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是在請再次來tt市打官司的陸觀瀾和薰家赫吃飯的唐亞妮出車禍的消息的。他一接到電話,馬上扔下其他人,像瘋子一樣跑到酒店外面的馬路上,可是這個時候不知道是的士司機的交班時期還是今天許飛確實走背運,等了好幾分鐘都不見有車,而且就算是有車也不是空車。許飛到此時才明白度日如年是怎麼回事,才二三分鐘他就感覺像過了二三年一樣。
現在他非常後悔爲什麼不讓局裡的司機開車送自己來,一直以來許飛認爲只要不是公事,就不能使用公車,在其他地方其他部門許飛管不了,但是在管理局,他以身作責,身體力行,今天晚上吃來吃飯也是如此。
“許局,出什麼事了?”直到此時趙陽才氣喘吁吁的跑到許飛的身邊,剛纔許飛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得讓人看不清他的身影,在情急之下,許飛可是運起了內力,現在他正在考慮,是不是跑到醫院裡去,哪怕有好幾十裡。
“我女朋友出車禍了。”許飛眼睛一直望着馬路上,看到有出租車就注意着,頭也沒回的說道。
“我讓局裡的車來吧。”趙陽道。
“算了,你還是去陪他們一下,結賬時你先墊付一下,下次我再給你,我等不及了,邊跑邊等。”許飛終於忍不了這份等待的煎熬,迎着冷冽的北風,一路向着tt市人民醫院跑去。
在半路上許飛終於招到了一輛的士,但是tt市的交通狀況讓許飛只坐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就下了車,汽車還沒有跑得他人快,而且他人不需要等紅綠燈。
當許飛趕到人民醫院地時候。問清唐亞妮正在手術室做手術的時候,許飛看到的只是緊閉的手術室大門,裡面的燈亮着,不時會有一名護士急匆匆地走過。
“亞妮,你一定要堅持住。”許飛望着手術室的大門喃喃道。他地目光好像要看透這扇大門直接望到手術檯上的唐亞妮一樣。
此時許飛的這種願望無比強烈,強烈到他現在如果能看一眼唐亞妮。他可以不顧自己的性命。所以他的各個感知器官開始高度集中,眼、耳、口、鼻通通發揮到最高的通識狀態,這時候他地感覺就突然到了一個奇妙的境界,雖然他不能用眼睛看到唐亞妮,但是大腦裡卻有一副此時唐亞妮正在動手術地圖像。許飛現在可以清楚的“看”到,醫生正在對她進行開開顱手術。而且許飛還能清楚的“看”到。唐亞妮今天穿的是那件米格子的外衣,此時被罩在手術布地下面。但是許飛就是能看得到。
這種感覺很奇妙,可是許飛想調整一下,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的時候,剛纔出現的畫面卻突然消失了。然後許飛再怎麼努力,但是那畫面最多偶爾出現一下。不會像剛纔那樣地連貫性了。
許飛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有點亂了,平常哪怕是山崩地裂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但是今天不同。裡面躺着的是他最親愛的人。所謂關心則亂大概就是這種情況吧。
既然不能馬上知道手術室裡的情況,許飛乾脆就坐在走廊上的長條椅子上,強迫自己靜下心來。現在許飛如果想讓自己保持心靜如水也不難,只需要慢慢調整着呼吸,然後運行心法,只是這樣有一個小小的壞處,那就是許飛很容易睡着。
今天也是一樣,許飛在等了近半個小時之後就睡着了,但是許飛今天的睡卻和平常所有的睡覺都不一樣。這個平常指的是他開始練習這個睡丹功開始的。
他做夢了!
對,是做夢了。做夢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件經常遇到的事,以前許飛也經常做夢,而且還喜歡白日做夢,但是自從練了睡丹功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做過夢。今天,在人民醫院的急診手術室外,許飛坐在長條椅子上,他做了個夢。
他夢見唐亞妮雙目緊閉,旁邊有好幾個注射器正連在她身上,有的給她輸血,有的給她輸液,還有個氧氣瓶在輸氧。而有一個醫生已經取下了她的一塊頭骨蓋,正在給她動着開顱手術。這不是剛纔許飛在沒睡覺之前腦海裡所浮現的畫面嗎?
許飛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現在的睡已經和平常躺在
覺有一定的區別,準確的說,他現在不是在睡覺,而而且現正是他功力達到最顛峰的時候,他的感識已經超過了平常的總和,把平時的靜態畫面,由眼、口、鼻、耳、舌等感知到的靜態畫面轉化成了動態畫面。
如果是在今天以前,許飛能聽到手術室裡有幾個人的呼吸,能聽到他們小聲的交談,甚至能從醫生和護士的一些細微動作所發出的聲音來推斷他們此時正在做着什麼樣的事?甚至還能知道手術室裡有幾個男的幾個女的?
但是今天不一樣,他現在好像長了雙“天眼”一樣,能從手術室的空中俯視整個手術室的情況,甚至連唐亞妮被手術布罩住的臉膛,上面有些青紫還有些血淤,許飛都能看到。也就是說,許飛現在可以隔物看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許飛“看到”那主刀醫生準備縫合傷口,然後讓護士清理着善後工作的時候,他才悠悠醒來。
而許飛睜開眼睛的時候,被周圍的人嚇了一跳。自己的父母就不用說了,趙陽、陸觀瀾他們以及還有幾個穿着警服的人,一眼驚訝的看着自己。
“小飛,你是怎麼回事?這個時候還能坐着睡着?”寧華看到許飛醒來,嗔怪的道,剛纔她和其他人可是不管怎麼叫許飛都沒法讓他醒來,就像第一次他在家裡睡覺時那樣,很是嚇人,如果不是她知道,只要讓許飛睡夠就可以的話,可能許飛會被其他人又給送進了手術室。
“我……”許飛正想解釋剛纔自己的“夢境”,突然看到手術室裡的燈光滅了,然後手術室的大門打開,唐亞妮被護士給推了出來,許飛馬上就站起來迎了上去:“醫生,病人怎麼樣?”
“她的顱內有大量的淤血,沒有辦法全部清理乾淨,雖然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人可能會長時間昏迷,甚至有可能永遠不會醒來,也就是常說的植物人。”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許飛不敢相信這個結果,他拉着醫生,一定要讓他再想想辦法,今天早上還和自己有說有笑的亞妮,怎麼可能現在就只能安靜的躺在病牀上了呢。
“我相信如果我沒有辦法的話,恐怕省內的其他醫院也是沒有辦法的,當然,你也可以去北京或是國外,但是我得告訴你,希望廖茫。”
“小飛,放手吧,這位醫生是我們市裡的顱內腦科專家,在全國都是非常有名氣的,你要相信他的話。”許盛強在一邊道。
“許書記。”那醫生此時纔看到許盛強,市委書記來了這裡,看來剛纔的病人身份不簡單。
“這是我的兒子,剛纔病人是他的女朋友,叫唐亞妮。她真的沒希望了嗎?”許盛強道。
“這要看她自己的求生慾望如何,我只能說希望不大,而且許書記,我不建議你們再轉院,當然,如果你們不相信我的話我也沒辦法,但是至少在三個月以內不要轉院,要不然病人會有生命危險。”
“小飛,你不要太悲傷,既然事情已經出了,那就要勇敢的去面對。”寧華看到許飛站在那裡發呆,眼睛空洞無物,心痛的走過去道。
“媽,我沒事,現在我只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是交通意外還是蓄意謀殺?”許飛咬牙切齒的道。
“應該是交通意外,而且還是一起交通肇事事故。”在寧華身後的警察說道,他是市交警大隊的大隊長,當然,如果不是因爲唐亞妮的關係,而且許盛強也親自到了醫院,他是不會親自來調查這件事的。
“那肇事者呢?”許飛道,不管怎麼樣,現在他只能暫時相信,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從剛纔“醒”來之後,他的頭腦特別清醒,而且感覺異常敏銳,剛纔的蓄意謀殺就是衝口而出,連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完全就是下意思的行爲。
“跑了!”那大隊長道,看到許飛的臉色不好看,他又馬上道:“我們已經調取了事發路段的交通錄像,相信很快就能找到肇事者。”可是肇事者是這麼容易找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