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突發事件

甘肅省是旱情比較嚴重的地方,幾乎每十年至二十年就會發生一次大的旱災。民間流傳着“三年一小旱,十年一大旱,二十年一特旱”的農諺,紫夢生下孩子的第三年,就發生了一場較大的一次旱災。糧食產量銳減,這給本就食不果腹的人們生活,雪上加霜。

媽媽! 我想吃乾飯!三歲的賈小花望着媽媽

媽媽!我也想吃乾飯!與賈小花同一天出生的賈三河,也看向媽媽。

看着碗裡僅有些小米粒的米粥,紫夢覺得真是對不起孩子,與其說是粥,還不如說是水裡加了點小米粒的湯來的準確。

賈大海和賈大江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媽媽,眼神中同樣有着期盼,但他們同樣看出了母親的無奈與難過。

八歲的賈大海,七歲的賈大江顯然要比弟弟妹妹懂事的多。

小花!三河你們快點吃飯,吃完了,哥!給你們好吃的,賈大海對着弟弟妹妹眨眨眼睛,

小花,三河,聽到有好東西 趕緊吃飯 麼。哥哥們把弟弟妹妹帶走了。屋裡只剩下正琪和紫夢,

“ 讓你和孩子跟我受苦了”,正琪難過的說,這是天災又怎麼怪的了你呢!紫夢安慰道,

孩他爸,其實我和孩子沒事,我就是擔心咱爹,本來身體就不好,現在別說給他補營養了,連吃飽都成問題,他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我想:你看看妹妹那邊,能不能借點吃的,等咱有了 咱在還她。

她她那邊,雖然受災輕些。但也好不了那去,夠她那一大家子吃的就不錯了,那有多餘的東西給咱啊!

行吧,不行就算了,沒事!咱在想別的辦法!紫夢安慰着正琪。

半月以後,賈老父親開始咳血,人瘦的一把骨頭。醫生來看了說:人活不了幾天了,不行就多給吃點好的吧,

飯桌上,賈正琪眉頭深鎖,兩個小的嚷嚷着要吃乾飯,兩個哥哥 是再也沒有辦法騙弟弟妹妹了。

正琪有些煩躁 起身想要離開,紫夢叫住了他,你坐下,我有事要說!賈正琪無奈的坐了回去,

小花,三河你倆好好吃飯,過幾天媽媽讓你們吃頓好的。

兩個小傢伙馬上高興了,真的麼?媽媽!

當然是真的!媽媽什麼時候騙過你們!

大海和大江小聲的問:那我們能吃一點麼?

傻孩子!當然能了,你們都是媽媽的孩子,當然能吃了。不過不給你爸吃,因爲他不是媽媽的孩子。孩子們被媽媽逗樂了,正琪也被紫夢的話給弄樂了,撓撓頭說:我不吃!孩子們又被逗的,哈哈大笑。快樂充滿了房間。

傍晚,賈正琪讓大海帶着弟弟妹妹出去玩。他把紫夢拉進屋裡。

你從來不騙孩子們的。今天你不應該騙他們,尤其是小花和三河。我知道你是怕孩子們吵到我,我不是有意不耐煩惱的。

你怎麼知道我是騙他們?不是真的?紫夢反問,正琪一愣:不騙他們,我們到哪裡去弄好的給他們吃。正琪苦笑。

我呀,就知道你要問我,紫夢說,

孩他爸,我想讓你出趟門,去魯陽。正琪愕然;出門?魯陽?去哪幹啥…

嗯,你彆着急,聽我和你說,事到如今。我就做一回“惡人”。我本來覺得應該一輩子用不上的。紫夢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媽年輕時候有一個同學,他很喜歡我媽,但是我外公把我媽許配給了我爸,後來就我媽就和他斷了了聯繫。

後來,在我媽和我爸被批鬥的時候,見到了她這個同學,他是魯陽的一個當官的,我媽和我爸入獄後,他來看過我媽,他說救不了我媽和我爸,看有啥別的事能幫忙的,我媽想到了我……

以前我也不知道這些,外婆在我嫁過來的時候給了我一本書,告訴我這些,外婆說:以後如果碰到特別特別大的事情,纔可以拿着這本書,去找那個人,他能幫忙。

我不知道現在算不算大事,但是我想讓爹在臨走前吃上頓好的。

正琪感動,當初紫夢和外婆那麼難的時候,外婆和紫夢也沒有找那人幫忙,現在爲了自己的家人…

那怎麼行!我不同意,

紫夢當然明白正琪的想法

孩他爸,你必須同意,第一你說過,什麼事情都聽我的,第二,現在的情況,在我這就算大事。除非你以後不打算聽我的話了!!

可是…

沒有可是,明天去公社請個假,去魯陽!天黑了,去叫孩子們回來吧!

正琪走出去的時候,眼睛已經溼潤了。

五天後,正琪從魯陽回到家裡,那天晚上賈家的孩子們都很高興,媽媽做了雞蛋疙瘩湯,孩子們覺得好好吃呀!就連躺在病牀上的賈老父親,都吃了不少。

黑娃,狗蛋,你們知道嗎?雞蛋可好吃了。

別吹牛了!賈大海,你能吃到雞蛋?黑娃說,

就是,你纔沒吃過雞蛋呢!狗蛋附和着說,

不信拉到,我昨天晚上吃的。可真好吃呀!

不就雞蛋麼!我家天天吃,黑娃說,

放屁,滾你個狗球的,黑娃和賈大海一起罵黑娃,

不信,我明天當着你們的面吃,黑娃說,

切!誰信呀,

幾天後,三個孩子又聚到了一起,黑娃還真拿出了兩個雞蛋,在大海和狗蛋眼前晃着“怎麼樣相信了吧!”黑娃驕傲的說,

黑娃哥,你還真行!給我一個唄,狗蛋笑嘻嘻上前。

黑娃,你這雞蛋是那來的,大海問,

咋的你還覺得我偷的呀!本來還想給你一個,你要這麼說,現在不給了。走!狗蛋咱們兩去吃雞蛋。

媽媽!黑娃家天天吃雞蛋!大海對紫夢說。

你看到了!紫夢疑惑,能天天吃雞蛋的人不是沒有,但黑娃家天天吃雞蛋,紫夢可不信,這好像不簡單

對呀!他今天還帶給我們看了呢。

你吃他的雞蛋了麼?

沒有,您說過不能要人家的東西,尤其貴重的東西,我覺得雞蛋就是貴重的,咱家才吃了一次

好孩子,紫夢輕輕拍了拍大海的頭,把大海摟進懷裡:媽媽以後會讓你們吃上的!

早上,紫夢正在竈屋做飯,大江從門口跑進來:媽!媽!你快來呀,爸和人吵起來了!

紫夢趕緊滅了火,邊走邊邊問:大江,咋回事?你爸怎麼會和人吵架呢?,自家的男人紫夢知道,正琪老實,不願意多說話。脾氣還好

媽!我也不知道,就是黑娃他們家,他們家來了好多人。

沒到門口,紫夢就聽見黑娃媽,哭嚎着的大:父老鄉親啊!你們都給來評評理呀,我家的雞蛋,被賈正琪偷了。他還不承認呀,沒有天理呀

那是十個雞蛋呀!他個喪良心的,那是我攢了,我給我姑娘坐月子用的,他一來,就把我家雞蛋偷走了呀,你還我雞蛋呀! 要不我就告你……

賈正琪漲紅了臉,我沒偷,不是我拿的。

就是你!你上完我家,我家雞蛋就沒有了,你這個黑心的…黑娃媽喋喋不休的嚷嚷着

賈正琪跟本吵不過黑娃媽,這時紫夢來到了門口

黑娃媽媽: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男人拿了你家的雞蛋。紫夢平靜的說

什麼證據不證據的,他走了,我家雞蛋就沒有了,不是他,還有誰!

黑娃媽媽,我問你,我家男人剛走,你就數你的雞蛋了?

沒,沒有,我是一個星期數一回 。

那就是說,我男人走的那天,你不確定雞蛋少沒少是吧!你是幾天後才發現雞蛋少了的吧

是又怎樣!

黑娃媽媽這都過了好幾天了,怎麼就說是我男人,拿了你家雞蛋呢!圍觀的人已有人附和林紫夢,

你家,你家,前幾天還吃了雞蛋,別以爲我不知道。就是你家男人拿的,要不,讓我們上你家搜一搜,

你評什麼上我家搜,我家有沒有雞蛋和你有什麼關係?紫夢氣節,這個女人怎麼那麼不講理!

不讓搜 是吧!那就證明是有鬼,給我搜他家,黑娃媽看來是早有準備,糾集了兄弟姐妹一幫人。

你們是沒有王法了!紫夢大怒,

給我上!黑娃媽喊道,一大幫人衝向賈家,紫夢擋在門口,被人一把推倒在地上。正琪看到自己的媳婦被人推到了,衝上去,一腳就把推紫夢的男人踹了出去。打他行打他媳婦絕對不行,

你沒事吧!正琪扶起紫夢

我沒事!紫夢說,

你回屋吧 這裡交給我,別傷着了

還敢打人,揍他!五六個漢子衝向正琪

正琪趕忙把紫夢護在身後,自己身上捱了好多拳腳。

“賈正琪”身後的紫夢突然一聲大喝,嚇了所有人一跳,都看着紫夢,

哐啷一聲,紫夢扔在賈正琪身邊一根鐵的插門棍,

孩他爸!今天,你得讓我看看什麼是爺們!有人敢進咱賈家的大門 你就用這個,往死裡打。打輸了,你死了,等孩子長大了我馬上去陪你。打贏了,你蹲大牢,我林紫夢等着你。你說可好!紫夢溫柔的看着正琪。

賈正琪撿起了地上的鐵棒,站在門口,對着紫夢說:孩她媽!你放心,沒有你的同意,今天誰也別想進咱家。

接着林紫夢看向黑娃媽:黑娃媽媽,你好了,第一,我家吃沒雞蛋,有沒有雞蛋 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我沒有必要告訴你。至於你家的雞蛋哪裡去了,回家問你家的人。第二,賈家從不欺負人,卻也不是軟蛋。你們要想生事情的話,賈正琪,林紫夢隨時恭候。

現在我要回去給我男人做早飯了,今天就不請你們進去了,改天,如果你們高興來做客,我歡迎!

林紫夢此時氣場全開,別說黑娃媽媽,就算是這一羣男人也被震懾了。一幫人惺惺的走了,

現在對林紫夢,賈正琪除了深深地愛戀外,還有滿滿的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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