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零九章 得給女兒找個婆家了

看看快過年了,明州城外官道上的行人多了起來,許多在州城裡謀生的百姓紛紛暫別這座繁華的都市,準備趕在這一年一度的春節裡同家人團圓。

和三五成羣匆匆趕路的鄉民不同,有一夥自東城出來,約莫有三百來人的隊伍,擁簇在一起,幾乎佔據了半條官道,路上稍微有些眼力的行人紛紛躲避,因爲這夥人氣勢洶洶,手持各式各樣的傢伙事,誰輕易敢惹他們。

“居然叫我們撤出明州!壇主,教主怎麼會下這樣的命令?這裡可是東南大港,物阜民豐,正是大有可爲之所!就這麼白白棄了,大傢伙心裡憋氣啊!”

隊伍最前面有兩個漢子正在說話,只聽其中一人憤憤而言。若有知曉內情者,聽到這樣的話,一定猜到這便是明教在履行戰敗後的不平等條約:從四明山周邊各州府遷移教衆。

“不走?不走怎麼辦!別的州府還好說,可以留下些種子以待來日!可這裡是明州,叵耐伍應星那廝,居然投靠了北人!我們雖然清洗過城裡的教衆,但他是前任壇主,如何瞞得他過?”

說話這壇主姓潘,雙名文得,是從其他分壇調過來的。另一名大漢姓和名潼,來歷和他一般,都是與明州原教衆毫無瓜葛之人。方臘在叫伍應星靠邊站以後,出重手清洗了明教明州分壇,原來跟伍應星的那些老人,紛紛招到清算。

“叛教者死!遮莫我今夜摸上四明山。取了這廝首級。也出一口惡氣?”和潼怒道。

“算了!讓他先多活幾天!將來總有他的報應!”潘文得悻悻道。和潼是個橫衝直撞的,但他還是通曉大勢的。如今梁山勢力最盛,連教主都不得不退避三舍。若叫和潼去了,枉自送了性命不說,說不定還會給明教惹來新的麻煩。

“老子早晚摸到四明山去,取了這狗賊和晁蓋的性命!敢跟我家教主搶盟主的位置,就看他有沒有這個福分來坐!”和潼氣憤憤道。此人脾氣剛硬,是一員敢打敢拼的猛將,所以方臘讓他和穩重的潘文得搭檔,就是要來收拾明州的局面。哪知他們兩個壇主、副壇主的位置還沒坐熱,就被調出根據地,換了誰都是一肚子氣。

這兩人都是這種狀態,手下的教衆就更氣憤了,他們之中有不少人都是本地人,隔三差五還能回個家。眼下可好,要背井離鄉,還不知去往哪裡,誰能有好氣。

所以這夥怒氣值滿槽的傢伙,一路上看誰都不順眼,好在明教知道討好底層百姓。所以這些人也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最多出手教訓了幾個狗仗人勢的馬車伕,居然敢對他們嚷嚷,怪他們阻住道路。

“俺們是山東來的梁山好漢,有本事去找我家大頭領王倫算賬!你若嫌遠,還有近的,這四明山就是俺們巢穴!”

不知哪個機靈鬼帶頭一喊,結果其他人都是大聲附和,潘文得與和潼驚愕一陣,終是沒有出手阻止,也就隨他去了。

這夥人枉稱梁山好漢後。彷彿被鬼附身一般,居然開始劫掠路人,潘文得與和潼自然不會阻止,只是商量了一下,改變了行軍路線,不敢再往西面經越州過道,而是改道南下,從台州過道(四明山在越、明交界處)。

搶劫是很容易上癮的,特別是在官府拿他們沒辦法的情況下。明州州城裡面只有一個指揮的樣子貨,水軍倒是有幾隻,可是被高俅白白葬送在京東,所以和潼常常不忿,“老子一個晚上就可以端了州衙!”

不到半個時辰,這夥原本空手趕路人羣是有車有馬有財有貨,大夥興奮得嗷嗷叫,看樣子是能過一個肥年了。但明教的凝聚力十分之強,大夥都想着補貼補貼在歙州失利的明教總壇,是以倒是沒有人私藏戰利品。

就在這時,從十字路口西面上過來的一列車隊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因爲最前面開路那輛馬車上,打着明州衙門“迴避”“肅靜”的牌子,一看就是州城的大官回城了。

和潼舔着乾裂的嘴脣,問潘文得道:“幹不幹?”

潘文得沉思良久,終於吐出兩個字道:“不行!”

“爲甚!”和潼幾乎要跳將起來,聲音震天,“咱們幹這一票勝過前面一路!”

“就是因爲這一票勝過一路,咱們纔不能幹!咱們裝作梁山的人辦了朝廷的人,勢必聲勢不會小,越州還有咱們自己的人沒有撤乾淨,不能逞一時之快,害了教中弟兄!”

和潼見說,懵懂的點了點頭,雖然還是有些不捨,但最終還是決定服從壇主的命令。

……

“樓知州已經在月湖上擺下酒筵,轉候程相公攜千金駕臨。今日的事,樓知州叫下官多多拜上相公,實在是招待不週,招待不週!”

車隊裡第二輛馬車上,傳來一陣談話聲,說話之人正是明州通判。都說通判是朝廷用來制衡知州而設置的職務,但時間過了百十年,實際情況早不似大宋建國初年。

要說通判這個職位權力不小,品級不高,到了這一團和氣的年代,巴結知州還來不及,何來爲了公事去得罪上官?聽這通判的語氣,只怕和樓知州就處得不錯,一路上數次替知州解釋,不能親自陪貴客祭奠逝者的原因。

“曾通判客氣了,程某深感試可(樓異字)情誼!他是封疆大吏,執掌一州,如何能爲私事而棄公事而不顧?倒是曾通判你,早間到此忙活半日,程某實在過意不去啊!”

這程相公是北邊一座府城的知府,按照大宋律現任知府是不能擅離職守的,不過又有規定,在職官員三年內累計可以請兩個月事假。好在這位知府三年來從沒請過一天的假,是以這次亡妻的父親過世,他說什麼也要親自來送行,索性把事假都用上了。

“相公如何說見外的話?恁是明州的女婿,下官正好蒙聖恩,在這明州爲官,下官照顧好相公的住行,不是我的應有之義麼?”曾通判很會說話,因他品級和身邊這位相公差距太大,所以拍起馬屁來毫無包袱。不像知州樓異,因爲有一定身份了,有好些話當面都說不出來。

程知府勉強的笑了笑,好像對這些馬屁略有牴觸,但看在人家辛辛苦苦忙前忙後的份上,也不好讓他難堪。

曾通判何等精明的人,見此人不喜歡聽馬屁,便和他說些官場之事,總之是千方百計的討好他。說來也怪,爲何一個不相干的知府用得着他這般趨附?

原來,爲官者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這曾通判已經聞得風聲,聽說這位相公下一步的去處,將是吏部。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將擔任吏部侍郎。

據說這是蔡、童兩位巨頭聯手倒張克公張尚書後分果果的約定。童貫手下嫡系文官實在不多,而這位相公近年官聲不錯,十分爭氣,隱隱成爲童貫在聖上面前力薦之人。

想必樓異也收到了消息,是以對程相公招待得十分周到,在不失體統下,所有能做的事情全都做到了。

樓知州的前途程相公決定不了,但起碼他有本事可以壞你的事。而自己這個小小通判,則是成事壞事全在將來此人的一念之間,此時焉有不打好前站之理?是以變着法的在此人身上留下善緣。

無奈程知府只是靜靜的想事,又擔心對方下不來臺,偶爾也答上兩句,只是全副精神都放在早間遇上的奇異事情上。

原來,這大過年的,也不知誰到過亡妻墓上上過香,問了左近的鄉人,說是一個白衣書生,帶着好些伴當過來,在夫人墳前磕了好幾個響頭,又燒了紙錢,跪在墓碑前自言自語說了許多話,最後留下祭奠的酒菜,這才離去。

什麼白衣書生?程知府不記得自己在明州有相識的後輩。其實到了他這個位置,巴結的人不可勝數,但關鍵是衝着自己來的話,起碼要留個名諱罷?總不能討好自己不留名,這不弄來弄去還成了真感情麼?

不對!不對不對!程知府突然覺得腦子陷入一片混亂,突然間,忽有一條有用的消息突然冒將出來,爲什麼寶貝閨女和小環兩個今天的反應大爲反常?莫不是……跟這個上墳的白衣書生有關?

想到這裡,程知府驚出了一身冷汗,冤孽啊!

看來是自己一向太寵着這個孩子了,等來等去居然等到她對一個巨盜動了心思!那人是甚麼來路?早晚步田虎的後塵不說,居然猖狂到連官家的心腹高太尉都給一刀殺了,很明顯這個仇永世難解了,只要官家在位,那人就永遠不可能受到朝廷招安,只能是黃巢之輩!如此,自己女兒如何能跟他在一起?

原本他還不大準備強要女兒嫁人的,看來這件事要排在日程之上了,過不了多久他應該就會進京,到時候給她尋一門好的親事,也算遂了自己和亡妻的心願!(未 完待續 ~^~)

第一三八章 飢來驅我去,叩門拙言辭第四四五章 三雄會凌州(三)第一三二章 轟動江湖的兩件大事(求月票)第四九三章 錦豹子守信薦才第六十九章 怪人朱仝第四四二章 偏室密約第三一三章 浪子麒麟歸梁山第八百章 歸宿第一七七章 荊湖風雲起(六)第一七三章 荊湖風雲起(二)第六十九章 怪人朱仝第六八二章 未來大佬的初次碰撞第四七八章 賜汝三根救命毫毛第七零六章 自掘墳墓而不自知第二四八章 有才無德董一撞第八三三章 歸屬感,是需要培養的第七四二章 戰爭史上的奇蹟第六三一章 高俅的殺手鐗第一零五章 戰死無怨,不可羞辱第四五九章 報仇第二六五章 見面禮第三四三章 仇可忘,恩不可忘第五章 王公吐哺,上下歸心第七八一章 在對的時機,撞上對的大頭第六五三章 運輸大隊長的最後遺贈第七十四章 夜襲二龍山第八章 夜襲西溪村第八四一章 雄主面前表雄心第三三二章 官如匪,匪如親第六七零章 潑天大案第八八一章 朝廷京東路武臣大點卯第七百章 其實一開始他是拒絕的第五三一章 花榮刀劈宋公明第五三六章 直掛雲帆濟滄海第三四五章 危機並未解除第一一四章 陸上豪傑險吃鱉第三四一章 最佳廝殺四人組合第七七七章 神秘秀才第十八章 大賞羣雄(上)第三八八章 梁山駐京辦第四一一章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第五三三章 分崩離析二龍山第三八七章 楊家寶刀、雁翎金圈甲第六八一章 我覺得你家田虎沒誠意!第二四二章 沒羽箭剋星第一三五章 韓五的抉擇第一零六章 鎮三山情急思良將這一章鎖住了,發不上來第六一七章 我有個命門第二四三章 活要活作一路,死要死在一處第六九八章 無條件投降第三二五章 看哥哥降不降得他住第八十六章 翠雲樓際遇第四五零章 三雄會凌州(八)第七二七章 同一條起跑線上的王倫與趙佶第七八二章 在對的時機,撞上對的大頭(二)第一六六章 來歷不明的捕盜官軍第四四九章 三雄會凌州(七)楔子 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第四七八章 賜汝三根救命毫毛第八三五章 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第七六五章 軍人最怕的,就是送別第五九三章 呼延家的,你要反水咋地?第六十八章 誰是獵人誰被獵第五十六章 自家酒店第四一七章 女兒去哪了?第六五九章 留下給我當太守第八三三章 歸屬感,是需要培養的第四零七章 這廝說客做得也太煽情了第五四六章 難道遼國辦不到,梁山便也辦不到第二四七章 軍事通訊手段的落後第六二七章 楊門恩怨第八零五章 這個山頭,那個派別,都是我的人第五二九章 大哥還在,二哥哭喪?第二二六章 伯樂紫髯伯第三四七章 人家打登州,你也打登州!第七七零章 走向歷史輪迴的張孝純第六零九章 “糞霸”史文恭第六五一章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第三二八章 賭約第二一三章 操刀鬼哭奔歸寨第三零三章 波譎雲詭的各方局勢第七六二章 縱然我倒行逆施,也有你們一路追第一一八章 爲名所累的神醫請假一天第三四二章 一支意外殺出的人馬第四六零章 我入明教?那方臘豈不要退位!第六零五章 既然接着混,那便上份禮第四七一章 金山跟前忽翻臉第四九二章 石秀的顧慮第六零七章 頗有性格的王煥第五五五章 斬首行動(八)第六二九章 殺晚爺的大頑第四零五章 不害關勝非劉豫第五一九章 主場牛人鄧元覺第六八五章 凡事反常即爲妖第三四三章 仇可忘,恩不可忘第五零六章 賜馬錶誠意,收心建新軍第六五九章 留下給我當太守第四七三章 不作死便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