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軍挎”紛爭

老五的成績提高了,以不錯的成績升入五年級。他又成爲了一個好兒子,一個好學生。自己心情也跟着好起來。家裡的好事也接連不斷的傳來,首先是大哥來了信,說獲得了學校的獎學金。接着二哥也來了信,信上說自己被領導提升爲技術班長。自己孩子有出息的喜訊讓母親和父親高興的不得了。全家都沉浸在喜悅中。

但姐姐的來信,卻令家裡震驚不小。姐姐在東北處對象了。那個人是東北當地的,山裡的伐木工人,據說人長的一般,但老實能幹,對姐姐也很好。父親母親得知消息後很是憂慮,怕姐姐年輕吃虧上當。但終究離的太遠,縱是擔心,也沒啥辦法。只能回信叮囑姐姐,“潔身自好。如果想要談婚論嫁,必須要將人帶回來,讓他們看看才行。”

老五也很是傷感。他知道,姐姐如果嫁到了東北,那她很有可能就不在回來了。他跟姐姐的感情最好,不想跟姐姐長時間的分開。

快過年的時候,姐姐給家裡寄來年貨,是東北的蘑菇和木耳。另老五興奮的是,姐姐也給他帶了禮物。賈小花給老五郵寄了一個黃色帆布的軍用挎包,這讓老五高興的手舞足蹈。一來他知道姐姐也很惦念他 二來,這種軍挎包,是現在學校裡最流行的。學校裡的學生都想方設法的在搞這種“書包”。純軍用的最牛,其次,是在商店裡買的那種防軍用包。

老五早就想要這種軍包了,但自己雖然現在學習上有所改觀,但礙於前段時間的表現,他也不好意思向家裡提。沒想到姐姐幫他解決了。老五笑着大喊“知我者賈小花,四姐是也”。

“你個傻小子,一個布包能把你高興成這樣”母親笑着搖搖頭。

“媽,你不懂,現在學校都背這種軍包。還是我姐瞭解情況。

“不過要是郵兩個來就好了,送給宋麗一個”。老五小聲的嘀咕着,“你說啥呢!”母親沒有聽清老五說話,

“哦,我沒說啥,我說他們開學看我背這種書包,肯定羨慕我。”

“還是學習最重要,別攀比這些”母親輕聲叮囑着,“哦,我知道了,媽!”

開學頭一天,老五就迫不及待的背上了軍用包,上學去了。

“天寶,你看看,蓋不蓋,正宗軍用。還是嘎嘎新的呢,裡面還帶編號!”

“我靠,老五你這不賴呀!在那要的!搶誰的?給我也弄一個唄!”

“滾你大爺的,我搶個毛球呀!這是我姐給我的過年禮物,從東北郵過來的。”

“哦!你姐對你可真好”

唉!宋天寶,不對呀!你剛纔說什麼?我在哪搶的,是啥意思?”

“沒啥!”

“別她媽墨跡,咋回事呀!說呀!”

“你看看,哥們,不在道上混了,消息也閉塞了吧!天寶揶揄着說。

“滾!趕緊的。”

“好!我告訴你,自從學校裡實行背“軍挎”以來 學校的這些“大哥”級的人物就開始想辦法淘弄了。你想啊,商店那有賣正宗的呀。學校裡但凡有人背真軍包,只要老實點的同學 背不了三天肯定被人要走了。”

“這他媽那是要,這不就是搶麼!”老五生氣的說,

“咋的,五哥,你要出手,管治一下”天寶笑着看着老五,“滾!天寶你沒事跟他們說一聲, 都是一個學校的同學,別欺負人。”

“行! 我知道了。關鍵現在不只咱們學校的同學,其它外校的人,放學後有時也在校門口。

“我……”老五很想說什麼,但最終想了想,還是把話嚥了回去。

放學,老五依然和宋麗一起回家,

“宋麗,看我的新書包,好看吧!”

“還行吧!宋麗顯得興致不高,

“不好看麼!我覺得不錯呀!咱們學校現在不都時興背這個麼?我還以爲你能覺得好看呢

打算送你一個呢”

“不!我可不要,我可不敢背。”

“爲啥 怎麼就不敢背了

“我不要,”宋麗好像有點生氣了大聲的說,“賈永愛,我還以爲你這段時間變好了呢!沒想到,你還和以前一樣,我不想和你一起回家了,我先走了。”宋麗似乎很生氣的快步向前走去。

“怎麼了,你什麼情況呀!我怎麼惹到你了?你怎麼說生氣 就生氣呀!”老五有點懵,

“你等等,把話說明白了” 老五趕緊追了上去。

老五拉住宋麗,宋麗使勁的想掙脫。但老五沒有鬆手“宋麗,你好歹和我把話說明白吧,我犯啥錯了。”

宋麗掙脫幾次掙脫不開怒視着老五 “好 賈勇愛,我以爲這段時間你脫離了原來那些人,變成了好學生了。但沒想到你還是原來那樣,你說,你書包那來的,是搶誰的?”接着宋麗冷笑:“我那敢背這種書包呀,背了,是不是也要被你們搶了!怪不得,我同桌小美上學期剛有一個新軍包,沒兩天就沒有了。我問她,她也不說,原來是被你們這些人搶走了。你讓我還說什麼?”

“我去,我去”老五拍着額頭,“大姐,你這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我哪有搶書包呀,我這軍包是我姐過年時候給我郵回來的。不信,你可以和我回家問我媽。再說咱倆放學,都一起上你家學習的。我那有時間和那些人在一起呀!”

“真的,你沒騙我,”宋麗有點高興的說,

“當然是真的了,我怎麼會騙你,我還想你要是覺得好看,這個我就送給你,我再讓我姐給我郵一個。”

“說真的,你說這是軍包咋樣,好不好看,老五從新問,

“嗯,挺好的,宋麗點點頭。

“那行,你覺得好就送給你了我,老五邊說邊把書包拿下來,掛到宋麗的身上 把宋麗原來的書包拿下來自己背上。

“這那行,賈勇愛,不行 不行,這是你姐送給你的。”

“沒事,她送給我的東西,我就說的算。我說送誰就誰,以後這軍包就是你的了。我揹你的書包 咱倆換着用。一會回去把課本換一下就行。”

不等宋麗在說什麼,老五向前跑開了。

看着老五跑開了,宋麗也沒有在說什麼,臉上卻流露出一摸喜悅,只是老五跑開了並沒有發現。

第二天,老五揹着宋麗的書包上學了,宋麗揹着老五的送的軍包,起初她還很緊張,怕人問起,但她發現根本就沒有注意她,也就放鬆下來,沒有人問她 自然就更不會有人去招惹老五 只有宋天寶賤兮兮的怕跑到老面前 “老五,你軍包呢?

“被人搶了”

“我靠 還有人敢搶你的包,誰呀!這麼牛逼,想反天麼”

“滾一邊去,說了你也惹不起”說話時老五發現宋麗在偷瞄他,歪頭朝宋麗眨眨眼睛,宋麗看到老五在看她,滿臉通紅,趕緊轉過頭去。

晚上放學,輪到老五值日,不能和宋麗一起走,約好了晚一點去她家寫作業。值完日老五出了學校,向宋麗家跑去。剛過到第一個路口,聽見側面的路上有人在爭執,好像還有一個女孩的聲音,老五本不想管,突然女孩大聲的說,“這書包不是我的,你們……

老五停了下來,“又是搶軍包,但好像這女孩的聲音有點耳熟” 老五拐進岔路里,想看一看。剛進路口,一個男孩就迎了出來“趕緊走,這沒你什麼事”男孩用手指指着老五,一副社會人的模樣。老五沒見過這個人,知道他們不是自己學校的。

“同學,他們要搶我的書包,我是五年級的”看到有人過來,女孩趕忙求救。聽着這聲音,老五趕忙歪頭一看,女孩正和另一個男孩在掙搶着軍包,這時那個女孩轉頭也看向他這邊,“我去,宋麗.”老五驚呼,“賈勇愛,是你!”宋麗同樣驚呼“他們要搶這個軍包”,

老五畢竟也是混過一段時間的,馬上對兩個男孩說:“兩位哥哥,不好意思了,那個女孩是我同學,你看能不能給哥們個面子,這事就算了。改天來學校找我,我安排你們吃點 ”

“你他媽的有個雞毛面子,你以爲你是誰呀”站在老五面前的男孩指着老五罵道,

老五皺了下眉,卻沒有說話,繞過了這個男孩 走到宋麗的身邊,看向宋麗對面那個男孩說:“這位哥們 能不能給個面,”

“不能,你沒有面子,不過給你個忠告,別管閒事,沒你什麼事,趕緊滾蛋。”

“就是兩位不給我面子 書包非要搶是吧!老五眼睛眯了起來,

“對,今天這書包我們要定了”

老五盯了男孩幾秒,轉頭對宋麗說:“你先鬆手,把包給他吧”,宋麗搖頭沒有放手,依然是緊抓着書包帶沒有鬆開。

“我靠,我說這小丫頭這麼倔呢,原來是有撐腰的呀,”那個男孩也走了過來,順手在宋麗的頭上拍了一下,

老五的眼睛已經眯成一條縫。剛纔被罵,他就很想揍這小子,沒動手的原因:一,他怕動手會傷着宋麗,二 她不想讓宋麗以他還是那個只知道打架的壞小子。現在這小子居然敢拍宋麗,

老五輕輕的拍了拍宋麗的手,柔聲說 :鬆開,咱不和他搶。”宋麗盯着老五看了一會,沒說話,但鬆開了手。老五把宋麗拉到自己身後。

“記住了,我,你們可以罵,她,你們不能動”。說話間老五飛起一腳直跩剛纔拍宋麗頭的男孩,誰也沒有想到,老五會突然動手,男孩被老五一腳踹翻在地上。一擊得手 老五毫不猶豫的衝向了另一個男孩。男孩應該也是經常打架的主,短暫的愣神,馬上反應過來,迎上來和老五打在了一起。另一個男孩從地下爬起來,叫罵着,也加入了站團。宋麗傻傻的站在呢 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老五以一敵二,打了半天,老五沒贏,兩個男孩也沒佔到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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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力氣消耗是很大的。十分鐘後,老五和兩個男孩都停了下來,彼此怒視着對方。老五鼻孔滴着血,嘴脣裂開,耳朵上有數條血印,也在滲着血。兩個男孩,同樣狼狽。每個人的兩隻眼睛都是紫青色,和熊貓差不多。嘴角也在流着血。臉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紅腫。

“日你大爺的,你服不服。”一個男孩對着老五罵道,“滾你媽的,服你媽呀。你瞧你倆那個熊吊樣,還他媽的嘴硬,要不要我打到你倆服爲止”老五回罵

“來呀!誰怕誰!

“日你爹的!怕你呀,來”

雙方叫囂着又要衝到一起,“不好好學習,打什麼架,小崽子們,”路口進來個下班的工人,看到這幾個孩子要打架,趕忙呵斥,宋麗剛纔嚇壞了,她沒經歷過這種事,這段時間一直是懵懵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看見有大人來,急忙喊到,“叔叔,他們搶我的書包,還打人”兩個孩子一看有大人來了,罵了幾句,跑走了。

事實上他們早有退意,打架就是這樣,俗話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兩個打一個,他們絲毫沒佔到便宜。只是礙於面子 不能跑。現在正好跑路。

兩個孩子跑掉了,工人叔叔也走了。老五撿起地上的書包,遞給宋麗,“我又打架了,你是不是感覺我又是壞學生了。我剛纔實在沒忍住,就動手了。你要是以後不願意和我一起回家,我就不去你家了。

“沒有,你今天是好樣的,你是好學生,我覺得你這次很棒!宋麗盯着老五正色的說,

“真的呀!老五高興的笑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很在意宋麗的話。

這一笑牽動傷口,很疼。導致老五臉上表情很怪異。宋麗掏出手絹,替老五擦拭傷口。“都傷這樣了,還能笑出來。”

看着宋麗幫自己擦拭傷口,老五有點不好意思了,想接過手帕自己擦。但宋麗沒給他。依然爲他處理着傷口。

老五突然感覺這一仗打的值了,不管明天老師和同學怎麼看他,但這一刻他感覺舒服極了心裡好像被什麼東西填滿了。他還不明白這種感覺是什麼,總之美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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