙想的是隻要你不提,我就不說,我看你能怎麼樣。
朗櫟如鯁在喉,不知怎樣說起,多少有些不自然。二人在屋中隨便說了幾句,朗櫟支支吾吾道:“如煙,我們就要成親了,怎麼我見你有些不高興?”
“沒有啊,只是我覺得成不成親都一樣,我們沒成親我不也是有了你的孩子了嗎,我不是那麼特別在意名分的人,我可不想我的婚姻有着什麼目的性。”如煙淡淡說道。
二人少有的同房,說的這些確實有些不自然,朗櫟橫心終於提起了玉嬌兒跟何彩虹的事:“如煙,今日你見到那兩個女孩,跟我有些關係,但不是你想象那樣的。”
“我想象什麼樣了?”
“就……我跟她們不是那樣的關係,這並不是我本意,我希望你能原諒我!”
如煙沉默不語,說心裡不難受那是假的,可現在能怎麼辦,說什麼,自己離開青雲山,或者離開朗櫟,那可能嗎,讓那兩個姑娘走,這算什麼事!
“別說了,我想開了就沒事了!”如煙擠出這句話。
在朗櫟離開碧玉宮之後,赤練舞就跟她提起過這樣的事,朗櫟絕不會身邊只有你一個女人,並讓她好好想想,沒想到這句話還真應驗了。
“如煙,如果你不開心,我可以立刻讓她們走!”朗櫟這話是真的。
但是說的簡單,那樣成了什麼了,潑婦,還是不懂事的人,實在是可笑。
如煙深情的看着朗櫟,她知道,這個男人不會負了她,只是有些事身不由己罷了,這樣會委屈嗎,但是人家兩個姑娘也沒錯,喜歡一個人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朗大哥,我會跟你成親的,因爲我喜歡你,我也會接受那兩個姑娘,還是因爲我喜歡你,但是,從現在起,你身邊不能再有別的女人了,你答應嗎?”
太意外了,沒想到如煙竟會這樣說,這倒讓朗櫟不知所措:“如煙,我……”
“什麼都別說了,我知道,她們誰也不會超越我!”說着,如煙終於掉下眼淚來。一切盡在不言中...。
三日後,青雲山碧玉宮張燈結綵,到處充滿了喜氣,這一天是朗櫟和如煙成親的日子,每個人都喜笑顏開,喜事很成功,也算了卻了大家的心事,如煙這幾日心情還算不錯,第一,她成了朗櫟的妻子,第二,再有兩個月,他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唯一傷心的就是,朗櫟要離開了,甚至不知道會不會回來。
其實在青雲山這段時間,如煙除了修養身體外還有另一件事在做,那就是赤練舞把她身上的本事幾乎對如煙傾囊相授,這也說明,如煙是她唯一的接班人。
婚後沒幾天,朗櫟又離開了,縱有千萬種不捨,該做的事還是要做,如煙也打算好了,待孩子降生後,她就去找朗櫟。
經過一番折騰,所有人又回到了無極觀,朗櫟本想讓玉嬌兒呆在青雲山,卻被後者斷然拒絕。
而跟朗櫟對立的黑袍人這段時間也沒閒着,靈王一直呆在天芒山,自打上去,就沒再下來過,而趙連城呢,找到古世銘後就沒見他出現過,這二人究竟在忙什麼,沒人知道,不過可以確定的事,有一場巨大的陰謀蘊含在這其中。
與此同時,中原大陸的另一股勢力也做好準備,他們就是魔宗,隨時等待着召喚。
而就在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個契機時,這裡發生了一段小插曲,這個插曲的製造者不是別人,是百木山莊的莊主,木易塵。
他被仇恨衝昏了頭腦,爲了能給他兒子木俊風報仇,不知想了多少種方法,每一種在實施之前都被他否決了。
早在渝州時其實木易塵也在渝州,只不過沒露面而已,朗櫟身邊永遠都有個公孫雲良,確實不好下手。
直到朗櫟等人再次回到無極觀,這下朗櫟身邊的人更多了,不過,木易塵卻認爲時機來了。
因爲他想起了一件事,一件連他自己都要忘卻的事。
木易塵曾告訴朗櫟,說他跟朗雲帆有過一面之緣,算是朋友,關於這個他真的沒有說假話。
當年江湖動盪不安,百木山莊算是江湖大派,且木易塵立場左右搖擺不定,不過他更傾向於魔宗,因此,二十二年前,朗雲帆帶着剛剛成親不久的赤練霞到過百木山莊,具體說了什麼,沒人知道,不過赤練霞的美貌給木易塵留下深刻印象。
事後,木易塵對赤練霞念念不忘,並招人畫了畫像,刻了雕像,這兩樣東西一直秘密保存在百木山莊,爲了給兒子報仇,木易塵拿出了當年那副赤練霞的畫像,以此引誘朗櫟。
這是個非常時期,朗櫟身邊高手如雲,如果這個時候殺了他,誰都想不到是他木易塵做的,而且無聲無息。
就這樣,木易塵帶着百木山莊所有實力高強的莊客偷偷趕到多寶鎮,以那畫像將朗櫟引出來。
無極觀現在全是朗櫟等人的大本營,天下高手除了黑袍組織的人幾乎全部聚集在此,所以,這裡也不需要什麼戒備,除非有人瘋了,敢打這裡的主意。
可能木易塵就是這其中的一個瘋子,當然他癲狂的原因也足夠充分。
他手下有一名莊客,擅長易容,切惟妙惟肖,不過有一點缺陷,那就是時間不能太長,否則就會失效,不過這就足夠了。
這天夜晚,朗櫟獨自一人呆在房中,思考着以後的事情,突然間有輕輕的敲門聲,緊接着,公孫雲良推門而入。
“你來幹什麼?”朗櫟跟他說話向來沒有好語氣。
“跟你說點事情,跟我來一下!”公孫雲良淡淡笑道。
“不去,有什麼事就在這說吧,幹嘛這麼神秘。”
那個公孫雲良來到朗櫟身邊,輕輕拍他肩頭:“我沒法不神秘,因爲這件事對你很重要!”
朗櫟所認識的公孫雲良幾乎很少這麼嚴肅,難道他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跟我說?朗櫟還在猶豫中,那個公孫雲良在袖口中掏出一張比較陳舊的紙張,不過保存的很好。
“你看看這個,就知道我要跟你說什麼了。”說着,公孫雲良把那張紙遞給朗櫟。
一張紙而已,能有什麼奇怪的,朗櫟隨便的打開,裡面是一個人的畫像,確切的說是個女人,美麗端莊:“這不是我姨娘嗎,你怎麼會有她的畫像?”
“呵呵……你確定她是你姨娘,你再仔細看看。”公孫雲良回道。
朗櫟重新端詳起來,仔細看,這人確實跟赤練舞有所不同,但冷眼看,真的很像:“這人確實跟我姨娘很像,但又不是,她是……”
“她是你娘……”
朗櫟腦袋嗡的一下,這怎麼可能,公孫雲良怎會有我孃的畫像,況且,怎麼就能證明這畫像上的人就是我娘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裡面有一個驚天的秘密,我一直都在猶豫告不告訴你,如今時機成熟了,也該讓你知道了,跟我來吧!”說着,公孫雲良起身就走,朗櫟這次沒有猶豫,緊隨其後。
此時已是深夜,大部分人都在自己的房間,即便偶爾經過幾個小道士,他們都認得公孫雲良和朗櫟,所以也就不覺得奇怪。
就這樣一直跟着公孫雲良,直到出了無極觀大門,又過了許久,二人來到一片樹林中,公孫雲良停下腳步。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你不用問他了,我來告訴你吧!”說着,樹林周圍出現了一百多人,手拿刀槍棍棒,個個面相兇惡。
走近了,朗櫟纔看出來,爲首的人正是百木山莊的木易塵。但是公孫雲良怎麼會跟他勾結在一起。
這時,那個公孫雲良轉過身,撕掉假面皮,露出了一張從來都沒見過的臉,朗櫟這才知道,自己上當了。
不過既然是木易塵朗櫟也明白了他的目的,無非就是給他兒子木俊風報仇。
“你想殺了我?”朗櫟覺得木易塵像個小丑。
“你還算聰明,既然知道我的目的,那麼因爲什麼,也就不用我說了吧!”木易塵冷笑道,彷彿已經勝券在握。
“我當然知道,給你兒子木俊風報仇,不過我覺得你有點多餘了,他該死,我不是沒給過他機會,記得我去貴莊取仙人草時,你曾說過,必要的時候放過他一馬,我照做了,可是你兒子不聽,這就怪不得我了,難道說只有你兒子可以殺了我,我卻不能動他嗎,我問你,如果說你兒子把我殺了,你會親手殺了他爲我報仇嗎?呵呵……不會吧!”
木易塵啞口無言。不過他還是會狡辯的:“人已經死了,說這個還有什麼用,今日你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