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沒想到一切都計劃好了的,但到了縣裡這一關竟然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啊。
“許飛,你那邊還能想什麼辦法嗎?”鄧偉急切的問道,要知道這是改變他人生的一件事,昨天晚上他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着。對於自己的前途,以前鄧偉只知道幹好現在的本職工作就可以了,但是現在有了一個機會擺在自己面前,如果不會珍惜的話,那自己這一輩子可能就真的老死在鎮上了。
“我現在市裡與你們林業局開會,等我問一下洪局長看是什麼情況?他應該打了招呼,不存在什麼問題了啊。”許飛道。
“我現在的工資還是由鎮上發,而且編制也是在鎮上,所以報告打到局裡,郭局長根本沒辦法給我轉,但是這件事要操作起來可能還得到縣委走一趟才行。”鄧偉分析道,他的檔案在鎮上,卻讓林業局把他作爲交流乾部與tt市林業局交換,雖然看似簡單,其實操作起來要涉及很多部門。
“我的天啦,我忘了這一點,你們林業局怎麼還沒把下面的林業站收編?”許飛道,在他上任tt市林業局副局長的時候也曾經碰到過這樣的問題,鎮上的林業站是林業系統最基層的單位,負責最具體的事務,平時有什麼事都是由省林業廳發文件到市裡,再由市裡發到縣上,再上縣裡轉給鎮上的林業站,可是林業站的工作人員的編制卻不屬於縣林業局,而且工資也不是從林業局領,你說。這不是個怪胎嗎?
要林業站地人做事,但是工資卻由鎮財政發,那林業站是聽鎮上的呢還是聽縣裡的?有地說。兩個一起聽,但這兩個要是起了衝突了呢?顯然,林業站只能偏向鎮上,所以許飛在tt市早就解決了這個問題,所以鎮一級的林業站都被縣林業站收編,爲此,許飛還在市裡跑了好幾趟,他老子的辦公室裡他就沒少磨,但總算解決了這個問題。可是s縣卻並沒有解決這個問題,所以鄧偉雖是屬於林業系統的人。但是要真正算起檔案來,他還是屬於f鎮的人。
“只聽見雷聲,沒看見下雨。這件事提了一年多了,但卻一直沒有變成事實,我現在都把自己當成林業系統的人了。可是一到轉真格的了,才知道原來我根本不是林業部門的人。”鄧偉道。
“我先跟洪局長商量一下吧,你等我的電話再說。”許飛道。
洪學民聽到鄧偉的情況。皺了皺眉頭,這件事那就不太好辦了,這等於是把鄧偉連續變換兩個身份。今天l市林業局開會就是研究交流乾部地事,本來想定個副科級幹部,但考慮到鄧偉的身份,洪局長“大義凜然”的在會上講,要給年輕的同志們一個機會,讓他們也能到外地去交流一下經驗,而且還必須保證最基層的林業部門必須至少要去一個人。
“看來只能從最基層林業部門這個上面做文章了。”洪學民道。
“只要能把人調過去就好辦,如果需要什麼費用。你儘管與我地秘書小吳聯繫。”許飛道,這次除了吳言來了之外,還有一個就是tt林業局人事科的一位副科長。當然,他來這裡主要就是陪襯許飛。紅花還需要綠葉扶嘛。
“哪裡會需要什麼費用呢,這樣,許局長,下午你有沒有時間,我和你一起去s縣林業局一趟。”洪學民道,他與許飛是官對官,走的是上層路線,不像其他人一樣,如果處理鄧偉地事還需要經費,那自己親戚調過來呢?恐怕也少不了吧?
有洪學民的親自出馬,鄧偉的事情終於圓滿得到解決,只是以後鄧偉可能還得補考個公務員什麼的,否則的話對他以後的仕途會有影響,但這個如果是在tt市內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許飛既然已經給鄧偉來找關係,而且還是親自過來,那在心裡他肯定是有數的。
“許飛,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纔好。”晚上許飛並沒有回l市,而是留在了自己地f鎮,再次與鄧偉秉燭夜談。
“我和你是什麼關係?只要是不違法,就算違點規定我也會爲你辦好這件事的。我們之間不需要說感謝這兩個字。”許飛道。
“好吧,那我就放開了哈,你小子,什麼時候當上tt林業局的副局長也不告訴我一聲,也讓我在家裡炫耀炫耀啊。”鄧偉道。
“這沒什麼好說地
鄧偉我要認真的跟你講,這並不是我想擺上級地譜,市,你得保密我和你之間的關係,要不然對我影響不好,對你也不好。”許飛道。
“這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的。”鄧偉道。“明天你去縣裡嗎?”
“不去了,今天把事情都談妥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一個人去辦就行了,明天我想回家看看,給爺爺的墳頭上柱香。”許飛道。
“這是應該的,只是……”鄧偉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應該沒我什麼事了吧,你放心,就算洪局長在縣裡,我不去也沒關係,我和他是合作的關係,不存在什麼利益關係,明天我不去沒事的。”許飛道。
“那好吧,本來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的。”鄧偉道。
“誰?”許飛道。
“許飛,你知道我們局裡的郭書記以前是在哪裡任職嗎?在我們鎮任書記!今年纔剛剛調到縣裡任林業局的局長。”鄧偉道。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嗎?再說今天郭局長本來我也見到了啊,以前好像跟他素昧平生。對了,郭書記?是不是郭小剛的父親?方小花的公公。”許飛突然想起來道。
“他確實是郭小剛的父親,但卻不是方小花的公公了。”鄧偉道。
“怎麼?”
“離婚了。”
“離婚?”許飛沒想到方小花才結婚沒多久,怎麼就離婚了。
“是的,你可能不知道郭小剛是什麼樣的人,但是我相信你猜也猜得到,當年小花的家人之所以讓小花嫁給他,主要也是看中了他家的權勢,可是結婚後小花卻實在忍受不能郭小剛的荒淫無度,你知道,他甚至把外面的女人帶到家裡來過夜,而讓小花睡客廳!”鄧偉道。
“現在她怎麼樣了?”許飛道。
“調到縣人民醫院了,還是當護士。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看她。”鄧偉道。
“這件事以後再說吧。”許飛嘆了口氣道,如果方小花沒有離婚,許飛還真想去看看她,但是現在她離婚了,許飛反而不想去看她。自己帶個新的女朋友去看她,像什麼樣?譏笑還是嘲笑?不但不能安慰她,反而會更加打擊她。許飛已經不是以前的許飛,作爲一個成年人,他完全知道自己如果去看望方小花之後會有什麼後果,搞不好方小花會更加想不開。
許飛回到唐亞妮那邊的時候,躺在牀上,雖然房間的燈關了,但他的眼睛卻沒有閉上,睜大眼睛望着天花板,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怎麼還不睡覺?”唐亞妮一個轉身,抱着許飛道。平時許飛如果是在睡覺的時候,他的呼吸聲音唐亞妮基本上聽不到,而不是他不睡覺的時候,手腳又會上下齊動,但今天晚上明顯聽到他的呼吸粗重短促,唐亞妮很快就發現了許飛的異常。
“明天陪我回我家看看吧,另外再到爺爺的墳頭去拜拜,讓他老人家看看你這位孫媳婦。”許飛道。
“你是一名共產黨員,又是一名黨的幹部,怎麼說話還這麼唯心主義?我去了,爺爺能看得到嗎?”唐亞妮道。
“不管他看不看得到,總之,你到了那裡,我相信他總是會知道的。”許飛道。
“好的,我也很想去看看他老人家。”唐亞妮聽許飛說過他爺爺的事,知道是許爺爺把許飛帶大的,但對於許飛的父母,許飛從來沒有跟她講過,就算她問起,許飛也從來不回答,然後就是想方設法的改變話題。
許飛沒有驚動村裡的人,帶着唐亞妮,提着簡單的香燭,紙錢,水果等東西就去了爺爺的墳頭。在那裡,許飛足足跪拜了近一個小時,一個人低頭頭,唐亞妮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只知道許飛到後面慢慢的就開始流淚,要知道再大的困難,再難的險阻,許飛也從來沒有叫過一聲累,喊過一聲苦。但是在這裡他卻哭了,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的哭着。
唐亞妮知道許飛與他爺爺之間的感情,到後面她獨自一個人回到了車上,讓許飛單獨與他爺爺說說話,聊聊天。
當唐亞妮在車上快要睡着的時候,許飛終於回到了車上,“明天我們回省城,等小吳他們帶着l市這邊的人過兩天再與我們在省城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