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蒼穹下縱橫間誰能相抗。恨欲狂刀槍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我願守土復開疆,堂堂中華要讓四方,來賀!”
啪啪啪!
張林噼裡啪啦地一陣鼓掌,叫道:“吹得好!”
唐玉仙歇口氣,柔聲笑道:“是老爺唱得好,奴家只是錦上添花罷了。”
“唔,這首歌一個人唱不出味道,得人多唱纔能有氣勢,還得把鼓聲加進去。男子漢大丈夫,唱這歌打起仗來才帶勁兒啊。玉仙,你得把曲譜寫下來,弄成鼓樂和金銅鐘鼎的聲調子,方便軍旅漢子們奏樂。”
“是,奴家儘快作好曲譜。”
張林嘖嘖幾聲,朝門外喝道:“把馮營長叫來!”
馮海被叫來了,以爲又有什麼好差事,卻沒想是主公教他唱歌,他一個人還不算,整個軍紀隊的百多人一起拉來學唱歌。
好在這首歌男人味兒十足,唱出了他們當兵參軍的大志向,衆軍紀隊的士兵喜愛的不行,俱都學得認真,只一個下午就唱得有模有樣了。
“你們回去後,給我挨個兒一組一隊地教下去,大校閱時候我要虎威軍全體將士齊唱這歌。”
“是,屬下一定完成任務!”
“明兒你找十個力氣大的會擂鼓的漢子來學配樂,以後這些人就作爲軍樂隊,戰場之上他們將隨軍征戰四方!”
“是!”馮海立正敬禮,立刻下去安排。
張林亦是收拾一番準備出門。
“爺,都快入夜了,您要去哪兒啊?”唐楠兒在身後叫道。
“啊,還有點事去一趟作坊裡,今晚兒或許就不回來了,你們不用等我。”
“馬上就要開飯了呢,吃了再去吧。”
“不了,你們自己吃吧。”張林見楠兒身旁的唐玉仙一臉神秘的笑意,心知對方應該猜出他要去哪裡了,只是沒有出聲罷了。
這些天裡,他每隔六七天都要找機會去一趟衣料作坊看看張貞娘,宅上大小女人知道的多,唯唐楠兒還矇在鼓裡。
各處作坊都是依山旁水地建造,彼此間相距最多五六里路,唯火器作坊和船坊離得較遠,不過騎馬趕路也只小半個時辰的功夫。
去到衣料作坊時,天色已黑,寒風獵獵地吹拂着,張林凍得臉皮發緊地進了張貞孃的門。
女人聽到門外馬蹄聲忙是出來,看到男人的那一刻先是笑一笑,隨後把臉板起來,把男人引進門又責怪道:“天都這般晚了,你還來此作甚?”
張林任由她服侍自己脫下裘袍,笑道:“小弟肚子餓,來張姐姐這裡求賞頓酒飯吃。”
“你宅上什麼好吃的沒有,豈會稀罕奴家這裡的酒菜。”張貞娘唾了一口:“奴家竈上正在燒着呢,那你挨一會兒餓,我再去添兩個肉菜。”
“有勞姐姐,哎呀,我先躺會兒。”張林笑着脫去皮靴,往女人閨房走去,隨意地躺上去把被褥蓋着半身。
張貞娘也不管他,自去廚下忙活。
張林百無聊賴中,看到閨房的小桌上擺放着還未秀好的一個鴛鴦枕套,不禁伸手拿來看,隨後閉上眼,心思漸漸浮動起來。
少時,一陣飯菜香味飄進鼻端,房門被扣響幾聲,隨即被輕輕推開。
張貞娘溫柔地進門走近,坐在牀邊推了下他胳膊,叫道:“二郎,起來吃酒了。啊呀!”
女人驚呼聲中,被男人整個人抱在懷裡壓着,四目柔情相對下,不禁酥紅着臉頰嗔怪道:“你又想作甚壞事,不說肚子餓麼,還不起來吃飯!”
“先吃姐姐一回,再吃酒菜不遲。”
“不……二郎……啊!”
男人嬉笑着把張貞娘帶倒,嘴巴湊了上去,一陣裹纏嘖嘖聲後,伴隨着喘息和呻吟,牀榻逐漸晃盪起來,響起令人牙酸的吱呀吱呀聲。
被窩中,熱氣蒸騰,張貞娘慵懶地把胳膊搭在男人脖頸後,眼波如水,嬌軟如泥地輕輕喘息着。
張林依然深入女人的身體中,溫柔地在她脖頸處親吻,輕聲道:“好姐姐,搬到我宅上住吧?”
“不,奴家就住這裡,這樣不是挺好的麼?”
“小弟每日都想見着張姐姐。”
張貞娘動情地用臉頰在男人額頭上磨蹭,閉目呢喃道:“二郎,奴家已是你的人,卻不想讓你難做。你若想奴家,便來時常看我就是,奴家年歲已大,不敢奢求過多。”
“怎又是奢求了……”
“噓,就當奴家求你了。”
“唉,好吧,姐姐何時想通了就搬去,小弟不強迫你。”張林嘆口氣,翻了個身,讓女人在自己身上趴着,依舊緊緊貼連在一起。
張貞娘屈膝騎跨着直起身來,隨即又俯下身去,如瀑秀髮垂落把男人的臉龐罩在裡面,柔情媚媚地對視幾秒,把小嘴兒主動地緩緩湊上去。
伴隨着銷魂蝕骨的呻吟聲,帷帳再是緩緩晃盪起來……
饅頭米飯,一碟醃製的鹹菜,一碟羊肉和豬肉片,蘸着醬汁吃得張林狼吞虎嚥。運動量過大,食慾當然也好。
看着男人胃口大開的模樣,女人也面帶笑意,深情許許地往他碗裡夾菜,不時地勸着吃慢些。
張林吃了兩碗飯後,便填飽了肚皮,開始小飲慢酌地吃酒:“今晚兒我就不回去了,勞姐姐收拾間廂房給我那幾個隨從住。”
“嗯。”張貞娘應了聲,問道:“怎今兒想着來我這裡住了?”
“你不肯去我宅上住,小弟便只能厚着臉皮來姐姐這兒住啊。”張林見女人神色沉下來,轉話題笑道:“還有件事,便是來看看衣料作坊的軍旗製作如何了。”
“那奴家去作坊裡給你拿來。”
“哎不急,明早再看不遲。”張林拉着她柔夷,讓她坐下,柔聲道:“過些天十二月十五,便是大校閱,我來也是給姐姐打個招呼,把這事在衣料作坊裡都通知一聲。”
“嗯,奴家明日就跟大家說。”
張林望着女人嫵媚薰粉的秀麗容顏,對視一陣,忍不住又嘀咕道:“姐姐,當真不搬到小弟府上?”
“不說這個了,奴家去燒熱湯給你洗澡。”張貞娘低着頭,起身披上棉袍,出了門去。
望着女人的背影,張某人不禁幽幽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