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又拿出一封密函給武子,萬分囑咐道:“這封密t+手交給衣雲淵,他看後立即銷燬。”
“是!”武子將密函緊緊的貼在懷裡。
安排妥當,梅傲雪又向萬晉說道:“你隨同護衛們一同出府,安排你手下的人監視問天閣附近的兵將,有什麼動靜就向我彙報。”
“是。”
屋子裡隨後只剩下了一直沒有說話的長風了,他滿條斯文的端起手中的茶杯,笑道:“你要帶賀蘭去哪?”
“安泰!”她從嘴裡吐出這二個字。安泰郡在京城西南,西平的南面,從京城出來越過天水河即是。說遠,不過五百里,還隔了一條河,說近,過了河即是。
“我聽說安泰附近現在有瘟疫!”長風不解的問道。
“最危險的地方纔最安全,而且皇帝怎麼也不會想到我會將蘭兒帶到哪裡。”
長風直起身子,笑道:“不管你將賀蘭帶到哪裡,我都會跟着,師父說了,賀蘭要是死了,我是要陪葬的!”
梅傲雪聽這話,倒也是笑了,“我這個從未謀面的舅舅倒是很會開玩笑。”
“他現在對他這個外孫可是當成了心肝,弄不好,一瞪眼睛,真拿我陪葬了!”長風又玩笑道。
梅傲雪地心裡卻在盤算着其他地事情。無心理會長風地話語。長風見她心不在焉。也沒有再說。
一個時辰之後。梅傲雪帶着無精打采地賀蘭。在問天閣地門外送別要趕回靜闌地護衛。她們地出現。明顯是對監視她們地兵馬信號。她們並沒有渾水摸魚離開問天閣。
武子等人前腳剛走。太子便帶着一干人等到了問天閣。賀蘭向後張望。並沒有發現洛天佑。倒是看見了劉顯。他就站在太子地身後。低着頭。沒敢直視她。梅傲雪拉着賀蘭給太子施禮。賀蘭站着死活都不彎腰。梅傲雪拼死擠出一抹輕笑。“殿下。蘭兒這孩子倔。你多擔待點。”賀蘭彆着臉。冷哼着。不看洛明恪。洛明恪強忍着自己地感覺。笑道:“嬸孃。沒關係。”
“殿下。裡面請。”梅傲雪讓開道路。將洛明恪等人讓入內殿。只是到了最外側地廳堂。必未入內室。
賀蘭只是站在梅傲雪地身後。一聲不吭。態度敵視。
洛明恪看着她冷漠地態度。對着身邊地說道:“你們都退到殿外去。劉顯留下!”
洛明恪的幕僚侍衛們見主子發話互望了一眼規規矩矩的退了出去洛明站起身走到賀蘭面前拉起她的手她使勁的甩開她罵道:“不要碰我!”可洛明恪還是拉住她,叫道:“蘭兒,聽哥哥解釋。這一切都不是哥哥的主意,是父皇和齊相他們的意思!”
“鬆開我,混蛋,你鬆開我,我纔不要聽你的廢話呢!”賀蘭發狠的嚷道,同時使勁的掙脫洛明恪的手。
梅傲雪慌忙的攔在兩個人之間,只能對着自己女兒訓斥道:“蘭兒,不要胡鬧了!”
賀蘭的眼淚落了下來,哭叫道:“娘,我胡鬧什麼了?他一步步的往我向死裡整,你還說我胡鬧?至從去年的暗殺讓我失去了六七十人護衛,整個靜闌都震驚了。去年冬天他逼着我削藩,就算我願意,百姓也不同意,軍隊是他們的依靠,有了軍隊的庇護他們才能安居樂業。可此時他還讓我遠征梅州,靜闌與梅州相隔近兩千餘里,他這是什麼意思?軍隊還沒到梅州,就會因爲水土不服而潰退。如果他們再半路攔截,難保不全軍覆沒。娘,靜闌國王軍覆滅的哪一天就是你女兒的死期,就算靜闌的人民能理解我,可我都不能寬恕自己。”
賀蘭跪在了梅傲雪的腳下,她全心全意的依靠着自己的母親,繼續的哭道:“娘,我不想見他,讓他滾出去。”
洛明恪俯下身子,眼眶早已經紅了,緊緊的抱住她,“蘭兒,哥哥說過會保護你的,你還要軍隊幹什麼?”
賀蘭推他錘他,聲嘶力竭的叫道:“你保護我?你就是這樣的保護我,讓我怎麼相信你?你爲了你的江山,可以捨棄一起,你難道會在意一個洛賀蘭嗎?你說你愛我,說要娶我,不過是爲了感動我,迷惑我,在我爲你擋下那一箭後,你爲我做過什麼?當我從梅州回來後,聽見的關於你的第一個消息就是你要大婚,不僅要娶齊和悅,你還娶了孫美嬌,上官萱,你爲了你的權利,連自己男人的尊嚴都不要了,你還能讓我怎麼理解你?洛明恪,你
麼久,你還想騙到哪一天?”
“蘭兒,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哥哥一直以來最想娶的就是你,可是哥哥真的挺不住壓力,你離開之後,君安賑災不力的過錯都扣在我的身上,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在說我堂堂一國儲君竟然連賑災這種事情都辦的雞飛狗跳,失了國家的威嚴,我只能靠聯姻堵他們的口。蘭兒,你一定要理解哥哥的難處,哥哥是儲君,你知道儲君的這個位置是那麼的痛苦?哥哥是多麼的渴望與你去過一種閒雲野鶴的日子,可是哥哥不能,哥哥還有責任。”
“閉嘴,都是藉口。”賀蘭指着洛明恪,一字一句地說:“我只問你一句,江山和我,你只能選一個,你選什麼?”
洛明恪說不住話來。
賀蘭仰面大笑,對着梅傲雪叫道:“娘,你看見了吧!這種男人,我有什麼可留念的?”
梅傲雪也說不出話來,可她的心裡卻在說,蘭兒,你太激進了!
賀蘭站起身跌跌撞撞的進了內室,層層的簾帳,珠簾,遮住了她的身影,劉顯將一切都看在了眼裡,他看着她離開,看着她的背影,看着那層層的珠簾顫動,看了很久,彷彿時間都停頓了。
他俯身攙扶起洛明恪,他的手極度的冰冷,還微微顫抖,沒有再說話,步伐蹣跚的隨着劉顯出了內殿。
洛明恪一直一直的走着,當他回頭仰望問天閣樓臺的時候,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將心丟在了何處?他的心裡真的只有權利嗎?權利,這是一個對男人無比誘惑的字眼,可是真有一天,他站在權利的巔峰,他還有什麼呢?
梅傲雪扶着賀蘭的雙肩,她依舊在抽泣着,“蘭兒,你爲什麼非要傷害他呢?”她輕輕的坐在她的身邊,柔和的說道:“很久以前,你的父王曾說過,對於帝王家的男人,權利和愛情他們只能選擇其一。你說過你們已經無話可說,可是今天你竟然對他說了那麼多的話,你的眼淚就證明你對他還有依戀,可是蘭兒,娘真的不知道你想要什麼?娘不知道你爲什麼還要來京城,也不懂你心裡到底在牽掛着什麼?好好的用你的心來愛一個人,只愛一個人,一個活着的人,一個有血有肉,可以全心全意愛你的人。”
賀蘭的眼淚還在滴落,她阻止不了自己,“蘭兒,洛明恪是你的堂兄,從一開始你們就只是權利的交換,不要再去想了,好好休息,娘去給你做肉丸子。”
晚間,王涵雅進了問天閣,此時她已經是晨妃娘娘了!見賀蘭睡了,涵雅將一封信偷偷的塞給梅傲雪,媚笑道:“王妃,沒事帶着公主進後宮走動走動,不要總悶在這問天閣裡,連皇帝都說總也見不到你們母女。”說話間狠狠的捏了捏她的手,笑道:“宮裡的春景很美,有幾枝桃花可是要開了,王妃一定要去看看啊!”
“謝謝娘娘關心!”梅傲雪心裡苦笑着,這傢伙可真能演戲,她的這個主意倒是不錯,可以轉移視線。
“對了,皇后娘娘可是很關心你們的寢食,冷了熱的可一定要小心。”王晨妃的話可真是意味深長。梅傲雪蹙了一下眉頭,記在了心裡。
“賀蘭竟然睡了,我就先走了,再晚一些,就關宮門了!”王涵雅沒待了半刻鐘的時間就扭扭達達的回去了。
她走後,梅傲雪展信一看,大驚失色,連忙將信付之一炬。
慌亂了進了內室,不管賀蘭的睡沒睡着,不顧一切的叫醒她,“蘭兒,蘭兒。”賀蘭已經睡着了,聽見母親叫她,半睡半醒的懶洋洋的回答:“娘,什麼事啊?”梅傲雪壓低了聲音問道:“蘭兒,莫修羅到底是誰?”這一問賀蘭一下子就驚醒了,問道:“娘,修羅他怎麼了?”
“你先告訴娘,莫修羅的身份?”梅傲雪的眼睛裡像是有火,賀蘭懂得了事情遠比想象的嚴重,她小心的抓住梅傲雪的手,膽怯的說道:“娘,我要是說了,你不要生氣!”梅傲雪一聽這話,心徹底涼了,喃喃自語道:“他不會真的就是明逸太子吧!”
“娘,你怎麼知道?”賀蘭不解的問道,還沒覺察到危險。
“剛剛王晨妃來了,她帶的書信說皇上已經知道了,而且不知道是誰將如果你死了,靜闌魏源所有的事務都交給莫修羅這件事情透漏給了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