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蘇母陳美麗總是對蘇景然說:“小孩子家家的,過不過生日都無所謂。”
所以蘇雨莎過生日的時候,有大蛋糕,有漂亮的裙子。
而蘇景然最多會有一碗麪條,美其名曰“長壽麪”。
不過大多數時候,父母和姐姐,會連麪條都忘記給她煮,生日對於蘇景然來說,也是很陌生的存在。
新衣服就更不會有了,她常年都穿着蘇雨莎淘汰了不要的衣服,直到她上大學了,自己去做了很多兼職了,有錢了之後,才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衣服。
蘇景然嫁進墨家之後,也看到過墨修炎的處境,知道他在墨家的境遇,跟自己在蘇家差不多。
唯一的不同是,墨修炎有強大的能力,即便是不受寵,卻也讓所有人不敢小覷。
他在墨家,跟她在蘇家一樣,都是這樣的邊緣人物,哪怕表現得再好再乖巧,也從來都不討喜。
蘇景然不由搖搖頭,心中升出同病相憐的滋味來。
原來人前風光的墨修炎,在墨家的境遇,只能是如此。
蘇景然不由問道:“那三少的父母呢?”
“三太太離世後,三爺便很少回來。”墨言輕聲回道。
蘇景然心底升起一抹軟軟的疼意,說道:“好了,我知道了。”
墨言出去了。
蘇景然想着墨修炎,心中總覺得對他欠着一點什麼。
不管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如何,她和他始終是站在同一戰線的。
而蘇景然私心裡,對於墨修炎的感情也是無法磨滅的,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蘇景然環視了一圈自己的辦公室,辦公室是墨修炎專門爲她裝修的,除了有冰箱和浴室外,隔間還專門安裝了一些簡單的廚房用具。
要做一個蛋糕,倒不是什麼難事。
很快,蘇景然便烤好了一個蛋糕。
至於裱花,對於蘇景然來說更是一點都不難,因爲她的繪畫功底非常好,畫的所有東西都栩栩如生,在蛋糕上裱花,其實考驗的也是繪畫能力和審美功底而已。
蘇景然很快在冰箱裡找到了奶油,在蛋糕上,裱出了漂亮的鮮花,還有墨修炎的頭像。
也許他存在她印記裡的印象太深,不需要用太多的心思,甚至不需要細想,蘇景然就能刻畫出他的樣子。
很快,蛋糕上出現的墨修炎形象,便栩栩如生地存在了。
清晰明確得不僅看得出他俊朗的五官,甚至連長且直的睫毛,也都纖毫畢現。
蘇景然心裡不由有些雀躍,第一次做蛋糕就做得這麼成功,讓她的內心裡很滿足,蛋糕上墨修炎的樣子,也讓她的心底泛着七彩的泡沫。
等到做完這一切,蘇景然看了一眼時間,時間已經不早了。
公司裡大部分其他員工都下班了,蘇景然正在想怎麼給墨修炎將蛋糕送過去,門便被敲響了。
隨即墨修炎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說道:“然然,回家。”
他說得很自然,回家兩個字讓蘇景然的心微微跳動了一下。
蘇景然不由說道:“可以晚點回家嗎?”
“有事?”墨修炎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她。
在他眼裡,蘇景然好像刻意在掩藏什麼,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你能閉上眼睛嗎?”蘇景然有些不好意思直接將蛋糕給他。
如果他閉上眼睛,她心裡的壓力就要小不少。
墨修炎眼眸微凝,最終還是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對於蘇景然說的一切話,他都沒有辦法抗拒,她在他生命中存在的印跡,深得如同刀刻。
墨修炎閉上眼睛,感覺到她慢慢地走近。
然後她甜美溫柔的聲音入耳,輕聲說道:“生日快樂,三少。”
墨修炎睜開眼睛,看到她笑意盈盈的模樣出現在眼前,手上端着一個蛋糕。
蛋糕很精美,上面的花和人物形象,看樣子是出自她的手,因爲栩栩如生的樣子,不像是普通蛋糕店裡能夠做得出來的。
墨修炎的心微微地震盪了一下,從小到大,他過過的生日屈指可數。
以至於,他早就忘記了生日是什麼感覺,快樂是什麼感覺。
更忘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反倒是她記得。
她甜美可愛的樣子,讓墨修炎不由跟着勾了勾脣,輕聲道:“你記得?”
“我……上次看了你的證件,閒來沒事,所以……”蘇景然原本以爲他的生日,一定會非常宏大,她只需要穿好禮服裝扮好出席即可。
誰知道他的生日竟然沒有任何安排。
見墨修炎臉上的笑容轉瞬即逝,似乎從未出現過一樣,蘇景然有些慌,說道:“如果三少不喜歡的話……”
“我喜歡。”墨修炎伸手接過蛋糕,順手一把將她撈入自己的懷抱裡,低頭,一個綿長的吻,將蘇景然狠狠地堵住。
他怎麼可能不喜歡,只要是她的,不管任何東西,他都喜歡。
蘇景然被他綿長的吻弄得氣息慌亂,含糊說道:“三少……要不先切蛋糕吧?”
天知道墨修炎不僅想要切蛋糕,還想將她當做生日禮物給吃掉。
只是顧忌着她肚子裡的寶寶,墨修炎才一直在忍耐的邊緣遊走。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低聲道:“好。”
蘇景然的臉上帶着快樂的笑容,要知道她自己很少過生日,更沒有過過有生日蛋糕的生日。
今天可以親手做蛋糕給墨修炎過生日,似乎也是在了卻她的心願一般。
她全身都充滿了快樂,腳步也有些雀躍,似乎回到了無憂無慮的童年。
蘇景然給蛋糕插上了蠟燭,點燃了,偏頭笑着看他:“你有什麼願望嗎?”
墨修炎聽話地對着蛋糕,雙手合十,在心中許了一個願望。
雖然這些舉動在他看來,有些太過幼稚,但他還是很配合地一一完成。
因爲這對於她來說,有意義不是嗎?
“好了,可以吹蠟燭了。”蘇景然的語調很輕快,顯然做了生日蛋糕,又主導了這個生日,讓她的心情無比的好。
墨修炎配合地吹了蠟燭,他拿出刀叉,將蛋糕分開,遞給蘇景然一份。
他自己很認真地端起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