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寒推掉了晚上的事情,把盧心水接到了自己府中,找來了府中的大夫,給盧心水把脈。
“小姐是脾胃失和,飲食不當引起的,老夫這就去給小姐開上幾位健胃消食的藥,吃上幾日,便可痊癒。”大夫把脈後,就退出了屋子。
盧心水深吸了一口氣:“原來是腸胃出了問題,我還以爲……”
嘔吐不適,最近還想吃酸酸的東西,這都是懷孕的反應。
而且她的葵水,這個月時間已過,還沒有來。
看來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我去給心兒拿藥單。”公子寒說罷,就出了屋子。
大廳中,公子寒臉色僵硬,大夫戰戰兢兢的迎面跪着。
“現在說吧。”公子寒提前已經做好了叮囑,不管盧心水的情況爲何,都要按照脾胃失和來說。
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才執意讓盧心水,來到自己府中看病。
大夫說道:“回大人,盧小姐,她……有喜了。”
公子寒面不改色的揮了揮手,你退下吧!
大夫沒敢起身,試探的問道:“那藥,老奴該怎麼開?安胎藥,還是補脾胃的藥。”
公子寒沉默了一會兒,臉色陰沉的厲害。
他走到大夫身旁,小聲說道:“我不想讓這個孩子,留在她肚子裡,……慢慢的,別讓她察覺,多開一點兒,劑量少一些。”
“老……老奴知道……知道了……”大夫全身顫抖了一下,心裡七上八下的,他可從來沒做過這種缺德事兒。
公子寒回到屋子裡,見盧心水又開始乾嘔。
他淺笑道:“心兒,今日天色已晚,要不你就住在我這裡,晚上也好喝藥,早喝早好,省的這樣遭罪。”
盧心水伸手順了順嗓子,吐了一口氣:“也好。”
她實在不想回到盧府,見到盧景儀那張明明很生氣,卻跟她和顏悅色的臉。
晚飯過後,公子寒親自端着湯藥,送到了盧心水的面前:“心兒,趁熱喝,冷了藥效不好。”
盧心水一聞湯藥味兒,立馬錶情扭曲,緊緊的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她最怕苦的味道,這湯藥味道濃郁,她整個人都不好。
“我可以不喝嗎?真的好難聞。”盧心水乾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後退了一步。
公子寒微微的搖了搖頭,端起湯藥,走到盧心水面前,面色柔和道:“心兒乖乖的,喝下去很快就不苦了,我給你準備了一大堆的蜜餞,你喝完藥,我就馬上拿給你。”
盧心水眨巴了眨巴眼睛,一個勁兒的裝委屈:“其實胃不好也不用吃藥,就多吃點兒好吃的就行。”
公子寒依舊搖頭:“這藥也必須吃!”
“那好吧。”盧心水蠕動了兩下嘴巴,終歸是接過了藥碗。
她知道,公子寒是爲了她好,所以她就成全了公子寒的心意吧!
而且自己老是這麼吐來吐去的,也受不了。
公子寒眼中似有一絲期待,緊緊的盯着盧心水舉起的藥碗。
盧心水:“……”
她伸手在公子寒眼前晃動了兩下:“寒,你幹嘛這麼看着我,我也不是小孩
子,不會耍賴不喝的。”
公子寒微微的笑了笑,走到椅子上坐下:“心兒耍滑頭的時候多的去了,我不放心,一定要親眼看着你喝完才行。”
盧心水:“……”
她無奈的低下了頭:“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馬上喝!”
盧心水一手端起藥碗,一直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湯藥剛到嘴邊兒,盧心水的眉頭就皺到分不開。
突然,敲門聲響起,門外公子府的管家大喊:“大人,府裡進賊了!”
公子寒一怔,立馬轉身走出了門外,臨走前還不忘提醒盧心水:“記得喝了!”
盧心水呆愣愣的看公子寒跑了出去,一臉的木訥。
公子寒走了,她的蜜餞誰給啊!
盧心水把藥放到了桌子上,不喝了,等公子寒回來……額,等有蜜餞的時候再喝。
公子寒出去沒多久,窗戶外面傳來了響動,公子府中,下人們舉着火把,大喊着捉賊。
盧心水打開窗戶,趴着向外觀望,誰這麼大膽子,竟然感到御史大夫的府中偷東西。
這年頭,做賊的都這麼拼命了!
突然,牆角出現了一個黑影,捂住了盧心水的嘴巴,躍身進了屋子。
“唔唔……”盧心水緊張的兩隻眼睛瞪的又大又圓。
尼瑪她這是招賊了!
可這氣息,這感覺,好像……
“是本王。”餘析一把將盧心水推到一旁,解下了臉上的面巾。
盧心水:“……”
她眼中盡是諷刺:“王爺缺錢,問我要啊,陪着睡個就行,範不着來做賊!”
“大半夜的不回盧府,你住這幹嘛!”餘析眼中滿是怒意,他沒想到盧心水也在公子府中。
孤男寡女的,同在一個屋檐下,夜色讓人迷亂,接下去的事情,餘析不想想。
他低沉一聲:“盧心水,你還要不要臉了,剛被本王休了,就來勾搭舊情人了!”
盧心水冷笑一聲:“我就是不要臉了,原本我就不要臉,你也知道我被休了,那就是單身一人,寒哥哥連個夫人都沒有,我倆就算是住在一個屋子,那也不關你事兒!”
“盧心水!”餘析貼身向前,用力的握住盧心水的胳膊,眼中火花四濺。
一股藥味兒,灌入了鼻腔,餘析撇眼間,看到了桌子上的藥碗。
他眉頭一皺,關心道:“你病了?生什麼病了?是不是來月事痛了?”
“你放開我,不然我就叫人來捉賊了啊!”盧心水想要掙脫餘析緊握的手,用力的拍拍打打。
餘析手中的力度,又增加了一分:“說,你生什麼病了,哪裡不舒服。”
盧心水擡頭的瞬間,從餘析的眼中,看到了暖暖的關懷,那是着急和緊張的混合體。
她的心間,被觸動了一下,餘析都把她休了,幹嘛還要關心她。
盧心水踮起腳尖,貼在餘析的耳朵上,一字一字道:“我!不!用!你!管!”
餘析伸手把盧心水緊緊的攬入懷中:“那你讓誰管?!公子寒嗎?!”
“寒哥哥永遠都不會拋棄我,不管我,當年我如果嫁給的是寒哥哥
,肯定不會被休掉!”盧心水在餘析懷中,一動不動,也不家反抗,字裡行間都帶着火氣。
她把聲音壓的很低,怕人知道,要抓的賊人,就在自己的房間裡,這完全是下意識的保護行爲,連她自己也搞不懂自己。
既然那麼討厭餘析,那麼不甘心,爲什麼不整他一下,大喊捉賊。
餘析氣的全身發抖,盧心水跟他身身相貼,完全感受的到。
盧心水轉頭面衝餘析,剛想繼續說狠話,見到餘析的嘴角,一口淤血吐了出來。
“你受傷了!”她這才發現,餘析的臉色難看的厲害,黑色夜行衣上,略有破損。
應該是方纔有打鬥過。
餘析點了點頭,站不住身子,坐在了椅子上。
盧心水:“……”
她忘記了討厭,忘記了被休的怒意,伸手就在餘析身上摸來摸去,一臉的着急:“傷哪裡了,是誰打傷的!”
餘析武功高強,而公子府中連個府兵都沒有,都是一幫子下人丫鬟的。
公子寒也不會武功,餘析怎麼會傷到吐血。
盧心水檢查了半天,都沒發現有什麼刀劍的傷痕,那就是內傷!
內!傷!
公子府中哪兒有人能把餘析打成內傷的!
餘析聚精會神的看着盧心水的臉,心裡突然覺得,這傷受的挺舒服。
盧心水問道:“你這是從外面給人打了又來偷東西的?!”
餘析搖了搖頭,抽動了一下嘴角:“是公子寒。”
盧心水:“……”
她那個去呀,是幻聽了?!
“王爺武功乃是高手中的高高手,寒哥哥就是個文人,書生啊!你一個手指就能捏死他。”盧心水‘噗’的一聲,臉上都是笑意:“你就是冤枉嫁禍,也想個好一點兒的理由,開什麼玩笑!王爺你別鬧!”
餘析一臉的僵硬:“你看本王像是再開玩笑,還是像在跟你鬧!”
盧心水:“……”
“額……”她扯着嘴角,乾澀的笑了笑:“都不像。”
餘析一臉的肅穆,認真說道:“本王如果是你口中高手中的高高手,那公子寒就是高手中的高高高手,本王,不是他的對手!本王的暗衛,也都不是他的對手,更別提桀族的公主了。”
盧心水臉色一僵,平聲問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餘析冷哼一聲:“公子府中,高手遍佈,其中最厲害的,就是你那寒哥哥!”
這時候,外面傳來了敲門聲:“心兒,你沒事兒吧!怎麼把門鎖了。”
餘析驚覺的站起身,就要跳窗離開,被盧心水一個箭步衝上前,抓住了衣角。
盧心水小聲說道:“如果他這麼厲害,你是出不去公子府的。”
“本王……”餘析剛想說話,就聽到外面有人躍上屋檐,等着他出去受死。
盧心水一着急,雙手攔住餘析的脖頸,把她的耳朵壓到了自己嘴邊:“你都受傷了,聽我的。”
餘析愣了一下,他什麼時候,論到一個女人來救!
盧心水不管不顧的朝着門口大喊一聲:“寒,救我!”
(本章完)