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來的時候,在八千兩銀子的資本下,大王鄉已是建設的初具雛形。至少新染坊和衣料作坊已是開始運營,能夠進行創造效益了。
藥家鎮的莫掌櫃確實是幫了大忙,不但接手了他在陽谷縣的家宅和商鋪,並且在藥家鎮上也給予了很多方便。
張林把鏢行的第一個經營地帶沒有放在大名府,而是放在博州聊城一帶,主要就是因爲藥家鎮的莫掌櫃支持。
等先把從莘縣到藥家鎮一帶做通暢了,形成規範流程的操作模板,把前期資金回籠,就可以輻射向更繁鬧的經濟地帶。
其實莘縣和藥家鎮的直線距離也就一百多公里,但由於時代背景,道路不通暢,山路居多,實際路途要有接近四百里。
而且不論是馬車還是驢車,都是需要中途休整的,正常情況下,往返一趟走個七八天很正常。
在招納身體健壯,最好是單身閒漢的同時,張林也把曹寶和金大升跟王掌櫃派出去,在莘縣到藥家鎮之間查探走訪,摸透路況和打探清楚各處賊匪的具體情況。
因爲做鏢行買賣,最麻煩的就是延期和“死鏢”(貨物被損壞、遺失或者被賊匪打劫)的情況,違約可是要賠一大筆錢的,張林不得不慎重以待,提前對這兩種情況做針對性的準備工作。
一晃眼,十多天過去,大王鄉的擴展漸入正軌,有條有序地興建土木。
石秀廣招道上好友來投奔的回信還沒來,卻自投羅網地來了一個玩相撲的漢子,是遠在藥家鎮上的郭達無意中碰到後,推薦來的。
這漢子喚作焦挺,綽號“沒面目”,祖傳三代以相撲爲生,浪跡江湖,在水務鎮的山道上開一個小飯攤爲生。
焦挺結識了郭達後,先是在藥家鎮逗留了三天,跟着同一批次的另外二三十個閒漢一起返回莘縣大王鄉。他來的時候,張林正在房間中手動繪製中國地圖。
穿越帶來的中國地圖不方便示人,而且幅面太小,所以張林打算將這幅油皮紙的後世地圖按照比例,手工描繪放大,對應北宋的各路州進行具體劃分。
這項工作不可能假於人手,只能他自己辛苦一下。原先以爲這是一個相對容易的任務,誰知實際描繪真是麻煩的要死,短時間內別想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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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的路州和後世的地名有一部分重合,但大部分都是更名改變了,所以他一邊從別人嘴裡想法設法地打探,然後回來自己對照着修改,這些天也不過才大致地趕出一份河北東路的粗略地圖。
新招納的第一批閒漢來到大王鄉,他並沒有多在意,哪怕其中有焦挺的存在。
說實話,他融入北宋一年,現在對所謂的水滸英雄情結也消淡了很多。都是兩個肩膀扛一腦袋,這時代有本事的無名之輩多了去了。
這批閒漢都交給石秀去帶了,晚點的時候他再去露個面不遲。
砰砰砰,門外響起敲門聲,女人悅耳的聲音也跟着傳進來:“老爺,奴家給你端了碗解暑的酸梅湯。”
張林將後世的中國地圖摺疊起來,藏進一個不起眼的匣子裡,放在桌底抽屜中,道:“進來吧。”
陶紅雲輕輕推開門,施施然地走進了,將碗盞擱在桌面上後,雙手按在男人的肩膀上,不輕不重地揉捏起來。
張林哼哼地享受道:“力氣大點才舒服。”
陶紅雲嗯了一聲,柔聲道:“現在呢?”
“挺好,金蓮在做什麼?”
“她午後做了一會兒針線,剛纔睡下了。”
張林眯着眼,腦袋後仰靠在女人彈嫩高聳的胸脯上,享受着女人的服侍,笑道:“馬上七月底了,跟王、孫兩位掌櫃交接一下,把總賬做出來給我看。”
“已經在做了,現在賬面上錢不多,這段時間都在支出,衣料賬款還沒收回來。”
“賬上有多少?”
“一千七百三十五貫錢。”
張林手裡還藏捏着三百兩金子的救急錢,心算一下,可動用的現金流加一起也不過四千多兩,這些天裡確實花錢如流水。
“應收款呢?”
“該有兩千八百貫錢,還有三天就到日子了。”
應收款加上存款,就算坐吃山空,撐到年底也應該沒問題的。
張林點了點頭,右手拍拍左肩上女人溫涼的手背,道:“辛苦你了。”
“奴家纔不覺得,老爺纔是辛苦。”
陶紅雲經過這些天的雨水滋潤,氣色精神明顯好了許多,再加上分心忙在事業上,漸漸找回了當初未嫁之前的神氣活現。
此刻正直夏暑季節,女人身上只着一件薄羅衣衫,青綠色繡花肚兜上露着兩半球雪白細膩,張林的後腦勺枕在上面,可以明顯感覺到那兩粒凸起的紅豆。
不過他昨晚剛跟陶紅雲大戰兩場,現在心裡也沒多大欲望,只是純粹地貪戀女人日漸豐腴的肉體,心理成就感罷了。
他忽然想到一事,把女人拉在大腿上坐下摟着,笑道:“等宅子建好了,院子裡的這些丫頭小廝也得管教約束起來,原先他們名字亂七八糟的,你都統一改取一下,好讓人記得。”
陶紅雲目光在男人剛描繪的河北東路地圖上流連,嘴裡漫不經心地問道:“老爺想怎麼取?”
“植物裡有梅蘭竹菊四君子,丫鬟就按照這個改吧。比如翠玲和月秀是最早一批,現在可以改成翠梅和秀梅,月錢該是五貫。比如新一批裡的冬草丫頭,可以改成冬蘭,月錢四貫。後面的就以此類推着取吧。”
“至於小廝,數量少,就以安字輩爲主,其餘的都隨意吧。”
陶紅雲笑了笑,應道:“奴家知道了,回頭就安排下去。”
張林想了想,又吩咐道:“等三進出的新宅建好,把丫頭們都安排在內院西廂房,小廝們住內院東廂房。裡院就留着我們住,外院留給石秀幾個人住。回頭你去找周工匠,叫他把裡院的後牆多加一道,地基再拓出去一些,留着以後說不定要擴建。”
陶紅雲不禁失聲笑道:“周工匠那邊只怕又有怨言了,說老爺把宅院建的像個倒着的圓筒,水都潑不進來。”
這尼瑪吃一塹長一智啊,張林雖然知道安全是在外而不在內,真有賊匪打到宅門後,也不頂什麼用。但這樣建造家宅,讓他心裡面好歹有個安穩感。
越是發育的強壯,他那份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心思就愈來愈重,嚴重缺少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