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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瑤沒有將這事告訴睿明王妃。??
她道:“無論怎樣都不能大意。方初可不是郭清啞。他若知道真相,未必願意鬧開來,他最是愛護妻子的,定會採用非常手段。我總覺得他們這次來上香有些蹊蹺。好好的怎麼就去了我那邊?又把風箏落到我院子裡去了。一個主子親自敲門撿風箏,下人都是做什麼的?”
王妃道:“這也容易想。你那地方開闊,適合放風箏。整個松山,除了半山腰那幾處花園,就數你那附近山坡適合放風箏了。”
玉瑤依然蹙眉道:“這也不說了。郭清啞可是才坐穩胎,方初怎麼就捨得帶她出來?天氣還這麼冷呢,春寒料峭。”
睿明王妃聽得很不舒服,道:“你這麼瞭解方初?怎知他不是做樣子給人看?這種人最是虛僞……”
玉瑤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便說不下去了。
玉瑤輕笑,用很肯定的語氣道:“你在嫉妒!”
王妃繃着臉,道:“哼,我有什麼好嫉妒的?”
玉瑤幽幽道:“你嫉妒方初對郭清啞不離不棄。”
王妃尖銳道:“不離不棄?你還真被他給糊弄了!”
玉瑤道:“他怎麼樣與我有什麼關係?與你也沒有關係。你只記住,別惹他們就是了。惹急了郭清啞,她什麼事都敢做!”
她沒像之前一樣和王妃爭下去。
王妃是沒見過方初決絕的樣子,身中迷*藥、寧可自殘都不肯屈服,自是不瞭解他這個人。王妃因爲自己的夫妻感情經不起考驗,以爲別人都跟她一樣。這就叫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王妃不知道,這世上有真正癡情的男兒。
韓希夷……也是這樣的男兒。
睿明郡王,算個什麼東西!
如順昌帝、林如淵(林世子)等男人,都有許多女人,但從不裝作深情款款的模樣,不會自詡癡情。他們的心不在男女之情上。或者說,他們還沒有碰上讓他們爲之癡狂的女人。
睿明郡王和王妃卻是自以爲是的一對夫妻。
玉瑤長公主那瞭然通透的目光,讓王妃更難受了。
正在這時,錦繡在外叫道:“公主。”
玉瑤道:“進來。”
錦繡走進來,看了王妃一眼沒說話。
玉瑤主動問:“郭織女他們去了哪裡?”
錦繡回道:“到桃園去了。連行禮都收拾帶走了。方丈大師和主持大師親自送到門口,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王妃聽了道:“如何?我就說公主想多了。”
玉瑤道:“但願是我多疑。”神色間卻依然有些隱憂。
王妃又勸了她一會,才告辭。
下山時,她走的山北面那條路,免得碰上人。
在轎中,她遠遠看見桃園中有不少遊人,有一羣人似乎正是郭清啞和方初。她搖搖頭,放下轎簾,想自己都是受玉瑤影響,也快魔怔了,滿腦子都是方初和郭清啞。
方初,到底知不知道真相呢?
桃林內那羣人的確是清啞他們。
清啞見桃枝上鼓起好多小包包,忙叫王瑛等人看,道:“這是花苞。就快要開花了。要是咱們再晚些來就好了。”
郭家大院桃杏棗子樹都多,阮氏比較熟悉這些樹的習性,拉下一根桃枝在眼前端詳,心裡估算了一下,道:“估計還要十天半個月就能開花。比咱們家的桃花要晚不少日子。咱家桃花現在應該開了。”
巧兒點頭道:“十天半個月差不多能開。”
方初見清啞有惋惜之意,便道:“等過些日子咱們再來。”
清啞卻知道自己未必能來,嚴氏定然不許。
她道:“到時候你帶無悔他們來玩。”
桃杏都沒有開花,梅花又開過了,衆人本是在下山的時候隨便走一走,疏散心情。走了一會,王夫人等有年紀的人格外謹慎,顧忌清啞懷着身子,主動催她起身,早些回家,不可勞累了。
方初忙感謝幾位夫人關心,和阮氏催清啞上竹轎下山。
家裡,嚴氏正等他們吃午飯呢。
和嚴氏一同等待的,還有梅氏。
郭大有夫婦來京城,按說該和嚴家長輩會一會。
兩姓結親,通常男方該主動些,表現求親的意思。
梅氏卻自有想法,覺得郭大有夫婦該先去嚴家拜訪。
一來嚴紀鵬是長輩,郭大有是晚輩,難道不該以長者先?二來郭家在京城連宅子都沒有一幢,郭大有夫婦進京後便落腳在幽篁館,算是客居身份,他們去了,到底拜訪方家還是郭家?再者,梅氏覺得嚴家家世好,郭大有和阮氏就該先去嚴家拜訪。
可惜嚴紀鵬不這麼想。他想郭家在京城沒有宅子,嚴家算是地主,應該盡地主之誼,主動去幽篁館看望郭大有夫婦,再接他們來嚴家。所以等嚴暮陽會試後,他便催着大兒子和大兒媳去方家看望親家。雖然親事還未定,以世交來論,禮數要做到。
梅氏無法,只得和嚴予寬遵命。
嚴氏才和清啞商定了要帶阮氏去京城權貴家拜訪,日子都擬好了,故而不能打亂,方初又要帶清啞去松山上香,便讓侄兒今天來。
嚴予寬和梅氏來了,阮氏卻不在,只郭大有在。
嚴予寬便和郭大有先見面了。男人和女人不一樣,心裡再有想法,面上話都說得大氣、敞亮。故而,兩親家初次見面還算和氣。
梅氏原以爲清啞他們吃過早飯就會下山,誰知一等不回來,二等也不回來。眼看都中午了,傳說中“很厲害”的阮氏還不見蹤影。她便有些沉不住氣。甚至懷疑郭家故意拿喬,就爲了之前她對這門親表現不太願意,現在要給她一個下馬威。
她來時站意昂揚,端着架子,憋足了精神要壓阮氏一頭。
結果等的時候長了,勁氣泄漏,心煩氣躁,士氣萎靡。
她對嚴氏笑道:“表弟妹真好精神,懷着孩子還能玩到現在。”
嚴氏本就擔心清啞身子,聽了這話更不高興,又不能在梅氏面前說清啞不好。在她看來,清啞是兒媳,梅氏是侄媳,並不比清啞更親近,當然不能在梅氏面前說清啞不好。因此道:“這麼遠呢。懷着孩子纔要慢慢走。又沒什麼要緊事,那麼趕做什麼!”
梅氏聽了氣得不行。
自己被晾在這等,還不算要緊事?
姑太太胳膊肘往外拐,也太不顧孃家臉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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