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頭似乎猜到了顏良心中正想什麼,笑着說道:“我這裡有一劑方子,特別好,我覺得你不錯,想把這方子傳給你,不過能掌握多少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怎麼樣, 想不想學?”
顏良聽了眨巴了一下眼睛,想了一會兒便道:“天下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情,你自己也是兒孫滿堂的,好方子不傳給兒孫傳給我?”
有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的很!
顧老頭聽了長嘆一聲:“我是想傳,但是他們的名利心太重,傳給他並不是個好事情, 像是現在這樣憑着我留下來的幾手醫術也能混個平平安安,但是這方子交了他,對他來說就是奪命的利刃,所以傳他不得,傳他不得呀~”。
顏良想回家,但是現在這麼個事情擺在了他的面前,他心裡好奇啊,什麼東西傳給兒孫都是害人,反面要傳給自己,莫不是這糟老頭子想害自己?
害我?
顏良心中未免有點不屑,別說顏良了,沒看到狗子在旁邊都開始撇嘴了麼。
不怕~!
那心中的小好奇,引的顏良如同貓兒抓一般。
想來想去的,顏良也沒有拿定主意,是跟這老頭去採什麼鳥藥呢,還是回家過自己的舒服日子。
狗子這時候很着急:跟去看看,跟去看看!
不得不說,狗子是個愛熱鬧的,現在一個熱鬧擺在眼前, 狗子非常想去。如果是狗子一個, 它早顛顛的去了,但是現在這情況由不得他做主。
“時間久麼?”顏良問道。
顧老頭說道:“也就四五天的時間”。
顏良一想四五天的時間還行,不過想起來自己帶的補給不多,於是便又道:“怕是我帶的東西不多,這天氣撐不了四五天”。
顧老頭努了一下嘴:“喏,救授隊馬上坐直升機回去了,他們要那麼多的補給幹什麼,再說了咱們一路上也能找到吃的”。
一想也對,不過顏良並不想張這口,於是便衝着顧老頭說道:“那你去問問,人家樂不樂意把補給送給咱們”。
顧老頭看了一眼顏良,扔下一句小滑頭,便衝着隊長走了過去。
沒一會兒,顧老頭便示意顏表過來拿東西。
隊長看着顏良問道:“你真的要留下來?”
顧老頭他到是不擔心,這老頭一年四季都會進山採藥,他們這邊也是知道的,如果不是今天離着湖窪村這邊近,他們根本就不用通知顏良來做嚮導。
“老先生用一個方子換我陪他幾天,我有什麼不樂意的?”顏良笑着回了一句,同時伸手把那些看起來跟屎醬一樣,還不怎麼好吃的東西往自己的包裡塞。
“那到是你是造化了,顧老先生的醫術這附近誰人不知,就算是省城都有人過來求醫”隊長居然有點羨慕顏良了。
大家現在都忙,也沒什麼空聊天,顏良這邊和隊長說了幾句,把東西塞了一些進筒包裡,便和顧老頭一起和大家告了個別,往山林的深處走。
不用再救人,一老一少走的到是悠閒了,累了就停下來歇一歇。
“來一口!”顧老頭遞過來一個小葫蘆。
顏良拿出了懷裡的扁壺:“酒?我自己帶了一些”。
“你那酒和我這葫蘆裡的不一樣,我這裡加了草藥的,暖身還去了酒的燥氣,不傷內腑,比酒好太多了”顧老頭把葫蘆晃了晃。
“算了,我還是喝我的吧”。
顏良可不想和老頭共用一個葫蘆喝東西,況且老頭剛喝過,便遞給自己也太不衛生了。
“你嫌棄我這個老頭子?”顧老頭笑着問道。
顏良點了點頭:“是,除了我媳婦,別人這麼幹我都嫌棄”。
顧老頭原先還有點生氣,不過聽到顏良這麼一說居然笑了,收起了葫蘆:“不喝是你的損失”。
“這輩子我損失多了去了”顏良喝了一口酒,僅僅一小口然後把扁壞壺的蓋子給擰了起來,揣進了懷裡。
休息了一會兒,老頭帶着顏良繼續起程。
兩人直接翻過了一座小山包,然後在山腳下的位置找了個地方準備做午飯。
見顏良要把隊長給的東西拿出來,老頭說道:“別吃那個了,我給你找點好東西去”。
“你一個人去?”
“怎麼?我一個人進山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你去找些柴來,等我回來的時候便可以生火了”顧老頭說道。
“找柴火你沒問題吧?”
顏良道:“這事你放心,等你回來的時候我能把火生到一米高你信不信?”
顧老頭聽了笑了笑,然後自己拄着一根樹枝做柺杖很快消失在了林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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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老頭可不會帶着顏良,山林裡如何找吃的也是人家顧老頭的本事,這技術他準備傳給他的兒子,或者是侄子孫子中找一人,傳給顏良這個外人那怎麼能行。
顏良也沒有想到顧老頭會有這心眼兒,如果知道的話他早就調頭走人了,管你什麼秘方不秘方的。
他有狗子在身畔,就老頭山林裡生存的這點本事,他哪裡能看的上眼。
找柴,顏良幹起來自然沒有問題,很快就找到了一些柴火,有些是有點溼氣,不過放到引好的火堆旁邊烘一下,便很快可以用了。
因此,等顧老頭從林子裡回來的時候,顏良不光是把火給生了起來,還端起了熱水,泡起了一杯濃濃的牛奶巧克力,捧在手上美美的喝着。
顧老頭很奇怪:“這哪裡來的?”
“我帶的啊,還能是你帶的?想喝的話自己倒”。
說着示意了一下腳邊不遠火堆旁邊放着的水壺。
顧老頭也不客氣,直接拎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捧起來美滋滋的喝了起來。
“你找了些什麼?”顏良見老頭只顧着喝了,也不做飯,於是便問道。
顧老頭道:“都在袋子裡”。
顏良看了一下,這才發現老頭腳邊擺了個小袋子,拿過來打開來一看,發現裡面都是些堅果,什麼鬆塔,野核桃之類的。
“全素啊?”
顏良以爲老頭怎麼着也得帶只野雞回來,雖然這些東西屬於保護動物,但是在深山老林裡,顏良覺得自己可比野雞金貴多了。
“這東西吃着好,不是我打不來野雞,只是要下套子,等晚上的時候我下套子,明天早上咱們就能見到葷的了,今天這兩頓咱們堅持一下”。
“你早說啊,早說我帶着狗子就去了”顏良有點不屑於顧老頭的本事,這也沒有比自己強到哪裡嘛。
顧老頭不想搭理顏良了,於是一老一八帶着一條狗就這麼默不作聲。
喝完了牛奶巧克力熱茶,老頭開始做飯。
說是做飯,顏良真心是不想說了,就是一份普通的堅果飯,用堅果混着大米煮了一鍋子你說像粥吧,他還不夠稀,你說是飯吧,它又鏟不起來。
也沒什麼好抱怨的,這裡不是自家的小院,也沒有溫室可以用,將就着吃吧。
於是一老一少吃完了飯,休息了約半個小時,烤了烤火後又上路了。
很快,顏良便發現這老頭根本就不走好路,淨撿着難走的路走。
“我說顧老爺子,好好的空地方不走,你非得鑽林子做什麼?”
顧老頭回道:“草藥長的就是這樣的地方,我是來採藥的,又不是來旅遊的”。
“我說,以您的眼光看那幫子人怎麼樣?能活着到縣醫院麼?”
老頭一提,他又想起來了救的那些人。
顧老頭說道:“回肯定能回的,不過估計要缺胳膊少腿了,以後再想這麼胡亂跑估計是不是行了”。
“也算是好事,不給別人添麻煩”顏良說道。
這話要是出去說一準有人指着顏良的鼻子說什麼冷血之類的,但是顏良就這麼想的啊,自已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大冷天的一幫人跑到老林子裡,那你不是給別人添麻煩麼,要不是他們作妖,自己還在家裡蹲着暖氣,吃西水果呢,爲什麼要跑到這冰天雪地裡來。
顧老頭也沒有說什麼,作爲一個醫生他看多了這樣的事情,要是每一次都可惜這個,可憐那個,他也不用幹這行了。
有些人的病是老天給的,這沒辦法,但是有些人的事是自己作的,你讓顧老頭怎麼想。
天色將黑未黑的時候,兩人便找到了晚上過夜的地方。
依舊是老樣子,老頭自己挖雪洞,顏良則是裹上了自己的睡袋,拿狗子擋風,只是今夜沒有大花,所以風有些大。
第二天起來,顧老頭昨天晚上下的套,果然逮到了一隻野雞,兩人洗吧洗吧,吃了一頓美味的山栗子燉雞,祭完了五臟廟這才重新上了路。
約十來點鐘的時候,兩人來到了一片崖下,崖不高也不算是太陡。
顏良望着山崖衝着老頭子說道:“我說你不會害我吧?”
兩人站在崖下,顧老頭讓顏良去山崖上幫他採一株藥,藥顏良是看到了,長的跟個蔥似的,頭頂上還頂着一朵紫色的花,這麼冷的天還是綠油油的。
“我害你做什麼,教你的方子裡有這麼一味,你要是不採難不成讓我上去採?我又用不到!上去的時候注意一點,等會我給你個鹿皮手套,這玩意有巨毒,被它的針劃出一道口子,你要疼足一個月”。
“我去,那你還讓我採?”顏良覺得現在他想弄死這老頭。
“這樣的才能入藥功效才強,放心吧,只要採下來,放個個把鐘頭毒性就散了大半,以後用手就沒事了”顧老頭說道。
顏良此刻心道:姓顧的怎麼出了倆敗類,全被自己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