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蓮雖然撞牆了當時流了很多血,但是記得老孃害怕失血過多,新買來的媳婦因此死了,就白忙活了,當時就已經用白布纏住了腦袋,又去要了一些藥粉撒在傷口上了,現在腦袋依稀可見有些血液滲出,但是,沒有流出來的血啊。
牀上的一片殷紅,直擊陳大福的腦瓜。
有些昏沉,讓陳大福有些錯愕。一張剛纔還在憤恨的臉上表情不斷在變化,有欣喜,有安慰,有不解。
各種複雜的情緒,連陳大福自己也無法難以形容。
陳大福壓了一壓心理的滿足感和難以置信後的喜色,穿好了自己的衣服。摸了摸鼻子。
再揉揉頭髮。看看阿蓮眼睛緊閉。雙腿直挺挺的,好像一副要死的架勢。
這次,可能看在阿蓮還是個小姑娘的面子上,或許是陳大福的邪火得以宣泄。沒有再次給已經直挺挺的阿蓮鎖上雙腿的腳鏈。但還是保留了雙手的鐵鏈子。
大福一瘸一拐的轉身,帶着一絲喜色走出屋子,臨出門,還沒忘伸手拉了一下燈繩,本來就不怎麼明亮的燈再次熄滅。屋子裡再次恢復一片漆黑。
此時的阿蓮早已經面目全非,渾身如同被拆分了一樣疼,心底的寒涼已經遍及了全身,彷彿置身於冰窟之中。
本來原主因撞牆失血過多。再加上估計是傷口感染了。又被陳大福無緣無故拳打腳踢,連續毒打了兩次,連驚帶嚇的,還沒緩過神來,又被陳大福一陣摧殘佔了身子。
連日的飢渴,精神上肉體上雙重的摧殘。讓阿蓮已經在死亡線上遊離殘喘。僅剩一口氣在努力的喘息着。
被無盡的黑夜籠罩着,阿蓮感覺頭很燙。身子卻不住的打冷戰,雙腿關節痠痛痠痛的,像被打折了一樣。
一張本來粉嫩的小臉燒的通紅,卻也無法掩蓋住那隻被陳大福打封喉的眼睛。
身體冷的如同在冰窖裡。而心底更是如沉入茫茫深海,一種瀕臨死亡的無助感再次襲來。
此時的狀態,對阿蓮來說,無疑是屋漏又逢連夜雨,雪上加霜。
沒有溫暖,沒有安慰,沒有依靠,沒有食物,沒有光明,沒有任何可以支撐阿蓮活下去的支柱。
恍惚記得有首詩,我有一瓢酒,足以慰風塵,
可阿蓮現在一無所有啊,誰來慰風塵?
阿蓮不想這次重生只是來人間點個卯就走,
然後很灑脫的丟下一句話;
"我輕輕地走,正如我輕輕地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這是詩人,阿蓮不是詩人,沒有那麼浪漫,阿蓮只想活着,強烈的求生的本能佔據了阿蓮的大腦,甚至身體的每個細胞。
不過此時,阿蓮的大腦開始混亂昏沉,意識逐漸模糊,在還僅剩下一絲清醒的時候,阿蓮不斷的對自己的內心一直重複一句話,活着,活着,活着。
最後終於大腦一片模糊,天地也逐漸開始混沌。
再說陳大福,發泄了積鬱多年的子彈,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卻無比的暢快,那種前所未有的快感使他一直還處於興奮狀態。不由得一邊走路一邊哼起了小曲。
居然擡起頭看看天上的星星,好像都眨着眼睛對自己笑。
是啊,今天是自己的洞房花燭夜啊,人生四大喜事之一。
雖然沒有正式拜堂,是怕女人趁機跑了,又怕辦喜事的時候,女人再次上演抹脖子上吊的撞牆之類的蠢事,讓村裡人看笑話。
就想等着過一段時間,等生了孩子再一起辦個喜事。
雖然沒有儀式,可自己剛剛一陣威武的掃射,就已經成爲了阿蓮的真正的男人。
想起阿蓮還是個小姑娘,而自己就成了阿蓮的第一個男人,陳大福不由得咧開了嘴笑了出來。
徑直到回到屋裡,弟弟二勇有些納悶的看着他:
‘’哥,有啥高興事啊,看你臉上都堆滿了笑。‘’
母親張翠梅也還沒睡,也側過頭一臉好奇的樣子看着大福。
大福尷尬的撓了撓頭,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這下,二勇更加着急了,有點不高興的樣子噘着嘴:
“哥,是不是小嫂子告訴你啥賺錢的方法了?還是告訴你她的錢藏在哪裡?瞧你高興的。難不成還想瞞着我和媽不成,想自己獨吞?”
陳大福一聽弟弟二勇誤會了自己的高興,頓時臉色一沉;
“胡說。我的錢就是我們家的錢,怎麼會獨吞”
又怕母親也誤會了自己,接着有些難爲情的低頭,一隻跛腳來回的蹭着地。
“媽,那個阿蓮不是你說的那樣,她不是做皮肉生意的,‘’大福又遲疑了片刻,
‘’剛纔,我和阿蓮圓房了。她還是個黃花大姑娘。‘’
‘’什麼?‘’
二勇和張翠梅顯然覺得自己是出現了幻聽,
不但獨眼母親睜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連剛纔有些不高興的二勇也瞪大了眼睛就連厚厚的嘴巴也裂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足以能吞進去一個大活人。
心想,我哥這是踩了什麼狗屎運啊,買來的媳婦不但模樣俊俏,那迷人的小身段,白嫩嫩的皮膚,竟然還是個黃花大姑娘。這要是我的媳婦該多好。
母親張翠梅的震驚不亞於兩個兒子,這是老陳家的大喜事啊。明天一定要讓全村的老少爺們都知道,哪怕大兒子是個殘疾,照樣能娶個黃花大姑娘當兒媳婦。
更讓那個狠心的紅娟知道,大福的媳婦比紅霞好看一百倍。一萬倍。
讓那些平時愛嚼舌根子的人都瞧瞧,說什麼,陳大福這輩子算是完了,徹底就一個廢物了。啥都不能幹了。誰家姑娘會嫁他。除非是瞎了眼的,要不就得找個寡婦還得幫助寡婦養拖油瓶。
否則,就連寡婦也不會找一個廢物做丈夫。沒準,那次車禍把陳大福的那根頂樑柱也弄壞了,不能再行男人之事了。
陳大福的一席話,引來母子三人各自心腹事。但無疑都是相同的格外高興。三個人各自盤算着。卻不知道小黑屋裡,阿蓮的處境。
第二天,早晨醒來,陳大福覺得自己昨夜睡得特別香,自從車禍以來,幾乎都沒有睡幾個安穩覺,經常做夢被人指指點點說自己是個廢物了。這幾年以來昨晚還是第一次睡得這麼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