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二章

吃了飯, 高風帶她去買生日禮物,蘇茉莉只要了一個十二塊錢的相框,連包裝都免了。高風把她送回她的小窩樓下後後又說了幾句, 便走了。看着高風的背影, 蘇茉莉想着他剛纔跟自己說的話, 內心有一絲動搖。

回到小窩, 把牀邊的相片拿出來, 換上了新相框,重新放回了原處,看時間, 已經是十點半了,時間過得還挺快的, 單青是不是還在生氣呢?蘇茉莉掏出手機準備撥單青的電話, 發現手機沒電了。她把眼光遞向牀邊, 笑笑,“被拯救, 可能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那時,不過是善良的你不經意的一個小動作。可是,我始終是被你拯救了啊。玉皇大帝,我騙了哥哥, 你會原諒我吧?我跟單青在一起並不是爲了你呢……我只是爲了自己能得到幸福罷了……我太無恥了, 是不是?”

曾幾何時, 她的世界不再下雨, 不再烏雲密佈, 也充滿了陽光,曾幾何時, 她能笑得不那麼畸形,她能感受到真正的快樂,也不再那麼的孤單。而這些東西,放佛是出現在她的夢中,蘇茉莉曾想,她是不是個註定不能得到幸福的人呢?她的騎士爸爸離開了她,保姆媽媽也離開了她,最後連那個少年也不要她了。她想恨,卻不知道該去恨誰,無論轉多少次身,永遠只能看到自己的影子站在身邊,噢……她明白了,她應該恨她自己,於是她開始自虐,像個瘋子,不,不是像,而是就是個瘋子,因爲她又開始了在扭曲中得到快樂。她時常想她會不會就這樣過完她的一生?

直到有一天,她終於又看到了一絲曙光,那一絲曙光就是單青,而她的恨,也終於找到了真正的寄託。

蘇茉莉去找單青是毫無預警的,想要去道個歉?亦或者她突然單純的想見見單青。

步入夜總會,她發現了一絲與往日的不同之處,平時人擠人的畫面消失了,吵哄哄的迪廳變成了一個音樂吧,圓形舞池裡並沒有羣魔亂舞的人們,居然是一支樂隊在唱歌。

難道這就是單青的生日禮物?僅僅驚訝了一下,她就上了樓,到休息間的路上碰到幾個小姐,幾個月下來,蘇茉莉算是夜總會裡每個員工都認識的人,不知是無意的還是被單青打過招呼,一般他們都不會和蘇茉莉裝熟人,擦身而過的時候都會目不斜視。不過今晚蘇茉莉倒感覺剛剛跟她擦身而過的幾個女的多看了她幾眼,因爲她們眼裡有着蘇茉莉非常熟悉的東西,嘲諷。

打開休息間的門,裡面四仰八叉的坐着幾個內保,都是熟識的單青的小弟們。

蘇茉莉也不指名道姓,開口就問道,“單青呢?”

“應該在三條8,今晚特地給大嫂留的,還精心的佈置過了,聽說你不來,光頭哥就一直呆在那個包房,我帶你去……”其中一個自覺的站起來。

蘇茉莉擺擺手,“不用了,我自己去,你們玩兒你們的。” 走了幾步又轉過頭,“他沒發瘋吧?”

發瘋?幾人互看一眼,如果砸手機、抽悶煙、一個人狂灌酒算的話。

“對不住了。”

道了歉,蘇茉莉就直接前往了三條八包房。

剛到包房門口,裡面就出來一個人,是王小強。對方見蘇茉莉的第一眼,放佛是受到了什麼驚嚇,手都給門夾到了。

“你怎麼又來了?!”王小強問得很奇怪,蘇茉莉不禁皺了皺眉頭,“我不能來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你不是說你來不了了嗎?”

“我來找單青的,他在裡面嗎?”蘇茉莉輕聲問。

“光頭哥沒在,你、你說你不來了之後,他就走了。”王小強眼神有些飄。

爲什麼說謊?蘇茉莉看着王小強,“走去哪兒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要不你先去休息室待會兒,我打電話給他。”王小強說着,雙手推走蘇茉莉。

蘇茉莉錯開王小強的手,目光投向包房,說,“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你讓開。”

王小強杵在門前,讓也不是,不讓也不是。

“讓開。”蘇茉莉又說了句。

一個不肯離開一個不肯讓門。僵持了好久,王小強終於投降,挪開了腳。

蘇茉莉往前走了兩步,伸手輕輕推開了一條只能容納一個人進出的門縫。

裡面聽起來很熱鬧,DJ音樂開得很大聲,燈光很昏暗,卻也沒有暗到不能看清一個人的容貌。蘇茉莉看到單青閉着眼一臉享受的倚在沙發上,一個穿着暴露的女人跪在他面前,頭埋在他的胯間。

女人時不時的擡頭望望單青,讓蘇茉莉看清了她的側臉,有點眼熟,想了想,噢,單青的乾妹妹。

裡面的兩個人都沒有發現蘇茉莉的到來。蘇茉莉靜靜的在門口站了好久,環視到處都是彩色的氣球的包房,單青頭頂還有吊着一大副寫着“茉莉花生日快樂”字樣的硬紙牌。蘇茉莉咧開嘴巴,笑了笑,退了一步把門重新關起來。

王小強說,“你自己要找難受的,不要怪我沒攔着你。”

蘇茉莉沒答話,習慣性的把抓住自己的手臂,默默的轉身走了。

王小強立馬跟了上去,“那女的自己送上門的,光頭哥第一次嗨藥……嗨大了點才……。”

言語中有幫單青解釋的味道,蘇茉莉似乎並不理會他的解釋,自己走自己的,沒開腔。

這沒反應是什麼反應?失魂落魄?看不出來。摸不清蘇茉莉的情緒,王小強只好充當一次好人,“你現在是要回去嗎?我叫人送你回去。”

蘇茉莉也沒有回話,繼續不緊不慢的走。王小強很鬱悶,這蘇茉莉的破脾氣是不是得改改了?如果這麼讓她回去了,萬一真出了什麼事,光頭哥首先要砍的就是他。沒法,只好拉住蘇茉莉的手臂,不讓她再走,“你等等……”

沒想到他這麼一拉卻讓蘇茉莉反應莫名的大起來,“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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