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祝家村的村民叫嚷着要殺了祝朝奉父子,李忠嚇了一跳。他忙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們佛家子弟怎麼能殺生。監寺已經下令,祝朝奉父子作惡多端,讓他們後半生都做苦力,幫百姓修橋鋪路,彌補他們往日的罪過!”
聽到下半生都要罰去當苦力,祝家村的村民鬆了一口氣。
祝朝奉一家人睚眥必報,要是放他們出來後,知道他們家的家產都是被自己這些人拿走,他們還找自己報仇,要搶奪回去。
這可不是幾斤幾十斤米的事,這可是價值三五兩銀子的事,就算那祝朝奉父子是祝家的人,也管不了了。再說他們祝家父子自己大魚大肉,什麼時候理會我們這些鄉里鄉親。
現在他被這些大師抓住了,是他們報應!
祝家村村民放心的將錢糧扛在肩膀上,歡喜地走回家。
祝家村的百姓對祝朝奉還有點人情在,其他村的村民那可是點然了鞭炮,奔走慶祝。
“聽說了嗎?祝朝奉父子那王八蛋被抓,要關押起來受刑了!”
“這寶珠寺的和尚好人啊!”
“要不是好人,會將錢糧發給大家嗎?”
“就是,要是官府來的人,他們不向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要錢就算好的了,還想分發錢糧給我們,做夢吧!”
“聽說寶珠寺的方丈是青州有名的大師,是活佛在世,佛法高深,能看到未來過去,有消災化難得得本事。最是慈悲,這次攻打祝家莊,也是有人向他哭訴,他叫監寺帶着人收了祝朝奉父子!”
“我也聽說了,那活佛最是慈善,正因爲有他,現在青州一片安定,根本沒有任何賊禍。他還情願自己每日青菜白粥,將多餘的錢財都拿出來救濟百姓,撫養孤兒!真是一個真心對待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的真菩薩!”
“哎,可惜活佛是在青州,要是在鄆州,我們日子就能過得更好!”
“算了,這次不是有人去跟活佛哭訴,活佛就派人來收拾祝朝奉父子了。要是再有人來欺負我們,我們也去青州向活佛哭訴!”
“對,誰要是敢再欺負我們。我們也去青州向活佛哭訴!”
……
獨龍岡附近的百姓很高興,唯獨獨龍岡另外兩個山頭李家、扈家兩個莊主聽到魯智深將祝家莊的錢糧分發給百姓,卻是氣地跺腳大罵。
比起李家在這次事件中,沒有受到一絲一毫地損失,他們扈家可是損失慘重啊!
扈家莊被攻克了!
親爹死了!身後事要花不少銀子籌辦。
死了不少莊客,這些人地家屬也要他扈家出錢安撫。
扈家可以說事元氣大傷了,沒有幾年的功夫根本恢復不過來。
現在我就等着你們走了,好接受祝家的產業,你現在卻是要將這些東西都送出去了!
我扈家日後怎麼還怎麼過日子?
不行,一定要叫那智深大師從祝家的錢財中補償我們扈家!
就算現在正守孝,扈成也不顧上了。他咬着牙從庫房裡挑出幾件玉器當作禮物,準備祝家莊拜訪魯智深。
扈成還沒有走出大門時,看到扈三娘站在門口等着。“三娘你?”
“大哥,你要去祝家莊見智深大師?”
“這次我們扈家損失慘重,怎麼也要從祝家中補償!”
“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幹什麼?在家裡給爹守孝!”
“智深大師救過我一命,有救過我們扈家,我想當面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扈三娘一向固執,扈成打小就說不動她。想到一件事,扈成點頭說:“一起去吧!”
……
祝家莊中堂,魯智深正和朱武安排回二龍山的事。李忠走進來說:“監寺,扈成協同扈三娘求見!”
這幾日一支忙活着分發錢糧的事,根本沒有時間去扈家拜祭。聽到扈成、扈三娘來了。魯智深忙說:“快快有請!”
扈三娘跟着扈成走進中堂,一眼看到扈三娘穿着一身素白的孝衣,便是見慣了美女的魯智深,在這一刻也有短暫的失神。
沒有往日那股颯爽的英姿,一身素白孝衣的她,秀美而又恬靜,眼神中隱藏不住的深深哀愁,讓魯智深看到就看到就忍不住想抱在懷裡安慰。
扈成將禮盒放在案桌上。“智深大師,要不是有你們的幫忙,我們扈家就有滅頂之災。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請大師笑納!”
扈成送來的玉器,都是有些年代的上好玉石雕刻。但是魯智深卻是看都不看一眼,他看着扈三娘有些入神了。
朱武看到魯智深身爲監寺,卻是一支盯着扈三娘,實在是太失禮了。他咳嗽一聲,說:“莊主客氣了。請坐!”
兩人分主客坐下後,扈成迫不及待地說:“大師,這祝家無緣無故偷襲我們扈家,讓我扈家損失慘重,按理說,也應該讓祝家地人賠償我們扈家地損失才行!”
回過神,魯智深忙說道:“扈莊主此言差矣!祝家的家產都是從從百姓手中豪取搶奪地,應該還給百姓!”
扈成用腳尖踢了一下扈三娘,扈三娘盯着魯智深:“大師,但是我們扈家受的損失,這祝家總的償還給我們吧!”
看到扈三娘看着自己,魯智深有些不敢直視。“那個……錢糧都分發給百姓了,現在是不可能再找回來補償給你們了!”
扈成忙說道:“祝家名下的那些田地可以補償給我們扈家!”
扈三娘微微側着頭,似笑非笑看着魯智深。“大師,那些田地總沒有分給百姓了吧!”
今天這婆娘是怎麼了,但是感覺扈三娘今天的態度很奇怪。說不出什麼,感覺她好似壓着自己的怒氣。
魯智深不顧朱武一直對自己的眼神示意,說:“這,灑家可以作主從祝家的田地種劃一百畝上好的良田補償給你們扈家!”
扈成叫嚷道:“大師,我們扈家可是死了二百多人,一百畝怎麼能補償我們扈家的損失!”
扈三娘不說話,就是看着魯智深。
“三百畝,最多隻能給你們扈家三百畝地作爲補償!”魯智深喊道。
“三百畝也不夠……”扈成還想繼續討要的時候。
魯智深開口喊道:“最多隻有三百畝地,其他的要讓知縣來處理這些田地。你們扈家能三百畝地算是不錯了。多了話,對現在的扈家來說,有害無利!”
看到魯智深態度堅決,是要不到更多的。三百畝就三百畝,也算能彌補扈家的這次損失了。
扈成抱拳說:“謝大師,小可還要回去守孝,不便多打擾。還請大師恕罪!”
“理當如此!等祝家莊的事了,貧僧會帶人去給扈太公唸經誦佛!”
“謝大師。小可告辭!”扈成起身準備走,看到扈三娘卻是坐在原地不懂。“三娘?”
扈三娘對着扈成,說:“大哥先去,我有事想問問大師。”
聽到扈三娘要留下來,扈成提醒道。“現在還是孝期!三娘,再過一會兒只怕其他親朋好友就要來給爹上香,到時還需要我們回禮!”
“大哥放心,我就問幾個問題。很快的。你不用擔心!”
扈成看到扈三娘是執意要留下了,他無奈地提醒道。“儘快回去!”
“嗯!”
扈成走了,扈三娘坐在椅子上,默不作聲。
魯智深實在是受不了這種沉默的氛圍,開口說:“不是有事想問我嗎?怎麼不說話了?”
“沒什麼。”扈三娘語氣平靜的應道。“本來有很多疑問,比如大師你爲什麼要將祝家的錢糧通通都分發給百姓,比如你爲什麼執意要攻打祝家莊……但現在我只想問一個問題而已!”
“哦,你說!”
扈三娘眼睛直盯着魯智深說:“你跟我說實話,和祝家罷手言和這件事,是不是你一早就算計好的。就等着祝家攻打我們扈家,你好趁機偷襲祝家?”
“沒有,絕對沒有這種事!和祝家罷手言和,一開始是計劃着讓祝家鬆懈,然後好偷襲祝家的。我是絕對沒有猜測到祝家竟然想要吞併你們扈家的。三娘這點要相信我。我沒有這個本事能控制祝朝奉吧!”
聽到魯智深親口只是想算計祝家,但是沒有想過要算計扈家,扈三娘鬆了一口氣。
魯智深帶着歉意地說:“對不對?我是真的沒有料想到祝家會這麼樣猖狂,竟然會偷襲你們扈家地。你爹的死,我很抱歉……你竟然沒生氣?”
“我爲什麼要生氣?”扈三娘平靜的說道。“甭管怎麼樣,終究是你救了我們扈家,我感激都來不及……”
“然後呢?”魯智深着急地說。
“然後什麼,要我扈三娘以身相許嗎?”扈三娘突然語調變的有些清冷的問道。
“沒有!”魯智深乾笑着說。
扈三娘瞥了一眼對方。“你今天帶人救了我們扈家,我感激不盡。但是……只要日後你有需要我們扈家幫忙地,我扈三娘絕不推辭!”
言罷,扈三娘扭頭就走。
看着白色的倩影離開的身影,魯智深突然拍着朱武的肩膀,一臉認真地說:“朱武兄弟,自從你上山來。灑家可是對你百般信任,把你當心腹中的心腹看待!現在灑家遇到了一個天大的難事,要你幫忙想辦法解決。你肯不肯幫灑家?”
聽到魯智深說的這樣嚴重,朱武當即坐直身體,一臉嚴肅地說:“監寺待朱武當然是沒話說,朱武自然會國士報之!監寺有什麼困難,朱武定會竭盡全力幫監寺解決!”
魯智深聽到,頓時變得有些扭扭捏捏,他說道:“啊哈,朱武兄你也知道灑家今年36歲了!俗話說的好,不孝有三,無後爲大。這……那個……灑家地意思是,你覺得扈家肯將扈三娘嫁給灑家嗎?”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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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魯智深想娶扈三娘,朱武愣住。
我聽到了什麼?
不!不!不!
我一定是聽錯了!
和尚怎麼能娶妻呢!
監寺怎麼會娶妻呢!
“監寺,你剛什麼說什麼?我一時間沒有聽清楚!”
反正都豁出去了,魯智深也不再害羞了。
男大當娶,女大當嫁!
灑家想娶女人,又不是什麼羞恥的事,有什麼不可以害羞地!
“我說,我想娶扈三娘。你看有什麼辦法讓扈家將將她嫁給我!”
朱武聽到魯智深是真的想娶扈三娘,他楞了半響才說道,“監寺,這……只怕不可能!”
魯智深把眼瞪着朱武,“你可是二龍山的軍師,不是該幫灑家解決問題的嗎?不然,灑家要你幹啥!快點幫灑家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朱武聽到魯智深這蠻橫的要求。他頓時想罵街了!
我可是神機軍師,是幫着謀劃軍事上的事的。可不負責你感情上的事啊!
現在你這狗屁倒爐的事都要我去想?
更何況……
我也一樣單着身,怎麼懂男女之間的事!
朱武沒好氣地說:“監寺,小可只擅長軍略上的事。男女感情的事,我不擅長啊!”
魯智深眯着眼看着朱武,“諸葛亮都幫劉備娶到了孫尚香!你比不上人家,好歹幫灑家娶到扈三娘啊!你好歹也是神機軍師啊!”
朱武聽到,扶着自己的額頭。
監寺,你都說了。人家可是劉備,是一方諸侯。監寺你只是監寺,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可是和尚啊!
朱武提醒道:“監寺,你可是和尚啊!”
“我知道!這個不用你提醒!”
“和尚不能娶妻的!”
“你們都知道我這個和尚是假和尚。酒色不戒的!”
朱武更頭疼了,監寺你咋就聽不明白啊!
“監寺,我們知道你是假和尚。但人家不知道啊!人家怎麼肯將女兒嫁給你這個和尚。而且世人又會怎麼看待?”
魯智深聽到頓時頭疼了,當初本來就是一個和尚。再加上需要錢,纔想着打造名山名寺纔好養活二龍山上下。
但是心在感覺自己好似好似被套牢了!
魯智深試探性地說:“要不我還俗?”
朱武聽到魯智深要還俗,他大吃一驚,頓時喊道:“萬萬不可!”
魯智深不善地喊道:“怎麼不行!百姓信奉地可是活佛,又不是我。我怎麼不能還俗?”
朱武耐心地勸說道:“監寺,雖然百姓是信奉活佛。但是自從活佛出名,你身爲監寺也被百姓認同了。現在不少人都認定你是下凡來保護活佛地金剛力士轉世。要是你現在還俗了,必然會對活佛造成不可估量的影響!現在我們二龍山兵馬剛擴招了不少,正需要錢的。而且山下的商業區也正再打造中,也需要錢繼續投入。一旦活佛的身份受道懷疑,收入銳減的話。我們二龍山資金陷入停滯,定會造成嚴重影響的!而且……”
債多了不愁!反正都有那麼多理由了,也不差多幾條了。魯智深喊道:“而且什麼,說!”
朱武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現在二龍山發展這麼好,都是靠着監寺的威望維持的。要是監寺爲了一個女的,情願拋棄這麼好的發展局面,只怕其他兄弟會不服的。到時候……”
朱武沒有再說下去,但是魯智深知道對方會聽懂自己的話。
魯智深聽到朱武將一條條理由列出來,這才明白。
爲什麼朱武一聽到自己要還俗,反應這麼激烈了。
不過難道自己就這樣要被牢牢套牢,一輩子當和尚?
不行!老子絕對不會同意的!
老子當和尚又不是自願的,憑什麼讓老子犧牲自己的下半身的幸福,造福你們!
魯智深把頭看向帳棚頂,任性地說:“灑家不管!反正你幫灑家想一個辦法。你可是灑家的軍師,就是幫灑家解決問題的!”
哎!
攤上這樣的頭領,真是頭疼。
不過誰叫我上了他的賊船。
難道說我沒用,不能幫他解決問題嗎?
要是說出去了,自己還有臉面留在二龍山?世人又會怎樣看待我。
就算再困難,也要幫監寺解決這個狗屁事吧!
“那個……監寺,讓小可回去好好想一想!”
“儘快,懂了嗎!朱兄弟,灑家的後半生幸福就靠你了。一定要儘快!”
朱武都想捂住自己的臉了。
想我一個神機軍師,竟然要幫一個和尚勾搭上一個良家婦女!
要是讓江湖中的人知道。
好似很沒有臉!
嗚嗚嗚……
一時間,朱武都想哭了!
……
朱仝親眼見證魯智深和祝朝奉簽字畫押了,魯智深帶着人走了,祝朝奉也同意撤銷關卡,對朱仝來說,也算可以向知縣交差了。
回去和雷橫匯河,準備回鄆州的時候,都還沒有走完一半的路。
如同晴天霹靂般的消息頓時將朱仝、雷橫兩個都頭都炸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朱仝嚥了一口水,艱難地說:“你說魯智深前腳剛走,祝家後腳就攻打扈家了?然後魯智深反身殺回去,趁着祝家攻打扈家莊時,趁機攻克了祝家莊,然後還活抓了祝朝奉父子?”
衙役點點頭,說:“嗯,就是這樣!”
雷橫有些不敢置信地說:“祝家和扈家不是有生死同盟之約嗎?祝家怎麼會突然攻打扈家了?”
祝家、扈家、李家三家聯盟,勢力龐大,他們三家要是鬧起來,整個鄆州都要亂。正因爲如此,歷任知縣投鼠顧忌,都不敢過問獨龍岡的事。
不敢一個祝家竟然敢私設關卡,收取買路費,這都是公然違法違紀了。知縣知道了,不也只能忍氣吞聲,假裝不知道,只期望平安度過這一任期。
歷任知縣都頭疼三家聯盟,現在祝家、扈家竟然自個鬧起內訌了。
這……
知縣聽到,只怕會高興的舉杯痛飲吧!
衙役說:“祝家地人說祝朝奉懷疑扈家的人和魯智深勾結,企圖謀奪祝家家業!”
朱仝沉思了一會兒問道:“那祝朝奉父子現在怎麼樣了?祝家的那些莊客死了多少人?”
衙役想了一下說:“小的聽那些和尚說,祝朝奉父子都被抓了,寶珠寺的意思是要將他們抓回二龍山,讓他們皈依佛祖,爲百姓修橋鋪路,彌補上半生的罪過。”
朱仝聽到魯智深對祝朝奉的安排,頓時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樣最好,這樣大家面子上都過得去!
雷橫看着朱仝,說:“朱大哥,現在我們怎麼辦?回去怎樣向大人稟告?”
朱仝面無表情地從懷裡將祝朝奉、魯智深簽字畫押地文書取出來,撕了。“如實稟告!雷兄弟勞煩你領着人回去,我要快馬加鞭趕回去向大人稱述!”
說完,也不待雷橫回覆,他一甩馬鞭就急匆匆地往鄆州趕去。
辛苦跑回鄆州,朱仝也氣都不喘一口,就急忙走進公堂,向時文彬知縣詳細稟告了獨龍岡經過。
時文彬聽到祝家莊被人攻克,祝朝奉父子被活抓了。二龍山的那幫和尚沒有禍害百姓,還將祝家莊的家產都拿出來分發給百姓時。
他差點就忍不住要叫嚷舉杯慶祝了。
這祝家仗着勢力,不將自己這個知縣放在眼裡,要不是心有顧忌,早就想收拾祝朝奉父子了!
現在這祝家父子被人活抓,帶去二龍山當‘居士’懺悔,這樣鄆州以後豈不是更容易治理了!
時文彬知縣咳嗽一聲,微笑着說:“祝朝奉父子願意散盡家產,去二龍山寶珠寺帶髮修行,懺悔罪過。實屬難得!這件事應該稱讚,等下本官就寫一封奏章,上報朝廷,褒獎祝朝奉父子!那活佛當真是佛法高深,”
朱仝抱拳說:“大人說的是!”
“朱都頭,你帶幾個衙役牽牛挑酒替本官慰問一下那些和尚。本官聽說活佛六十多了,年事已高,智深大師身爲寶珠寺的監寺,實在不適宜離寺太久,還是儘早回去的好!”
“小的明白,這就帶人傳話給智深大師!”
“嗯,朱都頭就是明白本官的心意!這件事辦得好,回來本官賞你去當牢節級!”
朱仝當即高興地拱手躬身說:“謝大人!”
寶珠寺監寺魯智深帶人攻打祝家莊,這麼大的事,不單是鄆州,整個濟州都在觀望。
祝朝奉父子被抓,祝家莊被攻克的消息第一時間就被濟州各個世家豪族知道。
但是讓人奇怪的是,以往這種事,不少世家豪強免不了是要向知縣、知州控訴的。
但是祝朝奉父子被抓了,這些世家豪族卻是一衆保持沉默。就好像濟州一片太平,什麼事都沒有一樣。
看到沒有世家豪族願意爲祝家出頭,知縣時文彬更加放心了,濟州知州張叔夜接到鄆州知縣的公文時,沉默了一下,也不加阻攔,一併上報朝廷。
官府不隱瞞,更何況這麼大的事,就算想隱瞞,也隱瞞不了。
一時間整個鄆州,整個濟州的百姓都知道了。
鄆州一間茶攤子,進程送貨的馬伕,往來的客商坐在一起喝茶湯。
“你們知道嗎?祝家莊被人攻打了?”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膽敢攻打祝家莊,祝家那一家人可不是善茬,養着一兩千莊客啊!”
“哎呀,你的消息太不靈通了。我跟你說,祝家莊現在已經被二龍山那幫武僧攻佔了,祝朝奉父子都被抓了!”
“什麼?”
“聽到祝家父子被抓了,四周的人聽到震驚了。”
那祝家莊可是養着一兩千莊客,而且易守難攻,這才幾天時間,就被人攻克了。二龍山那幫人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厲害!
“那祝朝奉父子現在是什麼下場?”
“聽說將他們父子帶回二龍山,要他們當居士,懺悔過往罪惡!
聽到饒過祝朝奉父子性命,只是讓他們當居士,懺悔罪過。這些馬伕、客商感到很是驚訝,但是又覺得合情合理。
“這寶珠寺的和尚攻克祝家莊,活抓祝朝奉父子後,讓人敬佩的是……”
“是什麼?你倒是快說啊!”看到這傢伙要賣關子,不少人不滿的說道。
“最讓人敬佩的是,寶珠寺的這些大師奪取祝家莊,繳獲了十幾萬石糧食,人家愣是一斤不要,通通分發給百姓!”
很多人不敢置信地說:“十幾萬石糧食通通分發了?”
“嗯,獨龍岡十里八鄉的百姓都分到了一石的糧食。現在獨龍岡附近的百姓家家戶戶都生字,信奉活佛!”
聽到十里八鄉的百姓都分倒了一石的糧食。一衆人都陷入了沉默。良久纔有人說道:“聽說二龍山寶珠寺的方丈是活佛在世,以前還想着會不會又是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假和尚,在騙人!但是衝着人家連幾十萬的糧食都不在意,通通分發給百姓。這等胸徑,要不是真有慈悲之心,活佛在世,如何能做到!”
“嗯,十幾萬糧食,要是我,就絕對捨不得分發出去。留着自個吃,只怕我李家九世都吃不完!”
“所以人家是大德高僧,你就是凡夫俗子一個!”
“我也早就聽說寶珠寺那活佛佛法高深,能幫消災解難,超度亡靈!要是有機會,一定要去上山燒香敬佛!”
“我也是這樣想的!哎,可惜了。青州有活佛庇護,聽說遠近山賊強盜通通被點化皈依了,他們有福氣。我們這裡,哎,祝家莊氏被人收拾了,可是……”
“小可聽說寶珠寺的那些武僧會攻打祝家莊,就是有百姓去向活佛哭訴,活佛心繫百姓,纔派出監寺智深大師帶兵攻打祝家的。要不,我們也去向活佛訴苦,讓他們將這裡的山賊強盜通通消滅掉!”
“這……小聲一點,可千萬不要給人聽到了,不然小心小命不保啊!”
“嗯!我們偷偷的去!”
就在酒樓裡百姓小聲議論的時候,人羣中一個不起眼的柴夫悄悄地離開,出城奔向了梁山水泊!
梁山山寨中廳,坐在正位的托塔天王晁蓋皺着眉頭問道:“二龍山寶珠寺那幫和尚當真是攻克祝家莊,活抓了祝朝奉父子?”
臺階下,頭戴萬字頭巾,身穿萬字頭巾,腳着一雙獐皮窄靿靴,身材長大,貌相魁宏,雙拳骨臉,三叉黃鬚的旱地忽律朱貴點頭說:“小的已經確認過,確實是!”
晁蓋看向自己左手邊的智多星吳用,說:“加亮,這二龍山寶珠寺的和尚未免管得太寬了吧!你說他們會不會攻打我們梁山!”
吳用搖着羽毛扇說:“哥哥不用擔心,祝朝奉父子橫行霸道,爲非作歹,私自設立關卡,阻礙客商去青州。再加上有百姓向活佛哭訴,才引得寶珠寺帶兵攻打祝家莊。自哥哥上梁山以來,只取金帛財物,並沒有傷害客商性命,自不會招惹二龍山寶珠寺那幫和尚。再說我們梁山有八百里水泊,有一幫手段了得兄弟在,不懼他們!”
赤發鬼劉唐叫嚷道:“加亮先生說的是,哥哥不用擔心,他們敢來,我一刀一個,都宰了!”
阮小二拍着自己的胸口喊道:“哥哥,有我們三兄弟,敢叫他們連山上都上不得,叫他們大半下水裡去死,小半都搠殺。”
入雲龍公孫勝微笑着撫摸着自己的長鬚,說:“什麼活佛,不過都是騙人的把戲,糊弄一下愚民還行,如何比的上我道家神通。他們要是敢來,就叫他們見識一下貧道的本事!”
托塔天王晁蓋欣慰地說:“哈哈哈……有諸位兄弟在,我安然無憂!”
智多星吳用眼珠一轉,說:“雖然不懼他們,不過也沒必要和他們交惡。林頭領的本事大家都是清楚的,聽說那魯大師的本事更勝林頭領。以小可之見,不如派人通過林頭領和魯智深叫好,林頭領也是念舊的人,想必不會爲難拒絕!”
晁蓋想到林沖的本事,忍不住點頭說:“加亮說的正是,你看派誰去的好!”
吳用搖着羽毛扇說道:“小可早就聽聞那魯智深的大名,卻是一直無緣見一面。小可願意走一趟!”
晁蓋搖搖頭:“這山寨的事還要你幫忙出謀劃策,還是另派人他人去的好!”
“那請朱頭領走一趟!他和林沖關係頗好!”
晁蓋聽到,看向臺下的朱貴,說:“朱兄弟可願意走這一趟。哥哥有令,小可自願意走這一趟!”
“好,那就請朱兄弟帶上一些金銀,請林頭領幫忙引見活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