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別四年。
再回到中都燕京，李衍感覺一切都是那麼親切。
當然，最親切的還是人——自己的那些枕邊人。
再見自己的那些妃嬪，尤其是再見自己的皇后劉慧娘，李衍感到無比的親切。
於是乎，李衍也不管劉慧娘已經四十大多了，已經不復當年的青春靚麗，回到大中的第一夜，李衍還是與劉慧娘好好溫存了一番。
次日，腳步虛浮的劉慧娘，一邊派人去安頓李衍帶回來的一萬多各國美女，一邊親自帶李衍去看這些年來她從李衍送回來的各國美女當中爲李衍挑出來的美女。
看過之後，李衍不禁感慨不已，“還是慧娘瞭解朕，挑的美女全都很符合朕的審美！”
讓李衍休息了一日，李存就來向李衍請示：“父皇，您今日上朝嗎？”
李衍走得這四年，李存將偌大的大中治理得井井有條，其能力已經得到了充分的證明。
關鍵是，李存從來都沒動過政變奪取李衍的皇位的心思。
這讓李衍對李存非常滿意。
可有一樣，讓李衍憂心不已，那就是李存的身體。
現年纔剛剛三十歲出頭的李存，看起來竟然像是五六十歲的老人。
而與李存正好成反比的是，現年已經五十四歲的李衍，看起來還跟二十多歲差不多。
現在，李衍和李存再站在一起，讓不瞭解二人關係的人判斷二人的關係，十個人有十個人會說李衍和李存是父子，不過，他們一定都會說，李存是父，李衍是子。
李衍好似停止生長了的身體自然是造成這種尷尬的情況的原因之一，可另一方面也是因爲李存老得實在太快了。
而且，又過了四年，李存依舊沒有兒子。
這對於李存來說，是非常非常不利的。
可即便如此，李衍仍將其他人都攆了出去，然後跟李存推心置腹道：“存兒，朕這三十來年，四處奔波，也累了，想好好頤養天年，所以，朕準備將這皇位傳給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這……”
李存有些遲疑。
李衍見狀，道：“此間只有你我父子二人，所以沒甚麼是不能說的。”
李存猶豫了一下，道：“兒臣不敢欺瞞父皇，兒臣當了二十幾年的太子，要說不想當皇帝，那真是太虛僞了，可……兒臣沒有子嗣，因此，如果兒臣當皇帝，無法立皇儲。”
見李存跟自己交心，李衍遲疑了一下，然後直言不諱的問李存道：“存兒，你老實跟父皇說，你還能生兒子嗎？”
李存沉默了好一會，才答道：“父皇，兒臣不敢騙您，兒臣從十年前開始就已經不碰女人了。”
李存連這樣的話都能跟李衍說，足以說明李存真是甚麼都不瞞李衍了。
這讓李衍在很欣慰的同時，又不禁問道：“存兒，你老實跟父皇說，你是不願，還是……不能？”
李存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二者皆有。”
說完，李存長出了一口氣，他終於將他最大的秘密說了出來。
李衍措辭了一會，才道：“這……能治嗎？安道全他們難道也沒有辦法？”
李存道：“兒臣從民間找過三位神醫爲兒臣看病，他們都說，一來，是因爲兒臣身體虛弱，精氣不夠，因此對女人提不起興趣來，二來，是因爲兒臣一心撲在國事和政事上，無心兒女情長，這才導致，兒臣不能再有子嗣了……其實，兒臣並不在意這件事，只是，如果兒臣當皇帝，這皇儲卻是難立了。”
李衍也有些犯愁道：“是呀，這也會成爲你的一個致命弱點，關鍵是不利於你的統治，將來，你的那些兄弟子侄們，一定會打皇儲的主意，咱們大中也有可能會因此而產生禍端，興許……”
後面的話，李衍沒有說出口。
不過——
以李存的聰明，怎麼會想不明白，李衍想說的是：“興許會造成大中分解。”
李存很清楚，李衍這並不是危言聳聽，而是這真是有可能會發生的事。
要知道，古往今來，可是有太多太多這樣的例子了。
遲疑了一下，李存“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李衍見此，道：“存兒，你這是幹甚麼，快起來，朕沒說因爲你沒有兒子就不傳皇位給你，在朕心中你永遠都是最適合接替朕當大中皇帝的人選，你也知道，朕爲了培養你，花了多少心思、多少時間，所以，朕是不會輕易換了你的。”
聽李衍說不會輕易換，而不是不會換，李存更是跪地不起。
隨即，李存扶在地上說道：“兒臣有辦法解決兒臣沒有兒子一事。”
李衍有些好奇道：“你有甚麼辦法？”
李存不答反道：“還求父皇恕兒臣大不孝之罪！”
李衍有些納悶，道：“大不孝？”
李存一咬牙，道：“父皇從未去過兒臣的太子宮，兒臣希望父皇這幾日抽空去兒臣的太子宮看看，最好在兒臣的太子宮住上幾晚，兒臣會找些美女好好陪父皇，兒臣還希望……兒臣還希望，兒臣的太子妃也能作陪，她賢良淑德，是皇后的最佳人選，不是其她女子可以相比的，只可惜她沒有子嗣，兒臣和她對此都深以爲憾。”
李存的話都已經說到了這份上，李衍要是再聽不出來李存這是甚麼意思，那李衍也白活這麼多年、白白成爲這千古第一帝了。
李衍當即爆發，道：“滾，給朕滾出去，你個混賬東西！”
李存不敢頂嘴，連忙倒退出去！
等李衍灰溜溜的出去了以後，李衍還氣不打一處來，罵罵咧咧道：“這小王八蛋一點都他孃的不像朕，不想給別人戴綠帽子，倒想讓別人給他自己戴綠帽子，他怎麼能有這麼荒唐的想法呢？”
恨鐵不成鋼的罵了李存好一會，李衍才慢慢冷靜下來。
冷靜下來了以後，李衍開始站在李存的角度想李存的荒唐想法。
仔細想過之後，李衍突然發現，李存的這個餿主意，荒唐是夠荒唐的，但也並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