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耀在玻璃窗上,只有兩個牀位的小病房卻擠滿了人,醫院的護士每次進來例行檢查都會皺着眉頭,可她沒有辦法,因爲牀上躺着的兩人相互之間有很深的關係,家屬也擠在一起。護士長還叮囑她只要家屬沒有什麼出格的動作,其他不用管,還說這是某某人特意吩咐的。
病牀上躺着的正是安娜和宋小雙,安娜動過手術後昏睡了一段時間已經醒過來,正在和趙凌萱說話,宋小雙仍然還在昏迷當中!
迪夫屁屁上坐着塑膠凳子趴在桌子上正在酣睡,背部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打溼卻仍然不醒,老劉和廖老頭站在角落裡正在斷斷續續的交談,聲音不大,生怕吵到宋小雙。
原來昨天晚上迪夫和廖老頭看見宋小雙進了醫院的高壓氧倉,廖老頭考慮到至少得等到宋小雙甦醒以後再考慮回戎江市,打了電話回家簡單的交代了幾句。
凌晨兩點,安娜已經在加護病房清醒過來,詢問宋小雙的情況,聽迪夫說已經轉出高壓氧倉,正在危重病房由值班醫師檢查他的具體情況,有個什麼教授一直守着,很快就會把情況送過來。
安娜一聽就知道是上次黑鴉山的教授,不然那會有什麼教授注意宋小雙哈,看來這教授也還仁義!
安娜當即吩咐迪夫到越野車內一個小包內找到她的手機打電話給趙凌萱,手機通訊錄上面有她的號碼,迪夫應允,讓廖老頭幫着照顧一下姐姐,轉身出了加護病房。
迪夫先到值班繳費處問問欠了多少錢,聽着年輕的工作人員報出數據大吃一驚,幾個小時的花費好驚人,看着手裡一把打溼後又幹了的皺巴巴人民幣,聽着工作人員不耐煩的聲音迪夫很無奈。
迪夫的手裡連個電話都沒有,黑五月組織劫持他的時候是不會考慮這些個人物品的!
正在思量間看到工作人員使用的桌子角落還有一部BOS機,陡然想起自己身上穿着的褲子某個角落還用防水粘膠布貼着一張主卡,一摸居然還在,真是讓迪夫喜出望外,當即不管周圍人的眼光,伸手到褲襠內扯開粘膠布,摸出卡遞給工作人員,示意她自己刷卡結賬。
迪夫在某醫院的物品是不會去找回來了,想來也找不到了,既然主卡還在一切都好辦!
這位年齡不大的工作人員看着遞過來的銀行卡有點狐疑,卡很普通,中國銀行的信用卡,看過迪夫猥瑣的動作後,她十分懷疑卡上有沒有足夠的錢來刷。
但這是別人的事情,看着機器很快確認卡上有足夠的金額,她很快就完成了相關操作,臉帶笑容的把卡遞還給窗戶外的“洋帥哥”。
迪夫對於她態度的前後變化根本不在意,在BOS機器打出的單據上籤上自己的名字後轉身就走,連正在打出的長長繳費單據都沒有要,直接去了停車場。
好在迪夫曾經服務於某部門,卡上的金額還夠,不然就惱火了。
迪夫在駕駛室儀表盤附近的儲物格首先發現了宋小雙的手機,按了一下手機上的按鈕,手機亮了起來,顯示好幾個小時前有個未接電話,迪夫將手機放進荷包內。
又一翻搜索找到了安娜的小包,其實就放在駕駛座椅後的網兜內,這是一個多用途包,拉開拉鍊很快找到了安娜的銀行卡,不多的人民幣,寶馬的車鑰匙和她的手機。
迪夫將包放回網兜內,按亮手機發現上面有好幾個未接電話,都是同一個號碼,搞了一段情報工作的迪夫很快就想起這個號碼很眼熟,仔細一想和宋小雙手機上的未接電話號碼一樣,確定是姐姐和宋小雙都熟悉的人打來的,說不定就是姐姐要通報情況的人。
迪夫看了一眼後排靠邊用繩索綁着的電摩,又看到地板上安娜裝***的牛仔布挎包,上面血跡十分醒目,迪夫暗自搖頭轉身鎖好車門迴轉住院部樓上。
等迪夫進了加護病房後立馬發現宋小雙居然出現在第二張牀上,心裡暗想宋小雙好強大的生命力哈,居然出了危重病房!
這其實是病房裡乾瘦教授的主意。
就在不久前,經過會診,幾位主任級別醫師反覆檢查,都很詫異宋小雙的身體恢復“好快”這種現象,只是進了一次高壓氧倉竟然奇蹟般的擺脫了死神的眷顧,並且身體正在持續康復之中!
醫師們的眼睛裡閃出莫明的光彩,已經把宋小雙當做了活體研究材料,想到今年的學術刊物上很有可能會出現自己的大名都很興奮!
教授不想宋小雙成爲他們的研究對象而被過分關注,稍稍動了點權威的架勢把宋小雙轉到和安娜一起,這樣也方便迪夫和廖老頭照料。
教授等到迪夫回到病房後交代幾句才轉身出門,並且囑咐迪夫除了正常的醫療活動之外,其他過分的要求通通不要理,哪怕是院長來了也當沒有看見,見迪夫點頭應允方纔轉身出門而去。
迪夫告訴安娜自己沒有打電話給那個趙凌萱,問她怎麼處理,安娜對這個弟弟的處理方式有些無語,叫你打個電話都這麼多事?一把要過自己的手機,不顧手上還掛着點滴,讓迪夫搖起一部分牀,安娜斜靠在枕頭上給遠在戎江市區的趙凌萱回了電話。
趙凌萱早在幾個小時之前就懷疑看不到人影的安娜和宋小雙可能又出事了,當時迪夫正在高速路上急行,夜晚高速行車本來就很危險,那會注意這些!聽見手機響只當沒有聽見,後來到了醫院事情又多搞忘了還有未接電話這一茬。
趙凌萱終於等到安娜的電話,聽安娜說自己和宋小雙在華西醫院加護病房,趙凌萱大吃一驚,趕忙詢問原委,聽了安娜簡單的陳述,馬上表示立刻連夜上成都醫院看望兩人,趙凌萱正要掛斷電話又聽見安娜提醒是不是打電話給警花鄭海玲,因爲她感覺這兩人關係很“詭異”,趙凌萱手機上正好儲存了鄭海玲的手機號碼,當即不管不顧一通電話打過去。
鄭海玲雖然正躺在牀上處於睡眠狀態,但她畢竟是警察出身,也有半夜接到研究室喊臨時加班的經歷,所以手機一響很快條件反射的從牀上翻起,按亮檯燈接了電話,電話裡的內容更是讓她大吃一驚。
這宋小雙難道是託了自己的黴運?總是出事!但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鐘了,也不是星期天,請假也不方便,當即在電話裡告訴趙凌萱自己沒有辦法去,但有一個人一定會去,讓他把自己的問候稍給宋小雙,趙凌萱一聽就明白肯定是那個愛釣魚的老頭子。讓鄭海玲自己拿主意,末了說她可以等一等後掛了電話。
鄭海玲見出了這樣的大事心裡也很着急,也沒有考慮劉叔叔是在睡覺還是在幹啥。
老劉當然在睡覺,但他被不斷迴響的電話鈴聲炒醒,正要接通手機罵人,這半夜三更的是哪個混蛋發了瘋,手機裡傳出的聲音卻把他的火氣硬生生的的撲滅,宋小雙又出事了,這事情搞得!
整到最後還是靠着電話的聯繫,趙凌萱開着她的小貴族把等在小區大門口的老劉師傅接走,上了高速。
途中不可避免的到高速路服務區加了一次汽油,因爲這兩人小車油箱不夠大,好幾百公里不加油到不了成都,等到了醫院門口天已經大亮,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