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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你說的對。⊙,死活都是我們兩個人的事。”
頓了會,她又道:“可是,我記得韓伯母好像很不待見我吧?”
她終是不甘下風,忍不住擠兌他。
韓希夷擡眼,認真地看她。
她不閃不避,迎着他的目光。
他道:“以前,我之所以會被你矇騙,一是因爲太過信任你,還有一個原因:我以爲,商場上競爭是常事,我覺得你與郭織女競爭沒什麼不對。今日看來,你還真不解‘競爭’二字的含義,不懂什麼是真正的競爭,只知道算計害人。”
謝吟月問:“有話請直說。什麼意思?”
韓希夷道:“郭織女從衛家被救出後,可謂聲名狼藉,方初雖無怨無悔愛她,但方家人並不接受她,尤其是方老太太。當時,沒有人看好他們這一對。可是,郭姑娘憑着自己的智慧和心性,征服了方老太太,征服了方瀚海夫婦,征服了方氏一族上下!”
謝吟月臉色一變,明白他的意思了。 шшш ¤тTk án ¤¢〇
韓希夷又示意她看向山下,道:“早上的送殯隊伍你看見了吧?老太太的喪事是郭織女和方則妻子聯手操辦的。方老太太遺言:尊郭織女爲方家織女,有監管方家的權利。她,現在是方家說一不二的大少奶奶!方氏一族宗婦!當家主母,還當的是兩個方家!
“而你,面對我母親的反對,只會逃避退縮。
“我母親不待見你,並非她刻薄,而是你自己造成的。
“曾經,母親也很喜歡你。
“你自己做錯事釀成的後果,你都沒有勇氣去直面、去扭轉,有什麼資格與郭織女競爭?你早已輸了個徹底。
“看來,我吞了這苦果,這門親要成爲我終身的酷刑了。”
謝吟月聽得心情激盪、忍無可忍!
韓希夷的話一針見血,她確實在逃避,不止逃避韓希夷,還逃避韓大太太,這個婆婆同樣是她的噩夢。然誠如韓希夷所說,和韓家的親事是她自己算計來的,迄今爲止,韓希夷並無任何對不起她的地方。
至於以後……
難道她能對他說以後會怎樣?
他眼中滿滿都是譏諷:你根本比不過郭清啞!
“我不會退縮的!”她深吸一口氣,遏制顫抖的身軀,“你激將也好,請將也好,我都聽進去了。我決意嫁給你!你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韓希夷輕笑道:“我奉陪!希望你真鼓起鬥志。做好自己,纔是競爭的首要事。連自己都做不好,怎能與別人競爭。”
謝吟月冷笑道:“你娶我,也不過是給你自己一個了結。因爲我也是你優柔寡斷釀成的後果,所以你要承擔起來。”
韓希夷沒有迴應,彷彿默認。
其實他是無心和她鬥口,看着遠處出神。
謝吟月忽然把目光投向東面,道:“既然說開了,咱們就該來談談婚期。在此之前,我還有句話要說。”
韓希夷道:“你說。”
謝吟月道:“你既自命坦蕩,何不將那邊林中那位接回去呢?”
她開始進攻了。
韓希夷霍然轉臉看着她,問:“你說誰?”
謝吟月下巴一揚,道:“那邊林中那位——雀靈,還有你的兒子。”
韓希夷深深地盯着她,“你怎麼知道的?”
謝吟月道:“怎麼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雀靈出身如何,那終歸是韓家長子。你要一直將他放在外面?還是不敢讓人知道,所以欺瞞於我、欺瞞世人?”
她要揭破他的僞裝。
韓希夷輕聲道:“那不是我的兒子。”
謝吟月嗤笑一聲,覺得他也不過如此。
韓希夷道:“雀靈那晚被衛昭所趁,栽贓郭大貴,後生下一子。郭織女失蹤那次,是她告訴我,衛昭可能將郭織女藏匿在柳絮閣地下。我感念她,後來幫助她逃離衛昭控制,隱居到南方去了。
“近日,我確有意讓她搬回來就近照顧。
“我見這裡清靜,便在前面林中置了房舍。
“可是我還未讓人去接她呢。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謝吟月呆呆地看着他,腦中瞬間閃過無數畫面。
她只知道雀靈帶兒子住在碧水湖邊的山上,韓希夷偶爾會來探望他們母子,卻沒想到此時還未搬來,害得她差點露了馬腳。
還有,雀靈的孩子是衛昭的?
如此一來,她想通了很多前世的事。
這麼說,前世是她錯怪韓希夷了?
她只覺得今世人生越來越撲朔迷離。
面上,她卻不肯露一點破綻,道:“我不過因爲奇怪,所以對你多留意了些。聽說你爲了迎娶郭織女,不但立誓從此再不踏足秦樓楚館,連身邊伺候的兩個丫頭也要一併打發了。怎麼輪到我,你卻風流如故?”——後來更爲了陶女那個丫頭,跟她翻臉了。
韓希夷目光奇異,問道:“你是吃醋嗎?”
謝吟月道:“吃醋?不,是寒心!
韓希夷輕聲道:“我以爲,姑娘不會在意這個。”
他心中,謝吟月和郭清啞是不一樣的女子。
謝吟月給他的感覺,是那種爲了體面和子嗣,可以替夫君納妾的大家閨秀,她也從未對他和方初去秦樓楚館有過任何微詞;嚴未央就不行,老是諷刺他風流成性;郭清啞更不用說,言語之中對此深惡痛絕,當初她拒絕他和方初以選花魁的方式爲她闢謠便可見一斑。
對郭清啞來說,情感至真至純,不容褻瀆、無可替代!
對謝吟月來說,家族利益和榮耀高於一切,也超越情感!
所以,謝吟月會爲了利益和郭清啞不死不休,最終導致和方初情感決裂;郭清啞則因爲情感被玷污和江明輝決裂,寧可放棄豐厚利益也不肯向謝家低頭,又因爲方初無怨無悔的愛戀與他盡釋前嫌。
就聽謝吟月道:“我不在意?有哪個女子會不在意?”
明明是他根本不在意她,一心只愛郭清啞。
韓希夷看她的目光越古怪。
好一會,他才道:“姑娘認識我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別說我本性就是如此,退一步說,誰沒有個年少輕狂的時候。‘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如今我也累了,也沒了當初那個興致。姑娘既不喜,往後我不去便是了。靜女已經出嫁,陶女我回去再催一催。”
……
***
笑眯眯的說,今天有加更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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