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鶴的隊伍到了。】
在草原清澈的藍天白雲之下,抱起她在空中飛旋,將所有的思念,所有的牽掛都要在一瞬間通告給她。賀蘭在空中嚇的亂叫,卻用眼角擔心的瞄向修羅,他正擡頭在天空中尋找飛過的鷹鵰。
雲鶴放下她時,他身後的人鑽了出來,一身上等的長袍,散發着富貴的氣質,修長的身體,消瘦的面頰,又印襯着精明,此時他正含笑看着賀蘭,賀蘭望着他驚慌的叫道:“吳煒?怎麼你也來了?”他一抹輕笑,勾起久違的記憶,“郡主,別來無恙。”輕輕的與她禮節性的擁抱。
賀蘭上下打量着吳煒,笑說:“吳煒,很久沒見,你竟然長這麼高了?”
他輕笑道:“郡主,小時候,我也比你高啊?”
“是嗎?我怎麼不記得了。”然後哈哈大笑。
說笑間,哲別部尊帶着人馬也趕到了,賀蘭連忙將雲鶴和吳煒介紹給部尊大人,吳煒落落大方,身上不知不覺中散發着一種商人的豁達,“部尊大人,時常聽家父提起你,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什麼?吳家竟然與哲別部尊有私交?商大大於天,他們家竟然已經將生意發展到大荒來了。賀蘭心裡的謎團一下就解開了。
吳煒幾句話,就將哲別部尊哄得服服帖帖的。真不愧是商人。
賀蘭向後望着押運的人員,竟然都是商隊的打扮,賀蘭不解的向雲鶴問道:“這都是什麼意思?”
雲鶴環住的細腰,“哥說你越來越笨了,這幾年都被他們慣壞了,竟然能想到和談、籤條約,如果這種事被不懷好意的人知道,抓到把柄,一定會判你一個賣國罪,那樣你就永世不得翻身了。”
賀蘭這時才恍然大悟,自己真是笨透了,雖然說讓他們保守秘密,但是不會有不透風的牆。雲鶴見她低頭自責,安慰道:“不要擔心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辦妥了,除了帶來的人,靜闌只有哥一個人知道。走的也是吳家時常偷渡到大荒的路徑,沒有人會知道這批貨會和你有關。”
賀蘭暗自慶幸,事情的穩妥。要麼真的就算不死,也聲名狼藉。回到帝國,也會是受人唾棄。
雲鶴打了一個口哨,笑道:“你向後看看,我將什麼給你帶來了。”
賀蘭向後張望,朔月,竟然是朔月,從後面蹦蹦噠噠的跑到了賀蘭的近前。四年,朔月竟然還認出了她,在她身上不停的蹭着。烏斯圖不知道何時來到近前,無奈的拍着朔月的鬃毛說道:“郡主,你這馬太有特點了。”
“你想說朔月難看,你直說,不用拐彎抹角的。”賀蘭不滿的說道。
“我可不敢說你的馬難看,惹你生氣,父尊又不高興了。”說來說去還是說朔月難看。
就在這時,朔月伸出後蹄就向烏斯圖踹去,不輕不重的正好踹到屁股上。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然後哈哈大笑,赫拉知拽起倒在地上的烏斯圖說道:“少主,沒事吧!”
烏斯圖搖搖頭,道:“這馬竟然能聽懂人話,還能在不傷我的情況下踢我!”他一邊揉着屁股一邊說道,然後烏斯圖貼近朔月在耳邊語道:“等沒人的時候,看我把你剁了。”朔月擡起前蹄就向烏斯圖撲來,嚇得烏斯圖撒腿就跑。賀蘭笑得肚子都痛了,不解的向雲鶴問道:“朔月怎麼這麼聰明?”
雲鶴無奈的搖搖頭說:“時常有人說它難看,聽久了,看人的表情就明白話是好意還是惡意!”
賀蘭拍拍朔月的頭,誇獎道:“朔月是天下最漂亮的馬。”它高興的用頭輕輕頂她。
雲鶴見朔月一直在討好她,不高興的說道:“朔月,一邊玩去。”朔月看了看雲鶴兇兇的表情,不情願的獨自向後面走去。“它竟然連這話都能聽懂?”賀蘭詫異的問道,雲鶴拉住他,“它能聽懂的話多了!有時我都不敢相信!”賀蘭迷惑的看着他,雲鶴認真的點點頭。
晚上哲別部尊宴請了所有的人,而且賀蘭也知道了車裡面不僅有糧食,種子,還有鍋碗瓢盆、食鹽、布匹,更甚的是還有幾頭肥豬,幾車的雞鴨,就是來過日子的架勢。後來賀蘭才真正的總結出來,戰爭,什麼是戰爭?打的不僅是武力,還有一種不見血的戰爭,就是同化,同化掉你的文化,讓你失去本民族的銳氣。到那時,你連反抗的理由都沒有了。很多代天水人一直努力的方向,竟然在這裡成爲了實現。
記憶深處,遙遠的靜闌郡的王城上,賀蘭好似看到了一個溫柔的男人衝着她微笑。
晚上,吳煒他們都住在了部尊安排的客房。雲鶴?部尊就如心有靈犀一般根本就沒有問他睡在哪裡?可賀蘭知道,他帶着的日用之物早被武子他們搬到了她的住處,這羣人時刻都是在出賣她的。賀蘭又望着莫修羅,他一副乖戾的表情,說不上高興,也說不上不高興。長風的表情是最讓賀蘭氣憤的,他總是一副竅笑的模樣。賀蘭真的想長嘆一聲:“天啊!殺了我吧!”
回到木屋,賀蘭以最快的速度洗漱,然後爬上牀,佔據一個位置睡覺。她睡着了,他們愛幹什麼幹什麼。
出乎賀蘭的意料,晚上只有雲鶴陪她。而且很乖。
第二日,哲別部落就開始忙碌起來,種子經過挑選,在不同的位置種上合適的品種。修羅和雲鶴竟然都親自下田,他們都是公子哥,對這些事情一竅不通。可讓人無法忍受的是他們一點忙幫不上,竟搗亂!
長風忍無可忍,直接將他們打發到烏斯圖哪裡。賀蘭的工作就是安安靜靜坐在地頭曬太陽,長風不讓她到田裡,他怕衣服髒了,不好洗。餘下的工作就是四處閒逛,有時陪部尊聊聊天,說些今天天氣不錯的話。
一連幾天,都沒有差別,靜闌又過來幾個工匠,組織人修建工事,感覺整個哲別部落瞬間恍然一新。
晚上他們輪流陪賀蘭,可都很安靜。但是雲鶴會在修羅看不見的時候偷偷的親她,修羅也會在雲鶴見不到的時候偷偷吻她。而在對方面前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兩個人在一起,也形同陌路,不會多說一句話。
可是一天的午夜,莫修羅偷偷的抱住她,輕語道:“寶貝兒,我真的受不了,那小子天天盯着我。”賀蘭沒有說話,修羅輕輕的吻住她,囑咐道:“賀蘭,不要叫,他會聽見的!”賀蘭聽話的點點頭,修羅將手探入了賀蘭的衣服,指尖在她的身上輕柔的滑動,賀蘭還是不自主的輕叫了一聲,修羅壓低了聲音,“不要叫!”可他還是停了下來,然後對着門外說道:“你醒了吧?”雲鶴推門默默的走了進來,賀蘭嚇的立即鑽入了被子裡,修羅長嘆了一聲,然後起身說道:“還是讓她自己睡吧!”然後兩個人都去陪長風去了!
一整天,賀蘭也沒有見到他們兩個,只聽長風說他們一直都跟烏斯圖在一起。
賀蘭明白他們寧願避開她,也不想起干戈,惹她生氣,可他們這樣,更讓她不舒服。長風也明白,可這種事怎麼解決?根本就沒有解決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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