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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位,看什麼看,說你呢。”
許飛正走着,突然網吧裡傳來一個聽似熟悉的聲音,他扭頭一看,原來是丁銳。
“你好,是在叫我嗎?”許飛道。
“不是叫你還是叫誰?身上帶錢沒有?借我一點。”丁銳道,在他眼裡可沒有覺得剛纔自己父親對許飛的客氣是因爲許飛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的緣故。因爲今天還是初八,大過年的,丁浩對誰都會客客氣氣的,哪怕是掃地的,何況現在在官場書記如雲,一個鄉鎮就有好幾十個書記,何況一個縣。
“你沒錢了?”許飛道,在家裡的時候丁銳可是沒和自己說一句話,但是到了外面,卻主動和自己打招呼,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想從自己這裡得到某些東西。
“我忘了帶錢包,身上只有五塊錢,還是昨天買東西找的零錢忘記裝進錢包裡了。”丁銳道。
在家裡時,誰也不想帶鼓鼓的的錢包放在身上,而出來的時候卻因爲想着是不是在家裡吃飯,所以確實是忘記帶錢包了。如果如果不是身上還有五塊錢的話,他可能連網吧都沒法進。
“你不能回去拿嗎?”許飛摸摸自己的口袋,他沒有帶錢的習慣,自己身上的錢也不不多,還是昨天開唐亞妮的寶馬回d縣時因爲在路上加油而找的幾十塊錢零錢。
“我靠,你不會身上一分錢也沒有吧,那麼,十塊錢總有吧?”丁銳把自己的要求降到了最低點,他沒有想給自己家裡送一瓶辣醬的人果然身上是沒有什麼錢,竟然連十塊錢也沒有。
“十塊錢我倒是有。但是我爲什麼要借給你?你明天會還給我嗎?”許飛故意問道。
“就算我連十塊錢的信譽都沒有,但是我爸總會有吧,你先借給我,明天我讓我爸還給你,這總行了吧?而且如果你什麼事需要求我爸的話,我可能還會幫你說幾句好話,雖然我爸很少聽我的。”丁銳以爲許飛只不過是一個沒有錢。但卻想拍縣長馬屁地所謂書記罷了。
“對啊,我可以找你爸要,呵呵。”許飛道,今天晚上多喝了幾杯,頭有點脹。
“那好,快點吧。我時間寶貴。”丁銳道。如果不是他恰好就坐在街門口最近中挪臺機子上。他敢不會看到許飛,現在因爲和許飛聊天。他已經把遊戲退出來了。
“當然。”許飛有個三十多塊錢,他拿出一張十塊的遞給丁銳,同時自己也在丁銳的旁邊坐了下來,街門口的機子大家都不想玩,如果不是實在沒有機子了的話。
“你幹什麼?難道還想監督我?”丁銳接過錢,馬上就交給了網管,直接就在空中轉移。沒有哪怕進口袋一秒鐘。
“難道我就不能上網?”許飛道。他同時也把身上的那張鉅額鈔票----二十元的遞給了網管。
“當然。”說完這句話之後,丁銳好像就突然不認識許飛了一樣。他把所有地精力全部放在了電腦上,網絡遊戲、qq、小說,他好像一樣都不想耽擱,他會抓住任何一次哪怕一幾秒的空隙去幹點別的,比如在遊戲的時候突然切換到qq看是否有人給他發來信息,在網頁緩衝順便去關心一下游戲,總之他很忙,沒有時間去注意其他的。
許飛也很少自由自在的上過網了,他現在除了關心一下國家大事以及和tw地石和革以及李儒聯繫之外,基本上就沒怎麼用電腦。許飛曾經有個想法,讓全縣所有失都能參與到縣裡地事務中來,包括所有地一切事務。但是如果在大城市裡還有可能,在d縣的話,因爲教育水平以及個人地素質問題,基本上不可能做到人人蔘與,只能少數人去代表大多數人了。
但是許飛還是在極力的想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本來網絡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之一,可是如果等到d縣普及網絡,那至少得十幾年之後了,要等到現在正在接受教育的這一代人成家立業之後纔有可能。但那個時候,許飛還在不在d縣都不知道了。
以前許飛也是一個網蟲,還是在老家的時候,他就經常可以上網通宵,但是自從去了h省的省城開了那家小飛公司之後,他的生活就開始遠離這些東西。看到丁銳地樣子,許飛好像看到了自己剛剛畢業時地影子。
許飛一直坐到十二點,但是丁銳還是保持着他剛剛來時的樣子,兩手不空,兩眼緊緊地盯着屏幕,在幾個軟件和遊戲中切換來切換去,可能是因爲午夜到了,qq上的在線好友已經越來越少。
“你怎麼還沒走?”到現在丁銳才稍微有點空隙,這時他才發現,原來許飛竟然還沒有走。
“我玩的正爽呢。”許飛沒想到自己也可以玩到這個時候,他其實只是在玩個小遊戲罷了,鬥地主,已經有好幾年沒有玩過了。
“鬥地主你也能玩到這個時候,真是服了you。”丁銳道。
“如果可以,通宵都行。”許飛道。
也許是通宵這個詞讓丁銳終於找到了自己和許飛之間的共同點,他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和許飛聊起天了,當然,都是短暫的幾個詞或是一句話,因爲他很忙,還得玩着自己的遊戲。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丁銳問道,他只知道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人姓許,可是讓他耿耿於懷的是,母親竟然讓自己稱他爲許叔叔,他最多比自己大五歲,雖然也是個書記,但是丁銳很體貼的不會去問對方是個什麼書記,一個年紀只比自己最多大五歲,一個口袋裡只有三十多塊錢的書記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是有實權的書記,也許書記是他的名字或是別名也不一定。
“許飛。”許飛道。
“許飛?記下來了,如果你需要我給你在我爸面前進點好言好語,那你的目的達到了。”丁銳道,看到許飛陪自己一個晚上的份上,自己可以把他的要求母親提提,然後再通過枕邊風吹向父親的耳朵裡。
“我今天去你家純粹就是想向你爸拜年,沒有其他任何的目的。”許飛道。
“你們這些當官的永遠也不會說一句真話,特別是對老百姓而言。”丁銳道。
“那你爸會對你說真話嗎?”許飛道。
“當然,他不算,我們是親人關係。”丁銳道。
“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許飛問道,自己借給他十塊,加上他自己的五塊,好像不能付清通宵的費用吧。
“我倒是想,如果你一直待在我家裡的話,但是現在不了,我現在餓得慌。”丁銳道,以前他泡網吧的時候,零售不斷,而且還能搞包煙,但是現在,不但沒煙抽,而且一點零食也沒得吃。
“原來還真是我的原因,那我請你夜宵如何?”許飛道。
“就你?身上的錢夠嗎?”丁銳不屑的道。
“吃碗米粉或是吃點燒烤總夠了吧?”許飛難得臉紅,但是現在他有點臉紅了,他決定,以後再也不帶低於一百塊錢在身上了。
“那我不如回去吃。”丁銳道。
“這個時候回去你爸媽都睡了,難道你還想讓你媽爬起來給你熱飯熱菜?我想這樣的事,你應該是不會做的吧?”許飛道。
“確實如此,如果你身上有錢,那乾脆直接通宵好了。”丁銳也不想再回去麻煩家裡人,再說也確如許飛所言,這個時候再回去,就算老媽願意給自己做飯吃,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這裡通宵多少錢?”許飛現在身上不過還有六塊錢而已,自己借給了丁銳十塊,給了網管二十,當然,這二十還能找點回來。
“很便宜,從十一點開始,只要五塊,一直可以玩到明天早上七點。”丁銳道。
“五塊?”許飛馬上算着自己的網費,自己只要九塊錢就可以玩到明天早上,而丁銳比自己早來兩個小時,他需要十三塊,這樣兩個人加在一起也就二十二塊,他們還有整整一十九塊錢的資金可以使用。
買了五塊錢的燒烤豆腐,每人一桶康師傅方便麪之外,還可以給丁銳買一包五塊錢的煙。
“沒想到你錢包沒帶,煙也沒帶,火機倒是帶了。”許飛本想用最手兩元給丁銳買個打火機,沒想到他卻從口袋裡拿了一個出來。
“這個東西隨身攜帶,一般不會丟。”丁銳已經點了一根菸,對於他來說,有煙抽就足夠了,另外的東西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