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他也能夠感覺到,自己抓住的是一個女人,因爲那綿軟的手掌,是女人特有的觸感。
他隨即失聲:“瑩瑩?”
確實是南瑩瑩被抓住了。
虛弱的身體讓她的行動遲緩了許多,要是年輕的時候,她是有絕對的把握能夠逃得出這個房間的。
雖然房門需要密碼才能出去。
但是她可以碰碰運氣,喬霍遠的書房門密碼,是不是還是跟以前一樣。
“放手!”南瑩瑩低聲斥道。
喬霍遠很快開了燈,出現在他面前的,正是那張他朝思暮想的臉龐。
“瑩瑩。”喬霍遠這次確定了,卻更不可能放手了。
南瑩瑩既然被他抓住,又被他認出,唯一要做的,是不能將寶藏的事情說出來,也不能讓墨修炎和蘇景然受牽連。
他低聲問道:“你專門來見我,又爲何要走?”
“國王真是很自信,以爲我會專門來見你。”南瑩瑩的聲音裡,帶着一絲絲嘲諷。
“不然,你爲何會出現在這裡?”喬霍遠問道。
“我被金秀喜關了這麼多年,來找她的麻煩,不可以嗎?”南瑩瑩反問道。
喬霍遠這纔想起她被關的事情,聲音裡帶着一絲沉痛:“瑩瑩,這二十幾年來,你都被金秀喜一直關着嗎?我還以爲,你早就離世了。”
南瑩瑩沒有說話,他聲音裡帶着的情緒,讓她覺得虛僞。
她平靜地看着他:“是,我確實是沒有死。是不是覺得有些失望?”
“我怎麼可能希望你死?”喬霍遠一反平時沉重冷峻的神情,聲音裡帶着幾分迫切,“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找你,但是杳無音訊,連南家的人都沒有你的任何消息,我才以爲你已經死了……你不知道,這次我看到你的時候,覺得多麼欣喜。”
南瑩瑩卻不置可否,根本沒有將他的話當真。
他說道:“我要是早知道你在金秀喜的手裡,怎麼會眼睜睜地看着你受苦?這二十幾年來,你一直在王室宮殿裡嗎?”
“不是。”南瑩瑩淡淡地說道,“我被你抓到了,你要怎麼處置我,或者是放了我?”
“瑩瑩,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喬霍遠大聲說道。
“沒有這個必要吧?”南瑩瑩的聲音十分冷淡,說道。
“瑩瑩,你到底對我有什麼誤解?當初你離開京南,我遍尋你不得。王室又發生內亂,你杳無蹤影,我派了無數的人,去尋找你,探尋你的下落。”喬霍遠大聲說道。
南瑩瑩的臉上依然是淡淡的,好似沒有將這些話聽入耳裡,也不甚在意喬霍遠說的這些。
喬霍遠繼續說道:“可是每次查到的消息,都是沒有什麼消息,後來南家那邊甚至傳來你死了的消息。”
南瑩瑩淡淡地說道:“那你就當我死了吧。”
“你現在就站在我面前,你讓我如何當你死了?”喬霍遠的聲音裡帶着一絲隱忍的怒火,生氣自己對她如此在乎,她卻絲毫沒有將這感情放在心上。
他忽然想起什麼,說道:“然然是我的女兒嗎?”
“不是!”南瑩瑩馬上反駁,“她不是你的女兒,你不要以爲跟你談過戀愛,我就會替你生孩子。”
“瑩瑩,你不用多說了。然然是不是我的女兒,我自然會去查證。”喬霍遠說道,“而你,也不可能再遠離我了。”
“是嗎?”南瑩瑩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說道,“國王,你已經有妻兒,你的形象也代表着整個王室的形象和整個國家的形象,難道你想要身敗名裂,國家也不得安寧嗎?”
“你!”喬霍遠沒有想到,南瑩瑩對他,會是這樣的態度。
想當初,他和她陷入熱戀的時候,她是多麼溫柔似水。
這二十幾年來,他一直在等待着她。
如果說她死了,他也不會跟其他任何女人發生感情。
只是想到她這二十幾年來,也過着悽慘的生活,喬霍遠的怒火又消解了,說道:“瑩瑩,在你心目當中,我就是那樣的人嗎?”
“不用多說了,我相信你就是了。”南瑩瑩的聲音忽然溫柔起來,臉上也帶上了笑容。
她笑靨如花,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是一笑的時候,風情萬種,還和當年的時候,一模一樣,甚至嫵媚處,有過之而無不及。
喬霍遠被她的笑容吸引,頓時呆了呆,這麼多年了,她這樣的笑容,只在他的夢中無數次的出現過。
他原本以爲,一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這樣的笑容了。
但是此刻,她就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跟二十幾年前毫無兩樣。
喬霍遠低頭,跟南瑩瑩的臉龐越來越近。
他的大掌甚至掐在了她的腰間。
“我相信你不就好了嗎?”南瑩瑩的聲音更加溫柔,握住了他的手掌。
喬霍遠有些心旌搖盪。
多少年了,他的心一直都堅硬如鐵,不曾爲任何人打開,也不曾爲任何人放開。
即便是跟金秀喜在一起,也只是出於權宜之計。
而現在,南瑩瑩就好端端地站在他的面前,口裡說着溫柔蜜語,喬霍遠一瞬間,整個人都有些失神。
就在他低頭要吻下去的時候,南瑩瑩卻就趁他出神的這個關鍵時刻,動作快速地朝着門口奔去。
“瑩瑩!”喬霍遠想要抓住她,按理他的身手也是足夠抓住她的。
可是,因爲剛纔他的失神,南瑩瑩已經快他一步到了門口,她飛快地按下了密碼,門咔擦一聲開了。
南瑩瑩的身影已經出去了。
喬霍遠忙奔出了門口。
因爲南瑩瑩出去得突然,避開了喬霍遠,卻沒有避開護衛隊,護衛隊那邊大喊起來:“有人闖進來了!抓住!”
心腹侍衛也衝了過來,說道:“國王,我這就去抓人!”
“不用了!讓他們都停下來!”喬霍遠大聲說道。
南瑩瑩被關很久,即便是她以前玲瓏利落,現在恐怕也是難以逃開。
“讓人不要傷着那個人!”喬霍遠又叮囑道。
聽到喬霍遠的吩咐,心腹侍衛真是十分意外,甚至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