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琰，我不是介意秦清淼和你一樣同爲女人……她當初對我說的那些話，你都忘了？”轉身，很是擔憂地看着古鬱琰，穆兮漣蹙着眉，一直走到那僵直着身子臉色有些難看的人兒面前，擡手輕輕撫了撫她的頭，“我知道你還喜歡她，但是……人生，總歸不能只爲了自己的感情考慮……”
“不是，我……”愣愣地看着一向最疼愛自己的姐姐露出那種心疼自己的神情，古鬱琰咬着脣，原本因爲昨夜已經今天發生的事情樂的心情一下子沒了，滿心的都是糾結，垂下頭來，“漣姐姐，如果哥哥的事故真的不是意外，那……會是誰幹的？”
“小琰……”嘆了口氣，穆兮漣搖搖頭，並沒有回答她。
“哥哥利用淼淼做了什麼呢？”並不在意她是否回答自己，古鬱琰似乎是自言自語說着，聲音低低的，雙手依舊緊緊地握成拳頭，眼睛死死地盯着地板，過了很久很久之後，方纔擡頭，牽着嘴角扯出個勉強的笑容，“說不定是我們瞎猜的呢，又不是電視劇……”
靜靜地望着古鬱琰明顯有些逃避的模樣，穆兮漣也不再多言了，只是拉着她的手讓她同自己一起坐到牀上，“這個……就先不管了，我只是想跟你說，你要記住那天在病房裡秦清淼對我說了什麼……還有之後她把你……她讓你離開的事情……”
如是說着，穆兮漣的表情更是多了幾分的慎重，“你現在又送上門去，到時候又被她欺負了，又哭得稀裡糊塗，又像之前那樣亂來，我是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擡頭，同她對視了片刻，古鬱琰輕輕點了下頭，聲音也是輕輕的，“我有分寸的，漣姐姐。”
“……”見她確實是有自己的主張，穆兮漣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又輕輕撫了撫她的臉頰，“很晚了，洗個澡早點睡吧。”
“嗯……”
看着穆兮漣出去，古鬱琰一下子直接躺倒在牀上，並沒有打算要去洗澡的意思。
現在的天氣還不算太熱，剛剛她在秦清淼那裡洗了澡，雖然是一路慢慢走回來的，可是涼爽的夜風讓她並沒有出半點的汗，這會兒她只是覺得腦子很亂很亂，很想打電話問秦清淼哥哥到底做了什麼，可是……
那個女人還是不會告訴她的吧，而且，她們彼此都不願意在對方面前提起哥哥的吧。
想至此，古鬱琰抓過旁邊的被子蒙在腦袋上，只是腦子裡卻還是不斷回放着曾經秦清淼喝醉了抱着自己呢喃着哥哥名字的模樣，還有曾經看着自己實際上卻是把自己當做哥哥的模樣，以及……那一夜在高.潮中抱住她的身子喊出她的哥哥的名字……
握緊的拳頭用力地捶了下牀，坐起身子，拿過手機看了幾秒，又放了回去，古鬱琰悶悶不樂地爬起來換了睡衣，關了燈便直接打算睡覺了。
再想下去，一定會越想越難過的。
第二天早上，進了辦公室之後，看到商墨已經在那裡了，古鬱琰急忙小跑過去，“組長，昨天……”
手裡正拿着疊卷宗翻着，旁邊的茶杯裡還泡着紅茶，商墨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見古鬱琰那副抓耳撓腮的模樣，笑笑道，“幹嘛，我幫你請假了的。”
“對不起，組長……”低了低頭，雖說商墨好心幫自己請假了，可是還是覺得自己一時衝動便忘了通知穆兮漣更忘記了工作的事情是極其不對的，古鬱琰老實地低聲道歉着，“我下次一定不會這樣的。”
“還有下次？”門口那邊忽然傳來個清冷的聲音，古鬱琰身子一僵，直着身子轉身望向手拿着一疊資料走進來的女人，訕訕道，“科長……”
瞟她一眼，將手中那疊資料放到商墨桌上，趙沫觴挑了挑眉，“這回是你們組長幫你說情，沒有下次了。”
“嗯嗯，我知道！”在趙沫觴那凜然正氣面前更是諾諾了幾分，古鬱琰直着身子幾乎可以說是擺了個立正的姿勢站在那，看着趙沫觴轉身踩着優雅的步子出門，差點沒出口來一句“恭送科長”。
“科長很可怕？”上班時間其實還沒到的，辦公室裡另兩個人還沒來，商墨也並不似平日裡那般滿臉笑意中又帶着幾分的正經，這會兒還愜意地往後靠着椅背，很沒形象地將腿架在旁邊的椅子上，“這麼怕她？”
“額，不是……”撓頭，古鬱琰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看到趙沫觴的感覺，只是有些訕訕的，“看到科長就忍不住緊張……”
“哈哈……”商墨直接笑出聲來，眼神顯得有些壞壞的，勾着嘴角邪肆的模樣讓古鬱琰眨巴了下眼，有種奇異的感覺，不過有隻是又撓撓頭，跑去拿了之前自己負責的卷宗回了自己的位置，才坐下，便聽到商墨忽的又開口說話了。
“對了，你認識秦氏的秦總啊？”
就這麼個問題，讓好不容易纔放鬆下來的人一下子又開始緊張了，擡頭望向商墨，卻見她只是慢悠悠捧起茶杯喝了口茶，似乎並不像是懷疑什麼的模樣，纔有些忐忑地道，“嗯……認識的……”
“看你們關係不錯的樣子。”似乎沒有看到古鬱琰那副不是很想多說的神情，拿過旁邊的水筆在手裡頭轉着，細長的筆在她那修長的指間不斷變換位置，讓古鬱琰看的有些呆怔，施施然的聲音亦是透着股淡然氣息，“秦家嘛，我還是知道點東西的，你可是我的手下，等等被他們波及了可不好。”
“咦？”望着商墨的眼裡迅速閃過一道光芒，古鬱琰正要問商墨關於秦家的事情，這個時候冉寧靜卻是直接推門進來了，先是叫了商墨一聲“組長”，看到自己立刻又道，“小古，身體好點沒？”
“啊？”古鬱琰一下子呆住了，眼睛餘光看到商墨轉了身子對自己眨了下眼，連忙點點頭，“嗯，好了，好了很多了……”
“嗯嗯，那就好。”冉寧靜笑笑說着坐到自己那張桌子前，“前天還看你好好的，昨天居然一下子病倒了，最近流感還蠻嚴重的呀。”
“嗯……咳咳……對……”
見古鬱琰裝模作樣地咳嗽，商墨擡手摸摸鼻子掩蓋住笑意，轉回身子對着自己的電腦“啪啪啪”敲了幾下，古鬱琰見她如此，急忙也開了自己那臺電腦，從檢察院那個局域網的聊天軟件裡頭點了商墨的聯繫框，猶豫了下敲了幾個字發送過去：組長，中午可以請你吃個飯不？
還是頭一次給商墨發送這樣的消息，古鬱琰盯着商墨的背影，惴惴不安地等着她的回信。
“可以啊……不過，你請我吃飯的話，肯定也得請科長吃飯哦。”
瞪大眼看着商墨回覆過來的消息，好半天說不出話來，古鬱琰糾結着眉，乖乖回覆：好啊……
只是回覆完便有些苦惱地拿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顯然是有些鬱悶了。
她其實是想問問秦家的事情的，可是……如果趙沫觴也去了的話，她怎麼問啊？
“OK，時間地點你定，確定了就跟我說。”
“好……”
最後發送了那個字，看着商墨已經翻開一份卷宗低頭開始寫着什麼，古鬱琰無奈地在心裡一聲嘆息。
到時候找機會問好了……
因着急於知道秦家的事情，古鬱琰糾結了一箇中午之後，問了阮明琪和穆兮漣，選了個地點，下午一去上班便問商墨晚上是否可以一起吃飯，而商墨對此則是一副早知會如此的神情，盯着古鬱琰的眼神也是透着一抹壞壞的狡黠，“當然沒問題。”
被她那似乎可以洞察一切的眼神看得一陣背脊發涼，古鬱琰結結巴巴地又說了兩句話便乖乖退回了自己的位置，更是緊張地開始等待晚上到來了。
中途想到秦清淼，忍不住偷偷摸摸發了條短信過去，奈何，秦清淼並沒有任何的回覆。
而此時的秦清淼，卻是抱着肩站在某醫院的搶救室外，仰着頭看着閃爍着的搶救中的紅燈，眼眸裡盡是讓人看不分明的情緒。
一個約莫四十幾歲的男人走向她，一聲筆挺軍裝讓他那本就英俊極了的面容更是多了幾分的正氣，而那盡顯軍人風範的步伐則是讓旁邊路過的護士紛紛側目。
“老爺子怎麼樣了？”到了秦清淼身邊停下，男人亦是擡頭看着那盞紅燈，聲音顯得有些低沉。
“不知道，還在搶救。”搖搖頭，秦清淼那一貫波瀾不驚的神情中透着點點的擔憂，“醫生上回說外公不能再受刺激，今天又……”
“聽天由命吧，老爺子年紀大了……”嘆了口氣，男人還是保持着望着那紅燈的模樣，雖然這麼說着，湛亮的眼眸卻蒙上了一層陰霾。
秦清淼不再說話了，只是拿起手機，看了眼古鬱琰發來的短信，睫毛輕輕顫動了兩下，又將手機收了回去。
=?=死JJ，抽抽抽，給我發出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