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瞅的興高采烈的,就連平常話多的燕曉菲此刻也成了半個啞巴。到是李丹丹時不時的來上這麼一兩句沒營養的話,什麼老虎多少歲了,大約有多重之類的。
這顏良哪知道啊,他又沒有給老虎上過秤。
對於顏良來說現在這事挺無聊的,老虎他都擼過了現在隔着那麼遠看,自然是不怎麼上心。
於是顏良見這邊沒有人搭理自己,看到三哥家的船在不遠,藉着別家的船跳了過去。
等顏良跳過去的時候,三哥正在和五叔商量事情。
打了聲招呼,顏良便在旁邊聽了起來。
三哥和五叔正在商量今年的苗子購買的問題,三哥家是龍蝦還有一部分螃蟹,而五叔家的塘子主營就是螃蟹,所以兩人正商量着什麼時候進苗子。
螃蟹苗子一般是五月中投放到塘子裡,不過對於養殖人來說,各有各的法門,像是三哥五叔這類愛鑽研的,就喜歡自己多養一段時間的苗子以便於優勝劣汰。所以一般四月份他們就會進苗了,養上一段時間把不好的苗子剔出來。
挑苗子這事可不簡單,不是買了投進去就成的,同一家育苗場的不同時段出來的苗子也會有品質上的差別,有的時候這種差別還挺大,而且投苗的時候螃蟹個頭也不是越大越好,苗期越大反而最後出來的蟹並不會大。
至於什麼原因顏良也弄不明白,這也不好問,因爲涉及到了技術問題,就算問了也是通常解釋,顏良不會問這些,就像是三哥五叔也不會問顏良家的溫室產量怎麼會這麼高一樣,誰家都有兩手絕活,這些東西不會教的。
這也算是鄉親們對於知識產權最原始的尊重。
“三哥,五叔,你們進苗子的時候幫我也進一些唄”顏良找了個空插了一下嘴。
“你養在哪裡?”三哥有點好奇。
顏良道:“就養在我溫室的池子裡,實在不行山洞裡也可以養一些”。
“那能養多少?”五叔有點好奇。
顏良笑着解釋說道:“我不是賣是準備自己吃”。
“你準備要多少?”五叔問道。
“兩三百隻苗就行了,公母你們看着給配”顏良道。
“才這麼點啊,那行,我進苗的時候給你送一點過去”五叔說道。
他們進苗那都是掄車的,兩三百隻連個零頭都算不上,五叔都沒有和顏良提苗子錢的事情。
顏良又道:“三哥,到了年中錢我就可以還你了”。
“着什麼急啊,咱們兄弟再說,你先把別人的錢給還上,欠外面的錢總歸不好,就算是朋友你借別人錢人家也得擔心這錢是不是打了水漂了……”三哥說道。
顏如鬆還是挺替自家的小堂弟打算的。
顏良笑道:“外面也沒借什麼錢,就是您還有我姐夫,我姐夫那邊這段時間資金上有點緊,所以我先還了他的,剩下就是您的了”。
年前顏良就把借姐夫的錢給還上了,雖然姐夫沒有要,但是顏良這人不喜歡欠賬,有錢自然就給還了,三哥這邊借的最多,按着現在賺錢的速度,差不多年中也就能還了,到時候無債一身輕。
“那到時候再說”顏如鬆道。
顏如鬆可不怕自家堂弟還不起這錢,二三十萬的他們家肯定還的起,就算是顏良還不起,叔和爺也不會不認這筆賬,他怕個什麼呀,而且堂弟的攤子才支愣起來沒多久,誰家不是鄉親們幫襯着起來的,他最初搞塘子也是這樣,沒錢進苗都是大家湊的錢,現在他賺錢了,自然也會按着譜來。
聊了一會兒,三哥要回家吃飯,顏良這才又回到自家船上。
“喂,我說你們,老虎不餓你們餓不餓?”
顏良的話還沒有落音,便聽到李丹丹的肚子咕一聲。
哈哈哈。
大家都樂了起來。
李丹丹被大家笑的有點惱:“笑什麼,吃飯拉屎放屁人之常情呀”。
“行了,咱們快點回去做飯吧,別把人家小姑娘給餓着”劉誠笑道。
“走,回去吧,對了,今天有什麼好吃的?”燕曉菲問道。
顏良道:“今天讓你們嚐嚐我們村的羊肉,來個羊肉燒魚”。
“還有這樣燒的?”李丹丹覺得奇怪。
劉誠笑呵的問道:“鮮字怎麼寫的?一邊是魚一邊是羊,古人覺得羊肉燒魚那就是個鮮,今天咱們是有口服了,他們村的羊不多,也就是遇上時候才能吃上。我說你小子現在不是沒事了麼,弄幾隻羊放一放,到時候咱們吃羊肉也方便”。
顏良聽了一腦門子黑線:“你怎麼不讓我再養幾頭牛?”
養羊這門活太耗人工了,顏良是不可能自己整天啥事不幹拿着根鞭子趕着羊上山吃草,和羊羣呆上一天再回家,晚上還得起來喂料。
“也可以啊”劉誠笑道。
“關羽這小子今天可沒這口福嘍”劉誠又想起了不能來的關羽。
“他吃的可不少,天天來”顏良說着把船劃出了船堆。
駛出了荷花湖,顏良準備往家去。
“先別回你家,回村口,我們車上還給你帶了禮物,剛纔人多不好拿下來,現在咱們去拿”燕曉菲說道。
顏良假客氣起來:“來就來唄,怎麼還帶禮物啊”。
“大過年過來玩不得帶點東西,平常空手還成,現在什麼時候,咱們是那種不講禮的人麼”燕曉菲笑道。
“行,行!”
顏良調轉了船頭往村口去。
到了村口的碼頭,還沒有靠岸呢,顏良就被碼頭上的人給嚇住了,好傢伙!一點也不比荷花湖那邊的人少。
不用問,都是來看老虎的。
看老虎的人多,但是村裡的船有限,一般都載着自家的親戚,哪有空載這些沒事過來湊熱鬧的外人,所以這幫人都被困在了碼頭上。
當顏良的船剛一靠到碼頭,便見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衝着顏良吼了起來。
“小兄弟,兩百塊,帶我們一家去看老虎”。
顏良笑着衝他擺了一下手:“對不住,我們要回家,不載人要不你找找別人?”
說着話劉誠已經下了船,去車上取回了自己這些人給顏良湊的禮物,也沒什麼別的,就是一箱子酒,還挺貴的,一共六瓶,差不多得要兩三千塊。
這酒在鄉下嚇人,但是放到省城也就是一般請客的檔次,現在城裡請客酒菜一般一半對一半,能上桌的除非是好友不太講究的,稍一講究點的酒局那酒不上五六百都不好意思。
其實幾人也想不出要送顏良什麼,煙吧顏良有時也會抽一兩根,不過他對於抽菸並不是太上心,吃東西,外面買的那些工業化生產的,顏良也沒什麼興趣,那就只好送一箱子酒,隨意表示一下。
拿上酒,衆人坐着船回到了顏良家。
頭一次來的李丹丹很好奇,跟個小八哥似的到處亂瞅,倪熙和燕曉菲是來過,不過幾個月下來顏良家裡的變化不小,以前空蕩蕩的屋子現在也有了生氣,不說別的衛生間算是搞的有模有樣了。
“嘖嘖,不錯嘛,比原來好多了”倪熙稱讚了一下。
顏良現在的傢俱都是自己做的,直來直去的,擺在一起立刻顯出了一點簡約風的氣息,再加上屋子四周也沒有怎麼粉過,上頭外露的水泥皮子也是光滑水溜的,看起來像是流行的工業風裝修,整個屋子看起來平淡,但是卻處處透着主人的審美情趣。
“湊和着弄唄,反正自己動手,行了,水果你們吃着,我這邊去收下魚,昨天晚上我爺幫我下的網子,至於什麼魚大家就得問老天爺了”顏良笑道。
出去收了網,你還別說今天的魚真不錯,幾條多刺的魚被顏良給扔了回去,只留下了五六條刺魚還有一條本地青魚。
回到家正準備做飯,剛擺開架式便聽到燕曉菲問道。
“顏良,你家的哈哈呢?”
ωωω◆тTkan◆¢ ○ 顏良道:“天氣太冷,哈哈趴在窩裡呢,現在別弄它,等天氣暖和了再看吧”。
“鱷魚還冬眠?”燕曉菲有點奇怪。
“我以前也不知道,而且哈哈年前還在活動,就過年這一段時間不活動了,不過我看過不了多久它就可以出來了”。
李丹丹這時候伸着腦袋過來:“不是說你家有鱷魚麼,鱷魚呢?不會是被你燉吃了吧,現在吃鱷魚的可不少,還有養殖的呢……”。
這姑娘真是說話不經腦子,不過她還年青嘛,誰又沒有年青過呢。
所以顏良並沒有多想只是笑道:“沒有吃,冬眠呢,這時候最好不要打擾它,想看哈哈等着翻春快入夏的時候來吧,反正也就是個把月的事情”。
喔!
李丹丹回了一句,然後又跑的沒人影了。
顏良和燕曉菲說了沒有兩句,便聽到屋裡狗子憤怒的吼聲。
急忙跑過去一看,發現李丹丹正站在一邊,狗子這時身上的毛都快吡起來了。
“讓你這混球朋友離我遠一點,要不然我要咬死她”狗子見顏良來了便發出了信號。
顏良衝着李丹丹道:“你別弄這條狗,脾氣不好真咬人,你還是和小黑玩吧,就是那條小的”。
顏良伸手一指小黑,小黑望了一眼主人然後撒腿就往門外跑。
……顏良心裡無數問號升了起來:這李丹丹得多惹狗厭啊,連小黑都抗不住。
小黑是抗不住啊,好好的睡着覺得一個人過來把它拉了起來,然後拉着兩隻前爪讓它學走路,好傢伙四條腿不用用兩條腿。小黑要是能開心纔怪呢。
顏良可不知道李丹丹不靠譜的勁兒,比自家的小外甥有過之而無不及,二十的人了還是一副三四歲貓嫌狗厭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