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徒的通報聲過後,歌舞的姑娘和那巫師閃開身子,留出一片空地,四周紅彤彤一片,皆是身披紅袍的聖靈使者或者聖徒。朗櫟三人傲然立於堂中,沒有一絲恐懼。
“堂下何人?”珠簾後的男人開口道。
“既已知曉,何必裝模做樣!”朗櫟尖銳的回道,眸子中滿是不屑。
呵呵……
“年紀輕輕火氣就這麼大,不愧爲當年的劍宗之子。不知少宗主來我這烈火教所爲何事?”
“欲尋美人,倉明山秀,這可是你留下的?”朗櫟說完了從懷中掏出紙條。
“呵呵,不錯,是我留下的,那又怎樣?”
“不要跟我裝傻!快把如煙放了,不然我不介意在這裡打一架。”
珠簾後的聖主玩味的看着朗櫟,嘴角邪惡的笑着。
“如煙!真是個好聽的名字,怪不得她一直都不肯告訴我,看來是因爲你。”
聖主頓了一下:“知道今天我這裡爲什麼這麼熱鬧嗎?呵呵,今天是我與身旁的美人成親之日,也就是你口中的,如煙。”
原來珠簾後的女子竟然是如煙,可爲什麼她一直不說話,朗櫟心中一震。
“如煙!如煙!是你嗎,我是朗櫟,我來救你了!”
朗櫟大喊着,寂靜的地宮迴音不絕。可是,聽到的只有迴音,其餘的什麼都沒有。
“別白費力氣了,她已經答應與我成親,你再怎麼喊也是沒有用的。”說着,聖主起身,手挑珠簾,走下石階來到朗櫟近前。
原來這個所謂的烈火聖主是個中年人,華麗的紅袍,高大的身軀,一團彎曲的鬍鬚飄於胸前。
珠簾後的女人被兩名聖徒攙扶着來到珠簾外,呆呆的站在石階上。
朗櫟這纔看清楚,原來她真的是如煙,心裡多少鬆了口氣。
聖主來到三人近前,圍着他們轉了幾圈,仔細打量起來。
“果然是一表人才,難怪年紀輕輕便名滿天下。”
“你到底是誰,目的又是什麼。”
朗櫟劍眉倒豎,看着聖主問道。
“我是烈火教的聖主,具體是誰也沒必要告訴你,至於我的目的嘛,我倒是可以跟你說說。”
“此話怎講?”
“我很佩服你們,就憑你們三人能活着闖過三關,就憑這點我很贊成你們,但你們知不知道爲什麼都已經進了棺材卻沒死?”
朗櫟皺眉不語,其餘兩人也是如此。
“我剛纔已經說了,今日是我與你口中的如煙成親之日,作爲朋友的你是不是要送些賀禮呢?”
“你什麼意思!”
“呵呵,年輕人,動動腦子想想,你是朗宗主之子,你應該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墨石之戒!”
“聰明,不愧爲少宗主,但是你只答對了一半,這另一半嘛,呵呵…我還要水寒劍。”
聖主笑眯眯的說着,朗櫟等人則震驚不已,這個烈火聖主知道的遠遠要比想象的多。
“你到底是誰,跟我父親有什麼關係!”
說着朗櫟抽出木劍指着聖主的頭。齊青寒也拔出了劍,呂子瀟則遠遠站在一旁。
“哎呦,二位,這是幹嘛,難道是我招待不週?”
聖主沒有一絲懼怕之意,揹着手,根本沒有把朗櫟二人放在眼裡。
“今日我就要帶如煙離開此地,但是離開前,我很樂意摧毀這裡,並且殺了你,那時你是誰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哈哈……
聖主狂笑着。“帶走如煙,摧毀這裡,還要殺了我?你憑什麼。”
“殺了你憑我手中的劍,帶走如煙憑她是我的女人!”
石階上的如煙聞此仍然不動,只是眼角閃爍着晶瑩的淚花,如寶石般絢麗。
朗櫟腳下生風,氣流將朗櫟緊緊裹住,木劍嚶嚶作響,身旁的齊青寒與呂子瀟從未見過朗櫟有如此之霸氣。或許這纔是他真正的實力。
周圍的聖徒一陣騷動,這樣的戰鬥力是她們參與不了的。
“陰陽護法,你們還要等到何時?”
聖主話音落下,兩個高大的人忽然出現在朗櫟近前,一黑一紅,都帶着面具,看不清貌相。黑衣者爲陰護法,紅衣者爲陽護法。二人手持長把彎刀,站在朗櫟面前,在他們身上感受不到活人的氣息。
嗖…鏘…
陰護法是大力沉的一刀被朗櫟用木劍接住,緊接着一腳,朗櫟騰空躲避,陽護法趁機舉刀衝着朗櫟腰間便看,這一刀又被身旁的齊青寒接住。
朗櫟空中騰身,劍尖向下,奔着陰護法腦蓋就是一劍,那陰護法反應也算及時,撤步閃身,躲過這一劍,身體如同旋轉的陀螺,橫空一刀,對着下墜的朗櫟又是一刀,朗櫟只好提劍格擋,這是大力沉的一刀振的朗櫟膀臂發麻,耳朵嗡嗡作響。
齊青寒也好不哪裡去,陽護法的刀既快又沉,每一次對招,刀劍濺出的火星刺眼,而每一次的進攻都能被對方化解。
朗櫟二人本就體力不多,闖三關後根本沒有休息,如今又面對強敵。打鬥多時,二人呼呼直喘,反觀陰陽護法,如同死人一般,呼吸皆無。
即便這樣,陰陽護法仍然戰不倒朗櫟二人,但是想要打倒陰陽護法又談何容易。何況還有一個不知實力的聖主虎視眈眈。
打着打着,朗櫟發現陰陽護法所使招式幾乎相同,只是速度過快,誤以爲他們的招式很多,與齊青寒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的點點頭,二人穿插的跑動,朗櫟橫劍掃向陰護法的脖頸,陰護法急忙躲避哪知這一劍劃過陰護法,朝着陽護法的腰間掃去。
此時陽護法正專注於與齊青寒的戰鬥,並沒有注意朗櫟的聲東擊西,等他反應過來,朗櫟的劍也到了。
唰,木劍剛好掃到了陽使者的右腰,好在他反應及時,傷口不是很深,即便如此,陽護法還是悶哼一聲,連連倒退數步。
可齊青寒哪給他喘息的機會,手中寶劍翻轉如花,衝着陽護法倒退的雙腳無情的刺去。
陽護法手捂傷口,低着頭躲避着齊青寒的攻擊,他退的快,劍攻擊的更快,猛然間,齊青寒反手提劍,劍尖上挑,毫無預兆,唰的一聲,臉上的面具被一分兩半,一張蒼白的臉露了出來,緊接着,紅色的血線將陽護法的臉一分爲二。
陽護法有些不敢相信,更有不甘心,就這樣,撲通一聲,躺在地上,再也起不來。
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來不及反應陽護法就已經死於齊青寒的劍下。
陰護法目睹這一切身體猛然一振,想要過去幫忙,朗櫟把他死死攔住。
面具之下,看不清陰護法的表情,但是從招式上看,陰護法的心已經亂了,甚至連呼吸聲都可以聽得見。
一旁觀戰的聖主眉頭緊鎖,並不是因爲陽護法的死,而是因爲朗櫟和齊青寒的實力。陰陽護法的實力他是知道的,烈火教的三個奪命關口他更是瞭如指掌。可眼前的兩個年輕人不但過了三關,而且將陽護法打倒在地,他們的實力着實可怕。
他正想着,殺死陽護法的齊青寒加入朗櫟與陰護法的戰鬥。二人合力,本就心亂的陰護法就更加招架不住,不多時,渾身上下多了許多傷口。
朗櫟趁其站立不穩,白光閃現,木劍刺穿了陰護法的胸膛,強大的烈火教陰陽護法,雙雙死在朗櫟和齊青寒的劍下。
聖主陰沉着臉注視這一切,那些聖靈聖徒們更是嚇的不敢出聲,他們怕的並不是朗櫟他們,而是即將發怒的烈火聖主。
“你們比我想象中的要厲害,難怪過了奪命三關,接下來你們會有這麼好的運氣嗎?”
聖主說着,雙眼通紅,佈滿血絲,披風自動脫落,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燕翅鬼王刀。
“呵…原來烈火教的中心實力也不過如此。”
朗櫟邊喘氣邊道。
“小孩子口氣不要太大哦!”
聖主說着,身體快速左右閃動,快到已經看不到他的人。
朗櫟二人眼睛轉着,屏住呼吸,以此來偵查聖主的蹤跡。
整個廳堂變的異常寒冷,上百人聚集在此,但此刻卻格外的安靜。聖主如同一道紅線一般,在廳堂內四處穿梭,不知他會落到哪裡。
朗櫟靜靜地站在原地,閉上了眼睛,心中默唸着心若止水,寒火不侵。整個身子呈現出一種飄渺的樣子,朦朧的,看不太清楚,四下裡,只有聖主飛過的風聲。
朗櫟身子前傾,木劍本能的橫在頭上,鏘的一聲,聖主的燕翅鬼王刀應聲砍在朗櫟的木劍上,聖主大爲吃驚,難道短短的時間裡,他的實力還有提升?
不敢多想,又化爲紅光,穿梭在廳堂內。朗櫟既然接住了聖主這一刀,說明他已經看清聖主的軌跡。
朗櫟飛身騰空,一道白光追上穿梭的紅光。
紅白相間,只聽得刀劍相撞的擊打聲,根本看不清他們的身影。
高大的烈火神像也被擊碎,明堂內飛沙走石。
齊青寒勉強的可以看清二人的動作,爲朗櫟的實力感到吃驚,同時也爲了他的安全感到擔心。
他明白,朗櫟已經把自己的實力提升到了極致,即便這樣,烈火聖主仍無敗相,反觀朗櫟,連日來的奔波激戰,註定了他這種極端的打法不會持續太久。
齊青寒正想着,他最不願看的事情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