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爺子說道:“今天也就不留各位了,來日方長,江湖久遠,咱們改日再見。”
大家都意猶未盡,可是墨老爺子這樣說,又不得不離開了。
大家紛紛說了幾句客套話。
墨修炎這才帶着蘇景然,前去送客。
賓客們看着墨修炎和蘇景然,都充滿了同情,也都更加多了幾分親切感。
要知道以前墨修炎一向冷傲,孤高,他的能力和手腕,讓他有資本高高在上的操作任何事情,完成自己的生意。
所有的生意和合作夥伴,都是對他既敬又怕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經歷過今天的事情,大家都覺得他也是個凡人,也會被家中的煩心事所困擾。
他再強大也好,再孤傲也好,也難免會因爲家中出現了俗人,就讓自己也陷入了紅塵俗事之中,深受困擾。
墨東生的這場鬧劇,將墨修炎給拉下了神探——而這並不是壞事,墨修炎從高高在上的神探上下來,爭取到的是更多的理解,和更多人表達的合作意向。
在門口送客的時候,就有很多人表達了馬上要跟墨修炎合作的意向。
大家都知道墨家沒有什麼根本性的問題,墨氏集團也沒有什麼損傷,就是出了墨東生這個敗類而已。
所以要跟墨氏集團和墨修炎合作,還是十分讓人放心的一件事情。
墨修炎和蘇景然去送了一下賓客,便至少口頭上確認了二十多筆生意,還有二十多筆生意等着墨修炎明天去具體落實。
蘇景然和南老爺子都十分驚詫。
尤其是南老爺子這麼多年來,還沒有看到過一場狗血撕逼盛宴下來,有人取得這麼有效的合作效果的。
他指着墨修炎,笑着說道:“修炎啊修炎啊,這人心的微妙之處,你真是把握得很好啊。我真是老了,老了……世界真的是你們年輕人的了。”
說完,南老爺子大笑,揚長離去。
秦墨霄、君雅、南雨澤等人也不方便繼續留下,都很快離開了。
現在只剩下墨家的人和木頭人在現場了。
木頭人是因爲覺得自己是今晚所有事情的引子,鬧到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不能拔腿就走,那太不負責任了。
他必須留下來,讓事情說清楚再走。
眼看着其他的人都離開了,木頭人走到蘇景然和墨修炎的面前,語帶愧疚:“真的對不起,要不是我的話,不會惹出這麼多的事情來……”
明明是好好的宴會,也是墨修炎任掌權人之後,第一次在家中舉辦宴會,結果卻被他搞得烏七八糟的。
木頭人打心眼兒裡感覺到對不起墨修炎和蘇景然。
墨修炎揮手製止了他,說道:“你的事情,一會兒再說。”
木頭人雖然不知道墨修炎要做什麼,但是見墨修炎神色鄭重,他明白墨修炎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馬上閉嘴不再多說。
墨老爺子氣得全身都在顫抖。
他好不容易纔找到自己的聲音:“東生,還不快給我跪下!”
墨東生噗通一聲跪在了墨老爺子的面前,說道:“爺爺你別生氣了,我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知道錯了?你錯在哪裡了?”墨老爺子捂着心臟的位置,氣得說不出話來。
大奶奶趕忙扶着墨老爺子,說道:“老爺子,東生做錯了事情,但是他會改的,你就不要因爲他,氣壞了身子了。東生一向都很乖,今晚跟陳家的事情,他有不妥當的地方,但是也不是全錯……老爺子你還是寬寬心吧。”
“我沒說今晚的事情!”墨老爺子甩開大奶奶的手,怒吼一聲說道,“韓曉君說的你患上了死精症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想要偷走修炎和景然的孩子,你是不是知情?”
“爺爺……”墨東生趕忙說道,“韓曉君現在走投無路,就是故意污衊我的。我真的沒有啊。她都是隨口亂說的,你千萬不要相信她啊!”
墨老爺子早已經氣得不行了:“好,偷孩子的事情,那都已經過去了,我暫時不追究你的責任。死精症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
墨東生忙說道:“爺爺,真的沒有啊,我沒有啊……”
墨東生不可能承認自己患有死精症的事情。
他知道,對於墨老爺子來說,子嗣是非常重要的。
別說偌大的墨家了,就算是很多別的家庭,只要是有權有勢的家庭,誰不想要自己家有子嗣,可以以後永保家業不失?
再加上現在墨修炎已經有一對雙胞胎了,墨東生不想讓自己跟墨修炎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所以他是不可能對外承認自己死精症的事情的。
更何況,承認自己得了死精症的事情,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無疑是極爲打擊信心的一件事情。
墨東生還抱着渺茫的希望,自己的病是一定可以治好的。
現在的醫學這麼發達,怎麼可能治不好?
墨老爺子氣道:“那你和韓曉君爲什麼結婚十幾年,都沒有懷孕生育?到底是怎麼回事?”
“爺爺,之前我一直跟在你的身邊,一直都是很忙的,所以並未考慮生育的事情。加上我跟韓曉君之間的感情也淡薄了許多,所以她才一直都沒有生育,並不是我不想生,我的身體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墨東生狡辯說道。
他知道,想要繼續讓爺爺還對自己抱有希望和信心,自己現在就不可能再出任何一點問題了。
什麼問題都不能出。
墨老爺子的臉色陰陰沉沉的,看上去讓人覺得十分的可怖。
大奶奶對墨東生使了個眼色。
墨東生主動跪在地上認錯:“爺爺,今晚我不該爲了維護陳家大小姐,便跟修炎吵起來,將他好好的宴會弄得散了。都是我一時迷了心竅,想到陳家大小姐是爺爺看上的人,我不忍心爺爺失望,纔出來不顧一切地維護陳家大小姐的……我知道錯了,爺爺不要生氣了。”
墨老爺子見墨東生好歹還知道錯誤,稍微消了點氣。
但是他依然沉默着,臉色也黯淡得讓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