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湯汁的酸香味出來了,顏良把魚頭魚骨和黃豆芽放進去先煮,這玩意比魚肉難熟的多,所以得先放進去。
過了一會兒,瞅着煮的也差不多了,魚骨上的肉也結實了,便把這些東西撈出來,擺入準備好的大湯盆子裡。
在鍋裡留上一點酸湯汁,把魚片放進去,一兩秒之後便快速撈出來,擺在燒好的豆芽上面。
最後加上一點小蔥碎,然後擺上一點幹辣椒,燒上熱油往上一澆。
滋啦!
一聲過後,湖窪村版本的酸湯魚便大功告成了。
酸湯魚端上桌,顏良開始炒土豆絲,鍋裡油熱下水乾辣椒,把辣淑的辣味燒到油中,撈出幹辣椒,加土豆絲進去翻炒幾下,然後開始加上白臘什麼的調味。味調好了,再上鍋顛兩三回,這酸辣水豆絲便成了。
炸魚鱗什麼好說的,就是醃好的魚鱗放入油鍋中炸,炸的魚鱗捲起來並且表面發金黃色,撈出來控幹油,加上一點燒烤料,沒有燒烤料的話加點胡椒加上孜然什麼的也能對付,只要魚鱗的脆生勁出來了,加什麼料都行。
這玩意吃的就是一個玩兒。
一桌子菜上了,倪茜那真是讚不絕口。
不過她點的土豆絲卻沒有動一筷子,因爲她實在是沒有肚子吃土豆絲了,酸湯魚的這股子勁兒完全把她給征服了。
平常一碗米飯,今天倪茜連着幹掉了三碗,當然了倪熙家的飯碗,五碗也抵不上顏良家的一碗。
城裡人吃飯的小碗,要是再稍小一點就和顏良老家桌上的酒盅子差不多了,一碗飯扒拉兩口,沒了!
“哇,真絕了!”
倪茜滿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肚皮,一般來說作爲一個淑女,她是不會這麼做的,不過現在她覺得沒什麼,顏良這個小夥子不錯,指不定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在家人面前形象這東西能不要還是不要的好,要不然活着太累了。
“不行了,我得回去,順帶着消消食,對了,魚鱗你還吃不吃,不吃的話給我帶回去,給依依嚐嚐”倪茜說道。
倪熙道:“那你拿走唄,反正也沒什麼肚子再吃它了,真想不到這酸湯魚還能做出這味道來”。
“靠水的人家,在吃魚方面那是點了天賦的”顏良笑着說道。
這還真不是吹牛,祖祖輩輩們都靠着大湖生活,要是做不出一手好魚來,那纔是笑話呢。湖窪村裡的媳婦,哪一個不是燒的一手好魚,而且很多時候,燒的一手好魚,甚至能和做媳婦的評分聯繫起來,誰家媳婦燒魚好不好,那就是賢惠媳婦的入門臺階。
當然,現在女人都頂半邊天了,這樣說法在村裡也差不多快不見了,但是燒得一手好魚的媳婦在老人家的嘴邊,那還是相當有說服力的。
顏良起身幫着倪茜把魚鱗打包。
臨出門的時候,回頭說了一句:“給我把那個酸湯給我帶一點回去,今天晚上家裡也做了吃”。
顏良把剩下的大半瓶子全給她拿了過來。
“這些你拿回去,明天我再帶點過來就是了”顏良說道。
“那我不客氣啦,我先生腸胃有點不好,時不時的消化不良,這東西他吃起來舒服一點”倪茜說道。
她對於今天的酸湯魚真是太滿意了,既開胃又下飯,挺適合自家丈夫的。
“消化不好?”顏良多問了一句。
“嗯,去醫院看了就說小毛病,讓他注意吃飯,有時候吃飯稍一多胃就漲”倪茜順口說道。
“這樣啊,我們鎮上有個中醫治這個挺拿手的。以前我爺也差不多這毛病,開了藥吃了一個月就完全好了。這都十來年了也沒有再出現這樣的問題”顏良說道。
倪茜聽了立刻問道:“真的?”
“我爺爺是這樣好的,不過具體我哪敢打包票”顏良笑道。
倪茜說道:“這是自然,西醫這邊看不出毛病,我們也看了不少中醫,也沒多好的效果,不過你爺爺這樣治好的,我回去和他說一聲,抽個時間去看看”。
因爲丈夫這毛病,倪茜是滿心疼的,要是能治好那自然好,要是沒什麼效果也就當嘗試一下。
顏良道:“那我把人家的地址寫給你”。
轉念一想,這事不能這麼辦,於是張口說道:“這樣吧,要是決定去看看就打我電話,我幫你們聯繫一下”。
鎮子上的這位老中醫還是有相當水平的,至少不會吹牛,不像有些中醫一張口就是敢醫癌治艾的滿嘴跑火車,老人家有一說一,收費也不貴,反正附近的鄉親們都挺信任老爺子的。而且他們家一直就是醫生,聽說打從大明朝萬曆年間就在鎮上行醫了。
鄉里鄉親的大家也都信的過,顏良這纔敢把這位推薦給倪茜,要不然顏良可不敢攬這個事情。
“那行,我回家商量一下”倪茜說道。
顏良也明白,這事兒肯定人家要商量一下。人家也得考慮一下自己推薦的醫生靠不靠譜,這是正常人的思維,顏良也能理解,擱誰身上都是這樣的。
送走了倪茜之後,兩人躺了一會兒消消食,然後自然是繼續玩遊戲,照樣一個殺牛,一個忙活的上躥下跳撿裝備賣錢。
要是能撿到個能用的暗金裝,倪熙能開心好一會兒,顏良瞅着還是挺無語的,覺得這姑娘真是好哄。
一開始認識的時候,顏良也是知道關於倪熙的種種傳聞的,而且還是相當不堪的那種,不過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交往,顏良不相信她是傳聞中的那種人,說什麼傍老頭之類的,他覺得根本沒影子的事,就倪熙姐姐倪熙的這個氣質。哪裡是傍大款能傍的出來的,最少也是一個書香門第才能養出這樣氣質的女人來。
不過這事也就在顏良的腦海中一過,接下來依舊是該殺牛殺牛,人家喊停他就吊在牛場跟個二傻子似的。
到了三點多鐘,關羽過來接顏良回去。
上了車,關羽照常問道:“今天你們倆幹什麼了?”
“能幹什麼?殺牛唄!”顏良說道。
關羽聽了不得不又嘆了一口氣:“你這輩子就殺牛的命!”
“要不然呢,帶她打巴爾?我也搞不動啊“顏良回道。
“你……算了,我不跟你這沒文化的人一般見識”。
關羽真是快被這貨給氣死了,要是他知道一個姑娘對自己有意思,哪怕是指甲蓋一點大小的意思,他都會跟條惡狗似的撲上去。
這位?,傻不拉嘰的帶着人家殺牛,居然還問不殺牛能幹什麼。
活該你母胎單身!
“對了,馬上就要過年了,到時候給大家多準備一點東西,你們每家兩條大魚,兩個冬瓜,兩個南瓜……”。
出了城,顏良想起來用不了半月就該過大年了,往年沒什麼,但是今年自己有了收成,那朋友家的年貨就得給準備一些了。
“行,我知道了”。
“還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你覺得賣菜這生意能做麼?”顏良問道。
關羽一聽,立刻用一種看二傻子的眼神瞟了一眼顏良:“你賣菜你準備幹什麼,準備去當影帝呀?再說了現在這錢賺的多踏實啊,客戶也有,貨源是你自己的,像這麼好的生意不做,準備塔拿奧斯卡?然後學尼古拉斯覬奇,躺在人家餐廳沙發上睡覺?”
“別鬧,我說真的”。
“我纔是說真的,你頭昏了!”關羽道。
顏良道:“我是這麼打算的,你要是樂意,過了春節之後我就不往省城跑了,這一塊全交給你,賺了多少錢咱們哥倆分賬”。
“你真不準備繼續做下去,要知道這一天可是幾千塊的收入”關羽皺着眉頭道:“你別想着拉扯我一把的事,我自己有手有腳的,你這樣看我就是不拿我當兄弟,做兄弟是該相互幫襯,但是沒你這麼幫襯的”。
關羽以前不知道,現在是知道,自己小看這車子菜,那就是一張張票子。
就這生意,一般人別說是讓給朋友了,就算是親兄弟都值得反目,更何況是朋友。要不是顏良想拉扯自己一把,瞅自己沒工作,於情於理都不可能把這生意交給自己。
都不用說分賬怎麼分。不論怎麼分,他關羽都不會比現在拿的少,現在一個月一兩萬的收入,就算是在省城又能有多少人賺的到?
別看一統計人均多少的,你和傑克馬平均一下,一日三餐窮喝粥過日子的,還有億萬財產呢,對於一般人來這樣的統計有意義麼。
顏良說道:“你聽我說完,你知道我這人的,胸無大志,每天都這麼跑來跑去的,不是我想過的日子,僱了別人呢那是便宜外人,與其這樣不如便宜你,而且我也信的過你,知道你幹不出那種以次充好的事情來,要說沒有拉扯你一把的心那是假的。但是我不想每天都來回跑也是真的……”。
顏良說的挺誠懇。
關羽也知道顏良的性子,要不然就不會一門心思回老家了。
“你讓我想一下可行?”關羽道。
“行,一直到過完年,你想接手就接手,不想接手我再找別人”顏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